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后悔不甘而流出的眼泪,在萧景瑞眼里,却是无声的赞同,愿意与他同生共死。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着李欣儿。
站在最前面的刺客吱地笑了起来,“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好,我就让你们死个痛快。”
刀光泠泠,眼看长剑快要刺穿萧景瑞,刺客裸露在外的眼眸里闪过兴奋,很快,眼底的那抹胜意消失了,铿的一声,长剑落地,他看了看鲜血喷射的胸膛,为什么,就差一点点,他就能杀死萧景瑞。
就算死,也要堂堂正正地被杀,从一开始,萧景瑞的眼睛就没闭上过,所以他知道刺客是怎么死的。果然黄天不负他,他的骑兵在千钧一刻之际,来到了。
“你们都听懂我的话了?去,别惊动了她。”
“是。”
几个丫鬟麽麽点点头,看着眼前凌厉的孙麽麽,她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孙麽麽可是欧阳侧太妃身边的贴身麽麽,她代表的就是侧太妃,虽然她们知道侧太妃不喜欢秦思雨,可没想到竟然用这种手段。虽说在大院里,这种手段不是第一次被用,可是秦思雨不一样,她代表的就是大周国,她们这样做会不会惹怒大周国?
孙麽麽也是深院里的老人,这些人的想法她当然知道,她不是没说服过侧太妃,奈何侧太妃积怨太深,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散退众人,走近院里,看着不知何时立在窗前的欧阳侧太妃,她再次问道:“太妃,真的要这样做吗?老奴觉得现在的秦思雨变得很不一样,昭王他还是要这样做吗?”
欧阳氏侧头说道:“就算王爷不提这个要求,秦思雨我也不会留,没错,她是变了,变得越来越配得上王爷了,正是这样,我才留不得她。”
商国客栈里
“摄政王,你确定要跟微臣去麽?虽然你戴了周神医的人皮面具,万一,被昭王发现,微臣怕。”谢子其担忧的望着眼前休闲地端坐着喝茶的男人,夏国的摄政王,挟天子以令天下的传奇人物。
陈程曦轻轻抿了口雨前龙井,口味微涩,他就是喜欢这种苦味。
“怕什么,你以为没把握我会去做麽?一个萧景瑞还不是我的对手。”
果然是摄政王的一惯作风,大胆,先计划后行事。
“就算如此,萧王府根本不值得摄政王冒险去,萧景瑞又不在。”谢子其真的搞不懂,摄政王为何一定要与他去萧王府呢?
陈程曦轻轻晃动手中杯子,深邃的眼眸盯着旋转的茶叶,想起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眸,笑道:“那里有好玩的人。”
谢子其想起前几天萧王妃用计耍欧阳泠泠的事,莫不成摄政王对她有兴趣?
陈程曦英俊的脸被平庸的面具遮住,可他身上那股震慑人心的霸气,怎么遮都遮不掉,再加上嘴边挂着的笑意,使他整个人都散发魅力。
“走吧,也许今天有好戏看呢。”
陈程曦快步走出房间,谢子其连忙跟上,说不是对人家萧王妃有意思他都不信了,这么心急,连身为出使商国使者的他都被摄政王丢在身后。
“王妃,夏国的使者来了,这下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转个不停的麽麽,凌氏淡定地拧着跟前的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品尝着,见麽麽紧张不已,她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喝几口清茶润润喉咙,缓缓道:“你那么紧张干嘛,夏国出使者到商国很正常,大周不也经常派使者过来么,现在害怕的人不是我们,你懂麽?”
