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要毁灭,那我们就一起毁灭吧!毁灭吧!
传我命令!全军集结,目标西北,全线进攻羽柴秀吉军!
。。。。。。
在我回到平壤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前方的最新消息——柴田胜家开始了对羽柴秀吉的全面进攻!
他们在汉城被李如松袭击夺取之后,完全断了后路,反而开始孤注一掷,进攻线自王京起始,一路向东向北,兵逼金刚山、元山和金野,兵锋直指囤积于咸兴的羽柴秀吉军。
这对李如松、对我、对整个大明军来说简直是个福音!这也表示我所希望的步骤正在一步一步的达成。
我们需要做什么呢?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在敌人与敌人开始死磕的时候,劝架肯定不是我们的本分,那就再添一把火吧!
我与李如松商议并达成一致,由他率领李家军从汉城出兵,攻打王京、开城。而我和叶思忠则率领关宁铁骑,从水路迂回到釜山,攻打柴田胜家最后的登陆点!
这也是断掉柴田胜家最后根基的最好办法,堪称釜底抽薪!
而我更重要的目的,是想带着郑士表,让他一点一点学习最先进的海战和海军陆战的知识和技能。
时间不等人,我们在议定之后的第二天,二月十七这一天便出发南下,由汉江口登船,绕过高丽半岛,直奔半岛东南角的釜山而去!
柴田军的守备主力全部聚集在釜山市内,面对大海结成了月型阵,这样的阵型更多的是为了防御来自海上的袭击,因为他们担心我们会袭击这个最重要的据点。
他们想对了,我们的确要拔掉这根钉子,但是方式却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我没有打算正面强攻,而是计划让部队从海云台登陆,过冬柏、绕西面,再择机南下,背刺柴田军的守备部队!
按照我的计划,这相当于一记左勾拳,是必杀的实招;而诱敌的虚招则是海上的袭击,这将吸引柴田军绝大部分的注意力,也是惑敌的虚招。
所以我将与叶思忠分工合作,由他率军登陆海云台,而我则带领船队,炮击釜山城!
一五九零年二月十八,晴。
叶思忠随着运输舰队,已经先一步开向了海云台,不过是夜间行动,为了避过釜山守军的耳目。
而我的部队则是大张旗鼓,几乎是一路点着烟火,生怕釜山的柴田军看不到,招摇过市的了,来到了釜山城东面的海面之上。
最激动的人非郑士表莫属,这个小家伙知道我们今天要从海上战斗、击败不可一世的倭寇。
这是他父亲一生都没有完成的壮举,甚至他们一家的悲剧都是源自于倭寇的海上动作。尽管他父亲也说,倭寇并非想要攻击他们,但是父亲的死却是毫无疑问与倭寇脱不开干系的。
因此知道今天的行动之后,郑士表更是激动的一夜未睡,所以今晨站在甲板上之时,他的眼眶挂着浓重的眼袋,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大熊猫!
“先生!先生!我们真的要攻打釜山吗?”郑士表的声音在发颤,尽管我们之前在小青山的小城当中阻击了柴田胜家军,但是那时是因为我方以逸待劳,又有险可守,才会有那样优异的战绩。
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方是做客釜山,而柴田胜家军则是以逸待劳,又有险可守,形势完全反转了,因此他担心这一次将受到阻击的却是我们。
我双手扶着船舷,指着釜山城的方向对郑士表认真的说道:“士表,你看!那边就是釜山城。给!你拿着这望远镜,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郑士表接过望远镜,努力的向前够着眼睛看着,几乎要把望远镜的目镜塞进眼睛里去了。
“他们在做准备!先生!我看到很多炮台!很多的士卒呢!”郑士表对手里这件“神器”的神奇完全始料未及,从里面看清了两海里外的釜山城的动向,他几乎是兴奋的惊呼出声!
“别大惊小怪的,以后这将成为你的日常。记住,我要你成为一名提督,而现在就是所有课程的开始!你做好准备了吗?”我郑重的问道。
郑士表听我问的严肃,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严肃的答道:“明白!先生!您对士表的培育之恩宛如再造,士表终身难忘!亦不敢忘记先生教育、忠于汉家大义的教诲!”
我点点头,大声叫道:“好!那你现在就来看看,我们的海军将如何击溃这些盘踞在工事后面的敌人!”
郑士表再次点头,恭恭敬敬的垂首站在一边,看着我喊过九鬼政孝,高声下达了命令:“全军集火太宗台!而后转移火力,袭击影岛!最后集火南浦,炮击釜山城中心!”
“是!”九鬼政孝回到,随即一转身,向着各船的船长用旗语传递了我的命令!
“轰轰轰轰!”旗舰美利坚号的火炮最先开始响起,巨大的轰鸣声白随伴随着腾空而起的白色烟雾,升腾在高丽半岛东方的海面之上。
我们长期在海上,早已习惯了这份大炮的轰鸣,但是郑士表并不能,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虽然胆子已经足够大,也足够聪明智慧。
所以他吓得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耳朵,尖声叫了起来!
