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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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皇-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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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奇妙感觉,在他全身心的投入之后,出现在他和神像之间。

    他在大教堂其实也祈祷过很多次,但是那座巨大的神像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而此时神像对他祈祷的反馈,让他欣喜若狂。他终于坚信,教会并不是骗人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而且是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那么天国之谈,也是真的,这更加让他坚信,只要自己信仰神与圣光,自己一家人死后都会进入天国,享受无穷无尽的幸福和安康。

    就在这家人开始从信众开始逐渐向信徒靠拢的时候,他们所供奉的神像也开始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那一道早已干枯无限接近黑色的血液逐渐恢复了猩红的颜色,血液缓缓流转,这些血液仿佛拥有着特殊的生命力。它们腐蚀着坚硬的石料,一丝一毫的伸出触角,钻向了其他地方。如果去掉石头完整的观察这些血线,就能发现,它隐隐像是人的血管脉络,虽然还很简陋,却已经形成了一个从头到脚的循环。

    这些血线十分的神奇,明明只有那么一滴,却源源不断有新鲜的血液在神像的脑部新生出来,仿佛在那里有一个神奇的通道,连接着某个地方,把某处的血液传输过来。

    这样的事情悄然的在整个帝都发生着,数十座神像都在发生奇妙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却悄无声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除了罗西。

    数十道藕断丝连的线从虚空之中链接到他视界中的神的身上,身的相貌比以往更加清晰了一些。那些越来越淡的光芒似乎被某种力量制止住,停止了溃散。但是在神像身后无尽黑暗的虚空之中,隐隐能感受到充满了愤怒与凄厉的咆哮声。

    罗西缓慢增长的祈祷等级就像是吃了伟哥,突飞猛进。

    就在他准备结束祈祷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呢喃声,“无所不能的神啊,卑微的信徒乞求您能聆听我的声音。妈妈的身体又虚弱了很多,家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如果再赚不到钱,就买不到给妈妈看病的药了。您至高无上,全知全能,请您告诉我如何做。”

    一根若隐若现的丝线突然颤抖了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罗西好奇的顺着这个丝线看向虚空,隐隐看见一个梨花带雨的面孔,是一个女孩,好像的确见过,他隐隐有一些印象。

    这女孩是帝都本地人,只因父酷爱赌博,欠了高额的高利贷之后卷了家产连夜跑了,丢下了孤儿寡母的也不管,从此再也找不到人。放高利贷的人见男人找不到,便到她家里把她家里能抢的东西都抢走,只留下空空荡荡的一间房子。可这房子居然也被那男人卖给了别人,母女二人只得被驱逐出了家,寄人篱下。

    谁曾想亲戚也有翻脸的时候,只提供一个简陋的居所,除此之外一切休提,母女二人只得身体力行的做一些能做的了的活计,这才稍微好过了一些。可这不算舒服的日子还没有过上多久,女人突然一病不起,医生来看了几次,开了一点药。可这些药对于仅剩下两个人的家庭来说依然是一笔无法承担的支出。亲戚又不愿意施以援手,只好吃一些便宜的药拖下去。小病没钱吃药拖成了大病,大病就更没有钱吃药了。

    女人的身体越来越差,年幼的女孩早已全无办法,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的神上。希望神能降下神迹,拯救已经病重的母亲。

    罗西沉思片刻,睁开了眼睛。

    他找来哈诺,“去找一个女孩,带她和她的母亲来。”
………………………………

第一一五章 柏丽

    人要是走背,喝凉水都塞牙缝。:efefd和朋友玩炸鸡,俗称扎金花。3个5被3个9吃了,3个q被3个k吃了,同花到k被同花到a吃了,总结下来,只要是我牌大的时候,肯定有一家比我更大。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恶意满满的世界已经把我抛弃了。

    “无所不能的神啊,卑微的信徒乞求您能聆听我的声音。妈妈的身体又虚弱了很多,家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如果再赚不到钱,就买不到给妈妈看病的药了。您至高无上,全知全能,请您告诉我如何做。”

    柏丽对着神龛里简陋的神像祷告完疲惫不堪的站了起来。

    已经两天没有赚到足够多的钱来给母亲买吃的,更别说是买昂贵的药物,现在家里糊口的东西都是从郊外挖来的野菜,伴着有石子和沙子的麦仁一起煮熟。吃起来不仅难以下咽,还要注意食物中的石子,容易崩碎牙齿。

    帝都虽然繁华,但一样有贫民区,而且还不小。很多人都很奇怪,为什么帝都的消费这么高,这些贫民还不愿意离开这个喧闹的都市呢其实不是不愿意离开,而是没办法离开。

    这年头不管是衣食住行都需要花钱,哪怕什么东西都不带的去其他小城市,路费总要有吧即使是靠双腿走去,路上的吃的东西呢总不能天天啃树皮喝生水吧科学家早就说了,喝野外没有烧开的水,是很容易生病的。就算这一切都能克服,到了其他城市如何安家难道要住在桥洞里吗

