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站住!”靳楠高声疾呼,她的枪正指着一个男子的背影。
翁析匀瞬间就感觉热血上涌,他几乎是可以预料,这个藏在车库的人多半就是苏成刚。
“呵呵,你想躲起来,以为这样就不会被抓?可你这次太大意了,既然我们都找到农场来,怎么还会让你给跑了?苏成刚,别企图反抗,否则子弹可不长眼睛。”翁析匀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凛冽之气。
“转过身来!”
随着这一声低呵,那男子果然缓缓地转身……
靳楠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紧张起来,终于是要抓住苏成刚这个大麻烦了吗?
男子转过来了,但在这一刻,靳楠和翁析匀看清楚眼前这张脸时,只有惊怒而没有惊喜。
“怎么会这样……你是谁?”靳楠都懵了,一时间有点晃神。
她就好像见到一束白光在眼前闪过,这男子如此年轻,东方面孔,五官长得比女人还精致柔美,并且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干净得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眼中的迷茫与惊诧。
翁析匀只有种被上帝耍了的错觉,死死盯着这个男子……不,翁析匀已经不能确定这是成年男子还是未成年少男了。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这不是苏成刚!
“你们为什么拿着枪?你们是来抢劫的吗?如果是,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养父养母,不要伤害那几头牛……”
他这一口流利的中文,略点一点稚嫩,如天籁般悦耳,他纯净的眼眸更像是精灵的瞳孔,让人心生怜惜,哪里还舍得对他凶?
靳楠好不容易回神,放下了枪,试探着问:“你是中国人?你的养父母是谁?”
他点点头:“嗯,我是中国人,养父母就是农场主,丹里斯夫妇。”
丹里斯夫妇就是为苏成刚实验所放哨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小伙子,他有没有参与?
面对这样的局面,整个行动小组不得不承认,围捕苏成刚的行动,又一次失败。
农场主和这个小伙子,以及实验所里抓到的人,全都被带走了。
经过调查,农场主和小伙子被释放,因为证据显示他们跟苏成刚的实验所没有直接联系,甚至不知道那些人在地下室里究竟是干什么。
那精灵般的小伙子对这一切都是一无所知的,他已经有两年没住在这里,他上大学,住校,今天碰巧是来探望养父母,没想到遇到这种倒霉事,被抓去调查个底朝天。
虽然苏成刚没抓住,但实验所里那些罪恶的研究却终止了,mt公司以及它背后的境外势力所谋划的,都将因实验所的摧毁而暂停。
行动不能说是彻底失败,起码完成了一半。
苏成刚是怎么从农场逃脱的,却始终是个谜。
薛常耀那边居然出奇的没有大动静,婚礼最后不见了新郎新娘,都被薛常耀搪塞过去了,回到家里他才大发雷霆,知道自己竟然被一群年轻人给设计了,他不甘心,他不允许输。
可是因为桐一月在翁析匀那里,住所外边层层防卫,薛常耀才不会傻到去抢人,他知道国内有秘密机构盯着他,一旦他敢明目张胆地行动,他可能就会被扣上罪名,被抓……
所以即使薛常耀气得肺都快炸了,他暂时也只能忍着。加上之后传来实验所被捣毁的消息,薛常耀预感大事不妙,连夜离开住所,躲了起来,下落不明。
但薛常耀是不会对始皇陵死心的。mt公司的医药研究,对薛常耀来说根本不是头号大事。他最关心的是始皇陵,就算冒险,就算可能死在那里,他都要去。
深夜了,桐一月还没睡,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心不在焉的,已经看了很多次时间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身后悄悄靠近,一把将她抱住,亲个不停。
桐一月的惊叫声转为惊喜,知道是他回来了,感觉顿时来了精神。
“老公……”
“嗯,我才离开一会儿,是不是特别想我了?”他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有种特别的魅力。
桐一月也不否认,紧紧依偎在他怀里,软软地说:“我担心你的安全,你平安回来就好。”
翁析匀原本是很郁闷的心情,但看到怀里这小女人,他的情绪就会莫名好转。
“行动还算顺利,实验所里的人抓住了,他们在研究的东西也全都被我们收走,只可惜遗憾的是,这次也没能抓住苏成刚,他跑了……”
“啊?他竟然又跑?”桐一月感到很不可思议,想多问两句,但又顾及翁析匀的感受,便不再多言。
“算了,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已经尽力了,就不要再为这个事纠结吧,现在应该是我们开开心心回家的时候!”
