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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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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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个样子!

    问题是,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整人,而是自救。当然就更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与尤书记一较短长了。

    邵原平拿起尚洪江最近提供的监听纪录,大体又翻了翻。

    董开明退休后,第一纪检监察室的工作由副主任主持,一切照旧,看不出丝毫的变动,每日里,还是在外围不厌其烦地调查取证。一如既往地,他们还是在电话里不知遮掩地讨论着自己的案子,同时通报着其它案件的侦查进展。

    这似乎说明,他们根本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已然被人监听了。

    这一点颇让邵原平倍感欣慰。

    又过了两天,从监控材料上看,他们手上又接到了一个案子,注意力似乎一下子放了过去,人手随即也重新做了调整。

    就在邵原平大大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尤书记却冲第一纪检监察室打过来电话,在电话里狠狠地训了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一顿,让他把手上其它的工作,凡是可以交出去的,一律可以交给别的部门去办,务必一定要集中力量办好自己的这件案子。

    邵原平刚刚放下的心重新又悬了起来。

    这样看来,尤书记是要把自己盯死了,是不可能中途收手喽。怎么办?邵原平决定,围魏救赵,得从尤书记的家人下手。

    “我还就不信了,你在康南省从政这么多年,一直身居高位,你的家人就会全都干干净净?”他这样想着,思路已经转移到了在获取筹码后,应该如何与尤书记谈判的问题上。

    突然,他想到,不对。

    整件事情应该还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自己的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一个尤书记就能做得了主的事儿。
………………………………

第二百三十六节 变数(4)

变数(4)

    凭自己多年战斗在一线,与犯罪份子斗智斗勇的经验来看,当时与董开明谈话时,他的眼神一度是闪烁的、游离的,眼里充满了自救的希望。

    当天,董开明一只接着一只地抽烟,常常是长时间地一言不发、抱头思考,邵原平知道,他离最终与自己的合作似乎只是一步之遥了。

    可最后,董开明却依然是宁愿选择身败名裂也不与自己妥协。现在细细想来,这背后驱动他、震慑他的一个什么东西,才应该是自己所应当担心的。

    邵原平重新理了理思路。

    董开明的不妥协,尤书记的不放弃,似乎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他们手中掌握了自己的铁证,以至于让董开明不敢妥协、让尤书记不愿放弃。

    那么,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双规,或者直接刑拘?那本都是可以考虑的呀。要是换了自己来操作,早就有所行动了。

    为什么他们迟迟不动呢?

    邵原平点燃一只烟,一边吸着、一边在想。

    这只能说明,还有着一种力量在牵制他们,在康南省,应该就只能有一种选择了,那就是,省委欧阳书记。

    欧阳书记到任后,自己与之接触过几次,每次谈得均不是很深入。对欧阳这个人,确实没有更深刻的了解。

    当时的想法是,找机会渐渐接近欧阳书记,最终取得他的认可。眼下突然出现的、针对自己的调查,显然不可能再容他按部就班地慢慢来了,及时地把握住欧阳书记的意图和决心,应该是眼下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从这段时间对尤书记的电话监听下来看,邵原平发现,尤书记几乎从来不用手机与欧阳书记通话,这就不得不让邵原平必须另外想其它的办法了。

    直接监听欧阳书记的电话?想到这儿,邵原平的心不由地“咚咚”狂跳起来。

    ……

    又拨了一次电话号码,党项军的电话仍然没能打通,范毅颓丧地向后靠在书房的靠背椅椅背上。

    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发了一阵呆,不由地又想起了旷姨的提议。

    整个康南省,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有这样的机会而不可得,自己是幸运的,如果听旷姨的话,不但会有远大的前程,而且还能与欧阳家走得更近……

    不能再想下去了,范毅警告自己。这个问题,最近几天,他已不知道前前后后想了有多少回。

    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努力,所为何来?想都不用想,庞勇强!这个名字,早就像一根钢针,深深钉入了范毅的心房。

    如果在此时,离开了省国税局,去了省委,进而又按旷姨所言,为了追求日后的升迁,反而去了县里发展,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至少要暂时地离开庞勇强更远。

    当然,迂回地前进也是一种前进,也许若干年后,自己手里的权力能比现在大上很多,可当真就能凭此扳倒庞大吗?眼下,自己手中已经实实在在掌握了大量有关庞勇强和庞大的证据,所需要的就是找到一个正确的路径来使用这些材料,使其发挥出应有的效力。

    当然,这样做,需要花费自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难倒还真有余力能一门心思地又从政治前途上来打拼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古人的至理名言,多年的夙愿,目前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旷姨所抛出的选择,却也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诱惑,为了自己远大的政治前途,暂时把庞大放一放?值得吗?

