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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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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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泰明市市内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一间会议室内,今天上午,全市地产界的精英同仁济济一堂,主席台上方悬挂着一条红底烫金黄字的横幅,上书几个大字:“泰明市地产界第五届年会”。

    台面上桌子的正中间放了一张席位卡,上面是分管副市长的名字,讲完话后,他已经由众多官员和秘书陪着,提前离开了会场,这会儿只剩下空空的位子和姓名牌。

    在台子的另一端,同样空着一个位子,席位卡上霍然写着吴光能的名字。

    台下会场内,早已坐满了一百多名与会者与有关方面的记者。

    主持人手拿麦克,慷慨激扬地正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方才各位领导和老总们的发言都极为精彩。可以说是一语中的,精辟地点出了咱们泰明市地产界近期、乃至远期的科学发展之路。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就在他准备以热情洋溢的结束语,为今天的盛会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时刻,会场的侧门“呀”地一声被人猛地推开了,与此同时,有一个人大声喊道:“请等一下,我们吴总还有话要说。”

    全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一起投向了来人。

    来人一共三位,一位坐在轮椅上,由另一人推着,另外有一人则快步上前低头与主持人在交涉着什么。

    坐在轮椅上之人正是吴光能,他的左腿打着绷带,却微笑着、潇洒地举着双手与会场内所熟识的人打着招呼。

    主持人向主席台上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坐在领导空位旁边的庞勇强微微眯着双眼,并不理睬主持人求助的目光。

    吴光能的助手不再废话,一把夺过麦克,径直走过来递给了吴光能。吴光能来到会场中间,示意他们将自己撑扶起来,然后微笑着用右手握着麦克与大家打招呼,左手拄着一支精巧的手杖。

    “今天在座的,有我认识的,有我不认识的,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天,我想都应该都认识了。”吴光能缓缓地说,语调不急也不燥。
………………………………

第一百五十二节 一条腿(下)

一条腿(下)

    “吴总,吃饭的点儿到了。”台下有人分明是在拆台,起哄道。

    “是吗?我怎么刚听说,今天这里的饭可有点儿馊啊,味道可不怎么样,不好吃啊!”

    “有话说,有屁放,别在那儿瞎磨叽!”会场里有人又喊了一嗓子。

    “对喽!我今天来,就是有几句话想和大家伙说一说……”吴光能依然面带笑容地坚持着。

    “吴总,还是先说说你这腿是怎么伤的吧!”坐在台下第一排正中央的华仔冷冷地说,一部分人随即跟着是一阵地哄笑。

    ……

    大约一个月前,吴光能与三位外地过来的朋友,用完晚餐后一起去一家KTV唱歌。那一晚,当然是找了几位小姐陪着一起唱的,正在大家气氛融洽、十分尽兴之际,一位显然是喝高了的陌生小伙一头撞了进来,指着包间里一位正在陪唱的小姐骂骂咧咧了几句,过来拉了就要往外走。

    吴光能的一位朋友当即站起来责问道:“你是谁呀?你干嘛呢?”

    那小伙也不废话,一拳就将这位朋友打坐在沙发上,紧跟着一口浓痰吐在了他的身上,这一下犯了众怒,占着人多,又喝了酒,大家一起上前将这小伙连推带打“请”出了包间。

    小伙飞奔而去。

    众人有了获胜的感觉,愈发喝得尽兴、唱得痛快。

    大约三、五分钟后,包间门再一次被人猛地踹开,这一次,涌进来七、八个小伙儿,个个手持铁棒、铁条,除了小姐,凡是在座的,逢人就打,尤其是吴光能,瞬间被啤酒瓶、铁棒砸倒在地,头上、身上鲜血直流,很快就遍体鳞伤。

    等这伙人逃走后,110、120先后赶到一看,吴光能的左腿脚筋竟然在混乱中被人用破啤酒瓶生生给割断了。

    有人致残,这一下就成了刑事伤害案,可惜的是,当晚这家KTV的监控系统正好在维修,案件又发生在包间内,整个过程外人无人知晓。

    而当事人连同小姐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可以说,并没能提供一点儿有用的线索,至今这伙人还没找到,更不要说破案了。

    吴光能的父亲气得在家里大骂,奈何他两个月前刚刚退了下来,现在只是在政协谋得了一份闲差打发时间而已,每一次要求公安严查,人家都会客客气气,可每一次,又均没有多大进展。

    很快,有另一种说法就在泰明市不胫而走:吴光能在歌厅与人争风吃醋,是为了一个三陪小妹,才被人把脚筋挑了的。传着传着,几乎这就成了本案的最终解释。反正,警方至今也没破案,这种说法可谓是迅速地深入人心,吴光能在尽力解释后,也只能是百口莫辩。

    ……

    今天听华仔这么问,吴光能一点也不动气,轻轻用手杖敲打敲打了自己的伤腿,抬起头笑笑说:“关于这条腿的说法,实在是很多啊。我相信,公安机关最后会给大家、给我,一个确信的说法。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我想,可不会是为了来谈我这条腿的吧?”

