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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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爱你!-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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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妈妈原本和杨柳一样,都是林家的保姆,但杨柳做人比较精明圆滑,而田妈妈就比较憨厚老实,有些方面也显得反应迟钝,就像此刻,她只是觉得自家小姐这些年在外面很辛苦,所以一看到她,就尽可能想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她吃,以至于她只顾着给林诗语加菜,就忽略了这座屋子的主人――秋若水。

    一旁的秋若水却看了个全部,面上一沉,心里就有了计较。

    吃过饭,田妈妈在餐厅里收拾,林诗语从包里拿出秋若水最喜欢的明前龙井茶,用心的泡好,端进秋若水的卧室。

    推开房门,秋若水正如往常一样,进行着每日晨昏一遍的必修课――翻看那本旧相册里泛黄的老照片。

    那本相册真的年代久远了,相册的封面虽然被精心修补过,不过还是看得出深浅不一的修补痕迹,相册里面大部分照片里都能看到母亲兄妹三个年轻时候的样子――说实话,虽然阿姨和母亲以及舅舅是三胞胎,但阿姨的美较之母亲的温婉要野性很多的,几乎大半照片上,阿姨都是一头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肩膀上,穿着款式不同的各种颜色的旗袍,搭配秋氏钻石公司每年当季的新款钻石项链,涂着紫红色的眼影和唇膏,让人看着就惊艳不已。

    其实到了今天,阿姨也是风韵犹存,只是不复见当初的野性和妖娆,更多了一份沧桑在脸上。

    林诗语知道,在阿姨翻看这些照片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于是她把心里想问的话自动吞回肚子,快速的将龙井茶放在她身边的桌子上,想要蹑手蹑脚的离开。

    “林肆。”忽然,听到秋若水叫着她曾经的名字。

    林诗语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秋若水。

    秋若水的视线停留在某一张照片上,那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也是秋若水最珍视的照片之一。

    她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照片中的男人,流连不去。

    “住在裴湛的清泉墅,还习惯吗?”秋若水问的很随意。

    林诗语的目光也停留在秋若水手下的那张照片上,看了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到秋若水的脸上,点点头:“还好!裴湛对我不错,哦对了,裴湛的管家柳姨也对我不错,要不是时间上有出入,我刚看到柳姨时候,简直以为她就是我们林家以前的那个保姆杨柳呢。”

    秋若水的手指一顿,表情有些稍纵即逝的僵硬,她缓缓转过头来:“你在试探我?好吧,你不用再试探了,裴湛的管家柳姨,正是当年从葵园把你背出来摔断你肋骨的那个杨柳!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看在她为你们林家劳碌半生的份上,你不要再计较了。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柳姨就是杨柳,是我疏忽了,你不要多心。”顿了顿,她忽然很是诡异的问道,“肆肆,将你一个人推出去面对那么多危险,你会不会怪我?”

    林诗语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秋若水复杂的看她一眼,轻叹一声,不再说话,好似陷入不尽的哀伤与自责中。

    终究,林诗语还是不舍得让一心为她和林、秋两家以及林琳林奕操碎心的阿姨自责,努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不会的,阿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和林琳林奕好,为我……妈妈好。”

    “你知道就好。”秋若水缓了缓,面色一冷,话锋陡转,“你今天突然跑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就是想问问……”林诗语本想问问秋若水和蓝心芮认识不认识,可意思还没表达清楚,就被秋若水打断问话,“既然没有重要的事,你计划什么时候回去?”

    心头一阵苦涩,林诗语看着秋若水:“阿姨想我什么时候走?”