    不想了,不想了,范毅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车到山前必有路,等一等、拖一拖吧,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先要把手边的几台事情处理好才行。

    这第一台事情,就是自己前不久刚刚拿到的录像带和那本笔录。虽然自己已经反复地看过多遍,却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看来,只有是交给专业人士才行了。

    这第二台事情,却是昨天才发现的。

    根据华仔的那段视频,范毅将华仔所写的内容全文誊抄打印了出来,没事儿的时候,就拿出来细细研究。

    看着看着,他猛然想起,以前好像记得党项军说过,他们局长似乎就是叫王立吧。在这份材料里,20年前庆州市毕源县的公安局长也叫王立,他的独生儿子,正是在华仔的具体指挥下,被活生生剥皮致死的,此王立与彼王立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一念到此,范毅马上来到网上,轻松地调出了泰明市公安局长王立当年参加人大会时的个人简历,其中果然就有过曾经在毕源县任公安局长的经历,时间上刚好吻合。

    ……

    这么着,范毅才着急想找到党项军,可不知什么原因,却老是打不通电话。

    范毅站起身来,连着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想了想,决定打给杨晓妮试试,听说两人就快结婚了,搞不好现在就能在一起。

    电话接通后,杨晓妮说:“范毅,这么晚了,你还好意思来骚扰我?我先申明啊,我可是名花有主儿的人,你可不要对我有什么企图啊?”

    范毅知道要是由着她贫,一、两个小时也不见得能说上正题,赶紧打断她问:“老党,党项军在吗?我找他。”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我可还是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女呀,这深更半夜的,你找他,打给我做什么?他怎么会和我在一起?你这话要传出去,还让人活不活了?我跟你说,我可是要和你打官司的。”杨晓妮在电话里借题发挥起来。

    范毅尽量不顺着她的话头走,问:“杨晓妮,知道他在哪儿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嘻嘻,知道当然是知道的,可不能告诉你。按照他们的规定,这要保密,知道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他嘛,此刻并不在泰明……”

    听说党项军出差了,范毅反而不着急了,心想,那就再等等吧。

    这样一想,心情反而放松了下来,说:“晓妮,你要好好管管你家老党了。我记得,似乎每一次,只要有事儿,好像找他就找不到,他这么一个大帅哥,会不会是在外面……啊?你懂的,你可要小心了。”

    与杨晓妮又贫了二十来分钟,范毅这才借故收了线。
………………………………

第二百三十七节 变数(5)

变数(5)

    放下电话,范毅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材料,一摞是华仔的“交待”,一摞是根据张培勇提供的资料和自己收集的信息整理出来的庞大涉税违法材料。

    “什么时候,应该把这份材料亲手交到任局长手里!”范毅思索着,又想,上次交给老党的那份视频,也不知管不管用,记得方格格曾说过,还有更多的视频资料存放在那个人的电脑里,要不要把那些资料也想法儿弄出来呢?该怎么个弄法呢?

    明天正好是周五,就先约方格格吃个饭吧,范毅做了决定。

    ……

    方格格应约而来,一段时间不见,人愈发地显得妩媚动人了。为了避免孤男寡女相对独处的尴尬,范毅特意约上了张顺,本想着方格格也会约上一位女友的,却不想她竟然来了个单刀赴会。

    考虑到必须得有人陪方格格喝上两口,这一次,范毅用的是张顺的奔驰车,张顺权且当了回驾驶员。

    上车后,当听说张顺才是这车的主人,方格格明显就对张顺热情了起来,话也多了不少。

    在车上,范毅顺便问起了罗萍的去向,方格格说:“她结婚后,前一阵子和她老公去了深圳,两口子挺恩爱的。”

    这辈子估计很难再有机会见到这位可人儿了,即便见了面,范毅现在有了萧若诗,罗萍也有了老公,两人间也不可能相互再有什么企图了。

    听到她有着还算完美的结局,范毅心里一阵翻涌,既为她祝福,也为自已的将来而憧憬。

    这一次,为了让格格高兴,范毅特意开了一瓶拉菲,方格格很满意,当即就用手机从不同角度给这瓶酒拍了照,放到了**上。

    喝着美酒,范毅转弯抹角将话题引到了上次从方格格手里购买的视频上,他故做神秘地说:“格格,上次那些视频中,有一个人,正好是我一位朋友他爸生意上的对头……呵呵呵,你手上还有没有其它的视频,我那位朋友想要,价钱方面好说。”

    方格格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懒懒地说:“别提了,我有好一阵子都不理睬那人了,现在再去搭理他,多掉价啊!”

    范毅为她夹了一筷菜,开导说:“小方同志,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和谁闹别扭,也不能和钱闹别扭不是吗?现在既然有人下了定单,你重新恢复一下生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嘛,对不对?”