    流浪汉们可不会放过这个吃肉的机会,柏丽和她母亲的下场必定会比这里更凄惨。

    柏丽的父亲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工作上的意外被砸断了腿,虽然花了很多钱可依然就没有救回来,原本还算能维持温饱的家一瞬间坠入深渊。她的母亲为了抚养柏丽长大,做了好几份工,有时候还要做着半掩门的勾当。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玩意,得了病也不说,把病传染给了柏丽的妈妈。

    本来就贫苦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帝都居之不易,穷人大多数都生不起病。不管你是温饱之家还是小康之家,只要得了大病,基本上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柏丽也考虑过要不要做和母亲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来挽救母亲的生命,但是看出了苗头的母亲很明白的告诉柏丽,如果柏丽去做暗娼或者把自己卖身入妓寨,她就一头撞死了事。

    这一年来她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之前还能勉强做一点轻松一点的活,可随着气温的陡然而降,加上身体虚弱,一病不起。

    还好这时候教会来了,每周都会有布施,施舍一些吃的东西,或是衣物,偶尔也会有一些零钱。依靠着左邻右舍的帮助以及教会的施舍,她的母亲总算没有在冬天去见冥神。

    可病这个东西是不能拖的,越拖越严重,也看着母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死气,柏丽已经绝望了,她现在只想着能多弄一些吃的穿的,让母亲走的时候能吃的饱饱的,穿的暖暖的。至于治愈她的疾病,那早已不抱希望了。

    说是神龛,其实也不算是神龛,不过是几块木板用线穿过扎起来的一个方盒子,里面有两根还算光滑笔直的树枝绑在一起做成的十字架,有一座从垃圾场里捡来的破碎了半拉的神像,她用垃圾堆捡来的发酵了的豆子磨成浆,当做胶水勉强粘出了个看不出来模样的破损神像。

    她听人说,教会中的神有灵性,你专心祷告,把自己的苦难告诉神,神会有感应,会降下神恩来帮助你。

    她年纪不大,却也知道这有可能是假的,如果真的有神,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人见到过可这已经是她生存下去唯一的希望了,她每天都会认真的擦拭神龛,擦拭神像,虔诚的祷告,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感动上天,让虚无飘渺的神来拯救自己。

    她不知道神长得什么样,不过她也听隔壁信教的婆婆说过,帝都中的罗西大人就是神在人间行走的分身,是圣子大人,神应该和他长得差不多。柏丽每次祷告的时候,脑海中神的模样,都和她曾经远远瞧过的罗西一模一样。

    远远的看过一眼,她不敢上前,丑陋瘦弱的野丫头会让这些大人物心生厌恶。她不止一次从那些拿出手绢遮掩住口鼻的大人物眼中看见过赤果果的厌恶,就像是看见了路边的一坨狗屎,让人讨厌却无可奈何,避之不及。

    柏丽也有自己小小的自尊,倔强,坚强,同时又充满了绝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神龛鞠了一躬,把早上从垃圾场里面捡回来的一些还勉强能入口的食物处理一下。腐烂了大半的水果切去坏了的部分,留下一小口还完好的果肉,挖了出来放到一边。一堆餐馆倒掉的垃圾级中捡出几根带着肉屑的骨头,清洗干净之后将这些肉屑从骨头上撕下来。隔壁的婆婆给了她一把麦仁,也洗干净了放进锅里,又加入了挖到的一些野菜,放了一点水,放在火上煮熟。

    不要以为垃圾场很好去,那些地方早就被人霸占了,每一块地方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翻查那些垃圾。特别是贵族区的垃圾场,更是被一个商会包圆了,据说不时就能发现金币,甚至是一些完好的宝石。

    她能去垃圾场捡东西,多亏了一些人认识她或者知道她,有同情心,但也不会让她捡的太多,毕竟别人也要生活。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淡淡的香味弥漫着这件已经透风漏雨的屋子。她把柴火踢出来一些,拿着一块洗的看不出来颜色和布料的毛巾,端着一盆水摇摇晃晃的走到病榻前。她需要在吃饭之前,帮母亲擦拭身体,为她翻身,活动活动她的四肢。

    掀开被褥,一股恶臭袭来,她早已习惯。母亲的眼中又充满了泪光,颤颤巍巍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卷起袖子,整干了毛巾,用力的忙着母亲擦拭身体。她用了吃奶的劲,隔壁的婆婆说用力擦的时候也能给母亲起到按摩的作用,能舒筋活血,所以她特别的用力。

    她一点也不嫌弃母亲身上的味道,也不嫌弃化脓的患处,小心而认真的用另外一条毛巾将脓液擦干净之后,帮母亲活动了几下四肢,才小心翼翼的为她换了一个姿势躺着。

    “今天有肉呢,运气真是不错。”,她笑着,笑容纯洁干净,她的母亲却泣不成声。

    擦了擦额头上细腻的汗珠子,将杯子盖好,“你稍等一会,我去给你盛来。”

    女人望着女儿的背影,泪水止不住的崩了出来。

    这一幕每天都在上演,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的好,至少女儿不用再这么受罪,也不用起想自己死后的事情。