我知道他害怕,但是历史的使命让他必须坚强起来!
“把手放下来!”我对着郑士表大喊!
郑士表委屈的几乎要掉眼泪,但是却依旧明白我是对他负责,咬着牙,涨红了脸,战战兢兢的放下了双手,却立即被大炮轰鸣的声音吓得又想抬起手来去捂耳朵!
“放下!”我再次对着郑士表大喊!郑成功的祖父,怎么能被区区炮声吓倒呢?
虽然,他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但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教育他、陪伴他慢慢成长,所以我必须让他立即长大,哪怕是拔苗助长!
“是!先生!”郑士表闭着眼睛对我大喊。
“对!害怕的时候,你就大声喊出来!睁开眼睛喊!”我对着郑士表再次大喊。
我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盖过了大炮的轰鸣,这让他感到心底里的一阵安宁。
“这就是力量吧!”郑士表幼小的心灵里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或许如果父亲还活着,也能给我这样的力量!
不知不觉之间,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对我这个既敬且畏的人产生了一丝依赖之情,这个是我从未想到的。
我只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军事家,却没有想过把他培养成与我有着血肉联系的人。
“是!先生!我不怕!”郑士表对着我大喊。他用力的睁开眼睛,尽管我从里面看到了泪水的痕迹,但他依然努力睁大,尽力让自己显得不害怕。
“看那边!”我指着太宗台的方向,对着郑士表大喊。
无数的炮弹下雨般的击向太宗台,打的那里的工事和守军一片狼藉!
无数的火光从岸上冒起,就像在集体燃放着数不尽的烟花!
但我却知道,烟花愉人,炮火的火花却要人命。
郑士表几乎看呆了,顿时就忘记了耳边依旧在轰鸣的大炮之声!看了片刻,他甚至主动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瞄准了太宗台的方向努力看去!
“先生!他们在溃逃!在溃逃啊!”郑士表高喊。
“没错!这就是海军的力量!”我用力抓住他的肩膀,郑重对他讲道:“未来的世界,谁控制了大海,谁就控制了一切!所以我要你记住,做大海的主人,就是做命运的主宰!记住了吗?”
“记住了!先生!”尽管郑士表可能还不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但是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对大海萌生出的敬畏和激动之情,已经在他的心里深深的蚀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子!
“做大海的主人,就是做命运的主宰!”郑士表在心中默念着。
而耳边的炮火轰鸣声似乎消失了一般,再也对他无法造成任何一点的伤害。
他成长了!
我在一边看着郑士表的眼神从模糊变得清明,又从清明变得有神,我知道,这孩子已经爱上了海军这个行当!
而这,正是我的最终目的吧。
………………………………
486。釜山攻略战
炮火准备了足有两个小时,海岸线上,倭寇的所有官兵全部钻进了工事里,或者倒在沙滩上。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也是历史上无数战争共同的一点。
没有哪一场战争是不流血的,但是却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这一点,比如我眼前的郑士表,在用望远镜看到岸上的无数尸体之后就吐得稀里哗啦。
我知道,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这样的刺激实在是太过强烈,但是没有办法,他是郑士表,是郑芝龙的父亲,是郑成功的爷爷。
我必须让他更强、更有应对一切局面的能力和素质。这样才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发生任何事情的情况下,他都能稳稳当当的去面对眼前的一切,包括我的离去。。。。。。
也许这是拔苗助长,也许这是过度开发,但我必须这么做。
我总有一种坚信,这个朝廷已经不是二叔祖在世时的那个朝廷,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即使我作出再大的贡献,即使我做的事情再正确、再是为这个朝廷的利益,也会因为一个理由被抹去的无影无踪。
那就是——张居正,张江陵,张首辅,张太岳,是我名义上的二叔祖。
这就是一种发自内心、发自根底的政治不正确,就好像自幼剥夺了皇帝的生活乐趣和幸福那样,即使这一切是作为至尊者必须承受和面对的,在明神宗朱翊钧这里也一样是零。
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看看李如松他们的态度就知道了。
那种面子上带着谦和的笑容,眼神深处却带着深深的不屑和嘲讽,那种明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做嫁衣,都是与己无关的事情时,才会有的那种眼神。
也许他们掩饰的很好,但是在紫色神石的加持之下,我的灵觉呈几何倍数的增长,我几乎能用皮肤去闻去嗅,用眼睛感受到声音的强烈一般,那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是现实是,我已经具有了这样的能力。无论我想要不想要,我都具有了。
就好像一个孩子并不想要一件玩具,因为拥有了它,你就将失去所有真正的乐趣,但是命运却将它毫不犹豫的塞进了你的手里一样,你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能做的只有默默的接受,还要在别人面前强作欢颜。
好在我的心态十分健康,并不以眼前的这些功名利禄所累,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完成二叔祖的遗愿,以及我作为一个汉人,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那份对历史的不甘和抑郁。
我希望做些什么——哪怕是徒劳的,哪怕最终证明是一场梦而已,但是至少我努力了,我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了,我就不后悔。
“船只靠近海岸,炮火向西北延伸,掩护叶思忠突击!”我从望远镜里看到,随着敌军的东躲西藏,叶思忠已经开始了对岸上敌人的追歼和围剿。
他们的舰只在太宗台附近登陆,很快就拔下了太宗台的第一个据点。敌军被我方的炮火死死压制在工事里,叶思忠的铁骑趟过时,他们几乎来不及反抗就被再次按倒,化作了历史的尘埃。
但是很快,在影岛附近有几处特别坚固的倭寇堡垒,就像一根结实的钉子,深深的扎在了叶思忠和关宁铁骑前进的路上。
他们用坚固完整的长条石板搭成堡垒的主体,不少炮弹打在上面溅起了激烈的火花,却无法真正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
我看到,叶思忠的部队被阻挡在影岛堡垒的正面,几次冲击都没有很好的效果,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
如果被敌军从南浦一带突破过去,迂回绕后到叶思忠的背后,那对我们的计划、对大明军的铁骑都将造成致命的打击!必须改变眼前的这个问题!
