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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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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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为了开展业务的方便,在段老师的授意下,他们在内地和香港分别注册了二十来家皮包公司。这其中,少数几处地方,平常还有个把人值守,而大多数地方,直接就只是有一个电话号码而已。

    这些公司,大多数,基本上一年半载就会被注销或者直接弃之不用,而大多数的地址,几乎就全部登记的都是同一个地方。而且,每一处地方使用下来,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年。这么做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完全。

    当然,公司开展的所谓业务,其实也只有一样,就是洗钱。

    ……

    下了飞机,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十月一ri的凌晨了。这是航班晚点的缘故,哎,国内的航班,几乎就没有准点的!不过,今天已经是国庆节了嘛,往来航班哪有不多的道理?

    在飞机上,张慕脑海里一直萦绕的都是那位“马尾”女孩的倩影,一下飞机,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生怕会有陌生电话进来,而自己又因为关机而没有接到。

    在过去,张慕是最不愿意接听陌生来电的,而现在,心里有了希望,想法也就不同了。

    坐上出租车,正往家里赶,他突然想到明天下午父母要从浙江老家过来看看自己。国庆期间,自己怎么着也得陪二老在泰明市好好地玩上一玩,以弥补这么多年自己很少回家的欠债。

    于是,他临时改变方向,让司机改道直接去了公司,准备将带在身上的有关资料和印鉴锁进公司的保险柜,这样,后面几天陪老人在外游玩时,心里才不会有什么牵绑。

    ……

    走出电梯,开门进了公司的大门,张慕随手将门反锁,这是多年来养成的职业习惯,安全第一!

    绕过那排柜子,张慕打开了第二道房门,耳朵里立刻就听到了段炳生房间里的座机在长长地、一声接一声地暴响。

    段炳生的这部座机是自带传真功能的,但凡有电话进来,响几声没人接后,就会自动接到传真机上。

    一开始,张慕听到电话铃声也并没在意,而是径直走到公司保险柜前,小心地转动着密码将其打开。

    保险柜里面分了好几层,每一层,又有意被隔成了很多大小不同的方格,格子前标注张贴着一个一个的公司名称,里面放的都是分别隶属于每一家公司的重要文件和印鉴。

    放好东西、关上柜门,张慕听到里间的座机还在顽强地响着。他看了看手表,都已经是凌晨2点多钟了,会是谁呢?这么执着!他突然想,这两天公司放假,会不会是对方找不着人、又偏巧有什么急事儿?

    一念至此,张慕赶忙从抽屉里找出禾备用钥匙来开门。

    责任心特别强,这也正是段炳生喜欢张慕、栽培张慕的重要原因之一。

    刚刚打开段炳生的房门,这通来电就又转到传真机上去了,张慕站住,想再等等看,万一他再打过来,自己就能接听上。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传真机有了反应,在嗡嗡的机器运转声音的伴奏下、默默地向外吐出一张一张打印好的传真纸。

    很快,四页纸吐完,传真机和电话同时归于了静默。

    张慕开亮大灯,走过去取过传真来看,竟然全是英文,是从美国传过来的,张慕一想,那边可不正是上班时间!怪不得这么晚还在打电话。

    张慕念大学时就曾有过留学的念头,其外语极棒,对付这种文件不过就是小菜一碟。

    匆匆一看,他就明白了,原来这是段炳生前一时期在美国那边买了房,却还有一份文件没签,对方这两天就会以快递方式将文件邮过来,今天算是先把文件样式传真过来给他看,并顺便通知他,请他注意查收快件、确认签好字后再给邮回去。

    张慕心想,段老师平常最反感美国,张口闭口都在骂,每次出国铁定了只去欧洲,这次怎么又会想着去美国买房了?他是什么什么去的美国?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哎,看来,这人的喜好,也是有很大的起伏的。

    一边想着,张慕一边从桌上办公文具盒里取出一枚夹子来将传真件夹上。本想顺手就放在段炳生桌上的,可放眼一看,这桌子实在是乱得可以,东一堆、西一摊,尽是些各种图表、资料和文件。

    估计这几页传真纸要是混在了当中,弄不好就得误事。一转眼,他发现桌子边放着一个浅蓝sè的文件夹,放在夹子里面恐怕是要把稳些吧。

    想到这儿,张慕伸手想去取那文件夹,因为隔着桌子和传真机的关系,一时没拿准地方,文件夹反而被手指轻轻一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shit!”张慕暗自诅咒了一句。无可奈何地绕过桌子来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和文件夹。

    为了不至于弄乱文件的顺序,张慕一边捡一边小心查看,看着看着,张慕停了下来。

    不对,这些文件不应该是公司的,倒像是段老师个人的东西,而且……对了,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浮现出来,是老鼠仓!

