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风飞道:“你猪呀!这么多人难免被发现,你怎么迷?”
问完他又说:“现在的办法就是我们去大摇大摆的挖,他们还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不敢出声,完了还得千恩万谢,给我们银子让我们走人。”
时迁不解问:“为什么?有这么傻的人么?”
百里风飞反问道:“你知道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吗?”
时迁道:“不知道!”
百里风飞说:“猪!”
时迁忙问道:“为什么?”
百里风飞没有回答,半晌时迁大悟,他指着百里风飞笑道:“你小子在绕弯骂我,快说办法!”
百里风飞慢悠悠的问道:“平时像这种人家最怕什么?”
时迁说:“莫不是强盗!?你小子脑子有问题,我们俩人去不够他们塞牙缝!”
百里风飞不屑道:“你认为他们怕强盗?强盗来了拿点钱财就走了,他们怕的是比强盗厉害千倍万倍的强盗。”
时迁道:“那是什么强盗?”
百里风飞道:“就是官府呀!他们不但抢钱还要命,随便安个理由,由不得你!”
时迁有点明白了,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说……”
百里风飞神秘地道:“我们找杨节级借十个小牢子,就说他们偷盗皇宫宝物,到时候………嘿嘿嘿!”
时迁笑道:“好主意,你小子够阴的呀!”
此计果然奏效,一番装模作样,庄园主人孝敬小牢子每人二十两银子,时迁和百里风飞每人一百两,时迁大方的把二百两银子全分给小牢子们,说是大伙辛苦了拿去吃酒,而后二人背着玉观音去找杨雄吃酒。
三人到酒楼上找个阁子坐下,杨雄坐了主位,时迁对席,百里风飞坐在下首。杨雄点了些蓟州的特色菜,打些白酒,三人觥筹交错,喝得痛快,一直到近三更才散去。
本来杨雄今天当值,喝酒时说到他成亲了,时迁和百里风飞假装不知,时迁还问了句嫂子漂亮么,杨雄大大的捧了老婆一番,趁着醉意也不管什么值班的责任,硬将二人带到家里去见嫂子。
到了门口杨雄抬手正准备敲门,突然又将手放下道:“夜深了,不打扰娘子的美梦,百里风飞兄弟不是说开门开锁一绝么,现在开门给我瞧瞧,顺便也给娘子个惊喜!”
这当然难不住无锁不畏,瞬间三人便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杨雄家。
到了屋门口,杨雄见有人在张望,上前说:“谁在这儿?”
那人一惊,大声喊道:“老爷回来了!”
杨雄听出是丫鬟迎儿,心中顿生疑惑,便道:“半夜不睡觉在这儿乱叫什么?”
说着推开房门,时迁也觉得有问题,拉住百里风飞道:“等等再进!”。
杨雄呆住了,只见床上惊醒一个赤条条的和尚,这个不要脸的淫妇给自己找了个替补,居然灯也不灭,在此行龌龊之事。杨雄脑中一片空白,痛彻心痱的怒火被点燃,每一根毛发都仿佛带了电,一不留神就会喷出火星来,他双拳捏得格格作响,愤恨的光芒从他的眼睛里喷射出来,嘴角机械地抖动:“你们……你们……干的好事!我杀了你们!”说着从靴中抽出短刀,向床边走去。
海和尚和潘巧云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两眼发直,浑身上下紧张得索索发抖,脖颈发硬,全身麻木,如同雕塑一样呆在当场。潘巧云见杨雄要吞噬整个世界的样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扑过去抱住杨雄的腿哭道:“官人是奴家不好,你杀了我吧!”
杨雄看着曾经同床共枕的妻子,想着曾经海誓山盟的誓言,不禁泪流满面,他的手在发抖,短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他一脚踢开老婆,转身擦拭眼泪。
“官人小心!啊……。!”
