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一阵哗然,那老板也是错愕,甚至还有一点失望,他贪心地希望别人可以继续加价,他就赚得更多。
在这些人眼里,翁析匀是临阵退缩了,可真正聪明的人才会知道,翁析匀是不想当冤大头,因为他很清楚,继续抬价只会便宜那个老板,而50万都已经高出了这块老料的本身价值。
如果为了一时赌气而将老料搞出个天价,那才是傻子的行为,因为这老料虽然罕见,却也算不上绝世珍宝啊。
慕曦也是露出一丝诧异,想不到翁析匀居然放弃了,也就是说,这块老料将归他所有。
懒理别人的议论和好奇,翁析匀牵着桐一月的手,侧头,深深地看了慕曦一眼,随后一行人就离开,下山去。
翁析匀心里没有什么遗憾的感觉,能不能得到那块老料,在他看来并不重要。他不是怕花钱,只是认为不值得,所以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翁析匀的态度,才是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所应当的,试想要是换另一个有钱的主儿,说不定就因为面子而跟慕曦继续抬价,那才是毫无意义的。
桐一月这一路上眉头就没松开过,走在翁析匀身边,小声嘀咕:“慕曦在搞什么,这人也太奇怪了。真看不出来他平时那么朴素,竟还是个土豪,舍得花几十万买一块老料,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令人难以置信。”
翁析匀听到桐一月的叨念,随口就说了一句:“也许那是慕曦的养父养母留给他的钱呢,在纽约,他的养父养母可是有一个很大的农场,膝下无儿女,财产可能就会给慕曦。”
“嗯……也许吧。”
翁析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叫住薛龙,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薛龙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好,就等大少爷这句话呢,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看这两个男人神神秘秘的样子,桐一月也没多问,她知道翁析匀做事有分寸,该告诉她的,他就会说,至于他没说的,她相信有他的理由,并且到了适当的时候总会告诉她的。
下山之后,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吃完回到住处,人感到很疲倦。
玩、旅游,那也是体力活儿啊。
两个孩子已经是昏昏欲睡,软绵绵的没什么精神,看着挺心疼的,给这俩宝贝洗完澡就让他们睡了,而翁析匀虽然也有点累,可他更想跟桐一月一起欣赏这美丽的夜色。
没有住市区,是在山脚下住宿的,视野很空旷,最适合观星赏月。
人呐,在环境优美浪漫的地方,总是会被触动情怀的。
这房间是观景,坐在阳台上就能看见满天繁星皎白皓月。又大又圆的月亮仿佛距离很近,连上边的阴影部分都能看到。
星星在朝你眨眼,如钻石般镶嵌在浩瀚夜空。清新的空气带着丝丝凉爽钻进鼻息,将白天里的炎热都褪去了,只剩下一身的舒泰。
翁析匀从桐一月身后抱着她的腰,低头轻咬着她的耳垂,含糊地低语:“老婆,你好香……”
“刚洗了澡……”
“不光是沐浴露的香味,你身上好像本来就有股自然的馨香,那叫体香,知道不?”
桐一月心里是喜悦的,可脸上却是带着娇羞:“你……油腔滑调,越来越会哄我了。”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啊。”这男人故意磨蹭着她,分明是蠢蠢欲动的。
桐一月本来怕痒,耳朵处有很敏感,此刻被他咬着耳垂,耳朵里全是他灼热的呼吸,这种悸动真要命,让她禁不住身子轻轻颤着。
“老公,你……”
“嗯?怎么啦?”他明知故问,紧紧抵着她,还大吃豆腐还好意思问。
桐一月感觉浑身火辣辣的,想抵抗着他的诱惑,抬头望天,手指着夜空:“那个……星星……好闪亮啊。”
“好看吧,因为是跟我一起看,所以才会这么美。”
“嗯嗯,是……哎呀老公,你老实点儿,我还要看星星呢……”
这男人就是喜欢逗她,最爱看她羞赧的样子:“你看星星,我看你,两不误。”
可桐一月却感觉到他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衣:“你……你别这样……这是阳台啊。”
“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啊。”
“……”
翁析匀真是对桐一月爱不释手,他也不会刻意控制自己的欲念,只要不是公共场合,比如现在,灯都关了,只有星光月光,他想做点爱做的事情,在夜幕的掩饰下谁又会知道呢。
这么刺激,桐一月都忍不住捂上嘴巴,生怕自己会发出羞人的声音。
翁析匀很享受,直到半小时过去了,才消停下来。
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小身影,竟是绵绵从床上下来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大人。
“爸爸……妈妈……我要喝水……”绵绵这稚嫩的声音听着太让人心疼,她不知道灯在哪里,下床时也是第一眼看见阳台上有人影就走来了。
桐一月弯腰抱起绵绵,翁析匀去开灯,然后给她拿来一杯水,这小不点儿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
“慢点喝啊绵绵,别呛着了。”
绵绵这胖乎乎的小身子圆嘟嘟的脸蛋,新一代萌主啊,全家都很疼这个小可爱。
“嘻嘻……喝饱了。”
翁析匀不由得莞尔:“喝这么多,一会儿又要起来上厕所了。”
绵绵睁着亮晶晶的大眼,骄傲地说:“我可以自己上厕所的。”
“好,绵绵真乖,记住,灯在床头这个位置……”桐一月话虽这么说,但如果绵绵真的半夜起来上厕所,她还是会陪着孩子的,总是不放心嘛。
这一晚安然度过,一家人睡得很香,到了早上,就在餐厅里吃早餐,都是这里的原住民自己种的绿色蔬菜,鸡蛋,吃起来很爽口的。
早餐时却没看见薛龙,他是早就吃过了,在忙别的。
饭后,薛龙才出现,翁析匀跟他一块儿在旁边说话,听起来是件很重要的事。
根据翁析匀的手下汇报,监视慕曦,他那边没有异常情况。同时还有件事在进行……今早,夏绮云去杂志社的时候突然发病,被送去了医院。
要开始了么?翁析匀暗忖,只希望一切如计划那样顺利。
夏绮云被送去医院抢救,这事儿,很快就传开来,据说还发了病危通知书,是突发心梗,让人措手不及。
夏绮云难道真的这么倒霉吗?
