《孤宠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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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宠难鸣-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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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您相信王妃不会来找您?”

    “嗯,我相信。她要做的事,她一向都很认真,不会分心的。”

    果然如夏侯流冽所料,南盈萱接连九日都未来找过夏侯流冽,甚至连早、午、晚膳都没有与夏侯流冽一起用过。直至庄宁太后生辰的前一天傍晚,南盈萱与余妃雪终于将百鸟朝凤披风完成,南盈萱打听到夏侯流冽在哪儿后,才匆匆地出现在云端轩院子里。
………………………………

第六十四章 相持

    南盈萱一进院子就看到夏侯流冽在池边浇花,她略有疑惑,怎么现在浇花呢,都快晚上了。不过还是快步走到他身后,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爷…好想你啊…”她眷恋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暖意。

    夏侯流冽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停下手中的动作任她抱着,微往后侧头道:“知道来找我了?”

    “嗯,披风一绣好我就来找你了!”南盈萱以为他生气了,急急地辩解道。

    “你不来,鱼和花都要死了。”

    嗯?她从他身后探出头去看他面前摆着的几盆花。

    “啊,我忘记了交代周叔派人来这儿浇花和喂鱼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完全将这事忘了,之前她为了能有机会粘着夏侯流冽,特意嘱咐了周叔不用理云端轩的鱼池和花,她会打理。然而,那天实在是太急,都忘了跟周叔说一声,就一头埋进房里做披风了。她依旧环着他的腰,歉意十足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抱歉。”

    夏侯流冽垂眸轻笑,拿起勺子继续给花浇水,南盈萱就默默贴在他身后陪着他。身旁的下人已习惯了亲密的二人,早已窃笑着退出了院子。

    “那日出门,遇见王婶了?”

    “嗯。”南盈萱皱眉,闷闷地应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啊?”

    “今日去邑王府了。”

    “不会吧,邑王妃跟你告状?”她不可置信地道,邑王妃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还打小报告?

    夏侯流冽无奈地叹口气,把手中的勺子放回桶内,抬手就想将她揽着他腰的手拿下来,但她却越收越紧,一副死都不会放手的模样。

    “放手。”

    “不要!你要骂我就这样骂。”

    “谁要骂你了?”

    他淡淡却柔和的嗓音飘入她的耳中,让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你不骂我?邑王妃没跟你告状吗?”不应该啊,她那天明明那么没礼貌。

    “王婶没说什么,是今日和幽情碰巧在邑王府。”

    “和幽情?”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绕到夏侯流冽身前。“你遇见和幽情了?”

    “嗯。”

    她见他肯定地点了点头,脸色立马不悦起来。

    “什么碰巧啊,她肯定特地去等你的…”这时,她想到夏侯流冽刚刚那句话,恍然大悟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和幽情告我状的?”

    “嗯。”夏侯流冽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觉得分外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吃醋?”

    “是啊,不可以吗?”她抬眸不满地看他,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威胁之意。

    “可以。”他纵容地揉了揉她的头,俯身认真地注视着她透亮的双眸。“答应我一件事。”

    “嗯?”

    “明日太后生辰,王婶也会去。你,乖一点好吗?”

    她被温柔带着点哄骗意味的声音所蛊惑,有些吃不消地咽了口口水,定定地凝望着他。

    “乖…什么…”

    “友好一点,对王婶。”

    今日在邑王府内,和幽情对他说起前些日子她们在街上偶遇的事,虽然他知道和幽情说的那些话是添油加醋过的,但他也看得出王婶的确是有些不开心的。

    “那有什么奖励吗?”本来他在场的时候,她就不敢甩脸色给邑王妃看,答应他也不难,只是,嘿嘿,总要回个本什么的。

    夏侯流冽见她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抿嘴深思了一会儿。

    “下个月头的春猎,带你去。”

    “真的吗!”南盈萱瞬间双眼放光,猛地一蹦勾着夏侯流冽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嗯。”

    “那我一定乖,很乖很乖很乖。”

    “晚膳用过了吗?”