    段老师竟然在利用公司做股票的时机做起了老鼠仓?张慕有点不敢相信,想了想,他快步走出去将外面的几道门全都反锁上,这才重新坐下来细细翻看这些文件。

    越看就越清楚了,毫无疑问,就是老鼠仓。
………………………………

第一百二十一节 香港行(下)

    香港行(下)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张慕是熟悉的,那人正是段老师的小舅子。从这些资料所显示的每次交易的时间和金额来看,最近一次cāo作,应该就是在9月初,当时公司正好也在做一只股票,而这些帐户所交易的对象同样也是这只股票。

    再仔细看,张慕发现,这些帐户,最近已经全部出清了货,每个帐户,少则赚了一、两万,多则赚了五、六万元。而讽刺的是,自己正是受公司指定、全权负责cāo作此只股票的主cāo盘手,一轮小庄做下来,自己对这些老鼠仓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张慕心里的jing神支柱仿佛正在坍塌。

    多少年来,自己对公司忠心耿耿,从来没有生出过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私心,也正因如此,才更加受到段炳生的器重。

    这么些年来,不能说自己没有机会占公司的便宜,可压根儿他就没朝这方面想过。在他心目中,段炳生也是个不愁衣食、光明磊落的男人,一直就是自己学习的榜样,怎么……他很痛苦,为自己jing神世界的嬗变而痛苦。

    怪不得呢,他随即想起了一件事儿。

    就在狙击佳兴成功后不久,段老师似乎是很随意地问过他对将来的打算。当时,他嬉皮笑脸地说:“那就还不是跟着您干呗,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段炳生笑笑说:“要是有一天连我都不干了呢?小张哪,还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多考虑考虑才行呀。”

    一直以来,段老师都很关心他,有时甚至能让他感觉到一种来自父母般的温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只不过觉得那是段老师的泛泛之谈,从段老师的年龄来看,50来岁的人,在这一行,正是一生中的黄金时期,怎么可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呢?现在想想,段老师一边在美国悄悄地买房,一边在国内悄悄地聚财,还真有洗手不干的意思。

    想到那天的谈话,张慕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当天。

    ……

    那一天,段炳生是在将一捆十万元的现金交给他后才对他说那方话的。当时张慕以为,这十万元就是公司对自己cāo盘表现尚佳而给的奖金。他接过了钱,只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他去集团总部办事,完事后与管财务的一名要好同事约着一起外出“happy”时,那名同事无意中说:“你们段经理真是有大将风度,跟这样的人干,值!”

    张慕也点头附和,并没往深处想。

    他又说:“你这次奖金分了有十万吧。”

    张慕和其他几位小年轻的奖金都是由总公司提前决定好,取出现金直接送到下面公司后再由段炳生一个一个叫进去兑现的。每个人具体是多少金额,一般只有当事人和段炳生以及公司负责此项工作的财务人员才知道,他们互相之间是不好乱打听的。

    听他信口说出自己的奖金额度,张慕并不以为意,他肯定是知道的,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就让张慕全身顿时躁热了起来。

    他说:“咱们是哥们儿,今天我给你说实话。在公司的单子上,你的奖金只是三万元,仅仅比他们多一万而已。听说段经理专门找过公司的领导,想为你多加点儿,可上面不同意。最后,是段经理自己拿出钱补足了十万元,让我到时候一起带过来的。他还交待我,让我不要再对人提起这事儿,可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

    当时张慕就想到,只给自己三万的奖金,这一定是庞总的意思。

    自从上一次被庞总打了之后,他一直很怵庞总。一直想找机会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失,老实说,这一次的奖金哪怕是一分钱不给,只要庞总能找他谈一谈,把事情说开了,哪怕是再臭骂他一顿,他都会很乐意。

    可庞总显然是对他有了成见,不要说面谈,连段老师出面都不好使了,这不禁让张慕感到了一阵阵心寒。好在自己所处的小环境还不错,特别是能继续跟着段老师干,他也就没再往深里想。

    ……

    可是,今天晚上,他彻底地被动摇了,连段老师都在考虑后路,而且也在不着痕迹地暗示自己找后路。可笑的是自己还是一个愣头青,着实“二”得可以,不要说考虑,连想法都没有,想来当时段老师一定会很失望吧。

    张慕小心地将文件夹整理好,放回原处。想了想,又将夹住传真纸的夹子取掉,将传真纸分页放回到传真机出纸口上,做成一副没人动过、刚刚才从出纸口吐出来的样子。

    张慕再一次细细回想自己进来后还动过些什么?在确认全都恢复原样后,他才重新锁上房门退了出来。

    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停了停,他打开了保险柜,将刚才放进去的资料和印鉴全部取了出来,重新放进随身的包里,然后才放心地离开了办公室。

