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李长歌手里的翠玉镯子,招来掌柜:“这个镯子多少钱,本郡主买了!”
掌柜瞬间很为难:“郡、郡主,可这位客官她说她要买这个镯子了。”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这个镯子,她只是说要买,又没付钱,凭什么不能卖给我?我不管,你出个价,我出两倍买这个镯子。”平仓郡主压下心里的愤怒,带着些许狂妄的说。
“这……”
“掌柜的,平仓郡主说的没错,我还没付钱,这个镯子自然你可以卖给别人,”李长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表示赞同平仓郡主说的话。
“既然平仓郡主这么豪迈,愿出两倍的价格来买,我自然是不能断了掌柜你的生意的,这个镯子十万两,两倍那边是二十万两,平仓郡主,付钱吧?”
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对她这个郡主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她旁边的侍女在背后拉了拉她的袖子,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郡主,您可不能犯糊涂啊,二十万两!太贵了!”
废话,她当然知道贵了!
但是她就是看李长歌不顺眼!
平仓郡主咬咬牙,看着她手里的镯子,再看她,“把账单送到郡主府!”
李长歌扬了下眉头,转身离开。
她走到哪,平仓郡主就跟到哪,李长歌看上哪个东西,平仓郡主都会用双倍的价格买下来。
于是一天下来,李长歌什么都没有买到,反倒是平仓郡主,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买了一大堆的无用物,还在暗自得意。
平仓郡主回到郡主府,看到一大群人在门口等着。
侍女上前一问,才得知这是那些店里派来送货的,他们就等郡主付钱走人呢。
她看着自己买的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再听他们说着价格,气的差点昏过去。
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合在一起,少说也有三五百万两银子了。
她虽然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但平时她花钱就没有节制,要是这些钱拿出来了,郡主府得一个月都揭不开锅。
但是要是不付这个钱,那传出去,她郡主府的面子不就丢光了?
为了保住面子,平仓郡主一狠心,把那些账全付了。
平仓郡主这才明白过来。
她想要在李长歌面前炫耀自己,却没想到李长歌利用她这点小心思反倒把她给耍了。
“李长歌——你给我等着!”
还没等到她做些什么,转眼就到了李长歌和拓跋桁成婚的日子。
将军府和皇子府邸都装上了红色的装饰品,看上去很是喜庆。
李长歌一身红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黄铜镜上的自己。
恍恍惚惚间,李长歌被盖上了盖头,送上了轿子,轿子此时就停在院中。
此时,身着一身红衣的拓跋桁身骑一匹汗血宝马,前来接亲了,还没进门,就被李恪给拦了下来。
“岳父大人,您请放心的把长歌嫁给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拓跋桁弯腰,毕恭毕敬地说道。
李恪虽然还想说点什么,但毕竟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这大喜的日子里,要是不让新郎接到新娘,误了吉时才是最大的败笔。
拓跋桁伫立门外,看着里面那一顶红到亮眼的花轿,中气十足的喊道:“长歌,我来娶你了。”
李长歌并没有回答他。
拓跋桁后面抬聘礼的人将聘礼一箱一箱的送进去,很快,聘礼装满了整个院子。
八个轿夫们抬起轿子,跨出高高的门槛。
拓跋桁策马转身在前走着,李长歌坐在花轿里面,只觉得自己吃的隔夜饭都快要被晃出来了。
前面的拓跋桁满面春风,后面的李长歌面如菜色。
在李长歌心头的千呼万唤之中,拓跋桁的府邸总算到了。
轿子稳稳落地,拓跋桁也翻身下马。
他走到轿子前,伸手拂开轿子的帘幕,看到李长歌很是松散的坐在了轿子里面。
拓跋桁倒也是没怪她,成婚这件事情本来就很令人疲倦。
而这样的李长歌才是最真实的,若她真的规规矩矩坐在里面,那他才会觉得奇怪。
他伸出手,李长歌透过红盖头看到他那只伸出来的手,将手搭了上去。
拓跋桁直接走进轿子里,把她抱了起来。
抱着李长歌,拓跋桁跨过火盆,象征着吉祥。
拜过堂,李长歌直接被送到洞房。
一进来,她就跟解脱了一样,不顾其欢的阻拦,将盖头一把掀开。
她遣退其欢,直接坐在了桌子前面,伸手从果盘里面抓出一把瓜子,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嗑起瓜子来。
直到了晚上,果盘里的瓜子都吃光了几盘,拓跋桁才一身酒气的入了洞房。
………………………………
第三十四章 平仓郡主
李长歌的手上正端着一杯热茶,悠闲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
见他进来,李长歌不过是抬眼微微一瞥,想了想还是拾起盖头。
挑盖,分瓠,对饮合卺酒,媒婆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以后众人才终于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李长歌和拓跋桁两人。
这已经不是李长歌第一次经历了。
从前她心里满是忐忑、好奇与喜悦,而如今,她心里却只剩下冷静。
回想起以前的自己,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这是我的私印,我所有的护卫,都可以靠这块玉调控。”拓跋桁眼眸深沉,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情绪,
李长歌有些意外。
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个男人就这样给了她?
