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进入大殿,目光见到蹲在地上受伤的襄城时。内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这一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远离皇宫,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踏进这冷漠无情的皇宫。
“一个懦夫而已,即便仙人弟子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回来了!”看到赵谌这副态度,李渊似乎已经彻底暴怒,一下子从软塌上站起身,猛地一脚将地上的酒坛踢开,指着赵谌的背影吼道:“竟然跑来朕的面前耍威风来了!”
这一年来李渊身居大内,终日纵欲酗酒度日,早就变得年老体衰,不复当年雄姿英。肚腹上有了一个大肚腩,脸上浮肿着,若是放在平康里。不知情的人,也自当会认为是某家的富家翁而已。
然而,老虎即便是老了,虎威却是尚在,这一刻李渊被赵谌的行为一下子激怒。
平日里迷离的醉眼中,猛地露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精光,整个人负手站在哪里,怒容满面,俨然又是武德年间,太极殿上的那位枭雄。
“父皇息怒!”长孙眼见李渊已经暴怒。慌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这都是儿臣之错,赵谌年少轻狂,父皇若是怪罪。便该怪罪儿臣!”
“懦夫?”本已走到门口的赵谌,乍一听到李渊这话,一下子握紧拳头,脸色难看的转过身,与那边怒容满面的李渊对峙着,开口道:“那小子倒要听听。太上皇认为小子该怎样做才不算懦夫?”
这一刻赵谌心里怒到极点,当初他在岭南,要地有地,要人有人,什么都不缺,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就能让大唐崩溃。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想都不曾想过,隐门的人,就因为他不愿意走跟大唐对立的路,姬老头将整个门派都迁到了岭南,无条件的信任他。
李二因为他没走造反的路,即便是被他数度抗旨,帝王的威严被他一折再折,最后,还被气的吐血,也没拿他怎样。
他从岭南回来时,灞桥码头上万人涌动,都在欢迎他的到来,可没想到,最后却在李渊心里,他就变成了一个懦夫!
“赵谌…小谌!”长孙跪在暴怒的李渊面前,脸色煞白,听到身后的赵谌声音,立刻便偏过头,对着赵谌吼道:“你想让本宫跪死在这里吗?”
“走啊!”襄城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使劲的推着赵谌,嘴里哭喊着:“你快走啊,求你了好不好,走啊!”
“你是太上皇,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赵谌被襄城使劲推的后退,目光望着跪在地上的长孙,忽然粲然一笑,望着李渊道:“你说小子懦夫,那便是懦夫吧!”
话音落下,赵谌立刻便转身向外走去。然而,就在他转身时,身后的李渊却暴怒的吼道:“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真当朕这里是你家不成!”
李渊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长孙一下子惊得坐到地上,襄城的脸色也是吓得一白,目露惊骇之色的冲着李渊摇了摇头。
果然,就在李渊这话落下,从大殿的四处,随即‘腾腾腾’的出现十几名健妇。
这些健妇,个个凶神恶煞,奔跑时身上的肥肉乱颤,每一步下去,大殿里的地板,都在‘轰轰’作响。
“父皇,求父皇息怒啊!”长孙眼见那些健妇一下子从四面八方,猛地扑向赵谌,整个人吓得立刻匍匐在地上,朝着李渊以额触地,泣声求饶。
‘轰!’赵谌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刚刚一转头,眼前便有一个丑陋的妇人嘴脸,迅的在他眼前放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是被飞驰的车撞了一样,一声嗡鸣,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脑袋里顷刻间一片空白,被撞的一瞬间,感觉五脏六肺都已经移了位,耳听地长孙的凄厉声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时,整个人四肢都已被四名健妇,一人握在手里。
五马分尸,不同的是,此刻这五马却并非真的马,而是五个健妇。但任是谁都无法怀疑,这几名健妇的能耐,会比真正的马差到哪里去的!