    “没呢。”

    夏侯流冽扬声呼唤在院子外守着的下人,让他们传晚膳。南盈萱已经好久没亲近过夏侯流冽了,抱着他就不肯松手,夏侯流冽只好半抱着怀中的人儿进了房内。

    经过昨晚的谈话,南盈萱本来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低调一些,毕竟她答应了夏侯流冽的。但在看到眼前这位原侯爷的之后,她便打消了低调的念头。

    “哟,这位是云王妃,果真如传闻般美艳动人,真乃人间绝色啊。”

    “不过是蒲柳之姿,侯爷过奖了。”

    南盈萱瞥见云原绝脸上那看似亲和的笑意,亦淡淡展颜一笑,心内却在暗骂他虚伪不已。夸她?当初她与夏侯流冽的婚事,大力反对的便是这位原侯爷。

    云家是大夏王朝的开国功臣,云原绝是世袭的侯爵位,但他本人也十分骁勇善战,年轻时便立下赫赫的战功,在大夏王朝内仅次于被誉为“青衣战神”的夏侯靳臣,也是一位响当当的英雄人物。但南盈萱却十分讨厌他,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反对自己与夏侯流冽的婚事,而是有更深层的原因在其中。

    此事在大夏王朝的皇宫内是公开的秘密,却被勒令不准提起。

    夏侯流冽的母亲云嫔娘娘云湘是云家的养女,与云原绝从小情投意合,私定终生。未想到云湘被偶然来到侯府的先帝一见钟情,下旨召她与侯府嫡女云岚一同入宫为妃,这云岚便是现今的庄宁太后。

    云原绝一听先帝竟然要抢走自己心爱的女子,当即就要入宫面圣,却被他的父亲老侯爷云渊季拦下,并将他囚禁在家。就这样云湘恋恋不舍地入了宫,即便人在宫内,心却仍系在云原绝身上,两年后生下夏侯流冽,就难产去世了。

    深爱云湘的两名男子,先帝与云原绝便将错都怪在了夏侯流冽身上,认为是他的出生害死了云湘。先帝从夏侯流冽出生起便对他十分冷淡,后来也是因他的文韬武略异常出色,先帝才重用于他的,但先帝却始终不将他当做儿子来对待。这云原绝就更为过分了,他仗着云湘生前曾留一封信给夏侯流冽,让夏侯流冽今后替她好好照顾云原绝,便得寸进尺,从小就事事针对夏侯流冽,做出许多过分的事。夏侯流冽也因为母亲的那一封绝笔信对他异常忍让。

    云原绝对夏侯流冽做过的恶事,南盈萱不管是自己暗中打听,还是听余妃雪发牢骚,都听过许多遍。她早就想站在这位原侯爷面前,好好地教训他。

    “说起来云王爷大婚老臣都未当场恭贺,实在是失礼啊。”云原绝将目光移到夏侯流冽身上,话说的恭敬,语气却是十分倨傲。

    南盈萱瞥眼夏侯流冽发现他的神色淡淡的,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当下心中便有些气恼。

    她家爷凭什么就这样让这个老男人欺负啊!

    “王爷大度必定不会归罪侯爷的,希望如此失礼之事侯爷不会再做第二次。”南盈萱脸上挂着大方得体的微笑,语气也是十分和缓,但却让云原绝立即便面色一沉。

    “云王妃果真是来自江湖,看来礼仪还需再学。”

    “不知盈萱何处失礼于人前,还请侯爷指正。”

    好一个伶牙俐齿!云原绝看着眼前女子从容淡定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她。的确,刚刚是他自己说自己有失礼之过,而她只是顺着他的话说而已,从字面上是没有说错的。但她毕竟是小辈。

    “王妃看起来年纪甚小,老臣应该比王妃大上两轮。老臣厚脸皮自称一声长辈,王妃如此与长辈说话,是否礼节有失?”