    就当是自己今晚没来过公司吧。

    ……

    大假过后,张慕带着父母来到一家证券公司,分别以他俩的名字开立了帐户。

    他心想,凭自己的cāo作,每年通过这两个帐户悄悄划拉进来一、二十万元应该不成问题。

    经过一个大假的长考,他才发现,这几年自己基本没攒下什么钱。谈恋爱、泡夜店,到处旅行,基本将到手的钱都造光了,唯一的资产,就是在泰明市区买到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虽然是一次xing付清房款的,可父母也帮着出了将近有一半的钱。往后几年,可不能再这么没心没肺地混了,照时髦的话说,得为过冬做点准备。

    一夜之间,张慕仿佛突然就长大了。

    临走出证券营业部大门时,张慕迎面碰到了一人。

    “你?”两人同时都惊呼起来。

    对面这位女孩,正是张慕在香港遇见过的“马尾”。再一看,她穿着职业工作装,他明白了,她是东陆证券的工作人员。

    张慕慌乱地向她介绍了自己的父母,她很有礼貌地叫着:“叔叔好,阿姨好。”老人笑咪咪地点着头看她,张慕这才想起问问她的名字,她红着脸递过来一张名片。

    “姜维娅呀。”张慕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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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节 州庆(上)

    州庆(上)

    启宁州是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州,州内的主体民族足有三、四个之多。一年之内要么这个民族放假、要么那个民族过节,总不见断。

    特别是在每年公历的十月或者十一月,主要还是根据农历的算法,总会倒腾出大约一个礼拜的时间集中用于州庆,直接点说吧,就是全州放假过节。

    今年的州庆,也无例外地一共五天,加上前后的两个周末,一下子就有了将近小十天的假期。

    范毅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再去证券公司办上几个股票帐户。

    今年沪深两市新开了创业板,用启宁州当地土话说,吃屎都要吃头一泡!虽说风险可能不小,不过,只是打一打新股,应该问题不大。自己之前也一直在利用手边的几个原有的老帐户在打新股,可惜现在打新股的规则变了,每个帐户被规定最多只能买到一定的数量,上面封了顶,手边的账户又不够,自己的很多资金就这么白白地被闲置了。

    这让范毅很是不甘。

    正好前几天,范毅很随意地接听了一个陌生号码来电,没想到竟然会是吴村长打过来的。

    电话里,吴村长兴奋地说,这是他家新装的电话,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范毅。并说,现在村里好多人家都报名准备安装程控电话了,电信公司已经排好了队,正陆续在装,要不了多久,村里还会接着开通移动电话。

    而且,村里决定了,每年还要组织义务工开挖道路,用不了几年,就一定能挖出一条通往拉法镇去的毛路来,到时候,最起码可以通个手扶拖拉机什么的。现在,已经挖出去好几百米了。

    本来以前就一直想挖路的,只是需要着一些工具,特别是炸药,当时村里一穷二白,根本没钱买,现在村里每年做野生菌生意,算是有了一定的积累,这些事情,都不成其为问题了。

    范毅听了,心里也是跟着美滋滋的,又问了问其他所熟识的人的情况,原来大家都是很好的。

    临挂电话前,范毅忽然想起了打新股的事儿,灵机一动,就托吴村长在村里为自己去找十来本身份证。至于具体要求嘛,主要就一条,就是户主本人年龄起码要在50岁上下的那些人,就是那种平常都不出去打工、不大外出走动,基本不会使用身份证的类型。

    当然喽,也不能白要人家的身份证,报酬嘛,每本证,自己愿意给他一百块钱的使用费,看看在村里能不能找到?

    当然,电话里,范毅并没有说自己要身份证的具体用途,只含混地说是自己有用处。

    吴村长听后,当时是满口答应。

    ……

    这边范毅前脚刚刚才回到泰明,那边吴村长的电话就追着打过来了,说是身份证已经找到了。吴村长嘿嘿笑说,大家一听是范同志要用身份证,而且还有使用费,个个争着报名,虽然是经过了村里严格的挑选,还是搞来了二十来本。

    电话里,吴村长还一个劲儿地问范毅够不够?还要不要?村里现在还多的是。

    范毅略微考虑了一下,干脆在泰明市租了一个中巴车,让查小伟开着去了一趟拉法镇,将这二十来人全部接到省城来住下。先好好地招待他们在城里各大公园、景区玩了两天,这才让小伟将他们全部带到了东陆证券营业部,由姜维娅张罗着全部都给开了股票帐户。

    这一下,范毅手里凭空就多出来了二十来个帐户,以前的问题算是迎刃而解了。

    可新的问题旋又接踵而来。

    自己一个人要同时照管那么多的户头,别的不说,单是每次cāo作前的转帐和cāo作时的下单就够烦人的,一通cāo作下来,少说也得要小半天的时间。

    现在是在假期,自己可以有着大把的时间,一个帐户一个帐户地倒腾,将来一旦上起班来,可以说,就根本没有可能拥有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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