凌氏望着不远处那座非常特别的建筑,眼里露出恨意,不过很快,那抹恨意就消失了,欧阳那个小把戏可能玩不了,她现在肯定急了吧,多想看看她那个表情。
梨花院里繁花似锦,每座楼阁都是金雕玉砌,美不胜数。
内阁里
一个慌慌张张的中年妇女跌跌撞撞地跑到内阁外,孙麽麽碰巧出来想让小丫鬟看看侧太妃的燕窝玉盏炖好没有,前脚刚踏出门栏,就被二等级的麽麽撞到。
“干什么,慌失失的,侧太妃还在午睡呢,吵醒太妃,有苦你吃呢。”孙麽麽皱眉,眼前这位麽麽原本只是三等级的麽麽,还是她前段时间调上来的,那时候看她做事沉稳,这次怎么就这样。
孙麽麽跟了欧阳氏那么多年,积累的威严足以震慑下面的人,麽麽听孙麽麽那么一说,双肩抖了几下,头压得更低,这次失态严重,她沉默片刻,调整好气息,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孙麽麽息怒,老奴这么慌张是有原因的,夏国的使者来了,二爷正在接待他们,秦思雨那边,也开始了,我怕。”
………………………………
第43章 、开戏了
孙麽麽先是一惊,后来便觉得事情也太巧合了吧,如果被夏国的人看到,那商国哪还有面子。夏国是三国中最强大的存在,他的强大在于夏国有陈程曦这个摄政王,他不仅处理政事有一把手,武功高强,行战布阵无所不能,就连有着战神之称的萧景瑞在他面前也吃过不少亏。
这个麽麽也是欧阳氏派去做事的人,她很清楚欧阳氏准备对秦思雨下手,所以一听到夏国来使者,立刻过来通风报信。
孙麽麽赏了她几两,让她先把事情缓一缓,等使者离开再继续。
麽麽行了个安,便快速走向秦思雨那个小院,心里期待,希望其他人做事别太利落,这样事情才能缓缓。
孙麽麽推开门,快步走向塌床,看着塌床上穿着华丽的妇女,她张了张口,准备把她唤醒。
“难道就连上天也照顾那个女人?夏国使者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要现在来,鑫华,你处理得很好,缓缓就缓缓,我能等。”欧阳氏从塌床上坐直身子,半依半靠在绣着绿竹的靠垫上。
室内檀香飘渺,檀香明明是使人冷静愉悦的,可它还是不能使侧太妃心情平复。其实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伤害她的人也不是秦思雨,何必呢。
她的命是欧阳氏救回来的,欧阳氏吩咐她做什么,她都不会违背。
“太妃。”孙麽麽的话还没落下,门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来人应该跑得很急,随后还听到陶瓷跌落碎掉的声音。
孙麽麽不悦地打开门,刚想训斥一番,见是刚才的二等麽麽,二等麽麽见到孙麽麽,张口想说点什么,却被孙麽麽阻止,孙麽麽瞟了几眼周围的人,二等麽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急忙忙走过去,贴着孙麽麽的耳边说道:“事情缓不了,那几个男人已经进了小院。”
坏事了,只希望事情能成功,别惊动到夏国使者。
事情哪有往往如人意,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起,孙麽麽看向秦思雨的小院,这里离秦思雨的小院很远,怎么还能听到她的尖叫声呢?如果连她这边都听到,那离小院更近的大厅也肯定都能听到。
孙麽麽来没来得及通报,欧阳氏已经走出房门,她望向秦思雨小院的方向,柳眉微皱,怎么可能,没有内力,声音绝对不能传得那么远,难道秦思雨也学会了武功?
她施展轻功,往小院走去,孙麽麽见状,立马小跑跟了过去。
大厅里
谢子其笑颜地应对这眼前这名中年男子的讨好,眼前这位是萧景瑞的二叔,三十来岁就很显老,脚步轻浮,脸色浮肿,一看就是长期沉醉于房事。
萧松自以为跟谢子其谈得有点交情,还狂言要带他去好好玩乐一番。
谢子其无奈地侧头看了眼身后的陈程曦,挤眉弄眼地暗示道:什么时候能走?我受不了这个老色鬼,看外面水静鹅飞的,不像有什么事情准备发生。
陈程曦抱臂站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嘴角挂着几丝趣味,他就不相信,夏国使者来了,以她的性格,会什么都不做。
谢子其忧桑地继续听萧松谈及那方面的事情,没办法,摄政王不走,他动都不敢动好不好,真不知那个萧王妃有什么魅力,竟然使不近女色的摄政王为了她跑来装侍卫。
每每想起摄政王现在持刀装成他的侍卫站在他身后,谢子其就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凄厉的女人声音响起。
谢子其扭头看向身后的摄政王,只见他含笑地瞬间消失。
拜托,做戏能不能装得像点,有必要那么心急麽?