这个女人自从上次在京城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翁析匀面前了。她自己也清楚,翁析匀既然解毒了,她就没有再接近的机会,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不甘心,她恨,但她无能为力了,连苏成刚的生物毒剂都起不到作用了,她还能做什么?
于是那段时间这女人就很安静,可听到翁析匀和桐一月举办婚礼的事,她也气得吐血。
想过要去大闹婚礼吧,但她连游轮都上不去。
这次她突然发病,之前没有任何不适,直到倒下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那样害怕死亡。
此刻,她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的病房了。
难道是做过手术了?可身上没有痕迹啊,更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之后醒了。
这是特护病房,夏绮云就纳闷儿,谁把她安排在这里的?
夏绮云虽然现在每个月的收入还不错,可让她自己掏钱住这特护病房,她也是有点舍不得的。
正好护士进来的,夏绮云冲着护士喊:“你过来一下……这病房太贵我住不起,给我换个病房吧。”
护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其他病房都满了,不然你以为你能住进来么?”
“……”夏绮云无语了,还有这种事,扯淡吧?
护士跟夏绮云量了温度,再看了看桌上的仪器,显示都是正常的。
夏绮云现在是比较虚弱,浑身无力,头晕脑胀,可她却不想待在医院里。
“护士,我感觉只是没力气,其他都还好,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护士很干脆地说:“不行。”
“……”
夏绮云很想骂人,她最讨厌医院了,多住一天都难受。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发病,到入院,到住进这病房,都是有人蓄意为之,怎么可能会让你这样走掉?
鱼饵撒下了,可鱼还没上钩,夏绮云就不能走,她是关系到抓捕苏成刚的关键,说得好听是住院,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夏绮云被软禁了。
远在青城山的翁析匀听到手下的汇报后,很满意,目前来说,一切进展都还是在计划内的,夏绮云入院,她身边没亲人,而她是苏成刚的私生女,如果苏成刚知道了,会坐得住吗?
为什么会安排在这种时候布局,因为苏成刚那么狡猾,隐藏很深,如果翁析匀还在本市,即使夏绮云病倒,也许苏成刚都不会现身。
所以干脆翁析匀就离开,并且没有对外隐瞒行踪,所以相信苏成刚也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苏成刚出现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夏绮云的病房门口是看不见翁析匀的手下,但这也是他们厉害的地方。不给敌人看见,却还能监视这里的一切。
第一天,来看夏绮云的,是她的在杂志社的同事,还有那个杂志主编也来了。
病房里多了些花束,显得没那么死气沉沉了,加上有同事的关心,夏绮云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
这些人当中却没有可疑的人,苏成刚没来。
又过去一天,翁析匀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但这次的行踪是保密的,是为了给苏成刚造成一种假象,以为翁析匀还没回来。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直到下午,苏成刚还是没出现。
大费周折利用夏绮云病倒的事来当鱼饵,目的就是为了要抓苏成刚可是他居然没影儿?
这样的结果也未免太让翁析匀郁闷了……难道失误了吗?难道他估计错了吗?
