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拓跋桁来说,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势必会对此事做出一定的措施。
她并不愿意看到两个人相争的场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要去景玉殿看看吗?”
拓跋桁犹豫了半秒,点了点头:“要陪我一同过去吗?”
“好。”
一直以来拓跋含章都被关押在景玉殿的侧房内,除了拓跋桁信任的守卫之外,只有两个平日负责送饭的婢女可以接近。
防守之严密,可以说是连只老鼠都进不去,更别提是拓跋含章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等到拓跋桁到达偏殿时,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两个当值的侍卫,正跪在地上,等候他的发落。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股无名之火,顿时在拓跋桁的心间熊熊燃烧。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竟然连一个残废都看不住!”
拓跋桁两个大步上前,直接将其中一人揣翻在地,又在另一个人身上补了一脚。
被踹翻的侍卫迅速回到原地,捂住胸口,明明已经疼痛难忍,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恭敬的跪在地上。
“是属下办事不牢,没能看住人,这才被人跑了。”
“剩下的那些人呢?都去哪了?传我的命令下去,凡是负责看守此地的侍卫,每人重打三十大板,扣除半年的薪俸。”
“是。”
看着拓跋桁勃然大怒的模样,李长歌忽然意识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拓跋桁虽然易怒,但很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更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牵连无辜群众。
可这次不同。
拓跋含章的逃跑明明只与眼前几人有关,其他人根本就是无辜的。
可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乱罚一通。
拓跋含章的逃跑就这么令他愤怒,以至于让他昏掉了头脑吗?
李长歌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不大对劲,不过当务之急,还是保住那些无辜之人,让他们免受惩罚。
她不动声色的拽了拽拓跋桁的衣袖,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这件事和其他几名守卫也没什么关系,不然。。。。。。就免去对他们的惩罚吧。”
拓跋桁皱着眉头看向李长歌,半晌后才叹息一声:“你啊,就是太心软。”
转而又将目光放到一旁的总管身上。
“传令下去,将惩罚减免一半,免去扣除薪俸这一惩罚,立刻去办。”
“是。”
总管应声之后,其余两名侍卫也跟在总管身后一同离开,空荡的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了李长歌,拓跋桁两人。
见此地没有外人,李长歌总算是大着胆子开口:“既然拓跋含章他已经从此处离开,你便放他一条生路吧,他已经失去了双腿,朝堂众臣也都以为他早已死亡,你何必继续执着下去?
你同他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又何必血脉相杀,手足相残,就当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他再执迷不悟,你再对他动手也来得及啊。”
“你总是这样偏向他。”
拓跋桁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喃喃自语
一般。
李长歌只是见他动了动嘴唇,根本没听见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答应。”拓跋桁一字一顿的说道,坚定的模样,仿佛每一个字都要用尽他半身的力气。
“为什么?!拓跋含章的存在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放他一马呢?”
“你懂什么!还是说。。。。。。你喜欢的人其实是拓跋含章?”
探究的目光让李长歌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什么时候拓跋桁变成了现在这种人?
随意处罚,随口污蔑,全凭自己的意愿行事,丝毫不听他人解释,甚至。。。。。。甚至还用这种质疑的眸子打量她。
李长歌顿时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心冷的后果,就是连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拓跋桁你能不能讲些道理?不要让我讨厌你!”
拓跋桁冷笑一声:“果然,你还是更喜欢拓跋含章吧,一直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救他出去吧?现在拓跋含章走了,你呢?是不是也准备离开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身侧的李长歌,双手死死抓住对方的双臂。
李长歌尝试着挣开,却没有半点作用。
她猛地一推,挣开了拓跋桁的桎梏。
“拓跋桁!”