桐一月的话,激起了翁析匀的信心,同时更勾起了对两个宝贝的想念。
“对,我们该回家了。”他搂着她,眼里满满都是浓情蜜意。
家,多么温馨的地方,翁析匀和桐一月早就归心似箭。
“不过等等,月月,还有件事得处理一下……外界都以为你和乾昊结婚了,这可是天大的误会,不解决不行。”翁析匀感觉这事儿挺严重的,但究竟怎么处理,还要费点脑筋。
夜深了,这屋子里淡淡柔黄的灯光下,小别胜新婚的两个人还在低声细语,说不完的浓情,听不完的甜言。
分别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和折磨,只有对自己心爱的人说出来,只有感受到对方的疼惜和爱,才能赶走心底的阴霾。
呼吸相闻之间,脉脉柔情在彼此心里流淌,治愈着伤痛,就像沙漠里突然来了一场温柔的毛毛雨。
有种爱,非你不可。有种情,绝世无双。就是不管经历怎样的风雨,艰辛,那些都只不过是你们爱情之花的肥料罢了。
这朵花越开越盛,四季如鲜,坚韧不拔。要多幸运才能开出这样的一朵花?
翁析匀搂着桐一月,舍不得放开,睡觉都是以这种霸道的姿势。而她就像是专为他而生,依偎在他怀里,这画面出奇的美。
“老婆,你会觉得遗憾吗,你的父亲他……”
“不,薛常耀只是从遗传角度来说,是我的父亲,他虽是我生命的缔造者之一,但我对他没有感情。知道他做的那些罪恶,他沾染了太多的血腥,他早就没了良知和人性,我只希望他能绳之于法,那样这世上就少一个祸害。”
“我不能因为他是我父亲而丧失了判断善恶的本心,他犯下的罪行太多了,如果有一天他能被抓去坐牢甚至是被……被枪毙,都是他罪有应得。或许我那时会有一点哀伤,可我很清楚,那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桐一月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说着说着眼眶微微泛酸……如果可以,谁愿意自己的亲生父亲落得那种下场?谁不想跟至亲血脉一起共享天伦呢。但薛常耀这个情况,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他,哪怕是亲爹。
翁析匀很欣慰的是桐一月明辨是非,庆幸的是两人并没有因这件事而产生矛盾。
“老公……”桐一月突然想到了什么,水润的眼眸里多了些雾气:“当我知道我是薛常耀的亲生女儿时,我感到很愤怒很绝望,我甚至有过恐惧,我害怕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可是你现在对我还是那么好,我……我……”
桐一月哽咽了,后边的话都接不下去,因为激动,因为太多的感激和爱意涌上来。
翁析匀温热的手掌捧着她小巧甜美的脸蛋,眼神温柔得能滴水,疼惜地说:“笨蛋,我怎么可能那么糊涂?虽然薛常耀罪大恶极,虽然你是他亲生的,可你跟他是有本质区别的。你善良,他罪恶,他做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如果我连这都分不清楚,我还配当你的老公吗?我可是翁析匀啊,公认的男神,那是英明神武的代名词,怎么会落得个渣呢,再说了,你为了查明薛常耀的秘密,为了找到苏成刚的实验所,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疼爱你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将仇恨发泄在你身上……”
听到翁析匀的话,桐一月喜极而泣,将他抱得更紧了,只觉得心间满满都是爱意,快要溢出来了。
“老公,我太幸福了……呜呜……呜呜呜……”
桐一月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但这不是伤心,是喜悦。
翁析匀低头在她眼角轻轻吻着,调笑说:“你刚才叫我什么?还是习惯叫老公吧,可是谁先前说暂时不想复婚的?”
“我……我那是试探你的,哼!”桐一月即刻破涕为笑了。
“哦?试探我?假如我顺口就答应了暂时不复婚,你会怎么样?”
“我会……揍你!”桐一月举起小拳头,但落在他肩膀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用力。
翁析匀趁机抓着她的手送到嘴边轻咬着,惹得她浑身一颤……
“你还有力气揍我,说明我还不够卖力,不如我们再来……”
桐一月赶紧摇头:“别……你消停点,我现在还腰酸背疼呢。”
翁析匀凤眸一暗,爱怜地在她鼻尖刮了刮,隐忍着小腹的酸胀,低声说:“我逗你的……今晚就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但是明天你还得把我喂饱。”
桐一月被他这灼灼的目光盯得燥热,羞赧地瞥了他一眼:“你就是一匹饿狼,什么时候你饱过……”
“哎呀,老婆,这不能怪我,谁让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那么鲜嫩呢,尝不够。”
“你……你现在太油嘴滑舌了!”