翁析匀精明睿智,算起来跟苏成刚暗中交锋也不止一回两回了,但对方总是能逃掉,这次满以为是很有把握的,却还是不见成效,对翁析匀来说,有点受打击了。
回到家里,这翁析匀都还没能消停,守着电脑在发呆。
桐一月见他又在劳神,更是心疼他,熬了一碗莲子羹端进来。
“老公,吃点东西吧。”她软腻的声音都是透着暖意的。
翁析匀顺手握住她的小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老婆喂才更香。”
“……”
好吧,看来翁少还在热恋时期呢,越来越依赖和享受桐一月的温柔,越习惯这样腻歪的相处方式。
桐一月微微笑着,娇嗔地说:“你以为你是绵绵啊。”
“啥意思,难道你现在只爱孩子不爱我了?”某男立刻做出很委屈的样子。
桐一月将勺子送到他嘴边,没好气地说:“你就是家里的大孩子,我敢不爱吗?”
翁析匀满意地将一勺子粥吞下去,揽着她的腰,美美地说:“老婆喂的粥特别香。”
夫妻俩正在这里你侬我侬的,差点是没听到敲门声。
“大少爷……大少爷……”是薛龙的声音。
打开书房的门,薛龙一脸严肃地说:“大少爷,兄弟们查到消息,慕曦是坐今天的航班回到本市了。”
“哦?回来了?这么快……”翁析匀若有所思,脑子里像是有些零散的片段在纷飞着,但一时间又抓不住。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大少爷!”
翁析匀回到电脑面前,正好桐一月也在按着鼠标,看他电脑上的两张照片。
都是苏成刚的。第一张是苏成刚以前的照片,看上去就是个60岁左右的老人。
第二张是最近才找到的照片,对此,桐一月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她曾经在机场被苏成刚带走,后来在迈阿密的某图书馆密室里又见过一次苏成刚。
比起第一张照片,第二张就显得年轻一点了,看上去只有40多岁。
也正是这样才让人感到疑惑……人真的能逆生长吗?
桐一月是百思不得其解:“老公,我想不通为什么苏成刚会逆生长,难道他去整形拉皮了?”
翁析匀也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微微摇头:“这件事是很奇怪,现在还没有合理的解释。”
这电脑上不仅有苏成刚的照片,居然还有慕曦的。
慕曦在纽约时就被调查过了,一切资料显示正常,但最近翁析匀又再次调查了一下,依然是查不出慕曦什么问题,但照片就存在了电脑里。
先前翁析匀点开照片看过,还没关,桐一月现在也看见了。
鼠标在慕曦的照片上点了点,然后又在苏成刚的照片上点一下,桐一月就这样无意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嘴里还在叨念:“这俩都是神神秘秘的人啊……慕曦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苏成刚却像是整容的……”
桐一月的动作和她的喃喃自语,使得翁析匀眼睛一亮,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
“老婆,你让开一下。”翁析匀赶紧在电脑前坐下来。
桐一月二话不说立刻退后两步,直觉告诉她,他是有所发现吧。
翁析匀确实想到一件事……
“我们一直都找不到苏成刚的下落,我觉得是思维太局限了,走入了死胡同,你想想,苏成刚再笨也不会顶着曾经的容貌招摇过市,从第二张照片看出他年轻了许多,也许真是拉皮的效果,但他那么狡猾的人又怎么会等着人去抓呢,他只有不断地让自己外貌发生变化,才能瞒过耳目。”
“确切消息既然已经知道苏成刚入境,到了本市,他不会什么都不做,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比如接近我们,比如接近夏绮云,总之他不会安份的。直到现在没有他的消息,我们是不是该换个角度去想……将我们身边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人纳入视线!”
翁析匀说了这么一通,桐一月也豁然开朗,眼里闪着几分亮彩:“老公,你的意思是说苏成刚易容了,或是通过整容改变了容貌?”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想,最近,我们遇到的最莫名其妙的人是谁?”
桐一月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喊出了一个名字……慕曦!
没有比慕曦的出现更奇怪的了。
翁析匀点点头,手指还在键盘上敲着,速度太快,桐一月都看不清楚。
“好了,我已经将慕曦和苏成刚以前的照片都发出去,让人用精密软件检测一下,看看相似度是多少。”
桐一月大感诧异:“相似度?你是说慕曦可能是苏成刚假扮的?不可能吧,两人年龄相差太多了,就算是整容都整不出啊,而且慕曦那脸一看就是纯天然的。”
“当然,慕曦不像是整过容的,也没有哪个整容机构能让人一下子年轻40岁。但我就是有种怪异的直觉,万一慕曦跟苏成刚有什么关联呢?万一是苏成刚的亲戚呢?慕曦的来历看似正常,但仔细想想也是最不正常,在纽约的农场里,他虽然表面上对实验所毫不知情,可事实是怎样,谁又知道?”
“还有,你说他家的绿萝有香味,可第二天去却又没了,拿去检测的绿萝也是正常的……这一切越是看似没问题,我们越要引起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桐一月经翁析匀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很有道理,越发崇拜地看着他:“老公,我觉得你不当侦探真是可惜了。”
“……”
翁析匀刚才是跟赫军联系的,只有赫军那里才有软件可以精确地检测出三张照片上的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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