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梦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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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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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爷看着傅仲德,一脸慈祥。“清远,你不是一直都想进这个内书房吗?现在就是个大好机会。抓住机会,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举杯共饮、畅谈国事,一起谋划大业。”

    傅仲德劝诫自己冷静,终于来了,难怪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同。“岳父大人请说。”

    “虽然不知道皇上最近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但是绝不能让皇上撕开这道口子。安平侯府与南安侯府不同。南安侯爷是没有实职的,削也就削了,但是安平侯可是三品的将军,这一削,后面的敬候、武侯都得跟着被削。”

    傅仲德心中暗笑,还在兜圈子,什么条件直接点说不好吗?他不动声色问道:“岳父大人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小婿能做些什么?”

    国公爷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今日你就带着邹先生的帖子去司天馆吧。”

    二老爷乖乖离开了平国公府,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失望、高兴、惆怅……百感交集,混合到一起后,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唯独知道一点,他的未来马上要就此不同了。

    他走后,邹继也起身准备去郊外。老公爷送他一段路,顺便问道:“这就是先生之前说的投名状吗?”

    邹继戴上黑色帷帽,“他来做这件事,最合适不过。”话音刚落,身形便隐入黑夜之中。

    回到书房后,老公爷赶紧将邹继给的那盒东西藏好,以免被误食或者沾到。

    ********

    福寿宫。

    太后勃然大怒:“不行,哀家坚决不同意这个人选。必须换一个。”

    皇上不解,“这是为何?先前不是母后心心念念让卜算子回朝吗,现在不念大师好不容易寻到继承衣钵之人,母后却又不同意。朕已经答应了。天子之言,如何收回?”

    “皇上,哀家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何不明白哀家的苦心呢?总之这个傅曼烟,绝对不行。”

    见太后如此冥顽不灵,皇上知道此时争辩无益,便拂袖而去。

    “恭送皇上。”

    在外候命的秋姑姑见太后好似丢了魂一样愣着,着急地奔过去,问道:“太后,太后,您是不是哪里不舒爽?”

    太后不言不语。

    秋姑姑生恐太后有个好歹,拉起太后的手揉搓起来。揉了半天,那只冰凉的手终于有了温度。

    太后摆摆手,“哀家没事。哀家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太后,您想起什么事了?吓死奴婢了。”秋姑姑一问出口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主子的事情不是能随便问的。于是,她立刻跪倒在地。“奴婢知错,请太后恕罪。”

    太后森森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开口。

    秋姑姑感到腿有些麻木时,才听得太后道:“起来吧。”

    太后总是喜怒无常,秋姑姑伺候久了,熟知她的脾性。这会叫她起来,便是没什么大碍了。

    太后恢复到一贯的庄重模样,凝望着窗台那盆折鹤兰,道:“你去给皇上说一声,就说哀家同意了。”

    秋姑姑起先没明白什么意思,片刻才反应回来,然后大步流星朝内务府跑去。太后只是叫她传话,她将话带给时公公就行,不用明白话的内容。

    太后看着秋姑姑离开,后走到窗边赏玩那盆折鹤兰,时不时凑过去嗅一嗅。冯媛说这盆兰花是会开花的,可到现在还没看见一个花苞。

    太后年未满半百,保养得宜的脸庞看上去还有几分年轻时的艳丽,可谓风韵犹存。此刻伏在那株折鹤兰上,堪堪算得上人花相映。若有人看到此宜人的情景,绝不会想到,眉目柔和的太后,心里正狠狠念叨一串字词:冯媛,傅家,傅曼烟,卜算子。

    她永远,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能通鬼神的应无伤给她算过的卦辞:必有一子亡于傅。

    姓傅的,是她儿子们的敌人。傅曼烟,傅曼烟,她决不允许这个人成为大国师。就是因为这个卦辞,她才点了傅沐恩为将军,让他到云州带兵打仗;果然,云州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匪类猖獗,隔三岔五与南诏小战,是九死一生的险地。傅沐恩战死了,他放心了。至于傅仲德那个庶子,不用当回事。

    可是,万万没想到,傅家竟然又出了一个人物。傅曼烟。她该怎么对待这个小姑娘呢?

