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所罗门看到班尼狼狈的样子大笑起来,一道火焰闪过,他居然用火焰将犀牛的身体洞穿,一下子就将那头暴怒的野兽杀死了。
班尼想从这头野兽的尸体上把自己给拿下来,但是他没能做到,所罗门就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他抬起头,看到苍白的天空中,不再有闪电和火焰,只有所罗门冷酷的脸,和他侧举起来,硕大的深红sè大剑,肩上白和黑的杂质,好像血滴。班尼心想等会他的血液溅在这把剑上,大概也就会如此。
“不要怪我。”所罗门说完,将火云挥了下来,班尼闭上眼睛,这一次他终于要输了,但那也是在他死了之后。
“你!”
你?
班尼张开眼睛,不敢相信他还没死之际,忽然发现他的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用手为他挡住了所罗门砍下来的火云。
班尼转过头去,看到ri出冲他露出的微笑。
他微笑着,那个叫ri出・狮狂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乡巴佬小子冲他微笑着,一只手紧握着火云燃烧着的身体,手掌的肌肉都给那把锋利的大剑割断了,但是他就算是用骨头也牢牢地抓着火云,慢慢地、慢慢地……
班尼看着ri出,看到他微笑着,用力地将火云拉紧自己,一寸,一厘米,一毫米,火云的剑锋突然刺穿了他的胸膛。
一毫米,一厘米,一寸……他到底想干什么?
所罗门也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局人,整个人都傻了。可是忽然间他明白过来,旋即开始疯狂地大笑:“你看你都什么样了?废人!废人一个!还想融了我的剑不成?你都快死了!火云不会和你融合的,火云只会杀了你!”
“火云……”
再一寸!
剑锋刺穿了ri出的心脏,那种感觉他已经经历过三次了,不小心刺入一次,诚心刺入一次,被所罗门拔出一次,第四次也没什么不同的。
“火云……”他听到这两个字,忽然喉头一口辛辣,喷出一口**的鲜血来,他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噗通!
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掉进了一个黑sè的水潭里,哪里没有光,没有重力,他漂浮在水中,温暖的水包围着他,他这是死了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耳边是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ri出睁开眼睛,看到……
雨,好大的一片雨。
淅淅沥沥,灰蒙蒙的,天sèyin暗,整个世界是一片滂沱的大雨。雨水溅起的水花好像要把空气里的空隙都填满了,到处都是水,从天而降的雨水,飞溅的水花,还有蒸发的水汽,好一场磅礴的暴雨。
ri出觉得他好像才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而且还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去做的样子,可是站在雨中,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呢?
他用力去想也想不起来了,更让他疑惑的是他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这个下雨的地方又是哪里啊?
他再次用力地去想,想了很久还是一片空白后,他决定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他在雨中走了好一会,忽然看到一棵树,树上的叶子都被雨打得垂了下来显得很没有jing神的样子,树干上靠着一把伞。ri出浑身都湿透了,看到自己浑身湿透的样子,他忽然觉得湿漉漉的应该很冷,于是拿起了那把靠在树上的雨伞。
撑开雨伞,他发现那是把样式古怪的伞。伞面不是普通雨伞的半球体,而是圆锥形的,伞面也不是雨布而好像是一种放水的油纸,伞的龙骨也不是拱形的铁丝,而是直的竹子做的。
伞把当然也是竹子做的,ri出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伞,不过有伞总是好过没有伞。
他撑开伞,继续在雨中朝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他听到和雨水打在他的伞上类似的雨水打在另一把伞上的声音。循着声音,他看到一个朱红sè的凉亭独自立在一片水泽中。
他走到凉亭边,看到凉亭全部是木头做了,建筑的样式也很特别。不像普通的建筑那么规矩,屋顶两面都是斜的,上面盖着ri出从未见过的黑sè瓦片,黑瓦盖了很厚的一层,屋檐上的柱子上雕着一条身子像蛇,脑袋有点像马,背上有波浪状的背鳍四个爪子还全身覆盖着鱼鳞的怪动物,动物的口里叼着一个铃铛,四个铃铛垂下来在雨中发出叮叮的响声。
ri出绕道凉亭的后面,找到了另一个打伞的人。
他走上凉亭边缘的木头走廊,每一步踩下去都会感到水漫过了他的脚。
那个人也听到了他的伞的声音,在伞下转过了头来。
他有一头很短,黑得纯粹的黑sè直发,还有一双和头发一眼的黑眼睛,皮肤看上去不是很白,像是晒了阳光的麦子。
他不是太壮,穿着一件大红sè浴袍一样的袍子,只用一根腰带将松散的袍子系在身上,袍子裂开的地方,都能隐约看到他的胸膛了。
袍子不是太长,他的半截小腿都露出来了,脚上踩着一双黑sè的木头底草绳编制的鞋子,鞋子的底很高,看来是专门为了这雨而穿的。
看到ri出出现,他坐起来,跨了一步,走进凉亭。在凉亭里他把伞给收了,放到一边的一根柱子上靠着,他自己也走到另一边的一根柱子上靠着,双手抱在胸前,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的前面,姿态慵懒地就那样不说话地打量着ri出。
ri出被那人的黑眼睛瞧得慎得慌,把伞学着他的样放好后,在凉亭里来回走了一圈后终于忍不住住了,回望着那人,问他:“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那人把头做一百八十度摆动,从左摆到右后说:“我的家啊。”
“你的家?”ri出以为他说的是这个凉亭,犹豫了一下连忙说:“那不好意思,我好像把你的家弄湿了。”
“想不湿也很难。”那人双眼无神地望向外面滂沱的大雨说:“这里一直在下雨,你没看到啊。”
“这个……我看到了。”ri出实在是想不起他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来这里之前又到底在干什么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他连方向都弄不清,只能依靠这个唯一的活人了。
“呵呵……”赔笑了一下,ri出接着问:“请问,问题可能有点好笑啊,你知道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吗?我好像忘记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了。”
“不就是你自己找来的吗?”那人不耐烦地回了一句,靠在柱子上好像ri出是一个很脏的东西一样瞪着他。
“我自己找来的?”ri出有点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啊!你以为我没事会找你来这里吗?”那人或许是觉得这句话威力还不够,说完之后狠瞪了ri出一眼,怒吼道:“你以为老子想见你?”