    林诗语眼睛里的强烈希冀秋若水没有看到,亦或是她看到了,也只是视而不见罢了。

    秋若水的目光重新落回照片上和她并肩的英俊男人的脸上,口吻却十分冷静:“最近情况很复杂,你离开的越快越好,你也知道,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人发现。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你做的,我会让柳姨通知你。若是你不怕黑,就摸黑下山吧。”

    林诗语心头一阵酸楚,垂下眼睫,努力维持语气平和的答应:“好,我知道了。我会吃过晚餐就离开。”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情非情

    从秋若水的房间里出来,带上房门,林诗语依靠在墙壁上,望着头顶上脱落了墙皮的房顶发呆。

    田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边,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但是不要怨姨小姐。她一个死了老公死了女儿连父母和姐姐哥哥都死了的女人,也很苦的,她这些年之所以这样,也都是为了早日报仇,其实,她应该……也是爱你的。”

    林诗语努力逼回眼内的潮热,垂首苦笑:“是么,田妈妈。”报仇一说,她从不怀疑,不过说到爱,她真的想落泪,奢望了这些年,有吗?

    田妈妈有些难过的轻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过早成熟又肩负两家大仇的女孩。

    她只好轻轻揽过林诗语的肩膀,像是母亲一样的抱住她,林诗语好似很贪婪这份温暖的将头埋在田妈妈的怀里,过了良久,闷闷的出声:“田妈妈,如果你就是我的亲妈妈该多好。”是啊,目前她的身世成谜,若有可能,她真的希望自己不要是豪门的血统,最好自己只是被报错的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样,她就不用过得那般辛苦。

    为这句话,田妈妈立即红了眼眶。

    ――――――――我是诗语惆怅哀愁的分界线――――――――――――――――――――――――――

    在北美两天忙得不可开交,直到回程,安然坐在长途客机上,裴宣才有时间继续追问裴湛,“三哥,听说那些三嫂不治身亡的噩耗是传到你手里时,你吐血昏迷很久,是不是信了呢?”

    修指勾着红酒杯,裴湛淡淡弯了弯唇,“嗯。”白纸黑字,有图有真相,况且消息是当时最爱她亲爹林笑裳给的,由不得他不信。

    那段时期……任何时候回想起来都觉后怕。

    当周围的人都告诉他:她去了天堂!他整个人就陷进一种绝望的疯狂状态,无比沮丧,愤恨,生存的意义和活下去的勇气遭到摧毁性的颠覆,十八年来的人生观和理念全然分崩离析,碎如浮尘,在漫长黑暗里无法重新聚集,脱离形销骨骇躯壳的灵魂困在狂痛不止的深渊。

    曾多少次,他想死而不能。因为家人派了四个看护二十小时不离他左右。

    “那段时间我受尽煎熬,人几乎要疯了。”

    裴宣轻叹一声,邪魅的眸底闪着后怕的情绪……“我记得有一次整整一周没见过你的人影,我和老四恐惧的以为你逃回国或者自杀了呢。”

    裴湛眉峰微扬,指腹摩挲着单薄的杯口,好一会,才语气淡淡开口。

    “那次,我就躲在外公庄园最角落的废弃屋子里,那屋子里有个地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地窖……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灵魂一说,但又不愿放弃任何机会,想她想得发疯的念头支撑着躯体内残余的一口气,一直自我催眠的陷入不愿醒来的梦境,因为梦里有她……当时若是不躲在地窖靠梦境维持,我绝对会疯掉。”

    因为噬心蚀骨的思念强烈得让人控制不了,他常常会在深夜时分跑到庄园外面,找一个黑暗的狂野,彻夜彻夜地叫喊着她的名字。

    那时候,恍惚觉得仁慈的上帝会在他不停祈祷时让黑夜来得早一点,他每晚都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隐匿在无边黑暗里,痴痴的仰望天幕高远的夜空――那夜空,暗得就象他完全没有一点亮光的心!有的时候,那暗夜会给他大雨,夹着电闪雷鸣,他就那么躺在暗夜的旷野里,体会着她躺在冰冷地下的感觉,似乎异国的旷野里,游荡着她的灵魂,两人痴痴的相望,虽无法碰触,却知道彼此都在苦苦地思念着对方。

    每一日都是如此,白天关在地窖里饭也不吃,晚上出去躺在旷野里一个通宵,凌晨时回庄园的地窖。

    裴宣心头一凛,“那后来是什么让三哥忽然变得振作起来了呢?”