为了协助摄政王做戏,不让他的身份曝光,谢子其扭头望向萧松,慎重道:“发生什么事?萧王府怎会传出如此凄厉的叫声,莫不成出命案?”
难得萧景瑞不在,他能当一次主人家,招待夏国使者,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刻出事,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在萧松心里,他只以为是丫鬟被某某侍卫,仆人或者某个小爷看中,却扭扭捏捏不肯配合。
见使者下定决心要看个究竟,萧松只能带着他寻声而去。
陈程曦施展轻功,点过不留痕,飞速走过一座座屋檐,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树林,终于寻到声音的发源地。
可这是什么鬼地方?偏僻而又杂草丛生,房子建筑一看就知历经多年,如今还能撑着,真不容易。再说,四周人影都没几个,只有两三个年轻的小丫鬟正紧张而担忧地冲进房间。
她不是萧王妃麽?以她的手段不可能沦落到如此,难道是她故意的?
当陈程曦从树上跳下来后,一道鲜红的身影早他一步飞进房间里。
“秦思雨,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怎样?想找死?”欧阳氏人没到,声音早就传到房内。
这就是有内力和没内力的差别。
秦思雨感叹地放下手中自造的铁喇叭,虽然制造比较简陋,通过金属来传递声音的效果还是可以的,至少现在人已经到齐了。
欧阳氏来到后,陈程曦紧随其后,很快,谢子其跟萧松也到了。
全体人员到齐,可以上戏。
“找死?不,妾身是在寻生。”秦思雨笑靥盈盈地直视欧阳氏,眼中流露出的讽刺让欧阳氏双手紧握,食指轻轻一挥,一道如旋风般凶猛的黑点直冲秦思雨的脖子。秦思雨看清那个小黑点后,她已经来不及后退,心想,这老巫婆怕她说出那些龌蹉的事,竟然动武?
她不甘心地怒视欧阳氏,为什么,她只是想好好地活下来,怎么就那么艰难,真理明明在她这边,屈服于武力之下,她不甘心。
凌厉的风声在秦思雨半臂远处突然改变了方向,直勾勾地滑落在她右侧身后的白墙,那小小的黑点深深地陷入墙中,她敢保证,被这个小黑点砸中,她可以直接归西了。
没想到老巫婆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每个人都想她死,那她就偏不死,看谁笑到最后。
秦思雨扫视一番,到场的人出了那名使者和他的侍卫,其他的人都是萧王府的人,她不相信在萧王府还有人肯救她,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夏国这两位。
很快秦思雨就把目光锁定在谢子其身后的侍卫身上,那个侍卫长得很平庸,可他的眼睛却炯炯有神,非常凌厉,全身散发上位者的霸气,怎么看都不像一位侍卫。
………………………………
第44章 、又见他
陈程曦很快就捕捉到秦思雨的审视,他也丝毫不避忌,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还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乎向她讨报酬。
又是他,又是这个讨报酬的笑容秦思雨嘴角抽搐。
这人不简单。秦思雨心想,暂时她没兴趣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现在对她来说,抢回主场才是最重要。
欧阳氏收回掌气,瞪着陷入白墙的小黑点,心想:怎么可能,这个小黑点对准的明明是秦思雨的脖子,她怎么可能射偏,难道有人出手?