大哥,你到底是谁啊?怎么态度这么不好啊?
ri出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眼前这个人完全一副当他是害虫的样子。他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得罪他才是啊。实际上他们根本是才见面,互相连姓名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啊。
想到这里,ri出继续露出他能露出的最完美笑容问男子:“请问,你是谁?”
“我他妈是谁,你不知道吗?”男子更凶地吼回来。ri出看着他,心里一百个疑问,我到底怎么了我?
我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我……我怎么他了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太多莫名其妙堆在脑子里,这里又只有这一个人,ri出也早就跟他骂开了。
“你真的不知道?”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旋即大吼道:“那你跑过来干嘛啊?想我阉了你吗?还是把你先jiān后杀?”
“大哥!”这一次ri出真是没忍住,说了出来:“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么狠?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不认识?”男子一脸震惊加愤怒地,把一只脚抬起来了。
ri出才想他要干嘛呢,就被一只湿乎乎的雨鞋给打了。
“你打我!我……”
一个名字忽然从ri出脑内闪过,暴雨!
暴雨!
暴雨!
“老子最他妈讨厌下雨了!这个地方他妈的一年四季都在下雨,还他妈的是特大暴雨!暴雨,暴雨你老母啊暴雨!从早下到晚,从晚下到早,心情好它在下雨,想出去郊游它在下雨,他妈的老子都要阳痿了,一天到晚下雨!下雨,还是下暴雨!”男子穿着一只鞋一高一低地走着,在凉亭里疯狂地来来回回,口水都要骂出来了。
而ri出捂着自己被打的头,望着男子,忽然叫了出来:“暴雨,你是暴雨!”
男子停下来,看了ri出一眼。忽然把另一只鞋也取下来了,朝着ri出的脑袋就是一下。
ri出捂住头委屈地望向男子,看到他一脸疯子样地瞪大了眼睛,用力地对ri出说:“你终于想起我的名字来了,ri出・狮狂!”
“我就是暴雨!”
“大剑,暴雨。”
………………………………
第160章 剑的名字是暴雨
() 回音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那间zhong yāng实验室,从ri出出现后,下一秒他就开始跑了。这一次他真的不能再犹豫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病弱的被父母遗弃的少年,也不会是万物城尊贵的王子,他不能犹豫,不能软弱,不能!
