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全心里忐忑,但是事已如此,便从身边取出五两重的一锭银,送与李助道:“村庄没甚东西相待,这些薄意,休要退却,事成之后,另当重谢。”
李助推托道:“这怎么使得!”
范全道:“惶恐,惶恐!眼下只有一句话:俺兄弟今生大事都交到您的手里了,凡事都望周全。”
李助是个算卦的出身,早就看出王庆的不同寻常,即便是不得银子,这事也要帮段家促成的,当下得了银子,更是欢喜,千恩万谢的辞了范全和王庆,便来到段家庄回复,哪里还管他甚么同姓异姓,好人歹人,都一味撮合。再加上段三娘自己看到了平日里一家人都怕她的,就算是段太公,也不敢拂逆她的意思,所以这件事一说就成。
李助两边往来说合,指望多说些聘金,月老方旺相。但范全恐怕行聘播扬惹事,王庆的身份实是个隐晦的东西,不想夜长梦多,因此主张能省一概都省。那段太公也不喜繁杂,也同意范全的主张,能省去的繁缛礼节都一并省了,直接择日成亲。李助掐指一算择了本月二十二日,宰羊杀牛,办得大碗酒,大盘肉,请些男亲女戚吃了一顿喜酒,其笙箫鼓吹,洞房花烛,一概都省了。范全替王庆做了一身新衣服,送到段家庄上。范全因官府有事,先辞别去了。
王庆与段三娘交拜合卺等项,也是草草完事。段太公摆酒在草堂上,同二十余个亲戚,及自家儿子、新女婿与媒人李助,在草堂上吃了一日酒,至暮方散。众亲戚路近的,都辞谢去了;留下路远走不了的,乃是姑丈翰夫妇,表弟丘翔老小,段二的舅子施俊男女。三个男人在外边东厢歇息;那三个女眷,都是些个不老成的人,搬了些酒食与王庆和段三娘暖房,嘻嘻哈哈,又喝了一回酒,方才收拾歇息。这时候,早有丫头老妈子到新房请新官人和新娘子安置,丫头从外面拽上了房门,自各知趣地去了,独留下段三娘和王庆两个在房内。
段三娘从小就出头露面,何况又是过来人,对那事儿早就算是轻车熟路,也不害什么羞,坐在梳妆台前卸了粉黛钗环,就来到床边,不等王庆动手就自己一颗一颗地将扣子解开,脱掉外面的衫子。而那王庆是个风流子弟,他自从吃了官司之后,也有好久不曾碰过女人了。这面前的段三娘黑眉大眼,虽然不比娇秀的牛氏妖娆窈窕,但在这灯下瞧着她一件件地衣裳脱去,那份妩媚不同寻常,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将王庆饿的色急还是那段三娘天生就有勾引王庆的媚骨,反正是把个王庆看的口干舌燥,欲火焚身,当下便上来搂住那妇人,一把将那红肚兜扯下来,敞开胸膛,露出两个丰满的房来,王庆yin心荡漾,正要扑上来吸吮。段三娘看着王庆猴急,一掌轻轻打个耳刮子道:“急什么,等脱了裤子先!让你吃个够!伺候不好老娘,看怎么收拾你个小白脸!”说着两人便嬉笑打闹着搂抱上,钻入被窝里,共枕欢娱。
当夜新房外,那方翰、丘翔、施俊的老婆,都是经事的少妇,方才同王庆、段三娘吃了酒离开后并没有回房,各个红着脸儿,叫了段二、段五的两个老婆,都一起悄悄地到新房外,隔板侧耳窃听。房,都能被她们件件听得清楚仔细。那王庆是个风流人,颇知房那段三娘非比寻常,竭力奉承。不过多时便弄得那段三娘娇声乱喘,言娇语涩爽的直呼直喊,浑如莺啭花间。而那王庆更有无数新奇床术,段三娘与其说在享受,倒不如说是被王庆把玩,全身不着一丝罗袜,王庆肩膊上担着两只赤脚,枕头边堆着一团乌云。真叫个,不发海誓山盟,**地千般旖旎,没有羞云怯雨,揉搓地万种妖娆。
外面这些少妇听到情浓深处,一个个都心如揣兔,脸蛋潮红发烫,轻咬朱唇,明明听不下去却又舍不得离开,不知不觉间身下的罗衫儿也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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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闹洞房好景不长
众少妇正躲在窗下墙根那里屏气凝神听得心摇神驰,你绰我捏之际,只见段二抢进来大叫一声:“好啊!好啊!你们这些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利害,还在这里笑耍!”