杨雄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声,忙转过身一看,见潘巧云胸口插着那把短刀,躺在血泊中,裴如海惊恐的喊着:“师妹……。我……”。
原来裴如海自知今天必逃不过惩罚,说不上就身首异处,见杨雄转过身去,立刻恶从胆生,拿起地上的短刀,刺向杨雄。潘巧云看到后,用身体挡住救了自己的丈夫。
时迁和百里风飞在外面审问迎儿,听到叫声,一把揪住迎儿进来。迎儿见到潘巧云倒在血泊中,扑上去大声哭喊。杨雄像一个疯子一样,冲过去把裴如海压在身下,像打铁一样,拳头在海和尚脸上招呼,边打边说:“让你杀我娘子!让你杀我娘子!”
一会儿工夫,裴如海的脸血肉模糊,如同稀泥一样,死的不能再死了。
迎儿的哭声惊醒了潘巧云,她努力地睁开双眼喊道:“官人…。。官人……”杨雄忙过来抓住妻子的双手喊道:“巧云!巧云!”泪光盈盈。
潘巧云握住丈夫的手道:“是妾身对不起官人……嫁给官人是奴家······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嫁给官人······”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偶尔一咳嗽,嘴中就大口吐血。潘巧云知道自己弥留时间不多,她紧紧地抓住杨雄的手道:“我罪有应得……。死了就解脱了……官人饶过迎儿和我爹……。他们与此事无关…。。”
杨雄连连点头,泪如雨下。潘巧云看了看裴如海的尸体道:“都是冤孽!”她轻轻地吟诵:“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说完慢慢闭上眼睛,像一个熟睡中做梦的少妇,面带笑容,没有一丝痛苦,彻底脱离了苦海。
杨雄瞬间失去了妻子,失去了一个家,他的心在滴血。这时后门上不断传来敲木鱼和念佛的声音,时迁问迎儿:“这就是给裴如海站岗的胡道人?”
迎儿点头说是。杨雄早已愤怒无比,他大喝一声从屋里冲出去,一会儿提着人头进来,哭泣着道:“娘子,我给你报仇了!”
哭了一阵,杨雄站起来道:“迎儿,好好照顾潘公,好好给娘子办场丧事,我去州府自首!”
时迁忙道:“节级哥哥莫不是中邪了?自首是羊入虎口。你是官差,难道不知道今天连杀二人,必是死罪?”
杨雄道:“哪里去找安身立命之所,我不愿亡命天涯,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时迁道:“宋公明在清风山聚义,我们都敬佩他的为人,去那儿入伙怎么样!”
杨雄道:“我们又不曾认识他们那里的任何一个人,如何肯收留我们。”
时迁道:“不瞒哥哥,我早就在清风山入伙了,这次是宋大哥亲自率人去登州救人,半路上让我俩来蓟州办件事。哦!百里风飞就是从登州死牢救出的。”
杨雄道:“如此,我就去投奔宋公明!”走时他交代迎儿:“明日官府问起,你自管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你不要陷进去!安葬好你家小姐后,你招个老实本分的女婿,侍候潘公安享天年,屋子和财产全部属于你!如若虐待老人,我带人下山,剥了你的皮!”迎儿唯唯诺诺的答应。
趁着夜色,三人奔向清风山。
………………………………
第97章你这是战场抗命
竖子,竟敢辱我!
梁山泊上,晁盖气得暴跳如雷。
本来梁山泊渔场和养殖场的修建,使得晁天王乐融融,朱仝、雷横两位都头的加入又使晁天王笑哈哈,但今天朱贵的报告使得晁盖气冲牛斗,好心情瞬间崩溃。
原来朱贵探的消息,独龙岗祝家庄公然竖起大旗向梁山泊挑衅,上书:填平水泊捉鳖——超盖,踏破梁山捕鱼——无用。
你看,居然拿乌龟王八和晁天王比较,这能让心高气傲的晁盖高兴么?
“立刻点一千儿郎,我要亲自出马,踏平祝家庄,一雪耻辱!”