欧阳氏不动声息地巡视一周,到场的人看上去没一个像有武功了,除了谢子其身后那名侍卫,身材魁梧,骨骼精奇,一看就是练武奇才,可夏国的人为什么要救秦思雨呢?
“唔唔唔”一阵哼哼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众人这时才把注意力看向不远处的床榻。
红木床榻中平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这个男人手脚还被绑在床上的柱子,嘴里塞着一块白色的布帛,他瞪着眼睛,无比惊恐地望向来人,也许看到有人来,他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手脚只是被先勒越紧。
“这,是怎么回事?”谢子其惊呆了,萧王妃闺房竟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就算了,怎么堂堂王妃床榻上竟然躺着别的男人,那男人还很屈辱地四肢被绑。而萧王妃却笑意盈盈地凝视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怎么看怎么惊悚。
“误会,使者大人,这绝对是一次误会,萧王妃,你说是不是?”萧松咬牙切齿地问道,秦思雨在萧王府一点地位都没有,更何况现在有男人出现在她床榻里,她除了说是误会,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还敢承认自己红杏出墙?
“误会?”秦思雨声音上调几分,语气里添上几分冷意。
“五天前,妾身故意倒掉装有迷药的汤,三天前,妾身特意把门窗紧锁,两天前,妾身吩咐两位丫鬟一起陪着睡,直到如今,你们还要这样做,谁来告诉妾身,这是什么误会呢?妾身一步一步地退让,你们却步步相逼,好,送进这么一个男人过来,意欲何为?想污蔑妾身红杏出墙?好,现在妾身就要让大家看看,妾身是怎么红杏出墙的。”
秦思雨手握小刀,慢慢靠向床榻,刀光泠泠,床榻上的男人吓得直冒汗,眼中渗出几滴泪水,不时地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如果不是妾身早就惊觉,如今躺在床榻上被凌辱的人就会是妾身,想妾身饶了你?你何曾想过饶过妾身呢?”
秦思雨一把拉下男人儒裤,露出特殊的部位,小刀隔在上面,来回摩擦,“怎么样,爽不爽?”秦思雨笑嘻嘻地问道。
看到秦思雨用布帛塞住男人的嘴,欧阳氏也松了口气,她最怕男人在这种情况会把她供出来,看来秦思雨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欧阳氏的语气也稍微软上几分,“别闹了,把刀放下,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听上去好像很大量的样子,想就这么算?没那么容易,她秦思雨不是软柿子,随便让人揉捻。
“闹?堂堂固脱金汤的萧王府在拥有百万雄兵的商地,竟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摸进王妃的闺房,母妃竟然说妾身闹?妾身没有闹,妾身只是想让那些窥视妾身的人,有个警戒,我秦思雨,不是能让你们欺负的主,记住这种感觉,欺负我的人只有这个下场。”
银光闪烁,秦思雨大手一挥,小刀从男人身上来回切割,传来男人更大的闷哼声,布帛也被咬得渗出血,现在他们终于明白这块布帛的用处。
原本应该一刀了解的事却被她做得很慢,小刀切割好几个轮回,却还没切断,男人挣扎片刻后,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痛苦,昏了过去。而秦思雨,也终于切好,看着男人身下一片血红,她伸出纤纤玉指,沾了沾床上的血液,在男人脸上画了个大叉叉。
做完一切后,她优雅从容地走下床榻,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身上的白裙还沾着血迹,手上还握着沾满献血的小刀,一步步地走向欧阳氏。
几个眼尖的下人第一时间跑到欧阳氏跟前,唯恐秦思雨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毕竟她刚才竟然活生生地把一个男人的重要部位切割出来。
秦思雨看也没看那些小人物一眼,她唇边挂着优雅的浅笑,走到欧阳氏跟前,温柔地说道:“这就是妾身的答复,母妃还算满意吗?”
她一边说一边玩弄着手中的小刀,欧阳氏被气得脸都黑了,却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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