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告诉拓跋含章,他们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根本不分彼此,他的事同样也是左维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左维才不容许他在这里犯傻,毕竟他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会同时毁了他们两个人。
拓跋含章眉头紧皱,很有意见,“不是给我三天时间,为何又催得那么急!”
他此刻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什么都没想的明白,现在哪里决定的好,左维就算步步紧逼,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给他多些时间,让他一次想个清楚。
“哼,三天?”左维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说,“看这架势,我就算给你三百天,你也未必想得清楚,到头来还不是浪费我的时间。”
他算是看透了拓跋含章,他压根就没想,更别提什么想清楚的事,如果让他一直敷衍下去,只会白白浪费光阴,借此搪塞自己。
此事不能这般,左维决定
缩短时间,让他现在马上决定,一刻钟都不会多给,时间紧迫,才能分出重要与否,他最好立刻就想清楚,是要成就大业,还是继续纠缠李长歌,没有任何结果。
“你记住了,我跟你是合作关系,我并不是你的臣子,或者奴隶,容不得你这样,颐指气使的和我说话。”
拓跋含章接受不了左维眼前这个态度,还有语气,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奴隶一样,能够被他随意辱骂,随意欺凌。
他是有脾气的,不能接受曾经的臣子,僭越身份,跳到他的头上,两人维持平等关系,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左维休想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所以这次,他有义务警告左维,让他注意一下他的态度,以及跟自己说话的方式,如果总是屡教不改,对他严加苛责,施以压力,他想,他们两个也没必要继续合作,毕竟他不想跟不尊重他的人有任何的牵扯。
“你还当我是你的合作伙伴吗?”左维心中也是积压怨气多时,既然他今日很想说,那就和他一次说个够,“屡次为了一个女人,破坏我的计划,让我几次三番对她手下留情,如果你真这么放不下她,又何必来找我研究什么大业,直接去李家上门提亲,岂不是更能如你的意?”
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一直都没有说,无非就是顾念着拓跋含章的情面,但今日是他主动撕破脸,那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两人这就掰扯清楚,看看谁更对不起谁。
“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拓跋含章拍了拍手,表面很是欣慰,其实心里装满利刃,“你就是容不下李长歌,所以故意找我麻烦,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看来,都是错的,是也不是?”
“是。”他问的痛快,左维答的坦然,“我就是不想让李长歌,破坏我的计划,想除之而后快,恨不得现在就让她死,
可是那又如何,至少我分得清,什么事最重要,而不像你,鬼鬼祟祟,东躲西藏,却还不肯励精图治,总是为儿女情长所牵绊,简直枉费我这么久以来付出的心血还有努力。”
越是细想,左维就越后悔,他当初不知道中了是什么邪,才会一门心思的支持他,最后什么结果都没得到,反而落得如此下场,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不会再衷心,专心致志的只为自己一个人考虑,岂不是更划算?
“既是如此,那我便不打扰。”拓跋含章站起身来,拿过自己的贴身长剑,“也好让你及时止损,免得最后把所有的过错,推到我一个人头上,这个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他是在气头上,可是这个举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绝不后悔,他说自己躲躲藏藏,见不得光,自己就要让他知道,行走在阳光下,他依旧是理直气壮,没有半点顾虑。
并且还要让他清楚,没有了他,自己依旧可以一马当先,一展抱负,这个世界少了谁都行,而自己少了他,也不会有什
么损失,反正最后他要用事实来证明,只知道一味埋怨他,而不从自身找原因的左维,到底多蠢。
见他真的要走,左维急急忙忙的拽住他,急的声音都拔高了一截,“你疯了吗?拓跋桁现在正到处找你,你若出去,无异于是自投罗网,命不想要了吗?”