晁盖暴脾气,急性子,哪能把怒火揣在心里,立刻就要带兵去打祝家庄。
“天王息怒,孙子说过:‘主不可以怒而兴军,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这是战争,得有针对性,不可儿戏!”
吴用忙阻拦道:“祝家庄一定要打,而且这一仗要打出梁山泊的威风,否则我们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但打仗得有章法,在不清楚敌人实力的情况下,不能冒然行动。待我们商定好策略,再出兵不迟!”
晁盖听吴用一说也冷静下来,他诚恳道:“军师言之有理,我们都冷静,且听军师安排!”
吴用说道:“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今敌暗我明,我们不能轻敌冒进,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张大网,等着我们去钻。兵法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现今我们应打探清楚对方情况,再出兵,不战则以,战必胜!”
大家都赞同吴用之言,晁盖道:“那就请军师执掌军令,从今以后梁山泊的一切军事行动都听从军师调令,不得有违!”
大伙都道:“谨从军师将令!”
吴用立刻调兵遣将,他发令道:“朱贵听令!你派两批人打探消息,一批侦查祝家庄的情况,另一批密切注意济州府的兵马。”
朱贵有些疑惑的表情,迟疑稍许,不语接令。
吴用知朱贵不解在何处,遂道:“朱掌柜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这是一场阴谋,祝家庄和济州府勾结,等我们攻打祝家庄时,官兵来攻打梁山泊,我们将失去存身之地!”
大家一听都觉得吴用用兵慎密,不愧是智多星。
吴用接着发令:“朱仝、刘唐、白胜听令!你三人现在准备粮草,挑选兵马,等消息明确后率领一千兵马,先行去祝家庄!在祝家庄前安营扎寨,打探消息,等待和第二路兵马汇合,切不可轻敌冒进。”
三人领命。吴用又说:“我和晁天王、林教头,雷横,阮小七率领一千兵马做第二路,汇合第一路兵马,一举拿下祝家庄!”
吴用右手握拳向上举起,一副运筹帷幄地样子。
“我们出兵后梁山泊暂时由公孙道长主持大局,其余头领均无条件遵从!”
吴用语重心长对公孙胜道:“梁山泊就交给道长了,一定要密切注意济州府动向,千万不能后院失火!”
公孙胜道:“军师放心,公孙胜在,梁山泊在!我们在山寨静候军师佳音!”
刘唐是第一次带这么多兵出战,一种将军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中更想亲自把祝家庄踏在脚下。
离独龙岗还有一里地,朱仝下令停止,在此安营扎寨,派出斥候,静候第二路兵马。
刘唐见朱仝阻挠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便斜着眼道:“我没有读过兵书,也懂得兵贵神速,现在极应该率领儿郎们一鼓拿下祝家庄,等第二路兵马来时,我们在祝家庄给他们接风!”
白胜握拳附和道:“刘唐兄弟好气魄,不失我梁山好汉的威风,杀进祝家庄让他们尝尝爷爷磨盘似的铁拳头!”
朱仝看着白胜弱不禁风的身板和鸡爪子似的手掌问道:“有这么大的磨盘?”
白胜讪讪道:“小磨盘!小磨盘!”
朱仝道:“军师有令,在此安营扎寨,不可轻敌冒进,你俩忘了么?”
白胜刚刚受到了朱仝的奚落,心中不高兴,听到朱仝说完,他阴阳怪气道:“我听说,兵无常形,水无常势,战术是死的,人是活的。举棋不定也是兵家大忌,莫非都头怕了?也好,我们分兵!”
“你……”
朱仝气得大叫:“竖子不足与谋!”
刘唐说道:“大大小小的战场我们弟兄经过的多了,哪有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分你三百兵马,其余我俩带走!”
朱仝大怒道:“刘唐,你这是战场抗命,会被军法从事的!”
刘唐道:“什么军法不军法的,老爷只知道杀个痛快!儿郎们走,杀进祝家庄!”
