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必然,就是凯瑟琳对子女高压教育的正常结果,是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也是亨利三世帝王情怀的必然释放,更是我们开始下一步行动的发令信号!
凯瑟琳*德*美第奇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呆滞了半晌,最后她才懊恼的喃喃自语,吉斯公爵亨利及其家族是她统治国家的利器,也是对抗新*教扩张的重器!
她的确给了吉斯公爵和他的家族无上的荣耀,但权柄却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可惜,自己的儿子不明白这种爱的深沉,他太稚嫩了,稚嫩的足以毁灭一切!
凯瑟琳*德*美第奇吐血了!这位年近七十的法国实际统治者倒在窗边,大大的呕出一口鲜血!
三个亨利已去其一!接下来,是第二个。。。。。。
当然,现实情况是我们的计划不得不暂缓——整个丹枫白露宫其实已经乱了!乱作一团!
人们都知道,这是一只幼狮向统治群族的母狮在宣战,这足以引起整个群族的震荡,乃至——战争!
所有人都在观望,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然而三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人们才有渐渐安下心来。
我静静的待在幕后,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到什么,便低声问身边的九鬼政孝:“你认为,凯瑟琳心里现在在想什么呢?”
九鬼政孝沉默片刻方才答道:“先生,我认为凯瑟琳此时最希望的就是平稳。”
我冷冷一下,语气不变的问道:“哦!怎么讲?”
九鬼政孝这次回答的很快:“法国的两任皇帝都是她的儿子,而这也是她最后一个儿子了。小女儿玛格丽特嫁给了您的朋友,已经失去了成为女王的可能。”
“所以,尽管她心里一万个愤怒,但依然得保住自己的儿子,对么?”我微笑着问道。
“是的!”九鬼政孝也笑了笑:“否则只能便宜了她最瞧不起的乡巴佬,来自纳瓦拉的亨利*德*波旁!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只要稳住局面,她就还有布局的时间。”
我点点头,淡淡的道:“的确如此,可惜,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准备了。。。。。。”
亨利三世在杀死吉斯公爵亨利的快*感褪去之后,心里也渐渐升起了一股不太妥当的感觉。
自己的母亲——太皇太后凯瑟琳摄政多年,权倾天下,此时自己冲动之下彻底断了她一臂,这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呢?
他的心里心念电转,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最后渐渐又放下心来——自己是她最后一个儿子,如果我不在了,母亲似乎才是受到损害最大的那个人!
所以他心中再次坦然了,尤其是连续三天都没有母亲任何动静——除了传到自己耳朵里她的那两局抱怨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母亲不会再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举动,现在自己和她合则两利、斗则两伤!
心情渐渐轻松起来,亨利三世找到了久违的愉悦感觉!就像是幼狮对着自己的父母——那个实际的统治者亮了亮爪牙,对方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除了叹息之外无可奈何的情况一样。
他决定去狩猎,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玩乐一番,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彰显自己的勇武呢!
据说,运动过后身体状态很好,更有利于提高身体机能!说不定,自己可以借着这次的喜事,一举让几个后妃怀上自己的一两个孩子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亨利三世的心又火热起来,他对着侍从们大声下令:“明天一早,启程狩猎!”
属下们能说什么呢,主子爷说了要狩猎,那就得狩猎,于是侍卫长立即分工,连夜去狩猎区清理收拢猎物!
这是王室狩猎前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侍卫们必须提前到位,一方面,将提前抓捕到的鹿、羊、兔子之类的温顺动物放进猎场,让至尊者不至于无猎可狩。
另一方面,还要将猎场里混入的狼、野猪、狐狸之类的凶猛动物提前清理掉,避免贵人受伤!
毕竟皇帝打猎,图的就是那么个意思,宁可少打些猎物,也不能出现安全问题!
可是。。。。。。可是国王陛下通知的太仓促了!原本每次打猎前三天就要清场,可是这次只有半天一夜!
侍卫长几乎要疯了!他派出了自己手下绝大多数人手,连夜赶到猎场去做准备工作,确保万无一失。
这就造成了护卫力量本身的不足,以至于侍卫长本人都不得不夜间值班,防止出现什么意外事件。
长夜漫漫,侍卫长靠着浓浓的咖啡硬顶到天亮,安全!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用力站起身来,因为里间已经传出了侍女们服侍国王陛下更衣的声音。
侍卫长走到水井边,用辘轳摇起一桶冰水,用两手捧着扑在脸上。
冬日里的冰水让他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侍卫长暗暗叹息,希望今天一切顺利吧!
国王陛下早膳完毕,队伍准备出发了,侍卫长快速打出手势,让侍卫们组成护卫队型,将骑马的亨利三世围在中间。
队伍开拔了,街道两边都是前来围观的群众和臣民,亨利三世骑在马上、骄傲的向着下面挥手致意,他深切的体会到作为国王的荣耀!