“操!”赵谌弄明白此刻的状态后,立刻便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此时,他的四肢、脑袋,都被健妇牢牢控制着,连动弹一下都不可能。
尤其勒住他脑袋的这名健妇,粗壮的胳臂,绕过他的脖子,胳臂上的肌肉高高凸起,正好阻碍了他的气管,赵谌的呼吸不畅,脸色都在一点点的憋的通红。
长孙还在哪里,不断的求饶着,襄城则是直接冲到几名健妇身边,连踢带打,最后咬着牙,使劲的掰着健妇的手,希望能将赵谌从几名健妇手里,解救出来。
“这是朕这一年来,训练出来的相扑!”李渊毫不理会长孙的泣声求饶,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脸孔紫红的赵谌,语气冷漠的道:“滋味如何?”
“…很…好!”脖子被勒住,赵谌的呼吸不畅,听到李渊这话,赵谌使劲的咬着牙,硬是从牙缝中挤出艰难的挤出两个字。
“嘴硬!”李渊脸上闪过一道怒色,咬牙丢出一句话,赵谌立刻就感到,几名健妇手上多了一份力道,四肢在渐渐拉长,呼吸更是一瞬间紧促了很多。
‘哐!’一只酒坛被狠狠砸在一名健妇的脑袋上,酒水泼洒,那名被酒坛砸中的健妇脑袋上,瞬间鲜血淋漓,可惜,那名健妇脸上的神情不变,鲜血留下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似乎砸中的根本不是她的脑袋一样。
“呜~”襄城眼看酒坛都没能砸的让几名健妇松手,而赵谌的脸色,却已经开始泛紫,终于一下子没忍住,绝望的冲着李渊哭道:“他可是襄城的驸马啊!今日,皇爷爷若是让驸马死在这里,那襄城便也陪着驸马起在这里!”
“蠢!”李渊听到襄城这话,立刻便轻蔑的道:“别以为朕不知晓,当日甘露殿里,可是这懦夫一样的小子,当面拒婚的,皇家的尊严,都快被丢尽了!”
“不是的!”襄城大声哭道:“事实上,山东之行时,襄城…襄城便已经是驸马的人了!”
襄城这话一出,大殿里微微的安静了一下,正在哪里凄厉大哭的长孙,猛地停止了哭泣,一下子偏过头望着襄城,脸上还保持着前一刻的表情,目光里却是已经露出惊骇的神色。
李渊抬了抬手,嘴巴无声的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一时间却是不知到底要说什么,只得愣愣的站在哪里,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显然,襄城这陡然间说出的话,威力太大,一时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赵谌同样听到了襄城的话,可脖子被健妇牢牢的勒住,别说是开口说话了,便是呼吸都异常的困难。
心里不断的怒吼着,四肢拼命挣扎,可无奈几名健妇的手,就跟钳子似的,牢牢的钳着,任他再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当真是败尽了皇家的颜面!”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渊终于指着哭哭啼啼的襄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这小子仙人弟子又如何?一次被拒婚了还不够,竟然还跟着跑去山东,皇家的威仪便是这样不值钱吗?”(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忍者之心和无耻之徒!
说这话时的李渊,仿佛又回到了武德年间的那位帝王,背负着手站在那里,双目中露出摄人心魄的精光,一言一行,帝王气势十足。看到●⌒,
“小子,今日朕便问你一句!”李渊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赵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说道:“你是愿意立刻回去,断了那秦家的丫头,立刻跟襄城成婚,还是想让朕今日将你分尸了?”
李渊的这话一出,本来勒住赵谌脖子的那名健妇,忽然松开赵谌的脖子,退后一步。不过,其余的四人,却依旧紧紧钳住赵谌的四肢,将赵谌悬空着。
“咳咳咳!”脖子被松开呼吸立刻通畅,猛然的松开,使得呼吸都有些紧促,一下子便呛的直咳嗽起来,不过,即便是这样,赵谌却还是咬着牙道:“不…咳咳…可能!”