    台下轻微地发出一阵宽慰的笑声。

    来自各种媒体的各路记者,本来早已准备收工,有的甚至已经离场,这时似乎又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息,纷纷重新在快速地准备着各自的装备。

    “我今年,刚好36岁,本命年嘛,有点灾,难免!年初,有位大师对我说,今年内务必要保持低调,万万不可出头。为此,我是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啊,可惜啊,还是没忍住,结果,就这样了。”说着用麦克一指伤腿,脸上一阵苦笑。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吴光能继续说:“我想,在坐的大多数同仁都比我能忍、会忍,我说得没错吧?说起来,咱们在一起少说也忍了有五、六年了吧!”

    台下愈发显得安静起来。

    “36,36了啊,还忍?要忍到几时哪!所以,我最终没听大师的话,所以我残了一条腿。可在坐的你们呢?,听话、听招呼就能生存吗?又能生存多久呢?”

    吴光能环顾了一下会场,说:“刚才我进来时,注意看了看,许多去年与会的朋友、故交,特别是省外的朋友,今年好像都没来,他们去哪里了?难道说,他们也像我一样,也残了一条腿?难道这真是命中的劫数吗?”

    “我不相信!对了,各位,最近,我已经悬赏两百万元,奖给最终帮助我找到真凶的人。这点钱不多,是吧?庞总。”吴光能回头看了看庞勇强。庞勇强根本不理他,目视前方,心里却在考虑自己要不要现在就离开会场。

    “好了,不说腿的事了。咱们地产界开年会,当然要说说业内的事,是吧?方总。”这话,吴光能是看着台下的华仔说的。华仔不知他想说什么,一时也不好答话。

    吴光能轻蔑地一笑,说:“我私下里为在座的大伙和我自己算过一盘帐,就以咱们泰明市为例。怎么着,每年应该也能支撑起一个600亿元到700亿元的销售市场。是吧?庞总。前不久,听说庞总的时代广场项目上马了,那可是我市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大工程、大项目啊。相比之下,我们光能置业今年的销售额就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明年,我们将要力争达到60个亿,后年至少80个亿的销售额,我们的中长期战略目标就是要做全省第一,进而再做到全国第一。”

    说到这里,吴光能微微顿了一下,侧身看了看坐在台上、神情阴晴难辨的庞勇强,接着又说:“也就是说,短短三、五年内,我们要超过在座的诸位,当然,庞总,这也包括你。”

    台下闪光灯一阵乱闪。许多今晚、明早即将见报的标题瞬间在各位亢奋的记者朋友们脑海里翻滚:“地产界硝烟再起!”“大战一触即发!”“泰明地产谁主沉浮?”

    这时候,会场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定定地看着庞勇强的表情。

    庞勇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应声反驳道:“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超过庞大!吴总,是不是请你要注意……注意控制一下风险!”他阴沉着脸、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尤其是把“风险”两个字咬得很重。

    吴光能一脸诡笑地回应道:“庞总,我们最终是有可能超不过庞大,但是你总得让我们多少有个梦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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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节 天命(1)

天命(1)

    与范毅临分手前,邓家辉大声地叮嘱范毅说:“千万别忘了,明天一早啊。”

    范毅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那女孩就挽着邓家辉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女孩是邓家辉新认识的女朋友,看得出,他挺在乎她的。可是,以往连连失败的几断恋情,让他颇有些忐忑,这才决定要采取些非常的手段以窥究竟。

    范毅,就是在这个时候,特意被邓家辉“请”回来帮忙的。

    第二天一早,范毅驾车接上邓家辉,在他的指挥下左一拐右一拐,费了好一番功夫,来到了市内一片很是陌生的街区。

    说起来,范毅打小被外公、外婆接来在这个城市住了已有十几年了,还真是从未来到过这里。

    远远看见前方一个超市的巨大招牌,邓家辉兴奋地说:“到了,到了,直接开进去,停到超市的停车场里去。”

    这是一幢由以前的老式建筑改造而成的超市,共有六层,实际上只是正正规规的四层外加两个半层而已,上面另有的这两个半层显然是后面加盖的,看着像是居民的住家。超市在这里一共占了整整三层的位置,再往上的一层却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用途。

    车子一进大门,范毅看见,在超市背面的确有着一个很大的院子,现在全改做停车场了。停好车,两人径直向着超市走来,却并未理会还未开门营业的超市,而是从旁边另一个门户走了进去,上了一部电梯。

    在四楼,两人出了电梯,邓家辉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应该是这里了。”范毅知道前者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催他,由他继续东寻西找。