侍卫长摇了摇头,这样的人群是最危险的,能够快速通过应该是最有利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国王陛下似乎乐在其中,于是不得不暗暗下令,放缓了队伍前进的速度。
命令方才下达,人群中突然窜出两个小小的黑影,风驰电掣般的向着国王所在的方向冲去!
侍卫长大惊,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猫!一只黑猫,在全力以赴的追逐着前方逃窜的硕鼠!
侍卫的马匹受到惊吓,队形也出现了相当混乱。侍卫长大喊:“整队!整队!不要乱!”
就在此时,人群中冲出几个人影,借着侍卫队形混乱的档口冲到跟前,从怀中拔出手枪,对着亨利三世的方向连续开枪!
“砰!砰!砰!”几人手中的枪支同时响起,亨利三世中弹后阖然后倒,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四溢!
几名行刺者迅速被双眼通红的侍卫们包围了,长刀短剑及体之际,他们高喊着“惩罚背叛者!”“这是上帝的审判!”“主的荣光照耀着我们!”
随即便被出离愤怒的侍卫们乱刀分尸!
亨利三世,薨!
………………………………
376。法国的新王
亨利三世杀了天*主*教的忠诚卫道士吉斯公爵亨利,自然会招致教友的强烈抵触,有个别人压抑不住极端情绪,采取了极端的措施,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尽管也有个别人质疑存在蓄意谋杀的可能,而且矛头直指我的朋友亨利*德*波庞,但是他们一则没有证据,二则当天下午,摄政太皇太后便发布手谕,承认亨利*德*波庞的正统地位,这便是最强力的佐证!
至于她因为自己的孩子再次非正常死亡伤心欲绝,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只是委托女儿——玛戈王后宣布了自己不再摄政的消息,人们也理解为人之常情。
毕竟,那是她最后一个儿子,想必是悲痛欲绝的吧!
我再次见到亨利,却是在丹枫白露宫的主会客室里。这个粗鄙的王者至今仍在怀疑自己的认知,他从来未曾想过真的能成功——在凯瑟琳仍在在世的情况之下。
“我的朋友!我知道说谢谢实在是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我还是想说声谢谢!”亨利拉着我的胳膊,压抑着自己的激动道。
我微笑着摆摆手,淡淡的道:“这是天命所归,我的陛下,我只是助推了历史一把而已。”
亨利摇摇头道:“你总是这么的睿智而神秘,我的朋友!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上帝派来的使者!虽然我知道这种猜想有无稽。”
我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盯着亨利双眼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的朋友。”
“我?”亨利看着我道:“我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让国家稳定下来,然后,让每个农民的锅里都有一只鸡!”
说着他微微一笑:“其实我要做什么很清楚,倒是你呢?启蓝,你还准备回去应付伊丽莎白那个老妖婆吗?”
我不由的摇头苦笑:“她是妖婆也好,神婆也罢,目前我都不得不回去。”
亨利点头道:“为什么呢?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回去呢?”
我淡淡的笑着道:“我和西班牙人有仇!”
亨利点头道:“我知道。可是你要知道伊丽莎白不是善茬,她不会信任你的!毕竟你不是本族人,只怕你位置越高、问题越多!我的朋友。”
从他的话语当中,我深切的感受到真挚的情谊,以及浓浓的担心。我理解他的意思,可是我不得不回去。
于是我笑着道:“放心吧,我的朋友,我心里有数。等到恰当的一天,我会离开她的。”
亨利笑的很愉快:“你知道就好!等你哪天决定要离开英国了,你来我这里吧!我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我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吧!我的兄弟!如果有一天我无路可走,你可不要假装不认识我才好!”
亨利知道我是开玩笑,但他依然正色道:“我的朋友,若不是你,我不可能今天就走到这一步。所以!”
他轻轻拍了拍手,侍卫立即拉开房门,屋外一排礼宾鱼贯而入!
当先的一人走到跟前,向着亨利行了大礼之后,单膝跪在我面前,将一个托盘高高举起,呈到了我的面前!
我疑惑的看了亨利一眼,这家伙却用眼神示意我看看这东西。鬼知道这家伙闹什么,于是我苦笑着摇摇头,轻轻掀开了上面的盖布,只见下面静静地躺着一张金箔!
我轻轻拿起那张金箔,低声读道:“以法兰西国王亨利四世的神圣名义,今授予孙启蓝格莱瑞公爵爵位,享亲王礼遇!赞拜不名,入朝不趋。法兰西国王亨利四世印。”
看着这份封赏令,我不由得皱了皱眉,望着亨利笑道:“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我的朋友。帮助你不是为了这个!”
亨利点头道:“我知道。这是我的心意!当然,我清楚你还需要一个过程,所以我暂时没有昭告天下!等你认为合适之时,我随时对外公告此事!”
我再次摇摇头道:“你费心了!不过这个不重要,有一件事倒是当务之急!不知道你怎么考虑?”
