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梦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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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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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他猛地抱住王以安手中的骨灰坛,欲将其夺过来。

    王以安认识拂尘,却不认识颜欢。他今日同祖父前来,就是为抱走老祖宗的骨灰。见颜欢面色不善,连老人的骨灰都抢,王以安估摸他是什么歪门邪道的来路,将怀里的坛子抱得更紧。无论如何,这骨灰不能让他抢去。

    小小的钟楼一下陷入混乱。周荀跟拂尘这一对打得难解难分,颜欢和王以安又一起抱住骨灰坛互不相让。

    王沁担心被地上那些零零碎碎殃及到,已经尽量躲远了。王钦也往边上挪了挪身子。

    周荀十分羞恼。对面这个丫头仗着身子灵巧,根本不好好过招,总是躲躲缩缩钻空子,不是弯进他的腋下,就是朝王钦站的位置虚晃一招,打得真是恼火。

    他决定速战速决,拾起地上一片碎瓷准备朝拂尘扔过去。

    不料,拂尘一把拉过王以安挡在身前,而后将他用力一推。王以安立时失去平衡,抱住坛子往前倒去。

    趁着周荀无暇顾及,拂尘强行将颜欢扯着跑出去。

    颜欢还挣扎着想去抢回骨灰坛,气得拂尘一掌将他劈晕过去。“要不是小姐交代,我才不救你。”

    拂尘扛着颜欢,刚跑出西配殿,看到一队卫士走了过来。“鬼鬼祟祟,你是干什么的?”

    这队卫士是羽林军的前锋,先过来清场子来了。

    拂尘只好将颜欢放到地上,心思转动琢磨起说辞。可这脑子到关键时候就不好使了,一时之间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能解释眼下的情形。最后,结结巴巴道:“官爷,官爷,我们只是来……来上香的,正打算回家呢。”

    卫士看了颜欢半天,问:“他为什么晕过去了?”

    拂尘急得手心发汗,想着能不能将这队卫士直接撂倒。很快,她否决了这个念头。

    后边又进来了一队卫士,看装扮是一伙的。为首的将领神色严肃。“到处都去看看,庙里的老百姓放行,有嫌疑的人扣下。”

    将领的话提醒了拂尘,她急中生智道:“官爷,我们是来祈福的。我家少爷身子不好,方才在庙里晕倒了,我只好扛着他回去。”(未完待续。)
………………………………

164 三官庙里风云起

    那卫士不大相信,这么大力气的丫鬟着实少见。问道:“你是哪家的丫鬟?”

    拂尘拼命在脑子里回忆能用的人名,肯定不能说是安平侯府的。她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对颜夫子那么重视,但她清楚颜欢不能暴露。

    犹疑间,秦彻走了过来。“怎么了?”

    那卫士扭过头,惊喜交加,正想叫一声首领,却被秦彻的眼神止住。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雪花卫的暗卫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禀报道:“大人,我见这个丫鬟有些可疑,正在审问。”

    秦彻面上波澜不兴。“让她走吧。”

    “大人认识她吗?”

    秦彻没说话,只轻轻扫了卫士一眼。

    卫士习惯性地打了个冷战。这个人已不是他的上级,但身上那股暗卫首领的威势,依然叫人胆怯。过去,他们那帮小卒子没少吃苦头。他对着拂尘摆摆手,“赶紧走吧。”

    拂尘如蒙大赦,“多谢官爷,多谢大人。”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拂尘将颜欢带回安平侯府,累得气喘吁吁。游馨儿听到夫子归来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跑去探望,而是激动得失声痛哭,葛花跟鲤鱼吓了个半死。

    ******

    三官庙里里外外被重兵把守,正门那条街上侍卫林立,君威尽显。

    傅烟芜踩着台阶,进了仙人观。她呆呆望着被绑住一只脚的仙鹤,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拂尘找到颜欢没有。

    时公公正在同侍卫打听皇上的落脚处。

    烟芜竖起了耳朵。不是说皇上来仙人观了吗,怎么看不见人。还有秦彻,又是去哪里了。

    那侍卫指了指隔壁的三官庙。

    烟芜抬起头,看见三官庙的琉璃红墙,和最高那间钟楼。方才下马车之前,她隐隐听见有阵钟声,大概就是从这钟楼里发出的。无缘无故,三官庙怎么会敲钟,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她很自然地联想到时公公先前说的话,那是时公公在提点她,暗示皇上心情不佳。至于原因,就是偷婴儿的仙鹤扯出仙鹤观,仙鹤观的观主又牵连上了湛王爷。待会皇上肯定会问她的意思,她该怎么应对呢?