    太后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

    “朴居一叙。不念。”

    傅曼烟接过拂尘递来的纸条,是不念大师约她见面。

    但她这会真没心思去想什么卜门什么拜师,她只要一想到金鱼的离世,就心如刀割。可惜,对于凶手仍旧毫无线索。

    傅曼幽的病倒是好了。二老爷请来一个什么法师,在府里摇铃摆阵,又是念咒语又是烧符纸,大张旗鼓地驱了一番邪。没想到还真的灵验了,第二日傅曼幽就清醒了。

    曼烟仍将此理解为强大的自我暗示,不过就是自我催眠。王氏和二叔相信这个法子,对自己的潜意识传达讯息:驱邪一定管用,然后她们不再焦急忧虑。而傅曼幽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受了惊吓,经过一段时间本就可能不治而愈。两件事情刚巧碰到一起,在众人看来,便是驱邪生效了。

    傅曼烟对着纸条满腹踌躇。

    拂尘将三小姐这两天的寝食不安看在眼里,她还是希望主子能出去转转散散心,待在府里成天想金鱼的事情,只会让心情更沮丧。

    “小姐,也许见了不念大师能问出一些什么呢?大师不是擅长占卜吗?”

    拂尘有意这样说,就是希望曼烟能出去走走。曼烟果然心动了。

    秋风一起,人的五脏肺腑也跟着改变喜好。所谓贴秋膘,贴秋膘,素菜的营养就显得跟不上了。朴居这几天的人流量应了曼烟先前的估计,恢复到正常。

    不念大师也是想避开人流高峰。曼烟到的时候,大师正独享整个前厅,悠哉乐哉地吃着木鱼南瓜。曼烟的情绪本来有些低落,看到大师好像吃得很香,突然生出疑问。

    “大师,您不是闻不见味道吗?看您的样子,不像啊。”

    不念大师放下筷子,“因为你啊。老衲现在能闻见香味了。”自从上次离开朴居后,不念大师就发现了这一点。

    曼烟觉得很无语:“又是因为我乃破命人?”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解释。”

    不念大师的食欲看似很好,吃完一大份木鱼南瓜,又端起桌上的小米粥一饮而尽。

    曼烟苦笑道:“大师看起来很高兴,但是我,今天很沮丧。本来不打算来的。”

    不念大师毫不为动,也不安慰半句。“问我是问不出来的。”

    曼烟这才明白,大师已读出她心中所想。言下之意是帮不了她。“为什么呢?您不是会各种占卜的吗?”

    不念大师的口气变成一个亲近的家中长辈。“你这孩子,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做到无所不能。我会的不过是读心与相面等占察之术而已,你的那个丫鬟我从未见过一眼,生辰八字也不知,如何能卜,如何能测?”

    傅曼烟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到凳子上。转念一想,也是,这样才科学。见大师那种好整以暇的模样,曼烟不禁冒起一股无名火。

    “大师,您不想收我当徒弟了吗?您,今天没问我呢。”

    不念大师叹了口气,“你啊,注定要叫我一声师父。老衲等得起。”

    曼烟愣了愣。视线移动间,瞥见中庭处几个偷窥的身影。木鱼莲花还有萱草,那几个丫鬟正躲在中庭屏风后面偷看呢。莲花已经看到三小姐正盯着她们,主动现了身形,羞愧道:“小姐,我们对大师很好奇,所以才……”

    曼烟未予置评,只挥了个手,“下去吧。”

    忽闻不念大师轻哼一声“啊”。曼烟回头一看,大师右手捂住胸口,满脸痛苦之色,看来是旧伤复发了。

    “大师,您怎么样?”