    裴湛转头望向窗外,侧影深幽,长睫象是无法控制地微颤,良久不再出声。

    裴宣也不催促,只是优雅地抿着上好的红酒,静静地等着三哥为自己解疑。

    裴湛机械的把红酒送往唇边,好一会才开口,“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艰难,听闻她去了天堂的那个当下,我若是孤身一个,也许就此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但有你和老四在,我便失去了这个权力和资格。因为母亲在我治疗期间,说得最多的就是她预感到她会离开咱们,也知道她若出事,咱们必定会被送到外公那里!母亲曾跪着求我:无论如何要我保护你和老四。”而他不想母亲伤心,也就答应了。

    裴宣下意识的点点头。他记得很清楚,当年他们兄弟三个被爷爷送到爱尔兰的时候,外公并不喜欢他们,理由是外公一直都怀疑母亲是外婆给他戴绿帽子的产物!据说外婆当年也很强悍,打打闹闹了二十年后直接对外公叫嚣着说自己所生的两个孩子里没有一个是外公的种!外公一怒之下就和外婆分居,并在分居第二天就在外面找了个足以和外婆抗衡的女人,那女人也是个心气高的,一定要外公建一座和与江南周庄一模一样的地方娶她,外公当时的事业重心在英国,就在爱尔兰买了地皮,历时三年才建成与江南周庄无二的庄园。而那个女人也在庄园建成时生了周梓若后,外公当时大摆筵席迎娶那个女人和自己老来生出的幺女,美其名曰:双喜临门。

    谁知道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灯,结婚后没多久,就把周家闹得鸡飞狗跳,还传出婚前就与舅舅有奸情,母亲为此曾气得和外公断绝了父女关系,并发誓不再来往。不过那个继外婆也算红颜薄命,只祸害了周家五年,就扔下周梓若驾鹤西归……

    外公自此为那个女人得了相思病,性子淡了后就把所有的爱倾注在了周梓若身上,对外婆所生的母亲和舅舅几乎不管不问。

    互不来往的僵局,随着二十年后母亲周芳菲遇车祸身亡而打破――十八岁的大哥,带着自己和老四在一个并不欢迎笑纳的处境内求生求存,肯定是耗尽了力气的。也就是那时候,他发现周梓若开始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兄弟。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伤情夜归人

    那架势,简直周到得令人叹为观止。当时碍于周梓若还是母亲同父异母的妹妹这层关系,他虽然觉得诡异,却没有往男女之情方面去想。直到爷爷去接他们回国时,庄园里一下子去了很多稀客、贵客,就连和外公老死不相往来的外婆也突然造访。

    记得,外婆先是对着周梓若大打出手,后来不知外公拿了什么作为妥协,外婆不但认下了周梓若,还让周梓若改名跟他们回国,当时对外宣称周梓若的身份时,不是他们的阿姨而是他们的大表姐。

    而更诡异的是,在那场闹剧里,三哥不知扮演了什么角色,总之在回国后他很热心的配合外婆和周梓若的一系列演出,虽然那些剧情很荒诞。

    再后来,随着三哥逐步掌控裴氏商业帝国的经营权,走向事业顶峰,而周梓若也对三哥的爱意也越来越深,直到深得不加掩饰的地步时,两家长辈才不得不坐下密谋,虽然密谋内容不得而知,但结果是周梓若恢复阿姨的辈分嫁给了爷爷的养子即他们的四叔裴文琦,而三哥则对外演绎因心目中求而不得的爱人而开始视女人为玩物。

    其实,他和老四压根就不信三哥会喜欢周梓若,是以这么多年,他和老四从未就那个狗血剧情向三哥求解过。

    他没想到,前天的飞机上,三哥会主动说起这件神秘十年的公案,更没想到,详情竟然比韩剧还狗血。

    记得三哥当时以一句话总结了十年,精髓就是――全世界我唯一只爱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无论身份地位、家世背景,只是我爱的女人的挡箭牌、替死鬼!

