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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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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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最终动了这个念头,一是康南省的人工足足比深圳那边便宜了一倍还不止;二呢,是霍省长答应他,只要他们过来,就在泰明市高新区划给他们很大一片土地,别的不说,单单是这块地,待若干年后,都不知会升值多少倍?就凭这一点,就颇让他心动;三呢,借此机会,佳兴方面也可以好好与当地zhèng fu亲近、亲近,以备来ri。

    这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步棋走成了,也可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就算是对康百一役失利的补偿吧。

    而计宪法之所以要主动让出康南百货董事长一职,说到底,去年十月份一战,令计宪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庞大那种只管成功,不计手段和后果的做法,让他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另一方面,从而也加速了他要尽快与康南省高层搭上关系、随即建立起紧密联系的考虑。

    巧的是,来到康南省以后,正好赶上了康南百货的酒会,计宪法也不推辞,就大大方方出席了,一段短时间内,他还想与庞勇强保持一种和平状态,至于以后嘛,到时候再说吧。

    他的出席,显然是出乎庞勇强的意料之外。

    可一转念,庞勇强也很得意,将此看做是一种失败者觐见胜利者的姿态,心情更是大爽,中午就喝了不少。

    ……

    下午的晚宴却是在庞大公司内部举行的。

    规模不大,主要是一些高层出席,只有庞勇钢一人因去了缅甸公干而缺席,其余公司相关人员均皆到齐,坐了满满一大桌,秦先生坐在他左边,右边则是段炳生。

    令人大惑不解的是,就在主桌周围,满满当当又坐了五、六桌,却全是些二十啷当岁的小混子,张口闭口大哥大哥地叫着,场面倒是显得特别的热闹。

    酒席才一开张,那班小混混,排着队就纷纷过来给庞总敬酒,庞勇强兴致很高,越喝越来劲,喝到后边,也不顾体面了,干脆把西服外套摔给了服务员,挽起衬衫袖子与大家对饮。

    这种时候,他身上的**气就尽显无遗了。

    秦先生微微蹙着眉头,小口小口地抿着手里的红酒,一言不发,段炳生看在眼里,想了想,装做起身敬酒,绕过庞勇强走到秦先生身边轻声说:“老秦,入乡随俗,看开一点,到哪个山头唱哪支山歌嘛,来来来,咱们喝一个。”

    秦先生什么话也不说,与段炳生一碰杯,一口干了。

    这场内部酒会,整个酒席闹腾了约有三个多小时,散席后,庞勇强意犹未尽,一把拉住秦先生和段炳生不准走,中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他俩是大功臣,要换个地方与他们再喝。

    ……

    说换就换,地点就换到了庞勇钢旗下的一家高档酒吧,老大驾到,一拨小兄弟立马清场,所有客人不论愿意不愿意,一律请走,门外则立即就挂上了“今晚歇业”的牌子,片刻的功夫,整个酒吧马上变得空空荡荡,就只剩下他们几人。

    华仔当心老大今晚喝太多酒会出事,也一起跟了过来,指挥着服务员送毛巾、上茶水,就是不准再上酒。

    庞勇强确实喝多了,却远远还没到大醉的地步,一边用热毛巾擦着脸,品着上等的毛尖,他突然问:“秦先生,我看你今晚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说说,怎么回事?谁惹你了?”

    秦先生微微一愣,把心一横,说:“是有点不太高兴。”

    “哦?能具体说说吗,秦先生。”庞勇强笑着说。

    “庞总,有些话吧,我早就想找机会和你说说了,既然你也问到了,那就今天吧,你知道,我是不想对你隐瞒自己的观点的。”

    “我就知道先生是个痛快人,好好好,你说,我听。”庞勇强将自己的椅子朝着秦先生一边挪了挪。

    秦先生顿了顿说:“屈指算来,到今,我到公司也有几年了。这几年,感谢庞总对我本人的关心和重视,让我一介书生也有了用武之地。”

    “特别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这几年时间里,因为庞总领导有方的缘故,可以说,我们庞大正在走向一家正规的现代型大企业。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一些哩哩啦啦的尾巴,还是得断一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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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节 庆功宴(下)

    庆功宴(下)

    “我明白了,秦先生。可是我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ri之寒的道理,老辈人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是得慢慢来,急不得哪,秦先生。”庞勇强伸手拉住秦先生的一只手说。

    秦子健感到了一阵阵的温暖,心里很是感动,一些话,到了嘴边,甚至都不好意思再说出去,可想了想,还是执拗地说道:“庞总,现在可以说是我们庞大转型的一个关键时期。下一步,随着摊子越铺越大,我们更需要的是现代企业的管理人才,可是今晚的宴会……这样做不好,外人看在眼里,还是会把我们看作是黑社会,或者就是一些不入流的下三滥。”

    “哎、哎、哎,老秦,过了,过了啊,没这么严重。”段炳生闻言,忙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

    “别别别,段先生,让秦先生说,我刚刚听出点味儿来。”庞勇强伸手制止。

    “当初,我加入公司时,记得庞总亲口对我说过,希望我将公司带上一条真正的现代大企业之路。这么几年下来,我当然也知道,咱们庞大当初是靠什么起家的,可是,当时那是没办法,那是时势造英雄嘛!”

