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眼神如一把利剑般射向众人。
整个朝堂顿时便安静下来,很快众人便齐刷刷地向太子行跪拜大礼。
面对他们的将上司,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因为太子与现在的皇帝相比,可谓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别看他生得英俊,一副俊美无比的面孔,看上去像个白面书生。
实则不然,太子不仅身怀绝技,而且自小便熟读圣贤书,可谓文武双全。
而且更有传闻太子手下拥有一群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杀手,不过一般情况下,那些杀手是不会轻易露面的,随时等候太子的调遣。
据说是因为太子小时候受到一群黑衣人突袭后才秘密培养出一批精英,为的就是随时随地保护太子。
不过传闻归传闻,他们可从来不曾见过太子的那些所谓的神秘杀手,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那些神秘杀手真的存在,而他们之中又有些人很不幸地与他们见面的话,估计也是他们的死期。
传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对眼前的太子还是很忌惮的。
而且皇上病重,这位太子或许很快就会成为宣国的新帝,而且这位即将要登上宝典的新帝看上去比他父皇难忽悠。
“诸位起身吧!”穆天其站立于龙椅之前,俯视着诸位大臣,见他们正跪在殿下,有意拖延了一下时间,半晌,才听他缓缓开口道。
“谢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大臣们山呼千岁。
穆天其淡淡地扫了一眼满朝文武,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才缓缓说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淮河以及长江和北部的灾情紧急已是刻不容缓。”
“是呀,听闻灾情十分严重。”
“天灾**呀……”
“还请太子尽快派人去赈灾,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堂下大臣们随即附合道,一群道貌岸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文武百官们都煞有其事地点头称是。
“可是眼前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再也没有多余的银两拨往灾区……”穆天其边说着边将眸光扫向众人,只见刚才还仰着头与他对视的一干人等全都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堂下死一般寂静,此时若有一根锈花针掉在地上,估计都能清晰地听见锈花针落地的声音。
穆天其有些失望地看向众人,幸好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至于会将不满写在脸上。
“不知诸位可否帮本太子解解燃眉之急,慷慨解囊助朝廷一臂之力,就算是朝廷向诸位借的,”穆天其都没有勇气再接着说下去了。
他堂堂太子,竟然如此低声下气地在此以祈求的语气求助于宣国的文武百官,可失败的是竟无一人支持他此举。
果真他太子做人太失败了,还是真的像母后所说没有与大臣们“打成一片”,自然无法深入他们其中了。
这一点还真是可怕,穆天其只觉得后背已被汗水浸透,冷汗直冒。
今日这一幕若是被人传了出去,估计他亦会成为天下笑柄的。
不过,也是令人心寒的,这就是父皇以仁政治理下的国家,这些就是他一手栽培的大臣们,在关键时刻不仅不能替父皇分忧,还一味地退缩。
放眼看过去,一张张曾经熟悉的面容,此刻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打死不再看他,似乎只要一抬头,就必须如太子所言,要捐出家中的银两。
“看来诸位大臣亦是无比清贫,家中并无积蓄,那么本太子只有另想它法了,都退了吧,”穆天其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这些人的表现果然跟自己预料中的一样。
听闻穆天其的话,刚才还死一般寂静的大殿再次活跃起来,原来刚才一动不动的并不是木偶也不是雕塑,都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只不过都是些令太子的心凉透的人们。
退朝后,穆天其心事重重地在宫中闲逛,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也从来不间为金钱折过腰,更或者说他从未缺过什么。
在皇宫里,他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对于钱的概念也是极其模糊的,可现在一道难关就摆在眼前,父皇病重,灾祸四起,急需银两赈灾,而他却无能为力,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无能?
内心深处,穆天其是不愿认同这点的,可是赈灾急需的大量银两从何而来?
牡丹殿内,萱儿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勾了勾嘴角,忍不住轻掩袖口,一个人坐在那儿傻笑起来。
苏灵儿从内殿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一位娇俏的小丫头一大清早地坐在椅子里莫名其妙地傻乐。
“萱儿,你捡到金元宝了?”忍不住走上前去俯在萱儿的耳畔调侃道。
萱儿显然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从椅子里一跳而起,当看到苏灵儿正以一双探究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脸儿青一片白一片的,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小姐,您……”
完了,就连说话也变得口吃起来,也未免太不经吓了吧?
她苏灵儿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好歹也算得上是貌美如花的小家碧玉吧,长得也挺对得住人的,怎么的就把萱儿这丫头给吓傻了?