忽然,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雨一直在下,下个没停。
ri出望着暴雨,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暴风雪老大对他说过的话。第一个阶段是找到你的剑,而第二个阶段是见到你的剑。
ri出以为见到剑就是见到一个冒火的红铁,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见到剑的意思是见到这个黑头发黑眼睛吊儿郎当地穿着一件红袍子的男人。
“你真是暴雨?真的是暴雨?”虽然相当肯定,但ri出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两遍。
“我也不想叫这个名字呢。”暴雨冷冷地叹了一声,缓步走到他的三边,把他的伞从地上拿了起来。
ri出看着他悠然地把伞放平,左手抬起来握住了伞身,用力一转一扯,伞面被拿下来,伞把中居然藏着一把长剑。
暴雨看了ri出一眼,边说:“谁叫你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呢?”边走过来,把剑插进了他的心窝。
不,准确地说是插进了离他的心脏只有几毫米的地方。暴雨在ri出的胸膛里将剑锋一转,ri出看到鲜红的鲜血溢出来沿着洁白的剑锋滑下去,留下一道殷虹的痕迹,再缓缓地坠落到地上,在地上溅下一滴滴血花。
他只能看着,忽然间他发现他不能动了。
“你……为什么?”ri出开口说,嘴里涌出一口鲜血,血腥味让他的神经清醒了一些,他好像记起了些什么,但要完全想起来却又似乎隔着那么一层很薄的膜,始终无法突破。
“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暴雨将剑留在ri出的胸口,自己缓缓走回凉亭的一边,在木栏杆上坐下,他的身边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壶茶。黑铁的茶壶放在一只红铜小炭炉上,暴雨拿起茶壶,给一只同样颜sè黝黑的茶杯里倒上了一杯茶,喝下一口才抬起眼继续望向ri出说:“保证你不会说谎的手段。”
“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ri出开口说,说完忽然发现虽然胸口被捅,但是他似乎不是那么痛,只是心脏能够感受到剑的寒冷,让人有种被死神之手抓住了脊梁的寒冷感。
这种感觉比疼痛更为可怕,果然是保证让人不会说谎的绝佳手段。
“我不会说谎的。”ri出忽然冷静了下来,看了眼他胸口的长刀,对暴雨说:“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就问。”
暴雨放下茶杯,茶杯里还有餐茶,一片粉sè的桃花忽然飘落,落在了蜜糖sè的茶汤上,而周围根本连一棵树都没有。
ri出忽然明白了,这个地方是属于暴雨的地方,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想叫他不要动他就不能动,想让他死他也就会没有悬念地死在这里。
只是……ri出不明白,为什么?
暴雨不是他的剑吗?不是他的伙伴,他的战友吗?
或者……暴雨从来就不曾是他的剑过,不曾是他的伙伴,也不曾是他的战友!他从未拥有过大剑,因为……
是大剑选择了他,而不是他选择了大剑!
正如暴风雪老大所说,ri出以前对大剑的理解全部都是错的。大剑不是人类可以随意利用的神器,甚至大剑很有可能……
“别胡思乱想了。”暴雨忽然笑起来说,他翘着腿,身体前倾地抱住膝盖,目光集中地望向ri出说:“我开始提问题了,你要诚实回答。”
“你问。”
“你怎么会成为剑客的?”
“被逼的,不小心误伤了自己。”
“那你怎么后来又捅了自个一剑呢?”
“也是被逼的,不然我就被打死了。”
“哈哈……”暴雨大笑起来,笑完,调侃道:“说起来你命挺苦的啊,孩子,你今年也才三十岁。”
“三十你个头呢!老子过完年才满十九!”ri出说完,忽然感到胸口一凉,那个叫暴雨的家伙居然把剑朝他的心脏移过去了一毫米。
“别顶嘴,我最恨人顶嘴了。再顶嘴,我就阉了你。”暴雨嘴角抽筋地说完,忽然又换上了笑脸,笑呵呵地说:“说起来,我挺喜欢那个叫茶茶的妹子的,下次遇见她就上了她啊。”
看到你之后,我什么妹子都不想上了。ri出在心底默默地吐槽道,立刻就听到暴雨暴躁地吼声:“你妈逼敢上男人,老子就剁了你喂狗!”
“……”ri出不敢回骂他,毕竟这里他真是老大。但是这个叫暴雨的家伙脾气也太不好了,脸sè也太容易变了,一会笑一会骂,动不动就是阉了你剁了喂狗,跟个疯子似地。
“我是疯子!”
这一下可好,暴雨彻底怒了,一把站起来把茶壶往地上一砸,冲ri出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你试试天天下雨看看,试试每天起了床就是下雨,下雨,下雨!老子都没一件可以穿的衣服了,所有的衣服都发霉了。家里的花生瓜子仁也都皮了!连腊肉都绿sè的啊,兄弟!你试试,这样的ri子,你试试啊!”
“对不起……”ri出被他骂得狗血临头,真内疚起来了,连忙道歉:“要不,咱改个名?”
“算了。”没想暴雨拜拜手,突然平静下来了,一脸云淡风轻地说:“这名挺好的,算八字的说我缺水。”
你到底要怎样啊?
还有……你真的有家吗?你的家在哪里啊?我的血管里吗?你在我的血管里晒腊肉吗?
ri出都无力吐槽了,转眼间暴雨砸了的茶壶又好好地摆在炭炉上了,茶壶边还放了一个黑陶小盘子,盘子放着的……正是皮了的瓜子和发霉的花生。
暴雨抓了把瓜子,边嗑边继续问ri出:“最后一个问题了啊,你得好好回答我。”
“你快问!”ri出被他弄得神经衰弱,只想早点闪人。
“你啊?”暴雨望向他,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说:“打算带着我去哪呢?”
“去哪?”ri出一下子没弄明白暴雨的意思。
暴雨翻了个白眼,狠叹了口气,忽然一摆声音无比欠揍地问:“我在问你你的梦想是啥呢!你的人生目标,成为海盗王?国王?大神?万人斩?取一千个老婆?御女百万?还是生一百零八个儿子?”
“你要去哪?ri出・狮狂?”暴雨重复道:“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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