    “然而,庞总,聪明人要懂得随机而变,要与大势共起伏。不论我们把庞大做到有多大,我们都可以放眼看一看,不论你在什么地方,究竟是谁说了最管用?那还不得是国家、是zhèng fu!就说我,明明是受人冤枉,可zhèng fu说关还不就关起来了。”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应该怎么做?走极端?去推翻zhèng fu好让自己说了算?那是找死。”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靠近它、融入它、掌握它、变成它。这些年来,庞总你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只是你做归做了,并没有仔细想而已。”

    “可有一条,zhèng fu它有洁癖,它爱干净,不干不净的人,即便是靠近了去,它也会躲开。所以,我们才要投其所好,先得把自己收拾干净喽,最起码,也要让别人看着是干净了才行。”

    “庞总,你常提到香港、澳门的一些大佬,对,他们过去也是靠黑社会起家的,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是,人家只要一旦想明白了,你看看,摘得多干净!那是坚决地与往事干杯、再见、拜拜,这才是正途。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特别是勇钢和苟总,还在不停地招小弟,这是在自毁长城嘛。”

    “当然,话要说回来了,我是很感激勇钢副总的,诬告我的那个小贱人,当初就是他带人给摆平的。不过,事后想想,痛快是痛快,可是也好悬啊!此种路数不可多用。”

    “而现在,更是事关大局呀,除非你庞总就一直满足于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这样,我也摆明我的态度,我就辞职,离开公司。如果不是,为什么又老是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小瘪三搞在一起呢?”

    “是,关键时候,他们是可以轻易地摆平一些事情,可是,我们现在要学的也正是逐步放弃私权,学会利用公权呀。庞总,你想想,公权多好啊,说整你就整你,光明正大。整完了你,还让你有苦说不出,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花jing力去建立私权?去强化私权呢?我这样说,庞总,你能明白吗?”

    庞勇强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红着脸,点点头,说:“你继续。”

    “话既然是说开了,我就索xing说个痛快。比如说,上次收购红星煤矿这件事儿,当时明明还有别的渠道可走,偏偏就选了这么一个看着很有效率、很强势,但却后患无穷的手段,可是,要知道,常走夜路,难免是会遇上鬼的。”

    秦先生说得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大口大口咳嗽起来。庞勇强为其递过来几张餐巾纸,说:“秦先生,知道我为什么特别看重并尊重你吗?因为你这人敢讲真话,而且能讲到点子上。”

    秦先生一边用餐巾纸握着嘴猛烈咳嗽,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摆了摆,意思是,你过奖了。

    庞勇强用热毛巾使劲擦了擦脸扔在一边,说:“今晚听秦先生一席话,我的酒也醒了。这么多年,其实我就是在半醉半醒间过来的。没有秦先生,我可能还要继续醉下去,甚至是醉一生呀。”

    一扭头,庞勇强冲华仔说:“华仔,从明天起,不,从今天起,告诉他们,我说的,谁也不准再招小弟,谁招我处理谁。秦先生说的好,放着现成的、公家的权力不用,那不是犯傻吗?可是,要想能用好、用上公家的权力,首先就得变成公家的人,是吧?秦先生?”

    秦先生停止了咳嗽,面sè大为缓和,笑笑说:“庞总真是高人,一点就透,我算是跟对人了。”

    庞勇强哈哈大笑,拍了拍段炳生的肩膀,说:“段先生,你也给我上一课,怎样?”

    段炳生一机灵,摆手说:“我学问可没法与老秦相比,快拉倒吧。”

    庞勇强看着段炳生说:“哎,段先生过谦了,在公司的组织管理上,也许你不如秦先生,可说到资本市场,我看秦先生也要做你的学生呀。”

    秦先生含笑点了点头。

    庞勇强又说:“这一次降服老计,段先生可谓是首功中的首功。也正是通过这一次较量,才让我真正看清了段先生的实力,过去几年,一直让你做一些转帐、洗钱的小事情,还真是埋没了段先生了。感谢老天爷,让秦先生和段先生都来帮我,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哈哈哈……”

    说着,庞勇强招手让服务员过来,重新要了一支红酒,华仔这一次不再阻拦。

    庞勇强为秦先生和段炳生满上,自己也倒满,端起杯来说:“我感谢两位先生,满饮此杯。”两人也不多说,举起杯相互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庞勇强又一次纵声大笑,完了,对段炳生说:“段先生,什么时候,咱们再做它一票?”又扭头望向秦先生说:“做股票,应该是可以的吧?”

