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心里涌起一丝不安的感觉,可望着他们手里的枪,又不敢反抗,四面看看,荒郊野地的,连跑都没地方跑,再说了,他也舍不得自己的那些“货”。
老彭无助地抬头望向船老大,船老大眼睛却在木然地看着别处。
老彭被推搡着下了船,直接就走到了水里,膝盖以下尽湿。可眼下,他已没了感觉。
向上趟了趟,终于上了干地,早有先前从快艇上下来的两名警察在此等候,四个人押着老彭往里走。
约莫走了一、两分钟,转过一片灌木丛,老彭豁然发现,就在一块几人高的土坎下,早有人挖了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坑周围隐隐绰绰围坐着不少人。
一股彻骨的凉意顺着血液迅速地传遍老彭全身,他一把抓住那位会讲中国话的警察,带着哭腔说:“领导、长官,不能啊!长官,我还有老婆孩子啊!”
那人使劲地甩开老彭,冲着等在这里的其中一人说:“他就交给你们了,我们走了。”说完一挥手,四名警察从原路返回。
老彭双脚哆嗦,站立不稳,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有人走过来,顺势蹲在他身旁说:“老彭,你说说,你这是何苦啊?好好的有钱赚,你不赚,偏要自寻死路。你这是何苦啊!”
老彭听出了这是庞大方经理的声音,他一把抱住方经理的腿,哀求说:“方经理,我错了,我错了!我把钱全都交出来,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说着,老彭哭了起来。
方经理点了一只烟,吸了两口后塞在老彭嘴里说:“老彭,我来问你,有个人,叫范毅,你认不认识?”
“范毅?谁是范毅呀,我不认识啊!求求你,方经理,饶了我吧。”老彭哭着哀求。
“真不认识?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真不认识啊,方经理,我要是说假话,你打死我。不不不,方经理,你饶了我吧!”
“你做股票的时候,没和他联手?”华仔冷笑着问。
“没有哇,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和他联手呀!方经理!”
“哎,老彭,你很聪明嘛,躲了这么久,让我一通好找。可你知道的,我也不笨,知道船老大是谁的人吗?哈哈哈”方经理此时却换了话题,得意地笑了起来。
然后说:“要不是一直在等你的钱出现,老彭,你活不到今日的。我问你,船上有多少钱?钱是不是都在船上?”
老彭说:“方经理,钱我不要了。船上一共有五个多亿,就在茶叶的下面。我拿的钱都在里面了,现在全还给你们。方经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方经理站起身来说:“老彭,有些事情,可不是简单道个歉就能了的,你当时敢做,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彭,咱们来生再见吧。”
老彭拼命抱住方经理的腿不放,哭声更大、连连磕头、不停哀求。
方经理用另一只脚不慌不忙地一下、一下地跺着老彭的头。老彭的哭声变成了“嗷嗷”的哭喊,嘴里依然哀求着:“方经理,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还不行吗?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啊?”
随着方经理鞋底上下起伏,老彭的哭喊声越来越虚弱,最终,他再也抱不住方经理的腿,手渐渐地松了开去。
方经理抽出腿来,抖了抖,重新蹲下说:“老彭,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坏了规矩。你不是问我要怎样对付你吗?”他轻声地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要活埋了你。”
老彭努力地再次想伸出手去抓方经理,却发觉双手早已没有了一丝力气,根本不听使唤,他拼命地哀求,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含胡不清的声音。
方经理站起来,朗声说:“老彭,过几天,我会去趟新加坡,顺便也会去问候问候你的老婆和孩子的。”
老彭拼出最后一点力气,“嗷”了一声想扑起来,却被边上一人用铁铲一铲拍在面门上,顿时血肉横飞,差点没将两只眼珠打暴。
……
这一次,老彭之所以暴露了行踪,根子还是在泰国。
为了安排一家人日后在新加坡的生计,老彭独自去了泰国几次,在黑市上换了一些外币。
但他所要兑换的钱,实在是数量太大,靠这种小打小闹,不知要换到猴年马月。
有一次,老彭试探着请经常帮他换钱的那人帮助自己联系大买家,条件是给那人分红。那人痛快地答应了,没过几天,就领着他见了一人,这是当地地下钱庄的一位老板。
双方见面后,相谈甚欢,很快约定了交易的时间、地点和其它细节,他这才回国专心组织偷运。
让他料想不到的是,这位地下钱庄的老板,正是庞大集团海外钱庄的一位合伙人。
消息当然很快就传回到了方经理的耳里,他这才安排下船老大与老彭见面,详细谈定行船的时间和路线。可怜老彭还蒙在鼓里,一直还在做着坐拥巨金、安心享福的美梦。
……
用铁铲猛击老彭的那人走过来,一脚将老彭踹进坑里,冲着坑吐了口吐沫。
方经理交待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处理干净,利索点!”