亨利疑惑的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我默默地盯着亨利,却不做声。
亨利想了片刻,眼神忽然一亮,浑身肌肉似乎都跟着一紧!
随即他又舒缓下来,身子前倾向我靠近,压低声音轻轻的道:“可是……她毕竟是玛戈的母亲!太皇太后啊!”
我淡淡的道:“我知道。”
亨利又道:“你不是说,留着她还有用处吗?”
我继续面无表情的道:“是的。不过已经发挥完了,现在没用了。留着只会让有的人想入非非。”
亨利皱眉苦思之时,我低声道:“承认你的正统,颁发不再摄政的命令,便是她最后的作用!”
亨利轻轻的抓着胡须道:“你说的我明白,可是……对我妻子的母亲,下手的话……虽然我和玛戈并不相爱,但她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害她!”
我冷笑着道:“成王败寇,天经地义!亨利,你开创的是一个新的王朝、新的时代!你必须轻装上阵,不能给自己留下隐患!如果……”
我轻轻端起茶杯,盯着亨利的眼睛低声道:“如果你确实觉得于心不忍,就让我来当坏人吧!”
亨利默然。我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道:“其实凯瑟琳掌握大权这么多年,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当下的情况。我跟她谈吧,她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亨利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看着点了点头。
夜,寂静的夜,漆黑的夜。
在丹枫白露宫最深处的房间里,我见到了坐在火炉旁烤火的凯瑟琳*德*美第奇。
和所有老人一样,凯瑟琳畏寒,她离壁炉很近,彼此几乎只隔着一臂的距离。
听到门响,凯瑟琳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微笑着道:“你来了。”
那语气就像是在问候一位老友,但我们分明是第一次见面。
我“嗯”了一声,在她身边缓缓坐下,向着火炉伸出双手,边取暖边道:“晚上可真冷!”
凯瑟琳沙哑着嗓子呵呵笑了两声,望着炉火,轻声笑问道:“你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那语气就像在问:你要不要吃一块松饼。可是分明是如此肃杀的内容。
我搓了搓手,望着这位实际上统治法国几十年的老人。她已经七十岁了,苍老、衰弱,身体似乎不大好。但是面色相当平静,镇定。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情况。”我微笑着道,就像邻家后生在跟长者聊天。
“哦!什么情况?”凯瑟琳饶有兴致的问道。
“嗯,不太好的情况。你的弟弟,美第奇家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他开设的银行涉及洗钱、资敌,已经开始被调查了。”我轻声道。
“是吗?谁下的命令?”凯瑟琳面不改色。
“是地方官报的案,亨利陛下已经签发了手令,从严查处。”我将身体往软榻里靠了靠,微笑着道:“当然,是这个亨利。”
凯瑟琳咂了咂嘴,满是嘲讽的道:“当然是这个亨利,原来的亨利可不会这样冤枉他的舅舅。”
说完,她又十分轻松的问道:“你们准备让他怎么样?罚金?关门大吉?”
我笑而不语。
凯瑟琳终于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就算是有不清楚的账目,也罪不至死吧!”
我笑着点燃了一根烟——手下按我说的,拿薄薄的玉米饼卷着烟草制成的香烟,健康一些,就是抽着费劲儿,同时笑问道:“你不介意吧?”
凯瑟琳用眼神盯了我一下,示意我回答她的问题。
我吐出一个烟圈儿,望着天花板道:“那是法官的事,我可说不准。”其实我倒不是喜欢抽烟,单纯是个念想罢了。
凯瑟琳顿时不做声了,她知道我不会说什么结论性的话语,问也是白问。
“对了,还有一件事,凯瑟琳太后。”我放下烟,再次开口道:“您的侄子、外甥,还有几个亲戚,因为拥有远远多于限额的私兵,被怀疑有谋反嫌疑。所以……”
我耸了耸肩道:“他们也在被审查之中。”
“谋反!?”凯瑟琳不由的有些恼怒。她的亲戚有些骄横,这个她是知道的,按照拥有超过规制的私兵也是实情。
这个事说白了可大可小,怎么判决都不为过。于是她盯着我问道:“怎么,你们还打算斩尽杀绝不成?”
我笑着摆了摆手道:“不!不!这比起您对付戴安娜,还有那些新教徒的手段而言,真的什么都不算。我们也需要向您学习!您不会忘了圣*巴托*洛缪之夜吧!”
凯瑟琳再次沉默了,良久都不说话。
我再次点上一根烟,很随意的道:“吉斯公爵亨利已经被抄家了,他的罪名是谋反!那几个刺杀了您儿子的杀手交代的。”
凯瑟琳瞪向了我,眼中满是怒火。我却不以为意的继续说着:“当然,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所以,与他关系密切的几个人都完了。”
我弹了弹烟灰,灰白的丝絮就那么落在羊绒地毯上,冷笑一声道:“是的,完了。”
凯瑟琳低下了头,她知道,来自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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