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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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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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我得躺会儿。”

    范毅还想再问几句,可见老吉又犯了头晕,只得作罢。

    ……

    一天午后,范毅正与老吉在屋里闲坐,人影一闪,进来了一人,叫了声:“范同志。”

    范毅抬头一看,惊叫道:“哟,吴村长,回来了?”

    吴村长前几天去县里水泥厂联系水泥,回来时进村的路却毁了。范毅在心里盘算,起码还有几天才能回来,不想今天就见面了。

    紧跟着,范毅又问:“路通了?”

    老吉一听此问,立刻也竖起了耳朵。

    吴村长笑了笑说:“没有。这次回来,可费了劲儿了。我们是从打鼓镇绕道上水岭村回来的,昨天后半夜才拢的家,一直睡到现在。”

    然后,吴村长就与范毅谈起了水泥的事儿,说:“这次已经和水泥厂说好了,他们分批运过来,交货地点由我们定。只是每次来的车费和水泥钱要先给,先收钱才起运。”

    范毅想一想说:“吴村长,这样做太麻烦了。我们出去一趟多不容易,不能老这么一趟一趟地往水泥厂跑。”

    吴村长搓着手笑着说:“我主要是怕被他们骗,这样做呢,把稳一点。”

    范毅说:“他们也是一家正规的厂子,我以前问过县国税局的人,有他们帮忙盯着,水泥厂不会骗我们的钱,倒是质量上我们自己要把把关。我看,咱们可以这样办,先付80%预付款,最后货清了,质量上也行,再结清货款。”

    当天夜里,范毅一觉醒来,和往常一样一时又睡不着,只好闭着眼想心事儿。

    村里生活很枯燥,天一黑,如果不喝酒打牌,就只能早早睡觉,经常是半夜里就能醒一回,只能在床上躺着胡思乱想,然后才能重新睡到天亮。

    迷迷糊糊之际,范毅突然听到轻轻地“吱呀”一声门响,一惊,睡意全消,范毅探头一看下床,空了,老吉出去了?

    一转念,不对呀!今天临睡前老吉上厕所,还要他搀扶着,不可能一觉就睡好了?

    想到这儿,范毅赶忙起身来看。
………………………………

第五十八节 恼人的冬雨(3)

    ()  恼人的冬雨(3)

    范毅的屋子是一里一外两间房,外面是厨房加餐厅。

    走到外间,透过厨房的窗户,正好看见老吉扶着墙,一步一步挨到了学校校门边。

    校门不大,只是一扇包铁皮的窄木门,平常晚上一关,就用一根铁条从里边阀住,铁条把上有鼻子,与门上的扣子一合,可以用锁锁住,只是现在学校还没放假,学校里住的人多,就省了这一锁的麻烦。

    今晚天晴,借着月光,可以看见老吉轻轻地、慢慢地将铁条抽开,拉开门,随即又重新很小心关上,插回铁条。

    范毅不知道老吉这是要干什么,但一定是在干着需要避人耳目的事情,否则不会如此小心,更不会在夜里来干。

    老吉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又扶着墙慢慢往回溜,左脚竟然也能在地上一点一点地蹭,并不显得特别吃力,与白天大有不同。

    范毅忙上床躺好,不出一声。

    一会儿,老吉关好屋门走到床边站了一阵,听了听动静,就躺下了。

    ……

    第二天,范毅留心观察,发现老吉的左脚又恢复了以前的老样子,还是一副一点儿不能着地的样子,总得有人搀扶着。

    范毅心里好笑,心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耍什么宝!当下也不点破,照常如旧。

    吃过早饭,范毅去吴村长家谈工作,回来时,发现学校围墙与自己住的房屋夹角处斜靠着一根竹棍,长短足有近一人的身高,这应该是从学校外面菜地里特意拔来的,范毅当下不觉心里一动。

    今天是星期五,因为老师和学生们的家就在附近几个村,下午一放学,就全都走了。

    同往常一样,临走时,孙校长将校门的钥匙和铁锁交给范毅,嘱咐说,现在还留在学校的,就只剩下范毅和吉运来两人了,千万记得晚上睡觉前一定要锁好学校的大门。

    吉运来在一旁插话说:“没关系的,不用锁、不用锁,两个大男人在,还怕什么?”

    吃过晚饭,康主任收拾起食盒刚走到校门口,范毅站起来喊:“康主任,你等一下,有件事儿忘了告诉你了。”然后追了出去,与康主任一起走出了校门。

    天一黑,老吉就说犯困,范毅也只好早早睡下。

    刚眯了一小会儿,范毅就决定不能再睡了,否则万一真睡着了,好戏就看不到了。于是,就这么睁着眼躺在床上,又不敢翻身,时间一长,别提有多难受。

    为了分散注意力,范毅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竟然想到这些被褥可都是杨晓妮曾经用过的,村里用水不方便,被褥本来也挺干净,打从她走后,一直也没洗过,这会儿闻着,似乎还有着一股淡淡的、女人身上的香味儿,不觉地,心里一荡一荡的。

    又想,打住、打住,这杨晓妮应该是喜欢党项军的,党项军怎么算,起码也是自己的师兄弟,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何况还是师兄弟!