众人说:“放心、华哥。”
“没事,方经理。”
华仔、华哥、方经理、方总、方哥……对于这样的称呼,华仔已经习惯了,并不想一一去纠正他们,他扔了两包烟给他们,转身带着两名随从,沿着方才老彭走过来的线路就走了回去。
刚转过这片灌木,他又听到了“砰”地一下沉闷的响声,这是老彭试图爬出坑来时,再次遭到铁铲重击的声响。
接着就有一人说道:“你还是给老子省省劲儿吧,乖乖躺着,你也消停,老子也消停。再爬起来,老子把你拍成肉饼!”
上了船,夜晚的江面上空荡荡的,巡逻快艇早已经离开。华仔摸出一根烟递给船老大说:“调头,咱们回去。”
………………………………
第二百零六节 袭击追凶(上)
袭击追凶(上)
华仔出了电梯,黄秘书就站了起来说:“方总,庞总他们在里面正等着你呢。”
黄秘书已是年近四十的女人了,看起来却仿佛永远定格在了30来岁。
她保养得极好,身段婀娜,皮肤水灵,再加之天生丽质,噪音甜美,华仔每一次见到她,每一次听到她说话,心里均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在庞总身边十来年了,可面对如此诱人的成熟女人,庞勇强却明白无误地告诉过华仔,他从来没有碰过她,这让华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感到大惑不解。
记得有一次喝了酒,借着酒意,华仔再次问起这个话题,庞勇强咽着口水说:“我不是不想上她,我是要把她当作一件试验品,我要试一试,面对如此美色的诱惑,我庞勇强能不能顶住。”
当时听了,华仔肚子里一阵暗笑:“这不是浪费嘛,纯属变态。”
可庞勇强接着讲出来的话,却又让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大哥重新敬佩起来。
庞勇强说:“一个男人要想成大事,总得学会克制。我就是想通过她来磨练自己的克制力。”直到如今,黄小姐成了黄女士,庞总依然与她保持着正常的距离。
……
进了办公室,庞勇强与秦先生早已在座。
招呼华仔坐下,庞勇强解嘲地说:“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筹备今年省政协的代表大会,天天开会,累得要死。又要抓紧给一些领导提前拜年,你看看,直到今天,才得空咱们哥几个聚一聚。”
在去年的政协会上,庞勇强虽然说没能如愿当上政协副主席,可却成了常委,这一步,却是很多人为之奋斗一辈子而不可得的。
华仔笑说:“大哥,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有官样了。”
“怎么?不好吗?”庞勇强笑问。
“挺好、挺好。这样子,咱们庞大就越来越有希望,越来越像像国企了。”华仔还在开着玩笑。
秦先生也不参合,坐在一旁忍俊不禁。
几人说笑了一阵,华仔问:“大哥,身体恢复了吗?”
……
就在华仔前往湄公河期间,有一天下午,庞勇强在兰汇所宴请省里一位实权派厅宫。洒足饭饱、红包送上之际,庞勇强安排他去楼下泡温泉,自己则先告辞了出来。
最近两年,为了发展旅游业,泰明市委、市政府沿着栖云湖湖畔,在一些风景比较优美之地,修建了一段一段的木质栈道,供游客在此漫步、玩赏、拍照和观景。
今天因为是结束得早,出来时天色才刚刚发暗,这种时候,前来赏景的游客还基本没有,有的只是一对对相拥而坐、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情侣和附近农村里吃过晚饭、跑出来玩耍的小孩子。
马上要过年了,这些小孩手里提前拥有了爆仗,经常躲在不知道的哪个角落里,冷一个、热一个地放着鞭炮。
庞勇强今天心情大好,尤其是刚才接到了华仔事已办妥的电话,就不着急回家,想沿着湖边走一走,一个人慢慢消化、享受这种令人愉悦的心境。
庞勇强的驾驶员开着车,不远不近地在公路上独自慢慢滑行。
庞勇强欣赏着湖景沿湖慢慢溜达,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他的秘书兼私人保镖小刘,小刘是从部队上下来的,功夫特别好,对外,他是庞勇强的秘书,实则,他只负责保护庞勇强的人身安全。
又走了一阵,庞勇强听到不远处“啪”地一声响,正在享受美景的他被吓了一跳,心中暗自骂着这些不懂事的孩子。
忽然,身后的小刘飞身扑了上来,将他扑到在地,这时,他又听到“啪”地一声响。此时,小刘早已摸出了藏在怀里的手枪,对着一片草丛“乒乒乓乓”一阵射击。
直到此时,庞勇强才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冲自己打黑枪。
小刘是当兵下来的,当第一声枪响时,他就准确地听出来,这根本不是孩子们在放鞭炮,是枪声。
从枪响的距离判断,目标应该就是庞总,于是他一边在寻找着枪手的位置,一边扑了上去,恰在此时,第二枪又起,他中了一枪,正打在后背上,可也借此发现了开枪之人的隐藏处,马上掏出手枪还击。
驾驶员在公路上也听到了连续不断的枪声,他朝湖边望了望,赶紧一面打电话给兰汇所,就近叫人,一面大呼小叫地飞奔了过来。
开枪人见时机已失,早跑了,小刘被送进了泰明市最好的医院,当天晚上经抢救脱离了危险,至今还在住院。
……
庞勇强听华仔此时问起,活动了一下胳膊说:“我倒是没事了,只是一些软组织挫伤,外加一点点皮外伤。伤重的是小刘,再偏过来一公分,就会打中后心,悬啊!”