这相当于直接把他的底线交给了自己,难道就不怕自己反咬他一口吗?
“这只是副印,主要的还是掌握在我的手里。要是想要调动很多的人,还是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行。”拓跋桁满意地欣赏着李长歌难得的惊讶神色。
在他看来,能看到一向冷静的李长歌变脸,可是件顶有趣的事。
李长歌到底还是和寻常女子不一样的。
她不过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又立刻恢复正常,“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这倒是出乎了拓拔桁的意料,他略带着调侃的说道,“要是长歌真的愿意与我做媳妇儿,将两个印章交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了,”李长歌不甘示弱,“一个平仓郡主已经够我烦躁了,醉仙楼的姑娘们还不知道心里要怎么记恨着我呢。”
看来她了解的还挺多的,拓跋桁顿时就不高兴了:“去醉仙楼怎么了,我不就在那里喝两杯酒赌两盘局。又不调戏人家姑娘,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小爷现在都还是清清白白的呢。”
“等等,”李长歌开口说道。
她托腮沉思了片刻,神思有些飘散。
拓跋桁天天出入醉仙楼那种烟花之地,没想到竟然还是清白的男儿身。
“那我现在提第三条约定,你不能和我有正常接触外的其他肢体接触!”
“我拒绝,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条约,我才不会答应。”拓跋桁扭过头,做到言行一致。
“你……”李长歌咬咬牙,说着便伸手就去开嫁衣上的扣子。
拓跋桁没听见她的声音,一回过头,就看到她正在解衣服扣子。
他的脸瞬间就红了,手忙脚乱的快步走过去,一把打开她的手,慌乱的把解开的扣子重新扣上。
拓拔桁一把抱起李长歌,把她丢到床上。
没等李长歌反应过来,他一下子把旁边的棉被给抽过来,牢牢的盖在她的身上,把她的手脚都束缚在棉被里。
李长歌瞪着拓跋桁,见对方不理她, 渐渐的也疲惫的睡了过去。
皇帝在宫中日理万机,忙于政务,所以第二天的敬茶就直接取消了。
什么都不用做,李长歌闲的发霉。
想着拓跋桁可以不用上朝,其他事情也可以交给他的手下来管理,李长歌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将他拉去逛街添置自己的物品。
当然,负责买买买的是李长歌,而拓跋桁只有推着她的轮椅的份了。
“你也不用买这么多东西吧,我的暗卫手都要断了。”拓跋桁说着,还偏过头看向后面的暗卫。
他手里抓满了李长歌买下来的东西,偏偏李长歌还不让店小二把东西直接送回府里,偏偏要他拿着。
“怎么没必要,反正花的是你的钱,我不心疼。”
李长歌的心情倒是很好,然而下一秒,一声尖酸刺耳的声音直接把她当好心情全部给毁了。
“啊……桁哥哥你竟然取了个这么败家的女子,真是晦气!”
平仓郡主走了过来,一副凶神恶煞的丑陋嘴脸让人看上去十分的恶心。
“论败家,我自然是比不过平仓郡主。不知这么久过去,上次买的那么多件首饰,郡主到现在可有一一试用过?”李长歌一开口就直接戳平仓郡主的伤口,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听到这句话,平仓郡主的脸都扭曲了。
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珠宝,还都是在重要场合才能用的上的。
除非她用来砸,否则戴一辈子也用不完!
可是每次想起这些东西的价格,平仓郡主气愤之余却也是不忍心砸了的。
这些可都是银子。
现在拓跋桁还在旁边,平仓郡主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桁哥哥,你看她,一点规矩都没有,就连见到我都不知道行礼!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拓跋桁眼都不往她身上瞄一眼,平仓郡主倒是一个人说的起劲。
有娘生没娘养……
“呵……”李长歌突然一声低笑,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知道上一个说我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去哪了吗?”
拓跋桁看着她这幅模样,抱紧手中的东西,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管她去哪了,她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 平仓郡主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话。
“怎么没有关系?”李长歌目光更是一深,“毕竟你很快就要去见她了。”
“等等,你、你什么意思?”平仓郡主这才开始慌了。
“什么意思?”李长歌轻笑一声,“等你入了地府,见到了李嫣歌,自然会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李长歌推动轮椅,离她越来越近。
平仓郡主这才彻底的慌张起来。
她想跑,却发现腿已经软了,现在只能堪堪支撑着她,若是她一动,就会瘫在地上。
“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郡主!”