    “三小姐,跟在咱家后头。”时公公的说话声打断了傅烟芜的思路。

    到了三官庙正堂后边的院子,烟芜吃了一惊,王以安跟王家人也在这,还有湛王爷跟一位头戴朱冠的老道士。这个老道士看着不是寻常人,在皇上跟前没有下跪,也看不出半分畏惧。

    烟芜有些好奇了,这个老道士是谁。

    她不由抬眼一扫,皇上的脸色不好,众人都默不敢言,几个出入口都有羽林卫守着。而秦彻,顺着烟芜方才走过的路走到她身后,看起来就是卜算子的贴身护卫赶到。

    皇上此时像一壶烧开的水,覆盖在最上头那道盖子随时可能被怒气冲开。他很想问湛王爷一句,仙鹤偷婴之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还有王家,王钦的书房从前人来人往,一大帮子人都在计议什么,除了讨论怎么对抗他的削爵之策外,是不是还跟姬辰有关。

    王家,是不是在暗中为姬辰结党。

    皇上的怒气滚了再滚,恨不得就此将这三官庙铲平了去。当他看见卜算子的身影,捏紧的拳头重新放开。有人灭了柴禾,那壶水终究没有烧炸。

    皇上的面容舒展。“王钦,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身上的伤这么快就恢复啦?看来朕的侍卫们都攒着力气,没忍心下重手。”

    那不阴不阳的话语听得王钦只想吐血。

    他跪地的膝盖挪了挪,辩道:“皇上明鉴,臣今日带领家中孙子孙女来此,是为了祭拜王家族中的族老,顺带取回老人家的骨灰。这个,正是那位耄耋翁的骨灰坛。”

    皇上轻轻呵了一声,不予置评。随后问道:“仙人观的观主带过来了吗?”

    “禀皇上,那位袁道人跟随湛王妃回梧州看病去了。”

    烟芜这会才明白,来来去去就一个袁道人,炼丹的是他,看病的是他,跟湛王妃回梧州的还是他。同时,他还是仙人观的观主。

    嘿,还真是多重身份。

    “这位袁道人还真是个能人,不仅能养仙鹤这样的灵鸟,还能炼丹治病,辰弟是如何结识的。仙鹤偷婴儿,莫非是受了他的指使?”

    湛王爷还没说话,他身后之人开言了。“皇上成日忙于国事,可能有所不知。袁道人每逢中元节都在三官庙里义诊。臣住在这,没事的时候常向他请教符箓之法。那是一位诚心修道之人,不可能做那种鸡鸣狗盗之事。”

    他说完后,湛王爷才道:“臣弟也是听闻他妙手回春的名声,才将他举荐给皇兄的。”

    那姬辰的意思就是说,还是为了他好。皇上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很不得劲。

    烟芜更加感到那位朱冠道士的分量。这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敢正面同皇上对着打擂台,而皇上还不生气的人。到底是谁呢?

    “卜算子,那只仙鹤是你抓到的,你说该怎么处置?朕听说,仙鹤观里还有两只仙鹤,是不是该一同射杀?”然后稍作停顿,视线投向远处,“偷婴儿的偏偏是一只畜生,若是一个人,朕就直接将他五马分尸了。”

    王钦不禁汗湿衣衫,皇上看着的似乎是湛王爷那个方向。他偷偷觑了眼湛王爷,只见王爷面色不惊。他有些纳闷,这偷婴儿的贼竟然是旁边仙人观的仙鹤。怎么皇上好似对湛王爷带着几分火气,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委。说来,他如今算是被放逐于朝堂之外了,搁在以前,朝堂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就能知晓。