他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我说的是实话。”
寂静的夜晚都被这些温馨的话语感染了,甜蜜在发酵,并且还会持续下去。
隔壁的倪霄早已经送走了陶贝羽,只因她觉得桐一月和翁析匀现在正是缠缠绵绵的时候,她不想去打扰,还是改天再来。
倪霄那家伙还在缩在被窝里回味着先前的一场激战,说实话,滋味是真好,但这家伙开始在思考了……跟陶贝羽之间到底算什么呢?不是交往的男女关系,好像也不是情人,可偏偏又不止一次发生了那种事。
倪霄拿起了手机,但想想还是又放下了。上次跟陶贝羽那个了之后他就说过吃避孕药的事,特意发消息去提醒她,结果当然是被骂了。
这回倪霄学聪明了,不发消息,他相信陶贝羽会处理好的。
倪霄现在是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更不希望突然冒出一个什么私生子来打乱他的单身生活。
别人是不清楚,可翁析匀却因为是倪霄的发小,好哥们儿,因此才会知道,倪霄的心理,实际上是有种“婚姻恐惧症”。
但这事儿,外人从不知道,只有翁析匀才了解几分。
倪霄号称“妇女之友”,在女人堆里春风得意,可他就是不想结婚。一提起结婚,他就从心理上各种抗拒,逃避。至于原因,那是他的**,是他的秘密了。
每个人都有心结,像倪霄这样表面光鲜的男人,看似像花蝴蝶似的飞来飞去,但那不过是因为这几年没遇到一个能让他想结束单身的女人。
翁析匀身为倪霄的好兄弟,感情的事也只有祝福他了,别人再帮忙都是没用的,关键还看当事人有没有那个心,男女双方有没有缘分。
第二天,翁析匀刚起床,倪霄就找到他,说自己的假期已到,要回国了。
倪霄出来这一个月的时间大都是在纽约和这周边城市玩玩,但也去了著名的一号公路自驾,去了夏威夷享受过几天,迪士尼更是去过三次……
出来轻松的时光真是过得太快,要不是假期已到,他还想多待段时间的。
翁析匀也要回国,他和桐一月都是很急切地想见到孩子了,正好就跟倪霄一块儿回去。
在走之前,翁析匀除了把公司里的事安排好,最要紧的,是他要去见见乾昊。
乾昊为了帮助桐一月逃脱薛常耀的魔掌,他所付出的太多了,翁析匀是爷们儿,总不能扭捏,当面致谢,是应该的。
另外一层原因……很多人以为乾昊和桐一月是真的结婚了。这件事,假如不澄清,对谁都不公平。
与乾昊的约见地点是在飞机场。
他要乘坐私人飞机回一趟英国,然后才会返回中国,继续打理拍卖行在亚洲的分部。
在飞机起飞前一会儿,翁析匀见到了乾昊,随行的还有桐一月。
乾昊随意地坐在舱门口的梯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很潇洒的样子,嘴角勾着熟悉的坏笑,痞痞的,他好像情绪没有受到影响。
“你们该不会是特意跟我说谢谢的吧?就为了一句话跑来,何必呢,电话里说就行了。”乾昊微微眯着眼,说话很漫不经心的口气。
桐一月却没有像他那么轻松,她心里是歉疚的,她知道自己欠乾昊的情,这辈子都还不清。
“乾昊……我知道,说谢谢很老土,可我除了说谢谢,实在找不出该怎么表达对你的感激。要不是你愿意配合我们演戏,也许现在我还是被薛常耀控制着。”
桐一月的话,是饱含真诚的,乾昊也感受得到。
翁析匀这次很大度地说:“乾昊,以前我是小看你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胸襟比我想象的更宽,很感谢你做的一切,虽然我和你也许一直都是情敌,不过你这个情敌,赢得了我的尊重。”
翁析匀能说出这番话,实在不易,他的骄傲高贵是融进骨子里的,如果不是真心佩服一个人,他不会这么说。
乾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哈哈大笑,让眼底的一丝痛楚在烟雾中被淡化了。
“你们俩……好吧,奉承的话我还是很喜欢听的,哈哈哈,就这样,我要飞了,你们保重!”乾昊洒脱地挥手,转身,走向机舱。
但在他进去前的一刻,他停下脚步,蓦地回头,居高临下看着桐一月和翁析匀,他似乎洞悉了别的东西。
“你们也会顾忌某些影响吧?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会有人放出消息说我和月月没有办结婚手续,谎称婚礼只是我为了向家族施压,谎称现在家族依然不同意我和月月结婚……这样一来,外界就知道月月其实并没有真的嫁给我。”
乾昊说完就关上了舱门,飞机要起飞了,翁析匀和桐一月退后,远远地看着飞机慢慢滑行进跑道……
乾昊已经考虑好了善后的事,让自己背上一些指责和误解。
飞机上,乾昊坐在舷窗边,望着地面上桐一月的身影越来越小,他只能喃喃自语:“爱情的世界那么小,只容得下两个人,而我是多的一个。总要有人承受失望和痛苦,我会一个人慢慢舔伤口就好,反正已经习惯了……月月,我不恨你,我只恨老天爷没有让我在翁析匀之前遇到你。”
遗憾,不是因为他不够好,只是相遇的时间不对。
他也会像翁析匀那样疼爱桐一月,像那样信任她,呵护她,翁析匀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可唯一的不同,他是乾昊,不是翁析匀。
结婚成家,只能是两个人的事,另外的人即使再好,都只能游离在别人的爱情和婚姻之外。
如果有些巧合解释不了,如果想让自己释怀,就只有缘份二字了。
乾昊现在都有点迷茫了,他的缘份在哪里?这世上只有一个桐一月,她扎根在他心里,他明知道跟她没有可能,但他还能接受别的女人吗?
乾昊没有答案,他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了。感情那玩意儿太伤神,他现在连碰都不想碰。
也许,能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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