    段炳生心里突突地跳了好几下,心说,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坐庄的老路子上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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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节 情何以堪(上)

    情何以堪(上)

    “五。一”节前,为了不惊动局里,范毅自己掏钱,悄悄授意查小伟采买了几十份宝因县当地的土特产带回省城,准备在节前专程去看望一下有关的领导、同事、老师、同学和亲友。

    说到亲友,在泰明市、在康南省,实际上范毅也没一个亲人了。父亲那一支,在解放初期土匪暴乱时受了祸害,就只剩下爷爷一个人了,爷爷身后又只有父亲一个儿子;母亲这一支,外公、外婆均是当年从外省随地质队入康的技术人员,后来就定居在了康南省,也并无其它亲戚在本省。

    当然,外省到还有些远亲,只是这些年来也不走动,即便见了,估计也和路人差不了多少了。

    现目前,范毅在世上,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一个。

    范毅让查小伟开着自己新买的奥迪q5,安排好局里的工作后,就提前返回了泰明市。

    ……

    也就在今年chun节过后不久,范毅专门找到了查小伟。

    在直截了当地问了问他的情况,知道他目前还在开出租,拼死拼活,每月收入也不高,关键是工作和心理压力特别大,每天一睁眼,就得先苦那份子钱和油钱,然后才谈得上自己的那一份。

    况且,人人都知道,在城里天天开车,有几个难免是不违规的?既然违章了,那就还得经常挨罚,这么拉拉扯扯一算,每个月拿到手的,就没剩下几个钱了。

    听罢,范毅随即提出,让他跟自己到宝因县国税局去做几年的临时工驾驶员,当然,局里最多每个月只能开给他1000块的工资,另外自己私人还能每月再补给他2000元,再加上出差补贴、出车补贴等等,杂七杂八一算,一年能稳稳收入4万来块钱,况且,比起开出租,活儿也不累。

    查小伟当时回家一说,家里人都很支持,第二天他就高高兴兴地跑来表示愿意了。

    范毅之所以做如此这般的安排,主要也是想为局里省点儿开支。自己回一趟省城,如果专车接送,来回花费很大,还影响驾驶员周末与家人团聚,对这一点,范毅特别地看重。

    如果来回坐飞机吧,费用会更加的高,况且,时间长了,影响还不好。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在泰明市找一位驾驶员,这样,自己回家,他也就回家了,两不耽误。费用上呢,算下来也要省很多,当然,自己补贴的那一块就不能算在内了。

    到了今年,县局资金吃紧的情况可以说是有了根本xing的改善。职工待遇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整个局里干部职工的jing气神为之一变。

    说一千、道一万,手中有钱、心里才不慌。

    这时,也有人站出来劝范毅换换座驾,理由是车况老了,跑长途不安全。范毅没听,而是自己掏钱买了一辆奥迪q5,专供自己来回省城使用。而在县里、在启东,他仍然还是用的县局配给的座驾。

    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为了堵住刘活、花自生这两位活宝儿的口。

    自从听到局里有了些钱,虽然两人的座驾是近几年才买的,两台一模一样的大众宝来,可两人还是多次反复找范毅提出来要换换车,理由是轿车在宝因县不适应,还异口同声地说看中了一款现代suv,这样下乡也方便些。

    两辆车全套手续如果办下来,得花将近40来万元,在局里资金面刚刚才缓过口气来的当口,常年的欠帐还有待弥补,急需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不可能这么拿钱不当钱,这么作践钱,范毅理所当然不能开这个口子。

    ……

    回到了泰明,范毅那当然是要与死党们聚一聚了。

    晚上,范毅在听风楼要了一个包间,摆上了一桌酒菜,早早就在那儿等着哥几位的到来。

    受邀的人也不多。张顺是开着自己新买的奔驰,捎着孙涛和他的女友蔡雯一道来的,杨晓妮则是由党项军驾着她的福克斯一块儿来的,只有和国冰因在外地带团,实在是赶不回来了。

    落坐后,范毅为大家介绍了查小伟,张顺从挎包里取出皮夹,随手抽出一匝钱递向他说:“兄弟,好好跟着范局长干。这是你张哥给你的一点儿见面礼,千万别嫌少啊。”

    查小伟涨红着脸推辞不要,范毅点点头说:“顺子是我兄弟,你就收下吧,他就这么一个人儿。”查小伟闻言,这才小声说着“谢谢”,腼腆地收下了。

    大家招呼他坐下一起吃,他死活不干,只好由他在外面大厅自己去解决。

    等查小伟一出包房,孙涛一猫腰,伸手就去取张顺的挎包,被张顺一把拉住,拉长声调问:“干吗呢?你?”

    “张哥、顺哥,我记得咱们初次见面时,您老人家可是一毛不拔啊,今儿可得补上。”孙涛理直气壮地说。

    “哟哟哟,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都学会自个儿管大人要钱了,有人管没人管啊?你不会是峨眉山下来的猴子吧?自个儿伸手就掏!有一句成语叫什么来着?沐……什么来着?对了,沐猴而冠,说的不会是你吧?”

    这时蔡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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