    王钦心底疑惑又失望,那边湛王爷却有些不悦。今日在这三官庙,他竟然要跪在姬正脚底。平常在宫中觐见,这个皇兄对他一向都免了那些礼节。若当年不念选的人是他,何至于此。跪了,即是败了。

    而那位立于湛王爷身后的老道士,则是冷着脸细细端详傅烟芜。他很想听听,这位卜算子会怎么处置仙鹤跟仙鹤观。她是不念的徒弟,是佛家最尊崇之人,若是她想趁此机会诛锄异己,别以为他会听之任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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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佛道两家

    道场道场,里面还有一个道字,那些摇铃引磬并非和尚们专用,他们道家总不能连个修习之所都被取缔。

    傅烟芜也在斟酌。仙鹤本无辜,有罪的是背后控制仙鹤的老怪物。不过这个老怪物,最好还是不要让众人知晓。若不然,别人都看不见他,只有她能看见,话说不圆容易引出妖孽之说。

    想了想,最后写道:臣女方才检查一番,那只仙鹤恐是沾上邪祟,交给臣女带走除其邪祟即可。仙鹤那样的稀罕灵鸟,杀一只少一只,倒不如将三只仙鹤移到三官庙来,供百姓瞻仰,也好感念皇上一片仁心。

    皇上看完略皱眉头。这样轻易就算了,那他失眠多日的苦楚、不能言说的折磨怎么偿还。还有王钦跟姬辰之间有没有勾结,现在也没查清楚。

    不过,这些事情不能在这院子里查,还是得交给雪花卫。只是可惜了暗卫,秦彻一去三年,暗卫的势力江河日下,这事只能叫穆甫仁负责了。

    他转头看向秦彻,“秦护卫的伤势如何了?”

    “回皇上,尚不能动武。”

    皇上听声音就觉他有些虚弱,再看他脸上也缺少血色,暗叹一声气。

    其他人不知傅烟芜的纸上写了什么,都在暗自猜测,皇上究竟会怎么处置。

    皇上思量片刻,道:“明明卜算子不忍看见杀戮,反倒说朕一片仁心。这个帽子,朕便戴上了。只不过,既然这三官庙惹了邪祟,那就封庙半月,待寒山寺的僧人过来做场**事后再开放。”

    满院皆惊。

    傅烟芜心中啼笑皆非。

    时公公已经悄悄告诉他,皇上的病症在于,晚上睡觉偶有听见婴儿哭声。跟她从前的情况有点类似,所以她特别理解皇上的苦楚。万籁俱寂的夜里听见那种凄惨的哭声,肯定是没办法睡好觉的。皇上这是无处泄愤,才想出这么个膈应人的法子吗。

    别说是那帮道士,她一个外人听着都觉荒谬。让和尚来给道士驱邪,道士们的脸往哪里搁。寒山寺的和尚要是真的在三官庙待上半个月,回头怕是没有百姓会来上香请符了。

    傅烟芜打量皇上的功夫,眼角余光捕捉到来自那位老道的视线。他有些不屑地望着她,眼睛只露出两道细小的缝,目光从高往低俯视。

    烟芜立时睁大警惕的眸子,一切危险因素最好在萌芽状态就扼杀掉。这位道长,分明以为皇上的羞辱之计是她出的主意。这个黑锅不能背,也不能让皇上硬扛。

    她再度感受到不能说话的痛苦,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刻。今天,谁又能做她的代言人呢。

    目光转了一圈,她看见躲在不起眼之处的杨胤。然后写了几个字呈给皇上。

    皇上看完便问:“杨大人,卜算子说偷婴案还有些未解之处,要请你讲讲。”

    杨胤突然被点到名,有些懵。不是在讨论怎么处置仙鹤观跟三官庙吗,怎么会问到他。

    一抬眼,与傅烟芜的目光撞上,那是个小姑娘充满无辜的眼神。但论起来,明明是他这个大理寺卿更无辜,那引蛇出洞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是出自傅三小姐之手。

    皇上久久听不见回话,有些不耐。“杨大人,这偷婴案究竟有何未解之处?”