李长歌不在意的笑了笑:“是吗?一个父母双亡只有封地的郡主,就算我杀了你,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你死了,你的封地可就到皇上手里了,说不定还会奖励我呢。”
平仓郡主睁大了眼睛,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她知道,李长歌说的都是真的。
她慌了,目光看向拓跋桁,“桁哥哥,救我!这个女人他想要杀我!”
拓跋桁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把手中的东西太高了点,挡住她的视线。
“桁哥哥!”
拓跋桁厌烦的把手放下去,不耐烦的说道:“你叫我也是没用的!身为郡主却没有一点贵族的礼貌和教养,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妻子不敬,藐视天家权威,你说这该当何罪?”
看到这里,平仓郡主哪还能不知道,拓跋桁根本就不想管这些事!
也就是说,他放纵李长歌对着她胡来,就算她死了,拓跋桁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平仓郡主满头都是汗,脸色苍白,“等等,你、你还是不能杀我!”
“哦?为什么?”
李长歌倒是停了下来,想听听平仓郡主为了活命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平仓郡主脑子飞速运转着,总算让她想到了个理由:“因为……因为我是郡主,你若是敢动我,便是以下犯上!皇上、皇上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你的!”
闻言,李长歌一声不屑的轻斥:“郡主莫不是忘了,我除了是将军之后,就在昨天,我还成了皇子妃,是拓跋桁明媒正娶的媳妇。而你,只是个郡主,没有任何血缘亲缘关系的郡主!”
末了,李长歌又悠悠的补了一句:“你若是觉得就凭这个我不敢动你的话,那你也太小看我李长歌了。”
闻言,平仓郡主的脸色一白。
她怎么就忘了,李长歌已经不单单是李将军的女儿了,现在的她更是废太子拓跋桁的妻子!
就算拓跋桁已经不是太子了,那他皇子的身份也远在她之上,连带着李长歌的身份也从她下面直接一跃爬在了她的头上!
李长歌充满杀意的双眸离她越来越近,平仓郡主只觉得肚子一痛。
她下意识的弯下腰,李长歌趁着这个机会擒住了她的喉咙,接着,一阵窒息感传来。
不,她不想死!
“李长歌……你放开我……求你……咳咳……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李长歌并不信她。
求生欲让平仓郡主还能说上话:“我、我会去……我的封地……除非圣旨……永不回京……”
李长歌本来就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性命。
装作犹豫了两秒,她看着平仓郡主缺氧到青紫的脸,松开了手。
平仓郡主跌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青紫色的脸慢慢恢复,受到惊吓的脸色有些发白。
“要是让我知道你还留在京城,你保证死的不会有今天那般利落。”李长歌居高临下看着她。
说完,拓跋桁推着她绕过狼狈至极的平仓郡主,继续愉快的逛街去了。
当然,愉快的只是李长歌。
拓跋桁苦丧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紧跟在后面。
方才那一幕才是真正的让他感觉到了,什么才是叫做嗜血的杀意。
一直到天色昏暗,月亮若隐若现之时,他们才不慌不忙的回到府邸。
拓跋桁刚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听到侍卫说李大伯在府外求见。
“我大伯?他来这里做什么?”李长歌皱了皱眉。
………………………………
第三十五章 边塞寻母
拓跋桁笑笑:“他进来了,你不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吗?”
李长歌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片刻之后,李大伯就一副很是匆忙的样子走了进来。
他先是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这才弯腰行礼,“见过皇子,皇子妃。”
“免礼。”在外人面前,拓跋桁装腔作势的一副高人模样,并且前一步,虚扶李大伯,“大伯,不知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长歌,好消息啊!”李大伯难掩脸上的开心,“我刚刚收到一个远在边疆的朋友来信,说是在那里找到了你娘亲的踪迹!”
“我娘亲?”李长歌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的娘亲早在很久之前就去世,怎么会现在有她娘亲的消息传来?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李大伯连连点头:“其实当初你的娘亲并非暴毙身亡,只是我弟弟对她过于冷淡,所以才会离家远行。为了家族的荣誉和面子,我们只能对外宣称她是暴毙身亡的。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次听到关于她的消息,这可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李长歌抿了抿嘴唇:“谢谢大伯特地来这里一趟告诉我这些,娘亲在边疆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去边疆那里看一次的。”
李大伯欣慰的笑了笑:“说什么谢不谢的,那毕竟是我弟媳。消息已经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