左维的确对拓跋含章有诸多意见,甚至想要和他分道扬镳,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想要他命,可他此刻出去,和送命有什么区别,到底主仆一场,左维不想他去冒险。
“你也说了,是我的命,就不劳你继续操心了。”扒开了他的手,拓跋含章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他做得了这个决定,那就代表自己承担得了这个风险,左维无需多言。
他从相府离开,一路小心谨慎,回到自己设在暗处的安全屋,这个地方十分隐蔽,除了他自己外,保证谁都找寻不到,而这正是他能义无反顾的离开相府的底气。
这些日子,他会一直留在这里,轻易不会离开,正好借此机会,避避风头,重新商量一下计划,等到时机成熟,他再出山。
只是他忘记了一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在这边走的倒是毫无顾忌,干脆利落,却没想到,身后一直有一群影卫跟踪他,直到跟着他回到安全屋为止,而这些人,正是拓跋桁派过来监视他的。
一段时日过去,总算有了一点收获,他们得知到拓跋含章所处的位置以后,连忙汇报给拓跋桁,让他自己另想对策。
拓跋桁得知后,下了命令,“你们带领一对人马,前去绞杀,死活不论。”
事到如今,他只想铲除掉拓跋含章,无论是抓活的,还是格杀勿论,都没什么关系,只要可以斩草除根,他也就知足了。
“是。”
影卫得了命令之后,原路返回,这次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还不止,他们把安全屋围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回拓跋含章是在劫难逃了。
他们手持弓箭,手握盾牌,目光坚定而有力的盯着安全屋,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就是希望拓跋含章出来以后,可以最快速度的将他给杀掉,也好回去邀功请赏。
可是他们等了半天,安全屋里没有一点动静,看来想让拓跋含章自己出来,是不可能的了,没有办法,他们只能人为逼他出来。
他们先是大声嚷嚷,以此吸引拓跋含章的注意力,让他在受不了之后,自己就会乖乖出来迎敌。
可他们低估了拓跋含章,任他们在外面大声喊叫,可他就是不为所动,依旧在里面待的好好的,恐怕即便把嗓子喊哑了,也逼不出来他。
一计不行,那就再施一计,这次他们选择用火攻,只要放火烧了安全屋,大火逼近,就不怕拓跋含章不出来,他想要装缩头乌龟,总也不能不要命吧,这个方法比刚才的可是长进不少。 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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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赶尽杀绝
拓跋含章此刻心里倍受煎熬,坐在安全屋的地上,更是如坐针毡,他没想到,这么隐蔽之处,居然还被他们发现了,真是百漏一疏。
听刚才发出的声音,外面的人应该不少,而他现在却是孤家寡人,想要以一抵百,明显是不可能,所以不管外面如何吵嚷,哪怕是侮辱他,他都不会出去,比起颜面,显然性命更加重要。
可是现在外面安静如斯,没有半点声音,反而洞口出现熊熊火光,他知道他们更换了策略,火势渐渐向他逼近,现在要是不逃,接下来可就没机会了,可他要是逃了,出去更是落不到半点好。
摆在他眼前的,无疑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被火烧死在这里面,要么出去,拼死一博,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可若出去,或许还能杀出一条生路,零的生还几率,与百分之三十的生存率,他最终选择了后者。
“为了杀我,拓跋桁倒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拓跋含章终于从安全屋逃了出来,刚刚来到外面,就看见围堵在门口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他们身穿铠甲,装备齐全,一脸杀气,把他给围的死死的,看来是不给他留一点活路了。
今日,无非是他们死,或者他亡,毕生计划还没实现,他绝不可以死,所以必须杀出一条血路,平安离开这里,否则他这一生,必定死不瞑目。
“少废话,拿命来。”
外面那些影卫,都是奉命行事,他们时间宝贵,不会在这和他闲扯,只要看见了人,就是一通打斗,最后鹿死谁手,谁又会知道呢。
他们主动出击,拓跋含章只能拔刀相向,他自问他的武功还算是高深,虽然不说独孤求败,但也算得上是武功高强,可惜猛虎难斗群羊,他纵使武功再厉害,也敌不过上百人的攻击,只是五个回合下来,已经占了下风。
那些人还真是步步紧逼,一步不肯相让,手中的长剑全都向拓跋含章挥来,挡下这个,却挡不住那个,不肖片刻,已是满身的伤,就连衣服早已破了个洞。
他的心中大惊,深知,不能继续再与他们缠斗,否则下一次破洞的就不再是衣服,他现在必须想办法逃掉,不然谁都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横死在这里。
打斗之间,忽然发现一道空隙,倘若能从这钻出去,速度再快一些,逃离此处,不是什么难事,拓跋含章一面打斗,一面到处寻找机会,跑到那条缝隙之下,见到时机成熟,迅速向外跑了出去,之后不再理会身后的那些人,径直的跑远了。
他的身上虽然有伤,可他的求生欲更旺盛,所以纵使身心俱疲,他依旧捂住了伤口,跑得比谁都快,只要逃出生天,以后总有机会,东山再起。
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影卫个个气得捶胸顿足,到手的鸭子都飞了,等到他们回宫,免不了要被责罚了,唉,该发生的事情,总是避免不了。
但是比起他们,更气的还是拓跋桁,手上的奏折摔在了地上,他气的声音都
发抖,“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们人多势众,对方势单力薄,差距已经十分明显,胜算应是十成,这种情况之下,却能让拓跋含章相安无事的逃走,除了责怪他们愚蠢,拓跋桁想不到其他理由。
“属下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影卫吓得不行,扑通一声,跪了一地。