    杨胤硬着头皮道:“禀皇上,确实尚有一疑问。那些被偷走婴儿的妇人,都是从寒山寺烧完香,后在下山的途中被仙鹤将小娃偷走。卜算子昨日提醒了微臣,怕是寒山寺中有些异常。只是今日上早朝,后来跟着卫队来到这边,真相尚未来得及查明。”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傅烟芜。她不就是寒山寺的人吗,怎么捅起自家马蜂窝来了。湛王爷身后的老道长不由闭上眼,摸了两下胡须。唯有王以安,眼神中盈满赞许。

    皇上愣在原地,胸口的狂喜简直要喷薄而出。眼前不就是天赐良机吗,三官庙跟寒山寺都被偷婴案扯了进去,若是趁此挑了两家,大丰的占卜之风应该会情见势竭。假以时日,何愁“以卜治国”的旧俗不破。

    先破后立,正是他所欲;他姬正想做的,正是这样的帝王。

    但是,看到傅烟芜一副弱质之躯,不慌不乱立于人群之中,眼睛里写满安定,他又犹豫了。这个小姑娘,对他助益良多。其他且先不说,单是两次为他诊治心病就劳苦功高。他这病自己清楚,太医们除了能开点安神的药剂药汤,别的都做不了。而卜算子却不把脉不开方,就另辟蹊径将他的失眠祛了。

    若是掀掉寒山寺,卜算子以后怕是难以自处。

    皇上探究的视线在傅烟芜跟镇国公之间来回游移。

    不,他想岔了。卜门尚不能灭,不是卜算子不能自处,而是他还没有强大到不依靠卜门辅国。

    卜算子的威望也不是朝夕之间就能灭掉。

    他记得很清楚,天佑末年大丰是如何战火绵延,民生又何其凋敝。不念大师捐出了寒山寺所有的无根钱和数不尽的药材,赈济灾民,力挽狂澜。而且他听父皇说过,天佑初年也是得亏不念大师的卜算,才能一举赶跑南下的北狄。若没有那番善举,大丰的国土只怕早已残缺。

    就算是为了不念大师,他也不能随意败坏寒山寺的名声。

    何况,大师自他登基后四处云游讲经,甚少干涉国政。看傅烟芜的行事也算遵从师道,只在他需要的时候出力,这样的卜门对大丰有益无害。

    同样的道理,寒山寺不动,三官庙也不能动。有道家在一天,佛家就不算独大。

    皇上思虑良久,目光熠熠看向那个老道人。“关于三官庙的处置,镇国公有何高见?”

    傅烟芜诧异地抬起头,这个老道士竟然是镇国公。

    只见他微微撇了下嘴,缓缓说道:“臣以为,还是让三官庙自己祛邪的好,道教自有度亡济幽之法,何须劳动寒山寺的高僧。再说,三官庙跟仙鹤观并非同一间道观,袁道人只是仙人观的观主,不是三官庙的主持。何况,他离京多日,如何指使仙鹤偷婴儿,又不是习得了飞升之法。虽说道家一直传说有元神出窍的秘法,但那样的秘法岂是我等凡人能窥。”

    烟芜听得津津有味。

    镇国公好大的胆子,在皇上面前说话半点不顾忌,究竟什么来头。而且他说的那个元神出窍,还真是一不小心就真相了。那个老怪物,八成就是个修道的。

    元神出窍,飞升之法……啧啧,值得一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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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佛道两家

    道场道场,里面还有一个道字,那些摇铃引磬并非和尚们专用,他们道家总不能连个修习之所都被取缔。

    傅烟芜也在斟酌。仙鹤本无辜,有罪的是背后控制仙鹤的老怪物。不过这个老怪物,最好还是不要让众人知晓。若不然,别人都看不见他,只有她能看见,话说不圆容易引出妖孽之说。

    想了想,最后写道:臣女方才检查一番,那只仙鹤恐是沾上邪祟,交给臣女带走除其邪祟即可。仙鹤那样的稀罕灵鸟,杀一只少一只,倒不如将三只仙鹤移到三官庙来,供百姓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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