“你摸,本小姐是人,不是鬼,”看萱儿惊得目瞪口呆,一副欠扁的样子,苏灵儿终于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脸。
“小姐,对……对不起!”萱儿惊得赶紧缩回了手,小脸闪过一片红霞,似是有些娇羞。
萱儿该不会是恋爱了吧?苏灵儿恍然大悟地指着萱儿说道:“萱儿,你……”
“不……不……,小姐,萱儿什么也没做,”萱儿不待苏灵儿说完,就抢白道,然后只见她从自己眼前一溜烟地跑掉了。
苏灵儿看着萱儿反常的行为,不解地瞪着大眼睛盯着萱儿消失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她不在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的话怎么连萱儿也变得神秘兮兮了。
萱儿一阵风似地向厨房跑去,由于跑得太快,双眼又没有看清前方,与正朝牡丹正殿而来的苏鹏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萱儿为自己的冒失自责不已,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只是一味地低头道歉。
“萱儿,你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呢?”苏鹏有些疑惑地看向只顾低头道歉的萱儿,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印象中萱儿可不是个冒失鬼,而且昨天晚上因为他醉酒,她几乎在他床前守了一夜,听牡丹殿的另一名宫女说,就连她让萱儿换班回去休息,萱儿都不答应。
理由当然是他从小就在苏府长大,对于公子的习性了如指掌,由她照顾他会比较放心,也比较得心应手。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萱儿才抬起头来,刚才对上苏鹏似笑非笑的面容,小脸上涨得更红,她怎么就在公子面前如此冒失呢?
正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公子快去花厅候着吧,早膳很快就送到,”萱儿有些不自在地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便一溜烟似地朝厨房方向跑去。
苏鹏看着萱儿如风儿般消失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便大步流星地朝牡丹殿正厅走去。
昨夜他喝得有点多,而皇上也特意留下口谕让他留宿牡丹殿,父亲因为很久没回府,所以昨夜还是不顾身子疲乏回了位于皇城城郊的苏府。
由于他们一行人刚从边塞回来,皇上特意给他们告假,等休息一阵子再各归各位,所以他们难得地悠闲起来。
萱儿和青梅将早腾送来花厅的时候,苏鹏和苏灵儿兄妹俩正聊得起劲,萱儿愣了愣,才将手中的托盘轻轻地放在了他们所坐的桌子上。
由于小姐饮食素来清淡,早腾一般也按她的意思办,小米粥,外加几碟小菜,还有几块绿豆糕和两份水蒸蛋,(这水蒸蛋还是小姐特意教厨子做的,)她也尝过几次,特别好吃,那蛋花嫩嫩的、滑滑的,重要的是非常容易入口。
早膳都一一摆在桌子上,苏鹏和苏灵儿相视而笑,正准备动手时,却听外面传来一个极不和蔼的声音:“不介意本太子也一起用早膳吧?”
虽是问句,可人却早已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桌子前,不过,脸上的黑线和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忧郁还是让苏灵儿吓了一大跳。
本想回他一句,她非常介意,可是看在他此刻看上去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般无助,还是隐忍了下来。
说实在的,认识他这么久,她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而且整个人早已没有那副意气风发、傲视天下的清高了。
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先给他留一点面子,相信他也不敢再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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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花厅有了片刻的寂静,苏鹏见灵儿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对着苏灵儿使了使眼色,苏灵儿淡淡地再次扫了一眼一脸黑线的太子,终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默默地将自己眼前的小米粥推到了太子所坐的位置上,干笑道:“太子殿下请用!”
此话一出,只见苏鹏狠狠地瞪了一眼苏灵儿,还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踩了她一脚。
他现在终于知道太子和这丫头之间的矛盾是怎么产生的了,人家太子可是天之骄子,又怎么能忍受别人对他如此冷脸待他呢?
再怎么说灵儿也只不过是太子的一个小小的侧妃罢了,怎敢以这种态度对他?也不怕太子一怒之下治她的罪。
更何况就算太子不与她计较,她就更不应该这样了,若是被人说她“恃宠而骄”,在朝中必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毕竟他们苏府世代乃将门,自曾祖父那辈开始就一直在朝为官,代代忠心,怎么着也不能在这个门楣上落下话柄吧?