松开的一瞬间,拓跋桁重新将李长歌的双手握住。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当她对上拓跋桁那双满是疯狂与晦暗的眸子时,李长歌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叹了一口气,用了个巧劲,将拓跋桁的双手掰开。
“我觉得你需要稍微冷静一下。”
“冷静?我觉得我从未这么冷静过,我知道,拓跋含章他救过你的命,他也是因为你而变得残废,你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愧对于他,所以你才会自责,想要救他出去。
可你有考虑过我吗?你有考虑过我的想法,考虑过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说到这里,拓跋桁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他猛地闭口,不再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谈下去。
陡然之间的转变让李长歌有些意外,愣神了半天也没做出任何反应。
待她回过神时,她更加坚信自己方才的猜测。
拓跋桁同拓跋含章之间一定曾发生过什么,不然拓跋桁绝对不会有今天这种表现。
对于之前的那些事情,李长歌也只是知道个一星半点儿,对于很多细节方面,她其实并不清楚,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拓跋桁今日的表现而感到疑惑了。
可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切的秘密,一定就藏在拓跋桁方才那段没说完的话里。
十几息的功夫,拓跋桁的怒气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看着李长歌手腕上的那圈红肿,刚刚舒展开的眉心已经再次拧在一起。
“方才是我太冲动,不小心弄伤了你,我在这同你道歉,对不起,我还有些奏章尚未处理完,就先不陪你了,你若是有事,便先回去吧。”
说罢,拓跋桁连一个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力长歌留下,转身便直接离开,没有丝毫的停顿或是停留。 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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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现
拓跋桁的一系列反应下来,李长歌更是一头雾水。
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拓跋桁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李长歌愣愣的站了不知多久,最后还是她手腕周围的刺痛,强迫她勉强回过神来。
罢了,还是去找人问问好了,自己一个人也想不出什么,最后也就是胡乱猜测而已。
李长歌先是去找了陆长维,试图从陆长维那里知道些什么。
“你说拓跋含章跑了?”
“皇上他有说什么吗?”
“倒是没说什么,可我觉得。。。。。。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脾气也很大,我猜测,他同拓跋含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摩擦或者说是争执。陆长维,你对这件事有多少了解?”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对于这件事的了解可能还没你多。”
因为羞愧,陆长维微微涨红了脸,不过因为肤色的原因,看起来并不明显。
“我只清楚皇上对拓跋含章十分的反感,甚至是已经达到有种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地步。”
李长歌早就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亲密,但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已经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她越发的好奇两个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可连陆长维都不清楚的事情,还有谁会知道呢?
李长歌只能将这个问题强压在心底。
她缓缓勾起嘴角,冲着陆长维笑了笑。
“多谢侯爷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希望侯爷不要将我过来的事情同他人讲述,那怕是皇上问你,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陆长维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紧张感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放心,不就是保密吗,我这张嘴做别的不行,保密却是一流,你放心,任谁来了都别想从我这挖出半点消息。”
陆长维一副‘万事有我’的模样,就差拍着胸脯向李长歌保证了。
李长歌忍不住想要发笑,又害怕打击到了陆长维,单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强压住笑意:“好,那就多靠你了。”
丞相府内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左维的面前,若是李长歌看到,一定会意识到,那道人影便是她一直都在寻找的拓跋含章!
比起李长歌见到拓跋含章时可能发生的反应,左维这边也不承认。
只见左维踉跄着步伐从座位上下来,半跪在拓跋桁面前:“殿下!”
一声简简单单的呼唤中竟带上了些许的哽咽,已经年迈的身子在地上微微颤抖着,似是激动,似是怀念。
看着对方激动的模样,拓跋含章嘴角的笑容又微微加深了些许。
在他还在皇位上时,左维便是他最大的拥护者。
这也是他为什么刚刚跑出来,便去了丞相府的原因。
他在跟自己打赌,跟未来打赌。
他赌的就是左维会不满拓跋桁的统治,愿意拥护他坐上皇位。
如果赌赢了,他将重新坐上皇位,成为万人之上的皇上,拥有无边的权利。
如果输了,那他将会成为拓跋桁的手下败将,成为一名阶下囚,纵享无边孤独。
不过万幸的是,他赌对了。
左维还愿意帮助他,愿意辅佐他重新登上皇位。
他笑着开口道:“左丞相,不知你还是否愿意协助我,一同掌管帝都。”
“老臣自然是愿意。这么久了,老臣一直都在皇宫四处寻找您的身影,拓跋桁那个无耻小人究竟是将您关在了哪里?才让老臣这般好找。”
听到后半句,拓跋含章嘴角一直悬挂着的笑容忽然收敛了不少。
他半敛着眉眼,把弄着手中的玉佩。
“丞相,有些问题的答案你还是不知道的较好。”
左丞相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
被囚禁的那段日子一直以来都是拓跋含章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黑历史。
忽然被左丞相这么一戳,他的心里自然会有些不满,连带着脸色都比之前冷了不少。
左丞相连忙收口,道歉:“抱歉,抱歉,是我的话太多,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您的腿。。。。。。?”
