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安插在太后身边的人来报,说是太后已经起了废后的心思,你看,这要是……”
“那楚子策呢,是什么反应?”
“听说,和太后闹的很僵,没有同意。”
楚子青冷哼一声,视线犀利的盯着贺六,“看来,楚子策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贺六吓得浑身一抖,赶紧的跪下来请罪,“启禀主上,属下不敢,属下没有那个意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贺六今天特别的害怕楚子青,甚至于都有一点云和的感觉了。
或许是因为楚子青将那个可怕的酒翁摆到了她的面前,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那些可怕的事情。
“起来,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的。”他不需要这些虚礼,他要的是心地里面的臣服,“这件事,我自会派人进宫解决,至于你,不要被热抓了把柄就好。”
“是。属下遵命。”
“昨晚的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就算是云和,也不应该这么的轻易的就落入了他们的陷阱。”
“属下知道,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的。”昨晚,确实的很险,一旦楚子策相信了她们说的话,那她的身份,很快的就会曝光,这么一来,对于以后的事情,就绝对的不会有什么好的影响。
“主上,你打算,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贺六慢慢的靠上了楚子青的身子,声音也软了几分。
楚子青并没有拒绝,他最喜欢贺六的一点就是十分的会察言观色,很清楚自己的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需要的是什么东西。
“听说,皇帝最近在不停的往太后的宫中送药?”楚子青对于楚子策的一举一动,调查的十分的清楚。
说起这个,贺六就忍不住心里酸酸的,十分的不爽,不屑道,“不过就是调理云稀的眼睛的药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真是的,反正迟早也是要瞎的,也不知道那么的费心费力做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楚子青的唇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看的让人十分的害怕,“可是怎么本王还听说,太后也在服药?”
“太后长年累月的都在喝药调理自己的身子。”这是皇宫中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特别的么?
“贺六,你这平时聪慧,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一点的聪慧都没了呢?”
云稀的药,太后的药?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贺六一时之间有一些发愣,不清楚楚子青的意思,也就没有的开口说话。
“哎。”楚子青微微的叹了口气。
贺六心里一惊,下意识的道,“属下愚钝。”
“罢了罢了。”楚子青嘴上说的敷衍,这哪里是愚钝,简直就是愚蠢,他都说的这么的清楚了,居然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太后的药中,本就纷乱复杂,这药性与药性之间,免不了的就是有反应,只要寻出太后喝药的药渣,自然就可以了。”
“主上,你的意思是……”
利用药材之间的相克,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太后的性命么?可是,这样,估计是行不通的吧,不是还有一个神医华悬在那儿么?
“主上,这样的法子,怕是瞒不过华悬吧。”再说了,这药也是华悬提供的,想要在药里面动手脚,加进去一些不该有的药,恐怕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谁说
要瞒过华悬了?他本就清楚。”楚子青说的很是随意,但是听得贺六却是更加的一头雾水。
什么叫做,华悬本来就清楚?
“华悬配给云稀的药中,有着哪几味药材,本王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这太后所食用的药材中,恰好的有一味药材,是和云稀的药中相冲的,不需要换药,只需要每日将那一味药材稍稍的加上几分,假以时日,自然的是可以要了别人的性命。”
贺六沉默,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要是还不清楚,也就不配继续的留在这里了。
华悬是神医不错,自然的也对自己的医术有着非常的把握,只不过。他那样性子的人,根本的就不会愿意去管宫廷之中的斗争,也不会参与进来,更加直白的说,就是华悬根本的就不会关心,不会想到。
所以,这也正好的给了他们行动的时间和机会。
这是慢慢的慢性中毒,绝对的不可以操之过急。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气。稳住心神,慢慢的将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解决,最好的就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当然,能将这件事情嫁祸到云稀的头上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贺六的心思,自然的也是楚子青的心思,“贺六,你心里在想什么,本王一清二楚,放心,一旦事情成功,云稀必然是首当其冲。”
“多谢主上。”贺六用自己的双臂,慢慢的环上了楚子青的脖子,脸颊也是靠的非常的近距离,场面十分的暧昧。
“既然要谢,自然应该付出些行动才是。”楚子青没有拒绝,而是顺理成章……
云稀的眼睛上开始裹上了厚厚的纱布,虽然还没有完全的看不见,但是现在的这种局面,已经是和看不见,没有什么特别的区别了。眼睛上的纱布里三层外三层,什么都看不见,还不时的散发出一些浓浓的药味,十分的难闻。