    不念大师闭上双眼,盘起腿气沉丹田。调息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大师才缓和过来。“丫头,快点叫我一声师父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曼烟不禁有些担忧。“大师,您究竟是什么病?”

    不念大师摇摇头,“老衲走了。希望下次再见,能听到你叫师父。”

    曼烟无心在朴居多待,简单交代几句就回了侯府。一回去,就听老太君说,宫里来了旨意,让她三日后进宫面圣。

    曼烟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她的心思,还是落在寻找杀害金鱼的凶手上。正因她心怀忧思,所以忘了问,不念大师今天找她所为何事;也忘了需向大师求解的,她的小簿子上,备忘的那些前生之谜。(未完待续。)
………………………………

068 没眼缘

    九月初三一大早,曼烟就被方嬷嬷叫起来梳妆打扮。老太君在一边死死盯着。

    看着铜镜里面微微丰润的脸庞,傅曼烟觉着自己长大了一些。现在这具身体开始抽条了,身高比三月份长了半个头。当方嬷嬷取出黛螺时,曼烟不能忍了。

    “祖母,上次中秋节的晚宴都不用打扮,怎么今天这么兴师动众?”

    老太君虎着脸道:“你这孩子,今天不一样,这次是专程去见太后的。太后最是注重礼仪,今儿个不管你喜不喜欢,祖母都得盯着你妆扮完。”

    方嬷嬷道:“还是老夫人想得到,您若不来,三小姐怕是不让我碰呢。”

    曼烟忍不住吐槽,涂脂抹粉描眉,外带点绛唇。这样的妆容,放在一个小姑娘脸上合适吗?知不知道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啊,天然美最好啊,这个世界到底懂不懂审美。

    老太君见她极不乐意,安抚道:“你可知朝堂之上,六部里面哪一部最重要?”

    曼烟思索片刻,道:“孙女觉得吏部最重要,为朝廷选拔贤能,此乃一国之重。”

    老太君赞赏地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曼烟这下有点懵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大丰的朝堂,礼部最重。其次才是吏部。”

    曼烟不解地看着镜子中的老太君,等着听祖母给她解释。

    “因为太后最重礼仪。”

    曼烟暗地嗤了一下,皇上看着是个不爱繁文缛节的,太后却喜欢冠冕堂皇这一套,这个母亲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嘛。或者,太后了解,只是不跟从这个君主的步伐。夫死从子,在太后这就做不到,难怪大丰不能儒家一统。

    等等,太后也是湛王爷的母亲。湛王爷谋反,太后站的是哪一边呢?竟然将这么重要的问题给遗忘了。下次,一定要问不念大师。太后究竟支持皇上还是湛王。

    傅曼烟发呆的功夫,方嬷嬷已经给她收拾妥当。最后在她眉心点了一抹朱砂红,说是要添些福气。

    三人这便进了宫。

    由于皇上是独自召见的傅家三小姐,曼烟就一人去了长平宫。老太君去了太后那。

    皇上来回打量,毫不掩饰对曼烟的惊讶之情。年纪怎么这么小,这真是那个行事老道思维缜密的傅家三姑娘。太叫他意外了。

    既然是未来的国师,总得先熟悉不是。

    皇上起先言语还算温和。“听说,你发现的那道密诏,竹刀也是你最先想出来的?”

    曼烟在短暂惊诧后迅速冷静下来。“臣女不敢居功,密诏是碰巧看书时发现,竹刀是墨香斋之功。”

    皇上突然朗朗大笑,不知为何那么高兴。

    曼烟低头掩住错愕。

    “听说,那朴居也是你开的?”

    曼烟抬头一看,皇上的眼神深了,不若先前那般亲和。

    “臣女不敢欺瞒,确实是与人合伙开的那间饭馆。”

    曼烟不敢再正眼盯住皇上,低下脑袋。忽闻一句突兀的问话,“你跟秦彻,很熟?”