“作为帝都的主人,我怎可能让自己永远待在那轮椅之上呢?”
他的语气淡然,神情间却带了一丝睥睨天下的豪情。
这也是他之所以能让左维臣服,愿意跟在他的身后,帮助他的原因之一。
见这么长时间的囚禁并没能抹掉拓跋桁的豪情,左维的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就连腰杆都比之前直了几分。
一种无名的激动的在他的胸口之间跳跃,让他有种重回壮年之感。
他强压下心里的激动,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殿下,那您今后打算怎么办?是否需要我帮忙联系朝中老臣?还是说,直接做掉拓跋桁。”
拓跋含章抬眼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左维,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联系人的事情还不着急,我们需要一个机会,等机会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稍安勿躁,等待拓跋桁那边的反应,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这才是我们现在需要做的。”
“是,殿下,老臣一定会谨遵您的命令。”
。。。。。。
李长歌询问无果后,便在皇宫四处游荡起来,正随意逛着,却在远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师傅!”
李长歌忙追了上去,将人拦下。
“师傅你怎么还在这?师娘那边不会着急吗?”
“放心,我已经飞鸽传书,同你师娘说了这边的情况,她不会着急的。”
李长歌故意调侃了一句:“那便好,不然,师娘她又该生你气,不给你做饭吃了。”
余人甫睁大了眼睛,狠狠的瞪了李长歌一眼。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师娘她敢不给我做饭吃,小心我休了她!”
看着师傅在那边哼哼唧唧,一脸不满的样子,李长歌很有远见的没有戳破她。
她哪能不知道余人甫的性子。
在自己面前强要面子,到了师娘面前就怂的像只猫,也就能在人前撒撒慌,保留住他最后的颜面了。
李长歌在心底暗自发笑,面上却还应和着:“是是是,师娘她怎么敢不给师傅您做饭吃了,她那么怕你,就算你不写信给她,她也不敢说什么。”
“那是。”
余人甫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他的身后仿佛有条尾巴,得意的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师傅,这么久没见了,要去徒儿宫里坐坐吗?我哪还有几坛好酒,正好拿出来孝敬您老人家。”
“有酒?”余人甫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一生无欲无求,这世上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只有两样,一个是医术,还有一个,便是美酒。
但凡是有美酒出名的地方,便会有他余人甫的身影。
李长歌的这句邀请可算是戳到他的心窝子了,连想都没想,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去去去,乖徒儿,快,在前面带路。”
将人带到凤栖宫后,李长歌先是给余人甫安排了个位置,随后便去树下挖了两坛酒回来。
拂去上面的泥土,打开酒封,一股浓烈的酒香顿时漫布了整间屋子。
余人甫深吸一口,眼底更亮,连声唤道:“好酒,好酒!”
“这可是放了五年的女儿红,我一直舍不得喝,也就是师傅你来了,我才把它取了出来。”
余人甫垂涎欲滴的盯着眼前的美酒,根本没注意她究竟说了些什么,随手用袖子擦了下嘴角。
“好徒儿,我就知道你还想着师傅,快,给我满上。”
谗涎的样子让李长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手翻出两个酒杯,用美酒将酒杯灌满。
几乎是刚刚放下酒杯,余人甫就迫不及待的将酒一口灌入口中。
李长歌怕自己喝醉,只敢小口啜着。
酒的冲劲并不是很大,度数也不算太高,即使李长歌,也敢多喝几杯,师徒二人就这样一边喝着,一边闲聊着。
聊着聊着,李长歌忽然想起拓跋含章逃跑的事,便忍不住同余人甫提了一嘴。
“师傅,你还记得拓跋含章吗?就是当时同我一起掉进山谷的那一个。”
听到拓跋含章这四个字,余人甫的眉心不留痕迹的皱了一下,原本醉着的酒都醒了一半。
“记得,你怎么忽然想起他了?”
李长歌也不好说这件事,便打了个哈哈。
“倒也没什么,就是想起我们初遇的那天了,说起来,要不是因为拓跋含章,说不定我们师徒二人还没办法相识呢。
他当时为了救我而落得个半生瘫痪,这一辈子都站不起身子,说起来,都是我连累了他。。。。。。”
说着,她的神情渐渐有些落寞,半低着头,手中的酒杯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
看着她落寞的样子,余人甫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半晌却半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李长歌抬眼时恰好对上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开口道:“师傅,你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吗?这里只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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