    方格格扑哧一笑,说:“什么恢复生产,难听死了。好了啦,你说,他还想要多少?他肯出多少钱?”

    范毅说:“这就对了嘛。还是工作第一嘛。我是这样帮他分析的,要我们格格小姐在一个臭男人家里一段一段看视频,再帮他把他爹对头的所有视频都找出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最起码,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嘛。”

    “所以,我建议他,把所有能弄到手的视频全买下,按文件大小付费,比如说,有一个G,就给一个G的钱,有多少算多少,你看怎样?”

    方格格兴奋起来,说:“他答应啦?”

    范毅笑说:“那就要看你开的价了,太高,人家就不愿意,太低……我们也不能让你吃亏,是不是?”

    张顺与范毅一起来接方格格的路上,就听范毅开诚布公地讲过今晚的目的和之前的故事,在为眼前这位美女的美貌所惊诧之余,他也饶有兴味地想听听她究竟能开出个什么价。

    方格格歪着头沉思了一会,说:“他那是一台老电脑,拢共硬盘也不会超过200个G。那台电脑嘛,他主要是用来看电影和玩游戏的,视频资料很多。我即便是进了屋,正像你刚才分析的,也不可能有时间挑挑拣拣,在众多的视频中来区分开哪是电影、哪是他要的视频。”

    “干脆这样得了,我带一个大一点的硬盘进去,我也不可能一直守在电脑旁,我就找机会把他电脑硬盘里所有的资料都给你们拷出来。你们呢,也别太挑剔,需要什么,自己拿回去慢慢找。就按200个G付我钱,你看怎样?”

    范毅问:“那,你打算要多少钱一个G?”

    方格格竖起了一根手指,范毅说:“100?”

    方格格嗔怪道:“范哥哥,你就不要再戏耍人家了,是1000。”

    范毅正要搭话,感觉桌下的脚被张顺狠狠踢了一下,于是装作犹豫着,一时不作回答。

    这时,张顺问:“美女,你那位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家住哪儿?”

    方格格忙纠正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不过就是在一起工作,顶多算是个同事。”

    张顺也不在这些问题上纠缠,绕山绕水、东拉西扯问了方格格很多有关那个人的问题,什么工资多少?一周上几天班?一天上几小时?平常爱做些什么?经常在不在家?有没有结婚?和谁住在一起?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等等等等。

    在范毅和方格格听来,这些啰哩啰嗦的问题,倒有些像是一个吃干腊的男生在追问自己心仪的女生,那个和她交往过的男人的种种情况。

    范毅听了颇有些不解,方格格听了,心里却大为受用,看着张顺的眼光逐渐迷离起来,顺着张顺的问题,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将整个兰汇所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

    在与女人打交道、乃至于调情上,张顺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自从他接过话头后,范毅基本就没有了说话的机会,这一男一女聊得一个开心,简直不把坐在一旁的范毅当活人看待。

    范毅正埋头吃菜间,手机接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没想到竟然会是同处一桌的张顺发过来的。

    这小子也神了,一边与美女聊天,一边还有空发短信。

    短信上面说:“丫也太狠了!这事你别管了,先拖一拖。”范毅不得不惊叹于张顺发短信的功夫,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写的短信,怎么自己一直坐在旁边,就楞是没看出来?

    聊了一阵,方格格终于还是记起了刚才与范毅的话题,逮着与张顺说话的空隙,抽空问范毅:“我刚才说的价,你倒是给个回话啊,究竟怎么样?”

    范毅说:“按你这报价一算,得要20万,我可做不了主,回头得去问问这位朋友后再给你回话吧。”

    张顺补充说:“格格,你放心,这事儿,既然今天麻烦到您老人家头上了,又有我在场,那怕最后就是黄了,我也负责让范毅找那小子要一笔咨询费,最少也得这个数。”说着也竖起了一根指头。

    “1000?”方格格问。

    “不是,是一万。”张顺潇洒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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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节 没想到(1)

没想到(1)

    星期三的早上,泰明市第二机械厂的生活区在早晨惯有的喧闹后逐渐地安静下来。

    上班、上学的人一走,在这些新新旧旧的楼房里,多半就只剩下了一些退了休的老头、老太太们。

    今天早上,一贯宁静的气氛毫无预兆地就被一对母女的到来打破了。

    在一幢厂区最新的七层楼房二单元门口,这对母女冲着二楼是又哭又骂。准确地说,哭的是女儿,骂的是母亲。

    “高家昌,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狗杂种!你给我滚出来。”母亲跳着脚在骂,一口的泰明市城郊口音。女儿则只是哭,眼睛红红的,并不说话。

    这样不同寻常的举动,不用招呼,马上就自动招集、围拢了一群前来看热闹的老头和老太太们。

    很快,大家从母亲不断咒骂的话语中,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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