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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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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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再有神秘感了,所谓距离才产生美嘛。当神秘感消失后,崇拜也随同消失了,剩下的就该是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了。

    一段时间后,小女生感觉自己吃了亏,非逼着秦先生娶自己不可。可是,秦先生早已有了家室,甚至还有了一个乖巧的女儿,这一下,事情就麻烦了。

    小女生威胁秦先生,不离婚娶自己,就让他后悔一辈子。秦先生毕竟只是一名教师,一开始还确实紧张了一段时间,可好长时间不见有动静,小女生也照常与自己来往,于是就当做一句气话丢开了。

    直到有一天,两人在宾馆开了房,一番异常激烈的男欢女爱后,小女生再一次提出那件事情,秦先生只得实话实说,并加以拒绝。未曾想,从宾馆出来后,他刚进家门,jing察就跟来了。原来是小女生在宾馆直接就报了110,并保留了大量足以指证秦老师的“罪证”。最终,他被控以强jiān罪入狱三年半。

    在牢里,秦先生倒是离了婚,可惜已经晚了。

    庞勇强托了关系,从管教人员到狱友,均很给秦先生面子,他就在里面为狱友教了三年书,终于出来了。

    出狱那天,庞勇强亲自率领一个车队前来接他,并在全省最高档的酒店设宴为他洗尘。知识份子多年来那份保留在内心深处的一点点自尊得到了充分的满足,那一天,他平生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大醉,痛哭哀号,彻底告别了过去,加入了庞大集团。

    ……

    庞勇强在电话里将情况大致为秦先生讲了一遍,然后问:“秦先生,他们提出要庞大投资两个点的股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先生略略考虑了一下,说:“可以答应。庞总,股份嘛,既是死的,也是活的,关键是要看怎么个运作。”

    庞勇强说:“哦?”显然是还没完全明白过来。

    秦先生解释说:“从目前情况来看,庞大投资约有四成的股份的确是掌握在各利益关联方手里,而且以后如果要想进一步做大,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况就不可避免。总公司控制的股份可能还会进一步萎缩,静态地看,肯定是不利于总公司对庞大投资的控股的;可是,如果从动态来看,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毕竟,总公司才是大股东,随时有增资扩股的权力,几轮增资扩股运作下来,现在的2%,到那时,恐怕连0。5%都达不到,这没什么好当心的,答应他们就是了。主动权一直在我们手中,可运作的空间还有的是!”

    庞勇强恨不能当即就亲秦先生两口,在自己看来挺为难的一件事儿,到了秦先生眼前,竟然就像是冰山遇到了太阳一般迅速地就这么消弥了,这就是秦先生的价值所在!可惜许多人都看不到这一点,其中就包括自己的那位二弟勇钢,钢是钢了,有什么用?现在可是比拼智力的时代。

    随之,庞勇强想到,郑世伦也即将到届年满下台,别看他现在掌握这么多股份,过上几年,照着秦先生的安排,一方运作下来,同样要将他清理出去,庞大,只可能是庞家的庞大,外人哪能容他插手!

    于是,庞勇强挂断电话,笑咪咪地说:“这经营管理上的事情,我一般不具体管,得听听我们总裁助理的意见。你们说2%就2%吧,明天,就请贺总、孙总,是不是到弊公司来一趟,我让秦助理与你们二位详细谈谈,你们看怎样?”

    贺、孙二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面有喜sè,孙副总端起茶杯说:“庞总,您为人爽快,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预祝咱们合作成功。”

    庞勇强用手按住对方的茶杯,哈哈大笑,说:“喝酒那是一定的,只是不在这里,咱们重新换个地方,一醉方休!”
………………………………

第八十九节 装X的人(上)

    装x的人(上)

    范毅接到了杨晓妮的电话,那时,他刚刚送县财政局的王局长上车离去,自己正从楼梯上往上走。

    她告诉他两个信息:其一,由她采写的扶贫驻村工作长篇纪实《中水岭村的变迁》已经见报,登在了今天出版的《康南ri报》头版,顺带着,杨晓妮也感谢了范毅为她提供的大量修渠、架线的照片;其二,她与党项军正式好上了。

    范毅收起手机,一边为杨晓妮的行事风格所感叹,一边慢慢地走回办公室。

    一进门,发现早有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跷着二郎腿大模大样地坐在正对着门口的长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只有在过去电影上才见到过的小水烟袋,正在“咕噜咕噜”、有滋有味地吸着一只插在烟袋嘴上的香烟。

    范毅从没见过此人,还是礼貌xing地打了招呼:“你好,请问找谁?”

    那人收起了二郎腿,慢慢从沙发上站起,竟然是一个个子极高的人,愈发显得消瘦。他轻轻放下手里的水烟袋,说:“是范毅、范局长、范大人吧?”