    整个过道里只有一扇大门,门开着,里面透出些许灯光。邓家辉走过去,只见一位留平头的工作人员正坐在门里一把椅子上看着报纸。

    邓家辉连忙问道:“请问,这里是……”话还未说完,那人放下报纸抬头说:“有验证码吗?”说着向着邓家辉伸出手来。

    闻言,邓家辉知道找对了地方,反而放下心来,掏出手机调出了昨天上午收到的回复短信让那人看。

    那人验看后,一挥手说:“进去吧。”

    话音刚落,也不知他摁了一个什么机关,身旁的一扇铁门“砰”地一声响,缓缓弹开了。

    范毅在心里暗骂:“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搞得这般神神鬼鬼的。”骂归骂,没有办法,还是只有跟着邓家辉继续往里面走。

    进去后,却是一个较为狭长型的休息室,里面早已坐了有十几个人,大家均默不作声,或翻看着手中的杂志,或观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宣传片,又或者就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等着。

    一会儿的功夫,有人先后抬出来一盆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让大家洗脚,要不是事先邓家辉已经告诉了自己今天来这里要做些什么,见此情景,范毅只怕还真要认为这是来泡脚的了。

    洗完脚,换上了由此处统一提供的白布袜子,邓家辉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说:“时间要到了。”范毅抬头看,果然快八点半了。

    “当当”,挂钟一响、八点半一到,就有一批批早已在此等候的人员被工作人员领走。

    范毅发现,每次进去的一共就五个号,加上陪同人员,一般就是十来人左右。

    休息室里不断有新人进来,不断有等着的人被唤进去,一时倒也热闹。范毅抓过邓家辉手里的号牌看了看,小声说:“来早了。”

    在来这里的路上,邓家辉就已经告诉过范毅,这里分上午、下午两次放号,一般每个半天都不会超过20个号,还必须得提前在网上预约,拿到“验证码”后才会有号。

    邓家辉拿的是17号,按五人一组算,那应该是排在最后一组了,所以范毅说他来早了。

    九点刚过,方才在外把门的那位小平头已经走了进来,径直打开另一扇门闪身进去,再没有露面。

    范毅想:“难道说外面就已经关门了?那,这些人又该从哪里出去?是了,应该是还有其它的后门的。”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多钟,终于出来了一位工作人员,请在座苦苦等着的所有人都往里去。

    进得门来,范毅看到刚才那位把门的小平头,这时手捧一只大托盘站在那儿,托盘内平整地放了五只写有号码的布袋。

    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解释说:“请各位将身上带着的所有电子产品,什么手机、相机、摄像机、录音笔、mp3……请统统放到写有各自号码的袋子里去。我们会绝对保证各位物品的安全,等各位出来时,可凭借号牌领取自己的物品。”

    范毅颇不乐意地回头看了看邓家辉,后者无奈地耸了耸肩,同时回以抱歉的一笑。

    交付完物品,那位负责带路、解释的工作人员拿起一个机场安检时才用的扫描仪在各人身上仔细地扫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后,这才领着众人继续往里走。

    再进一道门,范毅惊奇地发现,迎面竟然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山门,高高耸起,直逼屋顶,这样的山门,在深山古刹前倒是常见,可立在这样一幢现代建筑物的内部,范毅平生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山门后面是一面同样雄伟高大的照壁,用手摸一摸,灰砖青瓦货真价实。照壁的正中央,用白色涂料大大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道”字,外面规规矩矩地画了一个白圈,将“道”字团团围住,显得庄严而肃穆。

    在山门的一侧,立着一个半人来高、通体透明的功德箱,里面全是五十、一百的大钞,一大半箱体,已然是塞得满满当当的,也不知道是今天一天的捐献,还是连续几日的成果。

    所有拿了号的人经过此处,也没见有人招呼,每人必定会拿出两张百元大钞或者等值的钞票,双手合十夹住钞票后对空拜三拜,这才虔诚地投入箱内。

    说来也怪,每有钞票落进去,就有“叮”地一声敲击声袅袅响起,只是不知声音从何而来。

    做完了这一切,转过照壁,范毅终于得见此行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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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节 天命(2)

天命(2)

    这是一处极大、极宽阔的道场,其周围四个角落,悬空分别挂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火盆,火盆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熊熊火焰。仔细再看,这才发现,那火焰原来是由一束红光自盆底射出,并伴有一股气流,吹动盆内缕缕红绸,给人感觉仿佛就是一盆盆炽热的旺火正在燃烧。

    大厅左右分别各有假山一座。左面一座假山上倒挂着一幅水帘,宛如一片瀑布,流水声在大厅里哗哗作响,却难掩房间暗处音响里传出的阵阵咏经之声。

    另有一条小溪,水流曲折婉转,堪堪在中间围出一圈净土,上有水池小桥、鲜花绿草、怪石嶙峋,又有苍松翠柏,几只黄铜质地的仙鹤散落其间,或蹲或卧、或展翅欲飞、或低头觅食,神态极为生动。

    正中间矗立着一间精致的草屋,更兼门前有小溪隔开,一架小桥特意修来沟通南北,水面不时有缕缕似真似幻的水雾生起,好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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