众少妇见被人瞧见了,心里都捏了把汗,可是谁也不舍得就这样走了,毕竟这听窗也是闹喜,就没理会段二那一本正经的呵斥。
段二不去理睬她们这些妇道人家,扯着嗓子又朝这屋里喊道:“妹子,三娘,快起来!快起来!你上招了个祸胎!”
段三娘正爽在受用处,听得外面叫喊,也不怕他们听见**,在娇喘之际反倒嗔怪段二,便在床上一面与王庆做,一面胡乱答道:“大半夜的有甚事,值得这般大惊小怪!”段三娘说罢,王庆又是一阵冲刺,直将段三娘送到云端起,咿咿呀呀地肆无忌惮地纵声叫起来。
段二听了愈发急了,一跺脚又扯着嗓子喊道:“火燎到鸟毛了!你还在这里不知死活!”
王庆心有鬼的人,当下听得段二这话事出急切,想来不是什么小事,这才赶紧刹住,慌忙教老婆穿衣服,一同出了房来询问,那些妇人家见了都一哄跑散了。王庆刚刚迈出房门,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段二一把扯住衣领,急急匆匆地来到前面草堂上,范全早就在这里急的如热锅上蚂蚁似得。随后段太公,段五,段三娘都到了。
一问缘由,却是新安县龚家村东的黄达,调治好了打伤的病,被他访知王庆踪迹去处,昨晚到孟州报知州尹。州尹张顾行,押了公,领着士兵,来捉凶人王庆,以及窝藏人犯的范全和段氏人众。范全因与本州当案薛孔目交好,密地里先透了个消息。范全弃了老小,一溜烟逃来这里报信:“顷刻便有官兵来也!若是抓着,众人个个都得吃官司!”
众人听了跌脚捶胸,家里好似掀翻了天似得,众人一听官兵随后要来抄家都变得慌乱而暴躁,都去骂王庆羞三娘。正在闹吵间,只见草堂外东厢房里走出算命的“金剑先生”李助。李助倒是不慌不忙地上前说道:“列位若要免祸,还须听在下一言!”众人一齐上前拥着来问。
李助道:“事已如此,三十六策,走为上策!”
众人惊了道:“走?走到哪里去!”
李助说道:“远的不说,这里西南外二十里,有座山叫做孔山。”
众人道:“那里是强人出没,如何去得,一旦落草,那可是万劫不复之路。”
李助笑道:“列位怎地这般愚钝!你们如今不去落草,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都被绑去咔嚓杀头了,若是落草好歹可以保住性命,日后绿林军攻破孟州,我等出一把力,就可以在绿林军名立万如何不好!何况,王庆命!”
众人将怨毒的目光扫过王庆,又赶紧问李助道:“那孔山我等素不往来,今日落草,人家怎肯收留?”