    范毅被他这一连串的称呼所“折服”,只好应道:“我是范毅,可不是什么范大人,只是成年人。”

    那人也不介意,伸出右手在西服内侧口袋里一摸,用两根细长的指头夹出了一张名片,双手恭恭敬敬递给范毅,说:“弊姓刁、刁玉寒是也。”

    范毅不再理睬这人像戏文一样的言辞,接过名片一看,明白了,眼前这位,正是本县最大民政福利企业――宝因县煤焦化厂的厂长。

    搞清楚了来人的身份,范毅请他重新坐下,为他泡了杯茶水。刁玉寒连声道谢,又用手一摸,摸出一盒香烟,说:“有劳范局长大架为弊人倒茶,弊人为范局长点根烟聊表敬意。”

    范毅很想告诉他,请他正常说话,不要再讲戏文了,可毕竟初次见面,不好太让人下不来台,只好摆了摆手说:“不用,我不抽烟。”然后也坐下,接着问:“不知刁厂长大架光临,有何见教呀?”

    刁玉寒收回烟盒,从中轻轻抽出一只香烟,熟练地用手一捏,过滤嘴棒整齐地落下,然后他将水烟袋上还没燃完的一截香烟去掉,将新掏出的香烟插上,又摸出一盒火柴,一划,点上,将火柴晃灭,深吸了两口,这才慢慢悠悠地说:“范局长初来弊县,弊人其实是早应该过来拜望的,只是最近俗务缠身,加之弊人料想范局长初来,应酬一定不少,也不想来凑这个热闹,才有意等到了今天。”

    顿一顿,他说:“今天算是我刁某人负荆请罪,要打要罚,任凭范局长定夺。”

    范毅听着他毫不着边际的调文,考虑到他也算是本县辖区内的一位纳税人吧,只好耐着xing子陪着他又闲扯了一阵,刁玉寒却忽然是似乎毫不经意地说道:“弊人其实和范局长一样,也是从省里下来的,只不过是早来了两年而已。”

    范毅顺口打着哈哈说:“你下来、我下来,看似一样,其实是有着根本的不同的。我是为国家打工,你是为自己创业,更加不容易呀。”

    刁玉寒微微一笑,说:“哪里、哪里,范局长过奖了,弊人其实也是打工仔一个。”

    范毅知道他这话还没讲完,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一定是在等着自己应该还问他点儿什么,比如说,为谁打工呀?干得顺利吗?前景如何呀之类。由于心理很是不喜欢此人,范毅却故意憋住不问,就这么干晾着他。

    刁玉寒等了一会儿,只好接着说:“弊厂只是我们总公司的一个下属企业,我们总公司想必范局长一定也是有所耳闻的,就是去年在省城刚刚挂牌的庞大资源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当时,省府的霍省长还出席了挂牌仪式,好隆重的。”

    这一下,范毅又听出一点儿味来了,这是典型的拉虎皮作大旗,想抬出庞大和省里领导的名头来吓唬自己呀。

    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范毅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真真想不到,自己所处的宝因县,竟然就有一家庞大集团的下属企业。看来,以后得多在焦化厂上用点功夫了。

    想到这儿,范毅转变了态度,一下变得热情了起来,就着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进一步问了问刁玉寒一些厂里的情况,什么年产值多少?销路怎样?工人有多少?负责人是哪几位?是不是都是从省城下来的?那一年办的厂?去年退税退了多少?将来如何打算?等等。

    刁玉寒不明就里,以为范毅是真的对自己的企业有了兴趣,当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得唾液横飞。

    刁玉寒其实就是一个初通文墨之人,大概就是中学文化的水平,早早就跟着别人出来混社会,又特别喜欢显摆两句,每ri里拿本《唐诗三百首》读一读、背一背,自认为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个文化人,深恨无人能发现他正经是个读书人的这一面,于是更加希望通过外化的文化信号来修饰自己。

    在言谈上,他又深为京戏里的对白所吸引,大加模仿,一来二去,自己先前如何讲话倒忘记了,只学得这么个不古不今的调调。而从不离手的水烟袋也可算得上是他“文化自己”的一项创举。

    这一个烟袋,还是他从一家一家文物店里硬淘出来的,哪年哪代的物件,无据可考,可全属纯银打造这一点倒是如假包换,也不知被历朝历代多少人使用过、抚玩过,通体显得光滑鉴人,确有几分饱经沧桑之意。

    今天碰到范毅,见他竟然对厂里情况如此关心,令他大为受用,就有了乍逢知己的快感。

    不知不觉间,两人谈话已近中午,刁玉寒道:“范局长学养不俗,令刁某敬佩,中午,能否卖刁某个面子,让弊人略备水酒,为范局长接风洗尘。”

    范毅摆摆手说:“我们内部有规定,不吃纳税人一餐饭、不喝纳税人一杯酒。酒就免了,心意领了。”
………………………………

第九十节 装X的人(下)

    装x的人(下)

    两人又推扯了几个回合,刁玉寒只好放弃,起身告辞时,从随身一个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范毅面前说:“初次见面,一点儿意思。”