    可她又舍不得,她还想多看看女儿,多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

    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

    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心情,想死,又想活。

    柏丽端着破了一个口子的木碗走到锅边,用木勺轻轻的将沉在底下浓稠的一部分舀出来,当盛了一碗之后,锅中也只剩下一些汤汤水水,连麦仁和野菜叶子都看不见几个。

    她端着木碗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的舀出来一勺,吹凉了之后送到母亲的嘴边。

    女人闭着眼睛,张开嘴,滚热的食物温度正好,为她冰凉的身体带来一丝热度。她缓缓的咀嚼着食物,唇齿间的触感让她感觉到了一些肉屑,那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口中。

    “你也吃点。”

    柏丽笑着拍了拍肚子,“刚才我就已经吃过一碗了,我那碗肉可多了。”

    “那就好。”,女人泪流不止,她如何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吃过饭

    吃了半碗,女人便不再张口,“我实在吃不下,剩下的你吃了吧,别浪费粮食。”

    柏丽点点头,捧着木碗认真的吃着小半碗食物,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味。
………………………………

第一一六章 我变我变我变变变

    吃完饭洗干净了锅碗瓢盆,她把毛巾丢进一个陶罐里加上水,放在还没有熄灭的火上烧了起来。这是医生告诉她的,她母亲患的病有一定的传染性,一定要主意干净,不能引起交叉感染,也不能传染给她,一定要煮开。

    接着她把几件脏了的衣服和破了的衣服拿出来,脏的衣服泡进木桶里,而破了的衣服则是放在腿上,拿出针线开始缝缝补补。

    这就是她赚钱的活计。

    只是因为她年纪小力气也小,家里还有病人需要照顾,一天也洗不了多少衣服。缝补的活计又比较讲究手艺,那些能赚到大钱的衣服轮不到她,别人也不放心给她缝补,她只能去接那些十个二个铜子的活。

    这些衣物全部处理好,需要她一下午的时间,而这些衣物全部加起来,也就能给她带来差不多一个银币的收入。

    在一些小城市,比如说格林镇上,一个银币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一天才能赚到的钱,如果不计较食物的好坏,可以三顿吃的饱饱的。可在帝都,这一个银币连一顿饭都吃不饱,顶多能买一个半不大的黑面包。可这些钱,还要留下来给母亲买药,而且不是每天都能接到这些活。

    她做的很认真,每一针每一线都格外的主意,她希望自己的手艺能让人留意,以后指定她来做。虽然这么久了也没有人非要让她去接活,但她还是做的很认真。

    “过两天就是周末了,教会又要布施,上次婆婆和我说,让我去教会求助。他们都是好心人,应该会帮助我们。我有点害怕”,她沉默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停顿了片刻,她害怕什么害怕别人厌恶的目光,害怕别人的拒绝,害怕最后的希望被人掐灭,“不过我觉得还是要试一试,也许他们真的像婆婆说的那样呢”

    床上的女人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女孩早已习惯了母亲的不言不语,自从她得病之后,她就很少开口说话。女孩的心思很细腻,她隐隐猜到,这是因为母亲觉得得了这样的病,已经没有脸去说什么了,无颜面对自己的女儿。

    不过她也习惯了,自己说自己的,“街东头的伯尼哥哥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偷鸡蛋被打了屁股的家伙,昨天我出门看见他了,你可不知道,他现在可有钱了。我听说好像是去跟着人跑商,跑了好几趟赚了十几个金币,现在他已经不跟着别人干了,自己一个人干,我还打算去问问他们收不收人,可又有点担心你。等你身体好了起来,我就和伯尼哥哥去做生意,说不定将来我也能成为个商人呢”

    “伯德大叔上周打铁的时候砸到了自己的脚,说是裂开了好大一个口子,他也真是不小心,听人说伤了骨头,现在也躺在床上。听说他请医生花了三个金币,他儿子把他的驴都卖了,伯德大叔骂了他儿子好久。”

    “也不知道后天教会有什么好东西,上次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抢了两个面包。面包可真好吃,又香又软,里面也没有沙子,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婆婆说她能带我去拿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这次还有面包就好了。”

    柏丽说着日常发生的家长里短,女人却哭个不停,直到她昏昏欲睡,最后半昏半睡迷糊了过去。

    一下午的时间,柏丽终于把东西都做好了,衣服也放在火边上烤干。她把这些衣服整齐的叠好之后用一个干净的布包裹了起来,背在了肩上。她回头看了一眼陷入沉睡中的母亲,轻手轻脚的关上了破了好几个口子的木门,走了出去。

    走在街道上,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不属于自己,而自己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亲切的和邻居打着招呼,眼神里却藏着漠然。

    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日子,也许不多了。

    到了街头浆洗店,把衣服递到柜台上,伙计检查了一下,乘着老板不备,多给了她二十个铜子。柏丽把这二十个铜子挑了出来,不动声色的塞回了伙计的手里。她的确需要钱,也需要别人的施舍,但是她知道,这个钱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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