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历史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利之处吧!
望着他屁颠屁颠的跑远,我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自己去决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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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离奇袭击
解决了郑士表的问题,又在岛上待了一天半,暴风雨终于过去,我们便再次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无论如何,必须去马六甲一趟,看看姨夫和叶公、叶叔父他们,也顺便看看新伊贺众的发展。
离开廖内群岛,行驶到马六甲不过是几天的海途,再加上暴雨过后风平浪静,轻柔的北风恰如其分的助推着我们的舰队南下,月底之前,舰队就到达了马六甲的港口。
寄港之时我的心中十分的激动,毕竟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这些亲人,怎么可能不激动?
我几乎是三脚并作两步的从船长室出来上了甲板,只等着船只一靠岸,我就准备第一时间登岸。
然而就在此时,我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情况!
码头上挺着不少船只,船上都挂着刃海的旗帜,但是绝大多数的船上都带伤!
都是炮火的击伤!
尤其是其中一艘中型北海运输船,几乎被击断了主桅杆,船舷也被打成了筛子!
这绝对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之后留下的痕迹!
可是如今的额南洋,又有谁会来袭击我们刃海呢?
库恩商会已经被连根拔起,小彭斯是我的朋友,除了我们和小彭斯之外,其他的商会都只能被称为鱼腩。
难道是外来势力?
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袭击刃海将遭受到我的报复,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袭击者在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还是这样做了,这说明他们有着绝对的自信,能够有效的应对我的报复和袭击!
在南洋这片海域,还有谁有这样的势力呢?
难道是海盗?抢一手就走的那种?这也有可能,毕竟这种游击战是最难应对的。当我的庞大舰队外出巡航搜索时,他们完全可以躲起来、分散开,甚至就隐蔽在周围不远的港口里,我对此一定是毫无办法,不是么?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对方掌握着我的动向?,知道我有紧急情况要去北美洲,所以想趁这个机会拿下南洋?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的身份就相当值得推敲了。。。。。。
见到我的庞大舰队到来,马六甲港里瞬间沸腾了!不少刃海商会的员工和水手看到我的船只,激动的又喊又叫,不少都流下了热泪!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海员又普遍文化有限,说也说不清楚,最好的办法还是第一时间赶到商会中心,见到姨夫他们,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匆匆复匆匆,二十多分钟以后,我已经来到了位于港口西南的刃海总部,推门进院,却见几个人正在争吵。
“你别拦我!让我去!”走在前面大喊的人是叶叔父,他满脸气的通红,不知道要出去干什么。后面拉着他的是姨夫,虽然姨夫远比叶叔父要瘦弱,但是此时却是死死拉着叶叔父不放手,口中也不停的劝着。
“老叶,你别激动!别激动啊!敌人在哪里、敌人是谁,我们都不清楚,你这么贸然出海寻敌,那是要吃亏的呀!”
叶叔父却听不进这些,义愤的叫嚷着:“一周时间,连续袭击我们三次!大半的商船都带伤!这些孙子是想消灭我们的舰队,想要独霸南洋!老燕你说,这南洋是启蓝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江山,我怎么能给他丢了?”
姨夫又劝:“老叶啊,你自己还有暗伤,不能再伤上加伤了!我们还是等等,隐忍一番,等启蓝来了再说吧!”
两人拉拉扯扯就要往外走,我突然进门来,拦住了没有看清我、想要推开挡路的我出门的叶叔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朗声道:“叔父,姨夫说的没错,就算这南洋全丢了又何妨?我们再一点一点打回来!但您要是出了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叶叔父和姨夫燕雷一惊,随即定神看向了我:“启蓝!”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不是说你去了西洋,要去什么新大*陆吗?你怎么会到了这南洋来呢?”叶叔父惊喜的问道。
“是不是听说了这边的事情,专门赶过来的?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姨夫激动的满脸通红,反手拉住了我的衣袖。
“怎么回事?叔父,姨夫,你们告诉我,我来处理!”我皱着眉头,将二人往屋里面送去,同时口中说道:“多大的事都交给我,你们再不费心了!不费心了!”
两位长辈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等到进了屋,两人才夹缠着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了一批藏在暗处的袭击者,多次袭击了我方的贸易舰队。
刚开始带队出海的叶叔父以为是海盗舰队,全力对其进行了反击,也顺利将其击退。虽然自身也蒙受了一些损失,但是却并未影响到大局。
可是在之后的两次出海当中,我们的舰队几乎是一出海就会受到袭击,敌人就盘踞在我们各条航线的必经之路上,似乎是等着我们在自投罗网!