    这么想着,又想到了萧若诗。哎,自己要不是老惦着庞家兄弟那点儿事,是不是也可以牵上她的手呢?

    上次她的来信,明摆着是给了自己一次接近她的机会,而自己却主动放弃了,是不是像《大话西游》里说的,不知道珍惜呢?

    那一次,范毅到镇上时,只是用手机给她回了一个电话,虽然听得出来,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同样很高兴,可是,也从此再没联系过自己,更别说写信。

    这就叫自作孽!可是,没办法呀,自己在这条道上走下去,最终能有什么结局还很不好讲,可千万不要再拖累了别人呀!

    正想着,下床有了动静。

    范毅调整了呼息,尽量保持均匀。

    一会儿的功夫,老吉穿戴好,下了床、站在床边,听了一会儿,又小声地叫道:“范同志、范同志。”

    见没有回应,老吉开始拾掇起桌上的东西,范毅偷偷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拾掇完,老吉再次回到床边,低头在床上悉悉索索地摸寻着什么。

    略一思索,范毅想到了,原来是自己嫌带在身上不方便、在村里又基本用不着的那几千块钱。范毅将它们拆散了胡乱平铺在被褥下,需要时再一张一张抽出来用,想不到竟然也被老吉发现了,这小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老吉收拾好需要的东西,斜背上电脑包,抄起放在桌上的手电筒,又听了听动静,确认安全后,就悄悄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心关上门后,老吉扶着墙快速走到墙角处取过白天就已准备好的竹棍,拄着竹棍到了校门边,一阵窃喜涌上心头。

    他伸手去拔铁条,竟然拔不动,定睛一看,原来上了锁。老吉气得直想大骂几声。随即又想到,睡觉前,自己分明记得范毅是没有上锁的嘛,那又会是谁后来又给上的锁?

    忽然,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直照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老吉忙用手臂遮挡。

    “老吉,深更半夜的,到哪儿去?”康主任用手电筒照住吉运来,缓缓从对面教室里走了出来,左手一根指头上旋绕着一枚钥匙,正在以指头为轴心飞转。

    ……

    重新回到屋里,范毅已经下了床,在厨房的小四方桌每个角边上都点上了一支蜡烛。

    从吉运来身上卸下的东西,这会儿全堆放在桌上,在电脑包里,竟然还预备了一包方便面。

    康主任和范毅坐一头,吉运来低着头单独坐另一头,康主任拿出纸和笔,以胜利者的姿态冲着吉运来说:“,从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开始!”

    老吉一言不发枯坐在那儿。

    康主任又问:“姓名?”老吉理也没理,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心事儿。

    范毅说:“老吉,这一下,应该算是人赃俱获了?你现在可以不说,可再过几天,等路通了,我们把你往派出所一交,看你还说不说!”

    老吉头抬了抬又重新低下,还是不出声。康主任一拍桌子说:“你想顽抗到底?好,从明天起,我就先把你捆起来,等送到派出所再关你个十天半月的!我也懒得问你。”

    老吉嘴唇又动了动,范毅看出他似乎有所顾虑,就说:“老吉,你老老实实说,我们也不捆你,你看看你一身是伤,何苦来还要偷呢,真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嘛,搞不好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老吉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只是不说话。范毅不愿这么干耗着,起身对康主任说:“康主任,他不说算了,先把他锁在对面教室里,反正学校大门也锁着,量他也跑不了,咱们该干嘛干嘛,等路通了直接送镇派出所得了。”

    (周ri停更一天,祝各位大大周末好,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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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 恼人的冬雨(4)

    ()  恼人的冬雨(4)

    康主任其实特别亢奋,还想再审下去,可范毅的话对他来说特别好使,于是附和着说:“也行,先关起来。”心想,等明天睡足了再来消遣他,也站起了身。

    噗通一下,老吉本想跪下,脚踝一痛变成了瘫坐在地,口里叫道:“范同志,康主任,我说,我说。”

    范毅和康主任对视了一眼,重新坐下。

    老吉坐在地上说:“我不是人,我对不起党和zhèng fu,我的良心让狗吃了,我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我……”

    范毅说:“好了,好了,说具体的,不要说这些虚头八脑的。”

    老吉说:“是是是,我改正,我改正。我主要就是见财起意,一时鬼迷了心窍了。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话,啪啪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康主任喝道:“你再这样,我们也不想听了,关起来送派出所再说。”

    老吉说:“我真是一念之差,就想贪点儿顺手财!”

    “不对,老吉!你伤还没好利落,路也还没通,你就是想贪财,也应该等到把伤养好,等路修通。为什么这么着急走?”范毅单刀直入地问。

    老吉一下愣住,支吾着说不出话。

    范毅又问:“上次你说你带人过来是来买山货,可从你说的情况看,你对拉法镇、对中水岭村,其实并不了解多少嘛,你带他们来做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康主任听范毅如此一问,一下子也明白过味儿来了,喝道:“对,快说!老实交待!”