然而,太后在连日里的劳累之中,终于是禁不住病倒了。
云稀虽然是看不见,但是却喜欢时时的陪在太后的身边,太后知道云稀孝顺,但是同时也不喜欢云稀这样的孝顺,这样的一来,就是她都记不清,这云稀和楚子策两个人,是有多长的时间没有在一起了。
皇帝的后宫清冷,和云稀闹得太僵,这日日夜夜的,已经多日的没有进过后宫,朝堂上的声音,都已经传到了她这里来了。
一向是操心着皇帝的太后,这种时候,不免的更加的操心一些。
因此,以孝顺为名,这太后日日的药材,都由楚子策亲自的送过来,自然的,还有这云稀的药材,也就“顺便”的一起带过来了。
不过,究竟是不是顺便,也只有皇帝自己知道,总之没有人说破,太后也是乐见其成。
至于皇后云和,太后一向的不喜欢她,她也算是知趣,只是在太后病倒的那一日在殿外磕了个头。此后,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寿康宫的一步。
“儿子给母后请安。”太后正在这胡思乱想这,楚子策就过来了。
现在,刚好是云稀需要换药的日子。
“起来吧,你来的正好,这小稀今天的药,还没有来的及换呢。你既然把药带来了,也就一并的换好了,依旧免得太医再动身过来一趟了。”
“母后,不用,有莲夏帮我就好了。”云稀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这段日子以来,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以后,她越来的越觉得,楚子策这样一个不简单的人,她不想有太多的接触。
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再一次的被触动到。会再一次的,不受自己的控制。
想要压抑着那份感情,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时候,或许会更加的容易一些,同样的,在看得见,摸得着,甚至于面对面的时候,她根本的就控制不了半分,她自问还没有那样强大的自控能力。
“哀家说可以就是可以。”睿智如太后,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云稀是在故意的躲着楚子策。
她虽然知道,但是从来的没有半分的责备,因为她理解云稀,也清楚云稀。
只是现在这样,苦了自己,也苦了其他人。
云稀闭嘴没有说话,感受到楚子策就在自己身边的呼吸,云稀忍不住绷紧了身子,十分的紧张。她十分的讨厌自己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也十分的讨厌自己,这种很容易受楚子策影响的心情,她讨厌自己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能够被楚子策挑起一些不自觉的心境。
这种能够被人轻易左右的心境,是云稀最不想要的。
对于这样的要求,楚子策自然的是不会拒绝。
“来人,扶哀家出去走走,这日日的躺着,还真是有一些乏了。这身子骨都要躺散了。”
“是,奴婢遵命。”
这云稀和楚子策都在这里,她这个长辈,也就不需要留在这里凑热闹了,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的比较好,这该做的事情她也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她帮不上忙,也不会
去故意的掺和一下。
屋内,瞬间的就只剩下了云稀和楚子策两个人单独相处。
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是从来的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的这样难以自处。
当然,这只是云稀单方面的感觉,楚子策一向的是淡然,纵然现在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有一些小小的紧张,却也是无济于事。
楚子策伸手,将云稀的下巴轻轻的勾了起来,让云稀抬头,对着自己。
楚子策低头,看着云稀精致的面庞,莫名的有一些心动,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慢慢的将缠绕在云稀眼睛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褪下来,慢慢的,云稀的双眼,也就露了出来。
云稀的眼睛是微微的闭着的,这被纱布缠久了,刚刚的褪下来,适应这外面的光线,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云稀的眼睛微微的抖动着,睫毛一颤一颤的,抬着的小脸刚好的就对着楚子策,殷红的嘴唇水润饱满,叫人看的十分的心动,尤其是,楚子策。
楚子策一向是很有自控能力的,但是面对云稀的时候,这种所谓的很好的自控能力,统统的变成了一句废话,不要说是自控能力,不兽性大发就已经是很好了。
然而,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楚子策自然的不敢做什么事情,可是现在,面对着云稀,楚子策莫名的就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的冲动,顺理成章的就将自己的头也低了下去。
云稀本来是等着楚子策帮自己重新的上药,却没有想到,等来的,是一个不重的身体,直接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嘴唇上立刻的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
云稀的大脑,一下子的变得空白,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空气,时间,就好像都停止了一样。
她应该生气的,她应该推开楚子策的,她应该拒绝的,理智是这样告诉着自己,可是实际上,却都不是这样的。心里,苦了太久,精神,绷了太久。
有那么一瞬间,云稀想着将所有的事情统统的忘掉,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这么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一次让自己开心,顺畅的事情。