“他受了伤,应该也跑不远,马上派人去追踪他,一旦发现,就地处死。”
事已至此,再去责怪也是无用,与其挨个责罚,不如让他们将功赎罪,代罪立功。
拓跋含章如今身负重伤,即便想跑,恐怕也跑不动,他们现在出发,仔细搜查,或许能找到他,只要发现他的身影,必须立刻赶尽杀绝,提着头颅回来见拓跋桁,若是可以弥补过错,他也许能考虑,原谅他们这次的过失。
“是,属下领命。”
影卫领了吩咐,跑的比谁都快,偌大的宫殿里,只有拓跋桁一个人,眉头紧锁,愁云满面的坐在那。
“皇上。”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求见,打乱了他的沉思与计划。
拓跋桁抬起头,发现是他派出去调查左维的侍卫,“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属下已经查清,拓跋含章先前的确一直留在相府,被相爷庇护着,今日不知为何,自己独自离开相府,之后便无所踪。”侍卫把他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拓跋桁。
拓跋含章消失的事,拓跋桁很清楚,但他为何会出现在相府,又为何会离开,他却是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拓跋含章与左维两个人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祸乱朝纲,实在罪无可恕,按照端南律法,如此乱臣贼子,理应处死。
但有时理想很圆满,现实却很残酷,此事他虽想的周全,但却没有可能实现,暂且不说拓跋含章现在下落不明,没有办法处死,就说左维,拓跋桁也无法动他。
左维乃是三朝元老,地位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党羽遍布朝野,朝廷上上下下皆是他的羽翼,动他一根毫毛,局势势必动荡,恐会对拓跋桁不利。
所以无论如何,此时还不是除掉左维的最佳时机,尽管心里对他欲除之而后快,可惜眼下,仍旧只能留他,等到时机成熟,再行动手。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拓跋桁挥挥手,满脸疲惫。
此刻既然无法处置他们两个,那么对于他们的事,他也不想再知道了,毕竟听得再多,只能气愤,不能宣泄,那还不如不知道了,省得把他气个好歹,那边的人倒是如意了。
侍卫并未离开,反而一脸为难的说,“皇上,属下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今天走在大街上,除了左维的事以外,还有一点收获,但他不知,是否要告诉拓跋桁。
拓跋桁没把他的迟疑放心上,“但说无妨。”
“属下今日看见李小姐与耶律大人并肩走在街上,他们二人勾肩搭背,举止亲密,”侍卫一面观察着拓跋桁脸色,一面小声的说,“宛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拓跋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自己没看错吗?”
他坚信李长歌不会背叛自己,更加不会跟耶律斯在一起,这一切一定只是场误会,是侍卫看花眼,错将旁人看做了李长歌。
“千真万确。”侍卫的话,打破他的幻想,“属下看了十遍,确定那人就是李小姐,而且不只是我,坊间都在猜测着二者的关系。”
如果说他眼花,那他看了十次,绝不会再出错,他们二人的确关系匪浅,他说的已经是最友善的版本,那些人猜测的,一个比一个要厉害,拓跋桁要是听见那些话,恐怕会被气死。
“先下去吧。”不想再听这些消息,他赶紧让侍卫走了。
纵使拓跋桁再如何欺骗自己,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耶律斯果然是在勾搭李长歌,他好大的胆子,李长歌只能是他的人,任何人都别想染指,更加不能靠近半步,尤其是耶律斯,看来此事,得和他好好谈谈了,省得他要不知轻重,靠近不该靠近的人。
因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所以愤怒来的格外真实,拓跋桁没再耽搁半分钟,连忙换上便服,出宫去找耶律斯了,为了避免事情愈演愈烈,最后难以挽回,还是得尽快说清楚才是。
来到行宫,他果然见到了耶律斯,彼时他正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喝茶,模样看起来好生悠闲,他与李长歌在一起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子?
“参见皇上。”
感觉前方有人,耶律斯一抬头,就瞧见了怒气冲冲的拓跋桁,虽然还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火,但仍旧放下了茶杯,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
望着他的头顶,拓跋桁气不打一处来,“听说你近日与长歌走得很近?”
他的声音冷漠,语调生硬,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像极了在兴师问罪。
“只是朋友之间,走在一起逗趣罢了。”
耶律斯没想到,事情传的倒是很快,这么快就传进拓跋桁的耳朵里了,看来他们计划,还算十分成功,只要再接再厉,迟早都能如愿以偿。
想着李长歌毕竟喜欢拓跋桁,那么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免得他误会她,到时反倒弄巧成拙,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算了。
“朋友?”他的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同样身为男人,拓跋桁怎么可能会信,“朋友走路,需要勾肩搭背?”
他当他是傻子不成?敢用这种理由糊弄他。
耶律斯不厌其烦的解释,“皇上,你是真误会了,我与长歌不过是朋友。”
长歌?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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