    曼烟大惊,进而了然,秦彻,是替皇上办事的。斟酌了一番,答道:“不算很熟。”

    她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失望。秦彻是皇上的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

    算了,告诉她又怎么样,也不会不一样。

    “朴居好像收入甚丰吧,听说几位王爷都是常客。要是国库也能像那样日进斗金就好了。”

    曼烟暗自撇嘴,哪来这么多听说。什么日进斗金,最多的一天也不过几百两银子而已。说得那么夸张,不就是想让她出点血吗?

    “皇上,日后只要朝廷遇到银钱困难之时,朴居自当为国出力。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能为大丰的百姓谋一些福祉,才不愧对皇上的厚爱。”

    皇上不由大喜,连声赞道:“不错,不错,朕觉得你甚好,甚好。”

    曼烟趁势说道,“臣女有一不情之请,请求皇上为朴居题名。也好叫臣女以及常去朴居的客人,多多瞻仰皇上的墨宝。”

    皇上爽快地允了,一字千金,何乐而不为?哈哈,不念大师的好徒弟啊。

    傅曼烟的第一关就这么pass了,小有惊险,惊多余险。

    出了长平宫,傅曼烟又被时公公领到福寿宫。太后住的地方还真是“光闪闪贝阙珠宫,郁巍巍雕梁画栋”。入宫的长阶铺就一道长长的五彩织锦地毯,花纹颜色随着人前行不停变换,至宫门方止。外面都如此,宫内就不必说了,比起的长平宫那是说不出的富丽堂皇。

    曼烟进内的时候,太后正和老太君端着茶杯品茗,笑语盈盈。茶杯之上香雾袅袅。远远看去,太后的面庞十分可亲。

    傅曼烟磕头在地,“叩见太后娘娘,太后万安。”

    “快过来,叫我好好看看。我们洛京的小神童,你祖母将你藏得太深啦。”太后笑容和煦地招手,示意傅曼烟过去。

    短短几步路,曼烟从放心走到担心。她越往前,太后翘起的小拇指就看得越清楚。指上戴着尖尖的玳瑁指套,指套周身镶金嵌玉,形如一圈利器。

    她莫名感到一阵不安。尖锐代表着攻击性,太后的审美竟然如此前卫,快赶上现代那些穿铆钉鞋背刺猬包的青少年了;亦或者,太后其实就是个极具攻击性的人。

    近乎本能,傅曼烟对着太后浅浅一笑,然后一溜烟跑到老太君边上,低头做害羞状。

    老太君感到有些奇怪,烟儿平时胆子大得很,今日怎么有怕惧了。看着太后笑道:“还是太后娘娘服人,这丫头,这会子看着才有点姑娘家的样。”

    “三小姐请喝茶。”秋姑姑恭敬地端着茶过来,傅曼烟远远将茶碗接到手中。

    太后眯起眼,更显慈祥。“要不是在这个地方,她只怕得叫我一声姨祖母,你也还是叫我湘妹妹。日子过得可真快,一晃眼,哀家离开梧州将近四十年了。也不知道,梧州如今是个什么样子,真想回去看一看啊。”

    太后脸上多了丝惆怅,抓住老太君的手轻轻拍打,一下,两下。傅曼烟躲在后面,假装低头玩手指,眼角余光,却觑着那一跳一跳的尖细指套。

    说起过去,就极自然说到余湘和冯媛的闺蜜情谊,老太君也感慨良多。接下来,两人一起抚今忆昔,温情满满。

    室内的气氛如此和谐美妙,傅曼烟全身的神经却绷得更紧。终于,终于太后问到她了。

    “听皇上说,不念大师要收烟儿为徒弟,这事你知道吗?”太后将茶杯轻轻搁下,小拇指悄悄收了回去。

    “是啊,只是烟儿已经拒了。太后,拜大师为师父,那之后不能婚嫁,这是真的吗?”老太君脸上就差明写着遗憾俩字了。

    “哎哟,嘶――”太后突然激动了一把,长长的护指套刮到自己手掌心的肉。

    秋姑姑将那只手掌拉开一看,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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