听原本李渊的话出口时,长孙跟襄城都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赵谌,虽说这是李渊逼的,可心底里却还是希望,接下来,赵谌能够点头同意。
然而,希望越大就失望越大,当赵谌毫不犹豫否决的话出口后,长孙心里叹了口气。
而襄城的一对眼眸里,却是瞬间水雾弥漫,泪珠儿断线似的,从眼眶里滚落。
“放肆!”李渊的目光中陡然闪过一道历色,这话一落,那名刚刚松开赵谌的健妇,陡然间冲上去,就要重新勒住赵谌的脖子。
“去你妈的贱人!”赵谌刚刚得以解脱,那里还能再让这健妇得手,就在那名健妇一下冲上来时,猛地将脑袋抬起,用尽全力朝着身后砸了下去。
人的身体,小腹是最脆弱的地方,赵谌这一脑袋砸下去,就感觉脑袋里‘嗡’的一下,仿佛脑袋砸到了一团硬板,眼前金星直冒。脑袋里‘嗡嗡’直响,瞬间有了一种昏厥之感。
这一脑袋,赵谌用尽了全力,身后的健妇。大概也没想到赵谌会用这么无耻的一招。小腹顷刻间被脑锤砸中,嘴里出‘嗷’的一声,一下子便抱着小腹蹲了下去。
“不要!”就在那名健妇痛呼一声时,襄城仿似被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猛地扑到赵谌身前。像只小母鸡似的,伸展双臂望着李渊道:“皇爷爷,襄城求你了!”
“你难道没听清他的话!”李渊暴怒的指着被襄城护在身后的襄城,恼怒的吼道:“无情无义之辈,你还护着他作甚?”
“威仪,好一个威仪!”身后被四名健妇牢牢钳住四肢的赵谌,心里已经气的有些失去理智了,听着李渊的话,冷笑着道:“皇家的威仪便是这样的吗?呵呵,还说我是懦夫。今日我便偏不同意,又能如何?”
“你难道不是懦夫?”李渊怒容满面,冷冷的道:“彻头彻尾的一个懦夫!”
“放开我!”四肢被钳住,脑袋被悬空着,襄城这笨女人也不知道掌一下,赵谌用力挣扎着,嘴里气的吼叫:“今日我便告诉你,究竟什么是不是懦夫!”
“放开他!”李渊咬着牙,冲着那四名健妇挥了挥手,杀气腾腾的道:“朕便今日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四名健妇听到李渊这话。就像是四名机器人一般,‘唰’的一下果然松开了手。然而,这一松手不要紧,赵谌原本被抬的离地悬空的人。下一刻便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地板上‘咚’的一声,赵谌感觉刚刚才回了位的五脏六腑,这一下又被摔的移了位置,好容易才算是醒过神来,赵谌站起来的第一时间,立刻便飞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距离最近的一名健妇小腿上。
去你妈的,刚刚就算你钳的最狠了,手腕都是麻木的,估计都有捏出青痕了!
赵谌这一脚丝毫不留余力,这一脚下去,那名高大魁梧的健妇,立刻‘腾腾腾’的退后几步,脸色瞬间疼的苍白,可却硬是忍着疼痛,目光怨恨的瞪着赵谌。
李渊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怒色,赵谌此举无疑是不将他这个太上皇放在眼里。打狗还需看主人,这几名健妇,他可以随意打骂,甚至于在不高兴时,拉出去杖毙了,那也无所谓。
可若是有人当着他的面,殴打这几名健妇,那就意义大不一样了。只不过,愤怒归愤怒,李渊却是冷笑一声,目光依旧冰冷的望着赵谌,等待着赵谌说话。
狠狠的将一名健妇踢倒,赵谌心里的郁闷,才算是稍微减轻了不少。随后,揉着被捏疼的手腕,望着李渊道:“懦夫,倒要请教这懦夫是从何来?”