“全舰队炮火向西北延伸,瞄准三号目标点南浦方向,一个基数,急促射,射击!”我对着九鬼政孝喊道。
头号手下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指挥舰队将炮火向前眼神,全部扎堆命中在南浦的狭窄地形上。
敌军的后援部队立即向北扎住了脖子的鸡鸭,再也鸣叫不出来,只能任由影岛堡垒中的同伙无助的嘶喊着、坚守着、等待着。
这给我争取了时间,可是怎么击垮那些看起来就像棺材般似的碉堡呢?
就在这里,旁边的郑士表忽然开口了:“先生,我。。。。。。我倒有个主意。”
本来我正在心急火燎,听到他的声音忽然有些烦躁。一个连炮声都害怕的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我沉默的望着碉堡方向发了一小会儿呆,忽然觉得反正没有办法,听听又何妨?
更何况,既然要培养他,何不给他机会,让他阐述自己的意见呢?
于是我微微回头看了他一眼,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又转回头望着依旧伫立着的碉堡沉声道:“说吧,我在听!”
郑士表显然知道我在着急,又不知道自己的办法到底有用没有,踌躇了片刻方才说道:“先生,我和父亲因为海难被冲到高丽海滩上之后,曾经被倭寇抓取修建过堡垒,就是眼前看到的这种。。。。。。”
他的话音没落,我疾风也似的转过头,双手死死抓住郑士表的双肩,高声叫道:“你知道这个堡垒的造法?快说,它有什么弱点,有没有人告诉你?”
很明显,激动之下我的手上力道没有控制住,抓疼了眼前的小孩子。他皱着眉头却不敢说,我立即反应过来,松开手之后再次问道:“士表,你爸爸有没有告诉你,或者修建的时候你发现了什么,都告诉我,一定会有用的!”
郑士表很明显激动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随口一句话对带来这么大的作用,说话都变的结结巴巴:“我。。。。。。我爸爸说,这。。。。。。这碉堡的正面、侧面几乎无懈可击,唯一的缺陷在与它的顶部!”
“为什么是顶部?”我皱眉问道。
“因为太重!先生!”郑士表激动起来:“我爸爸说了,这样的碉堡拼搭而成,所有的重量全部压在上面的顶上。他还说,有朝一日若是要攻打这个堡垒,只要砸它的顶部,就像敲乌龟壳那样,一打一个准呢!”
我回头望向那边海滩上一座座仿佛龟壳似的碉堡,重重的一拍巴掌:“好士表!今天破敌有你一半功劳!政孝!快!”
九鬼政孝听我语气激动,立即跑了过来,我指着影岛的碉堡大声道:“让所有火炮将炮口抬高!变直射为抛射!舰队后退!后退!角度不够就后退!从顶上砸那些碉堡!”
激动之下我也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九鬼政孝很明显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对着舰队传达了我的命令!
整个舰队开始起锚,缓缓的向着远离海岸的方向缓缓离开,同时所有火炮的射击角度调整到最大,采取仰射吊射的方式,瞄准影岛上的敌人堡垒开始集火!
“砰砰砰!”三发校准的炮弹当先飞出,朝着影岛方向飞去。其中一枚角度太小,飞出去老远看不到踪迹,另外两门炮却命中了碉堡附近的地面,带起两蓬尘土!
可以的!有戏!九鬼政孝命令船队再次后退了半海里,同时不断将试射的炮弹击出,终于在退了三分之一海里时找到了最佳射击角度!
万炮齐发!
无数的炮弹随着轰鸣的气流声飞向天空,到达最高点,再带着尖锐的呼啸重重砸下去!
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