    至于谁是三哥的最爱、谁是三哥最爱的挡箭牌,他裴宣自然分得清。

    ――――――――――我是三哥回国的分界线――――――――――――――――――――

    晚上八点半,接过田妈妈给她当做拐杖的大半截甘蔗,林诗语孤零零的走出那座院落。

    九月的山林,给人一种宁静的不安,那些树木,如同扣烂了的堆积着死皮的狰狞面目,偶尔透过来的月光,让人清楚那么一两分,并非是沙漠中见到清泉的感觉,而是密室里,打开电筒,发现旁边是一具还带着粘液的骷髅头,是的,这就是夜晚的山林,如同黑色的油彩在画布上挣扎。

    身子没入山林腹地,头皮不自觉的发麻,虽然她不停的为自己做着心理暗示――林诗语,不怕!林诗语,勇敢点!

    但,脑海中还是不受控制的跳出曾经看过的各种恐怖片镜头,以及各种变态凶杀案例

    不怕,不怕,不怕……嘿,就算世间真正有鬼,也比不过那些比鬼还凶残的人吧?既然连凶残的人都不怕,还怕什么鬼?嘿,不怕……

    很遗憾,没用!真的没用!

    沮丧,加上无边的哀伤袭击她每一根的神经末梢,她的心,陷入漫无边际的凄凉。

    阿姨,真的爱自己吗?爱吗?爱吗?呵,答案很伤人……她是伤情夜归人

    耳畔听着山林风袭击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心被揪得很痛,眼眶一热,无人看到的泪水,无声纵横……怎么也想不到,活过了二十五年,上帝竟会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她赖以骄傲的身份前面竟被冠上了‘血统不明’这一极具讽刺的标签。

    心在逞强,脚在逃亡。

    月色下沉,风过留痕,她拉紧外套,正跑得脚底生风,就听到山林里似乎还有响动,确切讲,是脚步声。

    踏、踏、踏……

    心弦骤紧,下一秒,她迅疾拿出读书时百米冲刺的水平,向山下疾奔。

    眼看快奔出山林时候,只见一道人影闪过,只觉眼睛一花,身后好似有一道阴风飒飒,继而一个阴森森的嗓音响起――

    “嘎嘎嘎,请问你是什么血型?”

    血型?吸血鬼?林诗语顿时觉得头发竖起来了,还有,周身三千毫毛无一例外的竖起。

    她努力稳住心神,等身后的黑影靠近的瞬间,她拿手里当着拐杖的甘蔗就砸了过去……继而对着黑影又狠命的踢出一脚,下一秒,就听到一声刺破苍穹的“啊――”声响遍寂静的晚间山林……

    仗着熟门熟路,林诗语很快就甩掉了那个黑影,疾速奔到了山脚。

    因为晚上回市区的班车只开到八点,所以她没有急着奔去站台,而是来到山脚下那家唯一的旅馆,用杜若蘅的身份证办理入住手续。

    “请问,您需要住几天?”前台小姐很有礼貌的问。

    揩着额头的细汗,林诗语有些气喘的说:“呃,三天吧。”也许更短的时间,她就会离开。

    “好的。请问您刷卡还是现金。”

    林诗语想了想,还是拿出杜若蘅名字办理的银行卡:“我刷卡,谢谢!”

    这种小地方办理入住手续十分简单,很快,林诗语住被领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这家旅馆的客房真的很简陋,房间面积连二十平米都不到,屋内的硬件设施简单的很,一张床,一个卫生间,一部电话,一台电视。

    不过作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暂时休憩的场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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