“当时,我在岭南要地有地,要人有人,本身还有着地狱之火这东西!”不等李渊说话,赵谌脸显怒意的道:“按这意思,我该跟大唐对立,以岭南为跳板,挥师东进,与大唐血战,才不算懦夫是不是?”
“赵谌!”赵谌这话一出,长孙已经完全被震惊了,这不是随随便便说的话,尤其还是在皇宫里,一个不好,引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让他说下去!”李渊嘴角微微撇着,目光里盛满了怒意,负在身后的一双手,紧紧握成两只拳头,听到长孙呵斥赵谌的话,立刻便大声呵斥道。
“可我没有!”赵谌已经被气的有些失去理智了,耳朵里根本听不进去长孙的呵斥以及襄城的阻拦,依旧直视着李渊道:“因为我从不曾有这样的想法,隐门这样隐藏了几百年的隐士们,全都迁到了岭南!因为,我从不曾有这样的想法,陛下那怕是被我几次抗旨,气的昏过去,也没有对我怎样!”
“为何?”赵谌望着李渊,不等李渊作答,继续说道:“因为,死的人太多了!若是可以,将这中原的大地扒开,挖出那些战死的英魂,问问他们,他们为了什么?”
“自秦至唐,多少年?”赵谌望着李渊,拳头攥的紧紧的,一字一句的道:“战死的英魂有多少?能数的清吗?总是在死人,中原这块地方,已经都快被血染红了,难道还要死吗?”
大殿里,赵谌的话掷地有声,大殿外,李二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天空,脑海里回荡着赵谌的话,轻声的叹息了一声。
他是听派来的内侍,回禀他大殿里生的事情,才会急急忙忙赶来的,没想到赶来后,他却听到了赵谌的这一番话。
赵谌当初远走岭南,以赵谌如今展露出来的势力,以及他在岭南的影响力,李二其实心里也一直想弄明白,赵谌拥有这样的条件,最终却又为何从岭南回到了长安。
而今,听着大殿里赵谌说的话,李二似乎明白了一点:“忍者之心,胸怀天下黎民,当为万世敬仰!”
大殿里,赵谌望着李渊,依旧在说道:“懦夫?若是这样便算是懦夫,那我宁愿做生生世世的懦夫,那又如何?”
“你在教训朕?”李渊目光冷冷的望着赵谌,语气冷冰冰的问道。
“不敢!”赵谌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冷冷的道:“你乃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一言便分尸于我!”
“不敢!”李渊冷笑一声,望着赵谌咬牙道:“从一进入大殿,你便不将朕放在眼里,这便是你的不敢?”
赵谌闻言,目光转向襄城,意思再是明白不过,若非看到襄城的手掌被划破,流血不止,他岂会又做出那样的无礼之事。
“你认为丫头的手是朕伤的?”李渊望着赵谌将目光投向一旁襄城受伤的手掌,微微愣了愣,联想到赵谌进殿后的反应,目光顿时恼火的望着赵谌道。
“难道不是?”赵谌闻言,嘴角微微一撇,将目光投向襄城。然后,便震惊的看到,襄城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那是丫头想逼朕吃饭,自己划得!”李渊不知为何,见到赵谌望着襄城摇头后,露出的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顿时闪过一道快意,而后,望着赵谌道:“觉得是不是懊悔了?自己很愚蠢了是不是?”
赵谌望着一脸无辜的襄城,有种想要暴打一顿的冲动,这女人果然是个祸害,迟早会害死他的。
“太上皇又错了!”反正已经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吧!赵谌闻言后,望着李渊说道:“小子素来心软,最是看不得别人痛苦,进殿后,看到襄城受伤,难道就因为包扎了伤口,就要分尸于我?”
赵谌这话一出,不光是李渊,就连旁边跪在地上的长孙以及襄城,都被赵谌这一刻无耻的话语,惊得目光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好好好!”过了好半天,李渊这才气的指着赵谌,一连说了几个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