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就是一发的不可收拾。
只要,心中的信念,脑中的坚持被软化了一份,那么人就会有千万个理由,让自己继续下去,让自己不再停下来。
此时此刻的云稀,就是这样。
楚子策本以为云稀会生气,会发火,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感觉到了云稀微微的回应,在片刻的怔忪之后,立刻的反客为主,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乎所有的不快和不幸,都没有经历过,他们,不过是一对刚刚相恋的恋人,生活中只有甜蜜,没有伤痛……
哪怕,这是一场欺骗自己的梦,此刻的两个人,也愿意沉沦在这样的梦中,不愿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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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求真相,迎敌入危局7
屋外的天色,一寸一寸,慢慢的暗下来,纵然外面有再多的伤害和阴谋,此时此刻,在这太后的宫中,就只有云稀和楚子策两个人,就只有他们彼此,没有任何的纷纷扰扰。
身侧,云稀温润的气息不时的触碰到楚子策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云稀睡得很沉,楚子策却不愿意再睡。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场景,一直的在他心中,隐隐的有一根刺,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有第二次。
楚子策翻了个身子,侧睡的云稀的身边,左手搭上了云稀的小腹,一道伤疤,无意识的咯到了云稀的疤痕,就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在云稀的小腹上突兀的存在着,也同样的在他的心里,突兀的存在着。
云稀在梦中睡的也不是很安稳,眉头一直的都没有舒展开,额间的头发早就被弄得乱了好几分,楚子策忍不住伸手,将云稀的头发一一的疏理整齐,服服帖帖的竖立在云稀的耳边,没有半分的散乱。
“云稀,别离开朕。”楚子策将下巴搁在云稀的额头上,忍不住喃喃自语。
别离开他,永远的都不要离开他,天下,皇位,如今都已经是握在他手里的东西,分明是从前都想要的东西,如今得到了,这满腹的空虚却还是没有半点的改善,害怕的,想要的,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一样。
云稀的眼皮微微的动了动,脑中其实早就已经是十分清明,什么都清楚。现在的这段日子,她的睡眠早就变得非常的浅,总是有一点点的动静就可以让自己醒过来,更何况,身边躺着的,是楚子策。
她醒了,早就醒了,之所以不愿意睁开眼睛,不过是害怕,一睁开眼睛,将要面对的,就是她最不想要面对的情形,最不想要面对的世界,最不想要面对的局面。
如果可以,她多想就这样顺着自己的心意,就此的沉沦下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可是不行,这辈子,都不行了。
楚子策的感官一向的比常人灵敏许多,云稀醒过来的事情,他并非的不知道,可是现在的两个人,一旦都清醒过来,带来的没有半点的欢愉和喜悦,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伤痛。
这种沉浸在自己的梦中的感觉,这种逃避现实的感觉,就算不可以持续一辈子,但是持续一段日子,哪怕就只是一炷香的功夫,也是两个人现在最乞求的事情鳏。
只要,假装着糊涂,假装着无知,就可以维护这一时的幸福。
云稀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假装翻了个身子,将自己的脊背朝着楚子策,转身的瞬间,微微的张开了眼睛,眼前,还是一片的模糊,还好,不是一片的黑暗。
楚子策并没有戳穿云稀,就像他们一直的没有戳穿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只是拥在云稀的腰间的胳膊,微微的紧了几分。他害怕的从来就不是云稀的冷淡相待,他害怕的,一直就是有一天看着云稀的背影离开,自己却没有半点挽留的理由。
他害怕那样的日子,也害怕云稀的脊背。
腰间的那只手,在那一瞬间,似乎有着微微的颤抖,云稀感觉到了,但是却没有半点的言语。
云稀尽量的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眼中,却是一点一点的湿润,“楚子策,我醒了。”从沉沦之中,清醒过来了。
“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楚子策的心中一下子的抽紧了,口气也不如平时的毫无起伏。
“天都黑了,我睡好了。不想继续睡了。”宫中,这份情感都已经陷入了黑暗中,哪里还指望它有见到阳光的那一天?就算是逃避,这黑暗的日子,也终将继续下去。
然而,此刻的楚子策,执拗的像个孩子,“可是朕很困,朕还想继续的睡一会儿。”哪怕就只是一会儿也好。
云稀翻身,平躺,眼睛盯着房梁,忽略了自己腰际上的那一只胳膊,“可是楚子策,我已经醒了,你也要醒了,朝堂上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朕说了,朕还没有醒。”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急切的声音。
云稀伸手,一下子的将楚子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过去,声音开始犹如冰块一般慢慢的冷了下来,“楚子策,不是我醒了,也不是你醒了,是我,需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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