华仔知道案件还在侦缉中,就没再废话,直接说:“大哥,往后外出可得再加份小心,我怀疑,这事还是赵大炮、老鬼他们一伙人干的。”
庞勇强点点头说:“我猜也是他们,这些年来,他们早就对我不满了。不过。现在警察正在调查枪击小刘的那件案子,估计他们暂时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既然有警察在查,咱们倒也可以借机先放一放。”
“对了,上次你从国外拿回来的那些钱,就放到你们房地产那边用,时代广场此时正需要这笔钱啊!”庞勇强吩咐说。
华仔点了点头,庞勇强又说:“好啦,现在还是先说说你手上那件事情,进展得怎样了?”
华仔不慌不忙,从随身一只大包里取出厚厚的一叠文字材料和照片递过去,放在庞勇强身前的桌上,说:“这些都是证据!现在可以说,全搞清楚了,老苟就是被赵大炮和老鬼他们做掉的。”
……
赵大炮就是赵天有,最初几年不过是干一些强买强卖、收取保护费什么的小勾当,最近几年也涉足房地产,势力渐大,号称跺一跺脚,半个泰明城都得跟着晃荡,赵大炮的名号也就在江湖上渐渐叫开了。
赵大炮以前就与庞大方面有过节,涉足房地产后,在拿地、争项目等环节上更是与庞大矛盾不小。
而老鬼,大名叫做李昂,本来是一门心思做着自己的赌博业的,尤以赌球为甚。
不过,后来由于与庞勇钢、老苟两人合伙经营赌球,本来说好了安全方面由庞勇钢和老苟两人负责,自己则每月给他们俩提成的。不曾想,碰到了警方的全城大清剿,自己旗下的许多网点均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而庞勇钢之前说好的安全保障,一点没有兑现不说,还硬说是由于老鬼的缘故,才招来的警察,进而影响到了其旗下几家与老鬼有合作业务夜店的生意,最后不但不赔偿老鬼,反而还从老鬼手里硬生生讹去了一笔补偿费。
这让老鬼恨得牙痒,发誓要报复。
………………………………
第二百零七节 袭击追凶(下)
袭击追凶(下)
老苟出事后,华仔盯上了撞死老苟的那对年轻夫妇,一路派人跟到SC。
在风声稍过后,他们就将这夫妇俩绑了起来,带到了一处荒僻的地方细细盘问。
在那里,那女的一边受邢、一边惨遭**,几个回合下来,她顶不住了,交待说,她和她老公两人一直都吸毒,家产吸光后,正在无计可施之际,碰到了一位外号叫疯牛的人,这人很好认,两只手掌齐手腕断了。
当时,疯牛开了价,让他们到康南省去旅游,在旅行途中,开车故意去撞一个人,而且必须撞死。不过,疯牛保证说,最后绝对不会追究到他俩的刑事责任。办成了,给两人两万块钱。
两口子答应了。
一天早上,他们开着租来的车停在山道上等着。手机一响,终于时间到了,她男人开着车飞驰而下,发现路中间果然有一人拿枪指着他们,他们事先知道,他那是把玩具枪,打不响的,所以心里并不怵,反而加大了油门……
……
女的一开口,男的也顶不住了,说得倒也基本一样,还交待说疯牛有一朋友,好像是叫做鬼头刀的,他们到了康南后,主要就是与鬼头刀联系。
当被问起知道不知道有一个叫做“小西”的老千时,他们两人均表示不清楚,至此,矛头集中到了疯牛和鬼头刀身上。
这两人,一个是赵大炮的手下,另一个则是一直跟着老鬼在混。前些年,疯牛还被老苟剁去了双掌,心里怨恨老苟那是一定的。
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现在要找这两人,也不难。很快,两人均被捆起来带到了泰明市郊区县的一家木俱厂里。
疯牛的确很硬,怎么打都一字不说。鬼头刀就怂点,当华仔的几名手下将鬼头刀的双掌摁在案桌上,再把锯木头的电锯打开,将一只先前早已准备好的新鲜猪手迎过去,“噌”地一声劈为两半、血肉横飞时,鬼头刀当场小便失禁,痛哭失声说:“我说,我说,我全告诉你们,你们放了我吧!”
按照鬼头刀的供述,他们轻易地找到了躲藏在HN老家的那位老千。
当把他还在上小学的女儿照片拍在他面前时,他也撩了,说自己早年在打牌时就与老鬼认识,这一次老鬼专门打电话给他,让他出面去千一个人。
事先说好了,只要把人骗到去抢财务室的现金,他的工作就算完成,酬金十万元。
他照做了,当天就拿了钱回到了HN,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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