叶叔父尽最大可能强化了防卫力量,但是袭击依然接踵而至,最近一周的时间里,我们刃海仅被击沉的舰船就达到了四艘,被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所有船只几乎每一艘都带着伤!
听到这里,我不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从二位长辈所说的情况来看,对方的确是相当了解我们的动向,才会在关键时刻突然施袭。
而这么久的袭击之下,居然尚未暴露身份,可见对方的实力强大到了收放自如的境地,只要想隐瞒身份,就能做到毫不泄露行迹!
“对了!启蓝,昨天战斗时我听到他们说话,是你之前说过的西班牙语!”叶叔父忽然补充道。
“西班牙语?”我不由的一惊:“叔父,你怎么知道的?”
叶叔父捂着胸口的旧伤位置,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英语我会说几句,你上次说以后做生意要用,我就学了。他们喊叫的声音也是西洋的语言,但是全是卷舌音,不是英语!所以我猜,是你说过的西班牙语!”
西班牙语。。。。。。西班牙语。。。。。。西班牙语。。。。。。。
在偌大的南洋,说西班牙语的一共有两支势力,其中一支是已经被彻底消灭的库恩商会,他们是最强大的西班牙势力。
难道是库恩商会的余孽?似乎不应该是啊,他们怎么会这样了解我们的动向?难道有内鬼?
另外一支说西班牙语的势力,便是侧翼掩护、帮助我逃出大明的盟友小彭斯,他也告诉了我关于西班牙人进攻北美洲的消息,是我忠实的盟友。
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我心里真的是十万个为什么一起翻腾了起来,真恨不得一把揪出那隐藏在暗处的袭击者问个究竟!
可是这终归只是义愤的想法,真正的凶手肯定不会那样简单就能找出来,一定要费一番周章,才能有所得吧!
该从哪里下手呢?我沉吟着。
西班牙语。。。。。。既然是讲西班牙语的舰队,那小彭斯一定知道他们的情况,于是我开口问道:“小彭斯那里有没有问过?他知不知道情况?”
“事发突然,我们没有机会去当面问他,不过先后派出去几支情报舰队,最后都没有回来。”叶叔父答道。说话前,还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似乎是以前受伤的肺叶又旧伤复发了。
不悔焦急的抓住了叶叔父的胳膊,急声道:“父亲,你的伤。。。。。。”
不等他们再问这些没用的问题,我直接伸手搭上了叶叔父的手腕,绿色疗伤气劲喷涌而入,直抵他的伤患之处,尽力为他治疗着隐藏的伤势。
小彭斯那边情况不明?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情报分队都被伏击了?茫茫大海,对方居然能这样精准的找到我们的每一支小型情报舰队?
奇怪。。。。。。算了,不管这些了,我必须去找找小彭斯,这件事务必要问个究竟!
原本想节省时间,直奔新大*陆,想不到兜兜转转,该做的还是一点都少不了!
想到这里,我点头对着姨夫和叶叔父正色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眉目,叔父,姨夫,你们好好休养,我去揪出背后的这个该死的真凶!”
不悔也接口道:“父亲,您好好和姨夫一起休养,这件事,我和启蓝去做!一定让他们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双倍给我吐出来!”
二位长辈尚未说话,我伸手重重按在了不悔肩上:“老兄,你留在马六甲,这边需要人看护!这件事我去做就好了!”
不悔正要开口,旁边的阿迪肯说话了:“没错,船长的安排甚是合理!马六甲是我们的要害,必须有强力的防守,至于外海的敌人,交给我来应付。船长的确应当抓紧去找小彭斯,问个究竟才是!”
阿迪肯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正是做的这般打算。不悔留守马六甲,做最后一道防线;阿迪肯外海巡逻,清扫敌军;而我则北上马尼拉,去找小彭斯。
正要确定这个计划,立即准备实施,却听见两个声音几乎异口同声的道:“不可啊!先生!这里面有问题!”
我疑惑的回头看去,却见说话的一个是拉克申,另一个居然是小屁孩郑士表!
有什么问题?我不由望向了他们。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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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猜忌之心
他们想说什么?我满心的疑惑。
难道……他们也做了和我一样的最坏打算?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
“先生,希望是我过虑,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这件事似乎不那么简单!”拉克申迟疑道。
“嗯!你们说的有理。”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事前想的越多越好。宁可事先否定一切,不要事后痛不欲生。”
拉克申看了旁边的郑士表一眼,转而往回我道:“不知道士表发现了什么,我是在想——这件事实在是太巧了!太巧了!”