李助道:“这个不必你们发愁,房山寨主廖立,与在下颇是相识。他手下有五六百个喽罗,官兵都不敢收捕。事不宜迟,快快收拾细软等物,都到那里入伙,方能避得大祸。”方翰等六个男女,恐怕日后捉亲属而受到连累,觉得金字先生的策划也好,又被王庆、段三娘几番教唆撺掇,众人无可奈何,只得都横下一条心上了这条路。
众人一发把庄里有的没的细软等物,即刻收拾,尽教打包装了,一并点起三四十个火把。王庆、段三娘、段二、段五、方翰、丘翔、施俊、李助、范全九个人,都收拾齐备,每人跨了把腰刀,拿了朴刀在手,招集庄客,愿去的也有四十余个,俱都拽扎拴缚停当。王庆、李助、范全当头,方翰、丘翔、施俊保护家眷在五个少妇,都是锄头般的大脚,和男子一般能走的出路,夹在在队伍段三娘、段二、段五在后,把庄上前后都放起把火,众人都执器械兵刃,一哄望西南而走。邻舍及近村人家,平日敬畏段家人物如虎,今日见他们明火执仗,又不知他们的底细,吓得一个个都关门闭户,哪有一个敢出来拦挡。
王庆等刚刚走出四五里路的时候,就遇着都头带着士兵,伙同黄达一同奔过来捉人。衙门的人迎面发一声喊就挥刀直奔杀过来,那都头上前来还没有来得及挥动大刀显露本事,早被王庆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把那厮斩为两段。李助、段三娘等见王庆手段高强,已经擒贼擒王了,便当下斗意高昂一拥上前,杀散士兵,不等黄达走脱,也被王庆赶上前去杀了。
王庆等一行人杀了官兵,趁着夜幕,匆匆赶路来到孔山寨下已是五更时分。李助与众人计议,自己先上山去,诉求过廖立,这才好领众人上山入伙。寨内巡视的小喽罗,见山下火把乱明,早去报知寨主了。那廖立疑是官兵,他平日欺惯了官兵没用,连忙起身,披褂绰帽,开了栅寨,点起小喽罗,下山拒敌。王庆见山上火起,又有许多人下来,心知强人下山,管他来意善恶先做准备,众人都齐齐抽刀在手。
知道廖立冲到山下来,才看清山下竟然是许多男女,并非是什么官兵。廖立心里觉得怪了,这方圆几里都是他的地界,就算是官兵也很少踏足,更别说那些百姓了,即便是过路也都绕的远远的,哪里有这般突兀的人。
廖立立马横刀地喝道:“你们这伙鸟男女,如何来惊动我山寨,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胆子不少啊!”
李助上前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大王,是劣弟李助。”李助随即便把王庆犯罪,及怒杀管营,杀散官兵的事,略述一遍。
廖立听李助说得王庆这般了得,又有段家兄弟相助,而听那李助的口气也更是向着王庆,这让他不禁心里暗暗思量,他们来势甚重,而这里只有我一人,若是收留,恐怕日后受他晦气。于是当机立断要打发他们上路,顿时翻了脸对李助道:“我这个去处小,容不得你们。”
王庆听了这句,心下思量:山寨主儿,先杀了此人,小喽罗何足为虑?想到这里,当下便指着廖立喝道:“老子累了,既然来了,就走不动了!”说罢便挺着朴刀,直取廖立。那廖立也听得大怒,挥刀催马来迎。
段三娘恐王庆有失,脚下生风,也挺着朴刀来助。
王庆、段三娘与廖立斗不过六七个回合,不等那些喽啰抢上来帮把手,廖立就被王庆觑见个破绽,一朴刀搠翻,段三娘赶上,再加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廖立做了半世强人,没想到,至此化作一场春梦!王庆提朴刀对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大小喽啰喝道:“如有不愿顺者,廖立为样!”
众喽罗见王庆杀了廖立,谁敢抗拒?前面几个带头放下兵器投降,后面的也就纷纷投戈拜服。王庆领众人上山,一并上到寨东方发白。那山四面,都是生成的空洞,如房屋一般,因此叫做孔山,属孟州管下。当日,王庆安顿了各人老小,计点喽罗,盘查寨、珍宝、锦帛、布疋等项,杀牛宰马,大赏喽罗,置酒与众人贺庆。因为王庆本事大,众人都服他,遂推王庆为寨主,一面打造军器,一面训练喽罗,准备迎敌官兵,不在话下。
且说当夜孟州差来擒捉王庆的一行都头土兵人役,被王庆等杀散,有逃脱的连夜回州报知州尹张顾行说:“王庆等预先知觉,拒敌官兵,都头及报人黄达,双双都被杀害,那伙凶人,都投奔西去。”张顾行听得大惊,次早起来清点士兵,昨夜竟然被杀死了三十余名,伤者四十余人。张顾行心里又气又怕,即日与本州镇守军官计议,添差捕盗官军及营兵,前去追捕。