    范毅自从刚才知道了焦化厂的背景,早就在心里盘算着早晚要与庞大在宝因县真刀真枪相见,迟早得撕破脸,也省得与刁玉寒这种假文化人纠缠。

    这时见状,当即做出决断,借机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贿赂我?这只能说明你们企业税收上一定有问题嘛,这倒提醒我了,回头我还真得让人去查一查。现在拿上你的钱,出去。”

    打死刁玉寒他也怎不明白呀,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不就是一点钱嘛,至于嘛?可范毅就至于了,他却拿此没折。最终,只能是收了信封、悻悻离去。

    ……

    这几天来,范毅一有空就在考虑如何在焦化厂上做文章、找到突破口,这机遇还说来就来了。

    税政科的陈科长抱着一摞民政福利企业退税的审批表进来请范毅签字。

    范毅边签字边随口说:“你们税政科要把好关呀,这些退税可都是国家的真金白银,退出去容易,追回来可就难了。比如说,焦化厂,每年退税额这么大,真的都符合要求吗?”

    陈科长解释说:“每一笔退税都是经过领导小组讨论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焦化厂嘛,今年以来算是正常的,只是去年的那件案子到现在还没了呢,一直老有人在写举报信告它,前两天连我都还又收到一封了呢。”

    范毅“哦”了一声,说:“具体怎么个情况?你说说。”

    这案子说起来也是很简单的,却有着繁杂的背景。

    宝因县焦化厂,原是由县财政与州电力公司共同出资创办,考虑到其特殊的背景,当初在申报民政福利企业时就一路绿灯,经营了一段时间,效益也还可以。

    可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走了下坡路了,一年不如一年,反倒成了县里的大包袱。到了前年底,就在新任的县委华书记上任前几个月,改制方案定下来了,整体转让,当时州电力公司也想整体盘过来,可惜阻力重重,硬是没有如愿,而最终却落入了别人的手里,出资方就是庞大。

    庞大接手后,初期管理一度有点混乱,在此期间焦化厂竟然虚开出去了几张发票,金额还不小,被人举报,一查,确有其事,可就是处理不下来,一年多了,就这么挂着。后来庞大成立了投资公司,干脆将焦化厂划了进去,这件事更是无人过问了。

    范毅听完了,不动声sè地说:“你把最近收到的举报信拿来我看看。”

    ……

    当天下午,范毅找来了稽查局局长黄东,将举报信递给了他,然后说:“你们重新组织人员,以此为契机,再到焦化厂去查一查,要将这几年的帐都仔细过一遍,不要走马观花,要搞扎实。最后怎么处理,等检查有了结果再说。”

    黄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没多讲,领命而去。

    ……

    新的稽查组刚刚下去一天后,黄东向范毅报告,说接到州局通知,最近州局要搞专项稽查,需要从宝因县稽查局抽调两名得力的干部去州局帮助工作,这两人,正是新组建稽查组的骨干力量。

    范毅心里虽然不乐意,可是州局的安排还得服从,只好勉勉强强地同意了。

    第二天,范毅就接到了州局分管稽查工作的邱副局长的电话,电话里,邱副局长笑着说:“范局长,感谢你对我们州局工作的支持呀。”

    与范毅扯了一阵,邱副局长又说:“听说你们重新开始查焦化厂的案子啦。很好嘛,就是要有这种对事实负责、敢闯敢干的勇气嘛。可是我提醒你啊,范局长,这件案子,关键就是开票人何家骏,听说他早就跑了,现在回来了没有?”

    “如果人没有掌握住,最终恐怕还是不能办成一件铁案哪。有些时候,稳扎稳打可能更现实一点,你说呢?范局长?你还年轻,前途还远大,有些事不能cāo之过急,更不能影响到你这次下来锻炼,否则我们启东就太对不起你了,当然,也对不起省局党组。你的看法呢,范局长?”

    才放下邱副局长电话不久,座机又响了。

    范毅看看是省局的号码,有点儿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是谁,于是抓起电话说:“你好,我是范毅。”

    “小范吗?”

    范毅听出来了,这不正是倪副局长的声音吗,忙说:“是我,倪局长,您有什么指示?”

    “小范哪,你也下去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抽出空去看你,怎么样,还适应吧?”

    范毅连忙回答还好,并借机将工作简单地汇报了一下,表态说已经适应了,请倪局长放心,感谢倪局长的关心,等等。

    电话里,倪副局长又问了问局里一些其他的情况,最后说:“我看看,最近能不能安排出时间来宝因县看看。好好干,知道吗?”

    范毅连连称是。

    就在范毅准备挂电话的当口,倪副局长仿佛突然又想到点儿什么似地说:“小范呀,你是省局下派的干部,到地方工作,要把省局好的工作作风带下去,可有一条,也要学着融入地方、充分尊重地方,特别是对州局的领导同志。不能自恃是从省里下来的,就另搞一套,任何时候,无组织无纪律都是要不得的。”

    放下电话,范毅心里五味俱全。

    省、州两位领导都讲了很多话,可似乎什么出格的话又均没提及,仅仅是出于对新来的局长范毅表示关心,可范毅却分明感到,刚刚派下去的稽查组应该撤回来了。

    这让范毅想到了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旷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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