“你是说……这整件事?”我微笑着,轻声说道。
“是的!先生您看,我们从大明朝出海之前,就被告知新大*陆有情况。他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意思是——新大*陆毕竟不光是我们一家所在,他为什么单单要告诉您呢?”拉克申的矛头直指小彭斯,意思也很清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思考过吗?”我问道。
“当然,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一定意有所图!”拉克申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没有做声,其实之前我就有这个怀疑,但是毕竟……毕竟小彭斯是我多年的朋友,一路走来,前前后后已经将近十年,我不愿相信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比如库恩商会余孽,又或者其他西班牙人呢?”鸢忽然问道。
当初我们初来南洋,最早认识的就是小彭斯,这么多年了,他为了什么才会在今天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当然,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可是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那我们就彻底失去了方向,而且逻辑上似乎也不通。”拉克申答道。
真的如此吗?我沉吟着,脑海中一遍遍盘旋着这次的事情。他们说的有道理,但是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样残酷的事实。
见我忽然我想起一事,转向郑士表问道:“士表,你方才又是为何忽然阻拦于我呢?你并不认识小彭斯,对不对?”
郑士表抬起晒得黢黑、却依旧稚气未脱的小脸,十分认真的说道:“先生,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瞭望台上观察水文,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
“瞭望台?你发现了什么?”我问道。
“我发现……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们,先生。”郑士表回答的时候,表情十分的认真。
“我有几次看到我们的舰队后面有人跟随,但是都认为是路过的商船。可是从昨天开始,我发现并不是这样,先生,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跟踪我们?你怎么发现的?”我问道。
“跟踪我们的是同一批船只!先生,我看出来了,他们是轮流来盯梢我们的!一定是有组织的!而且您告诉过我,如果一艘船只的舰炮超过一定数量,那它就是战船!跟踪我们的,都是战船!”郑士表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这让旁边的人都警觉了起来。
“既然发现了,你为什不早说呢?”拉克申忽然问道。
“我……我那时候并不确定!直到方才先生说要去找小什么彭、什么斯,大概他是个大人物,我才忽然觉得不对!”正式超答道。
“哪里不对?”鸢轻轻拍了拍郑士表的脑袋,微笑着说:“士表学会动脑筋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郑士表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挠着头呐呐的道:“先生说过,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在这南洋之上有能力长期跟踪我们的,除了这位先生说过的大人物,又还有别的谁呢?”
郑士表年龄不大,但是说出这番话时却显得十分沉着老练。
有那么一会儿功夫里,我内心深处甚至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孩子未来不可限量!我要好好培养他,让他无愧于英雄的祖父,也无愧于我对他的期望!
“不错!士表,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如果你们想错了,安稳已久的南洋又将大乱,所以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做出这个判断。”我还是没法将那个多次帮助了我的小彭斯与这次的事件联系在一起,除非……
“除非他故意告诉我们新大*陆的消息,目的就是调虎离山,把我们引诱到远处,方便他对南洋动手!”华梅和小彭斯不熟悉,自然没什么心理压力就说出了这番话。
“这只能说明一半的逻辑。”我没有反驳她,而是顺着这个逻辑往下追问:“那他就没必要帮助我从大明脱困,只接让我在那里苦苦挣扎,最好死在大明一了百了,那不是更好吗?”
我的问题华梅回答不了,她耸了耸肩,摇头笑道:“这一点我也没想通,他为什么会作这样的选择,但我想其中一定有原因!”
屋里再次沉默下来,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忽然阿迪肯说话了:“船长,我倒是有一些考虑。”
我知道,阿迪肯从来不轻易开口,但是每次但凡开口都有重大发现,于是我望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自从我们在英吉利海峡打败了西班牙无敌舰队,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便威风不再,再没有掌控全球的能力。”阿迪肯换换说着,说到这里,却忽然住口不说,而是望着我,希望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小彭斯是打算脱离西班牙,在这里自立门户?因此才故意引诱我去新大*陆和西班牙海军火拼,而他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趁机独霸南洋!对吗?”我轻笑道。
“正是!”阿迪肯答道:“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能被顺利解释,唯一难以接受的,恐怕来源于您对小彭斯的友情。”
“是啊,友情。”我忽然觉得有些疲劳。对于小彭斯,我一直是很信任的,但是如今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更多的去思考,除非还有别的可能性。
“也许这就是事实,但我宁愿相信其中还有别的原因。”我轻声叹道:“如果小彭斯一早就在算计我,那他必然需要从多年前就部下这盘棋!我……还是不信!”
说完这些话,我其实相当的颓然。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