朱仝望着率军前去的刘唐,气得骂道:“就是一群草寇,无视军纪,你懂得什么打仗!”
说完自言自语道:“尽管你们鲁莽,但我朱仝也不能不顾兄弟情义,让人小瞧我美髯公!”
他用手捋了捋飘逸的胡子,喊道:“儿郎们,随我杀敌!”
无论刘唐如何辱骂,祝家庄的吊桥就是不放下,老虎不出洞。刘唐更是轻敌,他轻蔑地道:“一群乌龟货色,你认为把脑袋缩进去,老爷便没有办法了吗,儿郎们准备攻庄!”
朱仝道:“刘唐,左右各安排二百兵马,防止敌人夹击!”
刘唐道:“好!你负责防守,我负责进攻,儿郎们,第一个杀进祝家庄的赏银五百!给我杀……!”
立刻,梁山泊的军士铺天盖地冲向祝家庄。
一阵箭雨过后,梁山泊的军士丢下十几具尸体退了回来,第一次攻击失败。
刘唐心有不甘,准备组织第二次进攻,朱仝上前道:“刘唐,我见祝家庄墙厚而高,没有进攻用的冲车和云梯,只用人梯进攻不奏效,只是平添军士死亡。为今之计是立刻撤军,回去等待第二路兵马!”
刘唐也无奈,刚才的豪情被现实条件扫的无影无踪,便答应撤军。
庄头上的祝彪见梁山泊兵马要撤,便对庄勇们道:“给我骂,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拖到天黑,把他们的命都留到盘陀路上!”
于是辱骂的话语漫天飞,刘唐火冒三丈,立刻组织进攻,结果丢下更多的尸体败了下来。刘唐吹胡子瞪眼,无奈下令退兵。
祝彪哪能让他们撤军,他下令放下吊桥,单枪匹马出来,大声喊道:“梁山泊的贼人,谁敢来与我一战!”
刘唐早提刀上马冲了过去,祝彪见刘唐走的近了,突然射了一箭,也不管射中没有,转马跑进庄里,独留下刘唐在那儿气急败坏。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过不了多长时间黑暗就会降临。朱仝猛然醒悟道:“刘唐,这是诱敌之计,天色昏暗,来时的道路多盘旋,树木又多,退路必定堵塞!”
刘唐听完也有疑惑,他喝令沿来路退兵。朱仝忙上前道:“兄弟不可,如今退路上必定埋伏重重,我们不熟悉道路,退兵肯定伤亡惨重!”
刘唐急道:“那你说怎么办?”
朱仝道:“队伍原地不动,砍伐树木燃起篝火,布阵等待天亮或者援兵!”
刘唐哪能明白兵法,他心里想这不是等着挨宰么,匆匆率兵沿原路返回。
………………………………
第98章巾帼不让须眉
杨雄等三人匆匆赶路,已来到济州地面,这日走到独龙岗附近,突然出来一伙人拦住去路。
杨雄还认为是拦路抢劫的,便拱手道:“诸位好汉,我们只是路过的行人,身上没有钱财,万望各位好汉放我们过去。”
只见一个独眼汉子呵道:“装什么装,你们分明是梁山泊的细作,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一群手下蜂拥而上,三人大怒,各凭本事斗在一起。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越斗人越多,时迁突然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缠住他们,你俩杀开血路冲出去报信!”
杨雄和百里风飞明白,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便努力冲出重围,眼睁睁看着时迁被捉。
跑了一段时间,见甩开追兵安全了,二人刚松了口气,突然又出现一伙人马。
杨雄大骇,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强盗,难道济州流行拦路抢劫?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二人面面相觑。
只听领头的道:“我们是梁山泊的好汉,你俩是什么人?”
杨雄忙道:“我俩是过路的,去青州探亲!”
那头领不信似的问道:“可是祝家庄的探子?跟我们回去细加盘查!”
百里风飞道:“各位真是梁山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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