    “呵呵。”南盈萱低低地轻笑两声。“侯爷是在倚老卖老?过而不改,是谓过矣。盈萱只是在提醒侯爷。”

    “萱儿!”

    她话音刚落,夏侯流冽便严厉地瞥了她一眼,她当即便顺从地垂下了头。他刚刚一直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唇枪舌战,他不知为何南盈萱初次见面就对云绝原抱这么大的敌意,想必是从余妃雪那儿听说了什么。

    “侯爷抱歉,内子不懂礼数,我替她向侯爷道歉。”

    夏侯流冽向着云原绝微颔首,南盈萱看得是怒火中烧,为什么夏侯流冽要跟他道歉啊!

    这时,余妃雪扶着庄宁太后走了进来,她一眼便看见了远处的三人,心中一颤。刚刚她因为不想打扰哥哥嫂嫂的恩恩爱爱,就独自一人去找庄宁太后了,就分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她不会错过了什么精彩吧。

    她望着三人相持不下的模样,灵光一闪便轻轻推了推庄宁太后的手。

    “太后,您看那头…”她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庄宁太后听着她这委屈的语调,一转头又看见了云原绝与夏侯流冽夫妇对立而站,不悦地抿嘴叹了口气,就快步向着三人走去。

    “这么热闹?”

    庄宁太后不怒自威的语调引得三人齐齐看去,南盈萱连忙躬身施礼,云绝原与夏侯流冽也跟着行了礼。庄宁太后摆手让他们起身,深沉的目光望向云原绝。

    “原侯爷,你一天不找冽儿碴不舒服是吗?”

    云原绝不屑地挑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南盈萱抢了话头。

    “太后娘娘,是臣妾不懂礼数冲撞了侯爷,望太后不要怪罪侯爷。”

    云原绝看着南盈萱那副委屈柔弱的模样,嘴角冷笑了一声。不错不错,看来那个小孽种的确歪打正着娶了个好妻子。

    “不怪你。”庄宁太后一看南盈萱的样子,便觉得是云原绝欺负他们,更何况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她警告地望了眼云原绝道:“今日是哀家的生辰,哀家想开开心心的过。”

    众人一下便明白了庄宁太后的言下之意。南盈萱与余妃雪更是暗暗地偷笑。

    “行了,都回去坐着吧。”

    夏侯流冽朝庄宁太后微颔首,便一把握住南盈萱的手带着她入座。
………………………………

第六十五章 失落

    “你刚刚在做什么?”

    一坐下,夏侯流冽就沉声问道,南盈萱心中“咯噔”一声,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

    “没干什么。”

    “昨天答应我的,又忘了?”

    “我没忘!”她高声反驳,嘴也不服气地抿着。她昨日只是答应他对邑王妃客气一些,可没答应对云原绝客气。

    夏侯流冽目光淡淡地凝望着她,却不说话。南盈萱被他看得心中一阵慌乱,但却倨傲地坐直身子别过脸。

    “就算你要生我气,刚刚的事情若重来一遍,我也还会那么做。”她才不会让云原绝那个老狐狸得意下去。

    两人一时俱是无言,门外此时传来通报声,是睿锦帝夏侯流煜携幽贵妃和幽然到了。

    一众官员齐齐行礼,夏侯流煜含笑道了声免礼,而后便行至庄宁太后座前一躬身。

    “儿子祝母后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皇帝快坐。”庄宁太后欣慰地一笑,摆手示意夏侯流煜快坐下。夏侯流煜点点头,便带着和幽然入座了。

    和幽然一坐下眼睛就有意无意瞥向夏侯流冽,被一直盯着她的南盈萱看了个正着,两人目光在空中撞上,和幽然尴尬一笑低下了头。

    南盈萱有些无语地收回目光,若上次宫宴她是怀疑和幽然对夏侯流冽还有情,所以对她抱着敌意的话,那这次她是确定了,和幽然必定对夏侯流冽还有情。

    想到这里,南盈萱不禁嫌恶地蹙眉。这个女人还真是水性杨花,以前夏侯流冽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她手里,她无所谓地抛弃。如今失去了却又舍不得,恋恋不忘。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却还惦记着另一个男人。南盈萱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师父从小便跟她说,爱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的,非他不可的。所以孰她实在无法理解和幽然的想法。