父亲和他为人一直十分低调,怕的就是人言可畏,虽然这些年在边塞可是屡立战功,可是他们从不在人前显摆,更不敢说出什么大话,怕的就是流言。
毕竟再没什么比流言更可怕了。
好在穆天其似乎心事重重,并不在意苏灵儿对他的态度,只见他眉头紧锁,脸上的五官紧绷着,苏灵儿将小米粥摆在了他面前,也并未见他动筷子。
苏灵儿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与这种人一般见识。
一大早过来黑着一张熊猫脸,活像别人都差他钱似的,这也就罢了,不是要来用早膳的吗?
她难得大发善心,将自己最喜爱的小米粥都给他了,他还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对着她和兄长。
他根本就不是要来牡丹殿用早膳的,看这架式,分明就是要来砸场子的嘛。
若不是兄长一直在桌下猛踩自己的脚,苏灵儿真想一拍而散,拍拍屁股走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牡丹殿,他穆天其可是不待见她,大可以不来就是了,也用不着一来就给她脸色吧?
真扫兴,好不容易才好一点的心情又被他搅坏了,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事烦忧?”或许是气氛太过压抑,苏鹏终是忍不住开口看向太子。
穆天其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边塞之乱刚平复,可是天灾又来扰民,淮河一带洪水成灾,长江一带又逢干旱,百姓们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颗粒无收,北方又遭遇百年难得一见的虫灾,眼下真是灾难重重呀。”
听着穆天其“如数家珍”般道出当下宣国天下的局势和灾难,苏鹏和苏灵儿都不由得一愣,能让堂堂太子都为难成这样,想必灾情必定特别严重。
或许因为他们刚从边塞回来,对于这些都毫不知情,唯一得知的是,皇上病重,眼下所有的担子都如一座山般压在了太子的身子。
朝中一切政务暂时交由太子处理,看来监国并不是一份很轻松的“工作”。
苏鹏听罢,并未接话,他静静地等着太子继续说下去,如果不是遇到了难题,想必太子不会摆出如此一张“臭脸”的。
苏灵儿却是急性子,听完太子的话后,忙说道:“派人去赈灾呗,尽快解决百姓的实际困难呀。”
穆天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话虽如此,可是因为连年的战争,国库早已虚空,本想向满朝文武募捐些银两以解燃眉之急,可是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就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钱,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钱都是好东西,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不过,泱泱大国,国库竟然虚空,这多少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但是看太子这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更何况他来他们这里哭穷也没用不是,如果连太子和国库都没钱的话,那么她苏灵儿就更没钱了。
她自从来到宣国后,对钱基本上是没太多的概念的,衣食无忧,再加上她也不是一个花钱的主儿,所以是很好养的。
好吧,暂且相信国库是空的吧,不过,皇城可是在天下脚下,而且看上去也是十分繁荣的。
自古天子脚下住的大都是有钱人吧,富商、高官们齐集此地,赌坊、酒楼、妓院生意都是出奇的火爆,如果说这样的地方也能算“贫困区”的话,岂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如若太子不嫌弃,下官愿捐出苏府这些年的积蓄,虽然不多,但是也是下官的一片心意,”相对苏灵儿,苏鹏对这些年的情况还是十分了解的,毕竟连年的战争,不仅让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更何况每一年战争所需的银两都是巨大的。
导致国库虚空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当朝有些官员借职务之便中饱私囊,大发国难财。
所以听了太子所说的窘境,他是十分同情的,亦是发自内心地想为那些灾民奉献自己的一份心意的。
“多谢苏少帅的慷慨解囊,不过,就算苏府能捐出所有的积蓄只怕也是九牛一毛,”听了苏鹏的话,穆天其脸上的线条总算柔和了不少,只是眉头依旧紧锁,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好的办法。
不过,心里还是稍微有些欣慰,如果苏老将军父子刚才也在朝堂之上的话,恐怕怎么的也会出列,说出几番让他内心温暖的话来的。
可悲的是刚才在朝堂之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替他分忧。
而他竟然无处可倾诉,漫无目地地在皇宫里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牡丹殿,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
现在的这种情况是万万不能让父皇知道的,他只想尽快想出可解决的方法,尽早筹到所需的银两,早点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苏鹏的心也跟着往下沉,是呀,就算将他们苏府卖掉,恐怕也凑不出很多银子。
而且太子也说了灾情都比较严重,数万人无家可归,如果不妥善安置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苏灵儿忍不住站起身,在诺大的花厅踱起了步子,脑子却在飞快地转动着。
按她目前所了解的是,国库空虚,而京城——天子脚下是不乏富得流油的商人和奸诈贪污的昏官的。
他们明明家里钱财万贯,却只是死守着自己家的银子,管它外面闹翻天?
哪怕是数万条人命,他们也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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