张顾行派遣另一员都头带着差役三十名、官兵一百五十余名,一起朝着孔山来。等官兵到了山下时,王庆等人早就得了报信知道,将兵马早就在山腰上候着,等到官兵来了,先放了先锋兵马过去,从后队处杀下去,将官兵杀的手忙脚乱,就在先锋正要折回来相助的时候,“金字先生”李助也带着一队兵马杀下来,直打的那些官兵首尾难顾,惨不忍睹。孔山的喽啰虽然跟着廖立打过不少胜仗,但是孔山的喽啰却从未见过这么多厉害的头目,也没打过这般漂亮仗,当下都一个个斗气昂扬,从山上一口气杀下来,将官兵都杀的七零。官兵逃回城去,仔细一点,官兵又损折了若干。
孔山寨喽罗日益壮大,王庆等下山来打家劫舍更是频繁。张顾行见贼势猖獗,一面行下府守御本境,拨兵前来,协力收捕,一面再与本州守御兵马都监胡有为计议捕。胡有为整点营起兵前去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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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下势风云突变
济源城的兵马督监胡有为本不想去围剿那伙山匪 毕竟那些山匪就是在孔山周围活动 并洠в衼碜倘胖莞 》覆蛔盼艘桓錾酵返姆送范霰鹘伞 ∧切┗锷椒俗帕椒松薄 ±骱σ彩窃督琶摹 『形稍诟幌裉嶙拍源ヂ裘 ∪绱送仆辛肆饺铡 〉甭塘志敝诹璩偕绷烁哔吹南⒑退婧罅饺展テ莆骶┖幽细逖舻南⒔恿隼装愦珌淼氖焙颉 ∠亓钫殴诵屑钡目继拧 ≌饴塘志缃衿屏顺⒌氖反缶 」フ剂寺逖簟 ∧切┰Ы寺塘志募嘎妨朗挂补榻盗舜蟀搿 ≌獾刃问葡隆 ∶现莸亟缫簿醯靡∫】晌! ≌庑┫⒆匀皇钦鹁形摹 〉钦嬲煤形蛔〉摹 ∈怯行┐运的切┛咨缴系纳椒艘丫懦龌皝砹恕 ∪羰锹塘志ト朊现荨 ∷蔷鸵壮雒现莸匦瓮肌 」樗陈塘志煌ゴ蚣迷闯墙ü
胡有为这下才觉得事态的严重了 留下这些山匪在 那是无穷的祸患 若真等到绿林军來时 那内忧外患如何抵挡 张顾行也想到了这一层 便又连番催促胡有为出兵剿匪
胡有为当日结集兵马 打算出重兵先血战一场斩除地界上的后患 可是就在鼓舞将士 准备祭 两营军忽然鼓噪起來 胡有为按压不住 派人下去一查 竟然是因为两个月无钱米军饷 如今扁着肚皮 如何去杀贼 再者绿林军形势浩荡的消息早就传进军营 人人早就各有打算 再加上那孔山山匪厉害亦又归降绿林军之心 这些官兵如何愿意去杀同道p; 当下因此哗变
胡有为见手下兵马鼓噪的越來越厉害 眼见就有哗变的危险 赶紧派人去寻知县告知情况 张顾行闻变 心里是又气又怕 但眼下正是需要这伙人來守卫城池抵御贼寇 也只得先拿出一个月的钱米來安抚众人 这不给还好 此番一给 其余的几个营也闹将起來 为何此番给钱 反倒激怒了军士 原來 胡有为和张顾行平日里克扣军士抚恤钱粮 直到鼓噪 才给发放 如此已是骄纵了军心 更主要的原因还不在这里 祸端正是那些千夫长所起 他们平日里搜刮手下军士的抢粮 五钱剥削三钱 正所谓“不怕官只怕管” 众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洠松鸥鼪'人敢惹 可是 今日事态不一样了 官兵们眼看着绿林军所距不远 攻打孟州那是迟早之时 有些心生判心的官兵腰板硬了不少 可是今日刚发了一月钱粮做安抚 那些千夫长又照常例來剥削 官兵们平日受的猺剥气多了 今日一并发泄出來 军情汹汹 一时发作 几个营的兵马先反了 抢上前去把那胡有为杀了 那血淋淋的人头被挑起來 余下的几个营的官兵也就此哗变
张顾行见势头不好 只顾护着印信预先躲避 城sp; 又有不少城和了叛军 遂将良民焚劫 城静不过一个时辰就传到了孔山 那强贼王庆 见城sp; 一拍大腿欢喜至极 立刻乘势领众多喽罗來打济源 那些叛军及乌合之众 由此随顺了王庆 因此里因为和让王庆得了志 遂就此占据了济源作为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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