    此时宫宴亦开始了,歌舞丝竹实在无法吸引南盈萱的目光,她正生着闷气,偏偏夏侯流冽又不来哄她。她百无聊赖地抬头,才发现夏侯靳臣与他的王妃萧蒲就坐在对面。夏侯靳臣发现她望着自己,还朝她温和友好地一笑。南盈萱心中不耐,本想移开目光,却又想起自己昨日答应夏侯流冽的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夏侯靳臣似乎非常意外她竟然会回应自己,愣了愣才不可置信地一笑。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夏侯流冽,侧头望向南盈萱的眼神不由地柔和起来。其实方才他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担心她这样挑衅了云原绝,云原绝今后恐怕不会让她好过,所以语气才重了些,云原绝的心思有多深,恐怕只有他知道。

    宫宴进行到一半,歌舞渐退,在座的众人纷纷将精心准备好的贺礼拿出来。南盈萱瞥了余妃雪一眼,后者则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待夏侯靳臣将他准备好的贺礼和田碧玉镶紫莲形吊坠献给太后后,就轮到云王爷夫妇送贺礼了。南盈萱跟在夏侯流冽身后移出座席,夏侯流冽示意一旁徐又白将手中的锦盒献上,自己微微躬身,清冷的嗓音在大殿内响起。

    “祝太后娘娘福泰安康,万事如意。”

    “好好好。”

    庄宁太后满面笑容地望着眼前的一双璧人,林嬷嬷将夏侯流冽献上的锦盒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尊汉白玉的佛像,晶莹剔透,洁白无瑕,佛像雕得亦是栩栩如生,让庄宁太后一看便是十分欢喜。

    南盈萱抬眸瞥一眼庄宁太后眉开眼笑的模样,心内暗暗称赞齐彦净的能干。选礼物都那么合人心意。

    这时,余妃雪也走上前来,手中挽着一件宽大的衣裳,脸上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众人俱是一惑,现在还未轮到清屏郡主献礼,她为何走上前来呢。

    “太后娘娘,可否准许清屏插个队?”

    庄宁太后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仍是点头应承了。

    余妃雪灿然一笑地展开臂上折叠挽着的披风,众人定睛一看都是一叹,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披风,这披风上绣的竟是一幅百鸟朝凤图,除了中间气势昂扬的凤凰外,周围各色的鸟儿环绕着凤凰,粗略看来竟像真的有一百只,绣工精致,针脚整齐,那百鸟朝凤图就如画在纸上般生动形象,而且更为鲜艳夺目。

    林嬷嬷将那披风呈至庄宁太后面前,庄宁太后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质地舒适的披风,一边惊奇地叹道。

    “妃雪,这披风的绣工实在不错,是在哪儿订做的?”

    “什么订做呀。”余妃雪详装不满地嗔道。“太后娘娘,这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庄宁太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和幽然见余妃雪有些得意的模样,觉得有些奇怪。从前从未听说过她擅女红,如今怎绣工如此出神入化。但她仍是含笑夸道:“郡主果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精致的刺绣呢。”

    余妃雪淡淡地扫了和幽然,觉得她的笑莫名地有些碍眼。

    “太后娘娘,清屏的绣工如何,您还不清楚吗,这件披风是嫂嫂带着清屏做的。”

    “嫂嫂?”庄宁太后将目光移至默立在一旁的南盈萱身上,溢出毫不掩饰的赞叹之情。这丫头不仅长得标志,进退得宜,女红还如此出色,最重要的是亲手做贺礼的这份心,实在是难得。

    林嬷嬷灵光一闪问道:“郡主,您说这件披风是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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