    老吉又恢复了沉默。

    范毅看看这样下去,始终问不出个头绪,也不想在他身上再浪费时间,就对康主任说:“康主任,走,先把他关起来。累了,不想问了,我们自己的正事还没办呢,我可得先咪一觉。”

    两人又起身,这一下,老吉竟然哇地一声痛哭起来,范毅倒吃了一惊,说:“你这是干什么,不说就拉倒,哭个什么劲儿嘛!”

    老吉不管不顾,痛哭了一阵,说:“范同志,康主任,你们要救救我儿子呀。”

    ……

    原来,老吉本名叫古来福,从小生在农村,家里贫穷,父亲早年病故,靠母亲一手将他拉扯大。

    高中毕业时,一直品学兼优的古来福,本来是考上了一所专科大学,在他那个年代,那就算是出人头地了。

    结果,那一年,恰恰碰上老母亲因病瘫痪在床,万不得已,他只好放弃学业,在家照顾母亲。

    过了一年,母亲也油尽灯枯撒手人寰。

    古来福从小身体羸弱,干不了繁重的农活,只好早早就进城去打工。结果,当然也干不过那些身板硬朗的农村汉子,一来二去,不慎就入了偏门。

    好在,他倒也从来不偷,只是骗。什么在长途汽车、火车上搞个中奖拉环,卖点假药什么的。

    不曾想,有一次,在火车上被便衣抓了现行,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出来后,古来福做点儿小生意,卖点花花草草、小鱼小鸟什么的,还在省城郊区一村子里找了个寡妇,倒插门入赘其家。不几年,两人生了一儿子,ri子过得本可以波澜不惊、顺顺当当。

    可不久,古来福就发现,在自己经常卖花的花鸟市场上,老有人在卖古董,真的假的都有。一开始,他也不懂,留心一观察,发现这里面利润可观,于是,古来福也从此算是转战起了古董市场。

    一开始,靠着卖一些小玩意儿,古来福也赚了些小钱。可有一次,他想玩个大的,结果被人用赝品给骗了,打了眼,血本无归。

    无奈,古来福也走上了古玩设局诈骗的歧路,而且是越走越远,渐渐就不再正经做其他生意,一门心思就是骗那些一知半解就敢来淘宝、来买古玩的人,特别是那些想捡漏的“jing明人”。

    可以说,截止去年,老吉,实际上是老古,一直走得挺顺。甚至在去年“五。一”黄金周期间,一把就骗了两个外省人20多万元。

    但,坐牢的经历最终让老古决定还是见好就收、洗手不干方为上策。

    正好在此时,碰上了股市走牛,于是老古将自己手中所有的资金,共计40来万元,全部投入了股市,然后四处拜师学艺,学习炒股。

    俗话说,牛市里猪都能飞,老古进场时碰上了好时候,资金迅速增值,最多时已接近80万元。

    糊里糊涂就赚了钱的老古,从没想到过股市赚钱竟然会如此容易,一直后悔来晚了,就想把错过的时间追回来。

    于是,古来福四处借钱,又凑了有60万元,其中有55万元,借的还是高利贷。几乎就是在一天之内,他把这些钱,全部都换成了股票,就等着翻番时好数钱了。

    当时,不是有一首歌叫做《死了都不卖》吗?老古也相信,翻番,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只可惜,偌大一个股市,仿佛就是等着他老古的那60万元。

    自从他买入的那天起,大盘就一路下跌,跌得老古坐卧不宁,跌得老古肝火直窜,却连应该向谁发泄都不得其门。

    今年,眼看着就快接近年底了,没办法,为了赔债,老古只得全部斩仓。

    前前后后一算帐,自己的老本一分没剩下,倒还有四、五万元的外债还不上,关键是,其中有两万元还是高利贷。

    一拖再拖,前不久,他们逼老古替儿子向学校请了假,然后就将儿子接走了,临走时撂下了一句话,说,最迟到后天,也就是本周周ri中午12点正,让老古连本带利还上三万元,一手交钱、一手接儿子,否则,就割下自己儿子的一根手指当利息。

    老古当时本来是准备回老家把宅基地卖掉,好歹还上高利贷再说。

    巧的是,就在那几天,碰上了两个外地人拿着他的一个手机号,专程找到老古,说是要问他买古董。

    这是他的老本行呀,老古当时就心动了。

    心想,最后再干一次,把债还上,以后就真的不再干了。

    可是,将近一有年没干过这事儿了,经常与自己合作的远房侄子老五,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人家催得又紧,没办法,老古决定来一招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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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恼人的冬雨(5)

    ()  恼人的冬雨(5)

    想来想去,老古只好就近选择,决定速战速决、在泰明市下辖的丘东县来完成这一单。

    当时,老古就没太把这事儿想得有多繁杂,只是想着,故意带着他俩人在山里绕上几天,拖得他们人困马乏,然后乘其不备,偷偷拿了钱就开溜。

    没想到,这俩人jing惕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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