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如草?”
打哑迷,哥也会,王浪军安抚着害怕的雅儿,转向白发白须的来人,莫测高深的回敬。
人老了吗?来人摸了摸脸上的白色面具,想摘下面具又移到胡须上揪扯着胡子说道:“人老心不老。
问道恨年少?
一事尚未了。
老少投缘巧。
可好?”
“功名利禄谁更吊?
世人皆在梦里找。
无为无悔醉到老。
为情所困都不好。
灯草?”
小样,还想给哥设套?王浪军不为所动,果断的舍弃了绳环,绕到下坡处的凸石上坐下来,一边做出禁声的收势哄着小妹玩儿,一边一句一顿的说道。
从容自若,不担心、不害怕?来人讶异的目视着他自顾自的言笑,挫败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说道:“小友把人命比做灯草。
寓意困于情,犹未自知。
宛如梦里寻他千百度,耗到灯草燃尽之际,再想逆天而行皆是妄想吗?
可是眼前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
据说无量山山腹之内藏有无量天书一卷,得之可登造化,谁不想…”
“哥没想要什么天书。
只求一世富贵荣华赚尽天下的钱财,看看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哥就不在意什么无量天书。
再说这世上若是真有天书,她会择主而侍的。
须知妄想不到的东西、皆为虚幻。
灯草,你着相了。”
王浪军宁可不信而安心境,带着游客的心理参与进来,看着山顶上淡化在风中的草木齑粉烟尘消散的景象说道。
这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来人问自己无解,怒气渐甚,一把拉扯草绳,却拉了一空,见草绳随风飘散,惊呼出声呀:“你,你小子就是开启传承洞府的人…”
“来人啊,那小子从山下拉了一根绳索上山,让人质顺着绳索滑下山去了,他还烧了粮仓…”
木托哈回过神来,转向看守人质的地方大喊大叫。
“烧粮仓的贼人在石头上,抓住他剁碎了喂蛇…”
“包抄过去,别让他溜走了,他和山下那些阴险的家伙是一伙的。
他们在山下诱杀我们的兄弟。
我们死伤惨重,还被他施展调虎离山之计,救走了人质。
狼骑队下山抓人,这个小崽子就交给我们…”
“宰了他……”
突厥人回防,包围了凸石。
人人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配合着外围的弓箭手嘲讽谩骂,唯独没有人冲上凸石抓人。
他们反而有意无意的看向下坡处的白发老人。
该结束了,白发老人挥手制止了人群的喧哗,转向凸石上的少年人说道:“你投降吧?
只要你帮我们开启传承洞府,我保证没有人会伤害到你的家人。
为了家人,以及你已插翅难飞了,我们诚心合作……”
“是么?你觉得你们困住本公子了么?
若是本公子从你们的视线中飞出去,你又当如何?”
又见威逼,烦人,王浪军环视周边狰狞的突厥人一眼,莞尔一笑说道。
傻了吧?老人一愣,鄙视道:“你是痴人说梦?还妄想飞天,你飞一个试试?”
“哈哈哈,他做春梦没醒吧……”
………………………………
第98章 自由飞翔
风儿吹散了满山旋飞的青灰色的粉尘,伴随斜阳复照到山巅上变得黯淡无华,随风吹拂出一片残败的景象。
草木失去了葱翠的生机,满地没有青草的痕迹,连带树干上缺失了树皮、树叶枯黄而残疾、所剩寥寥的挂在树枝上任风儿吹得急,残败的出奇。
“沙沙”
风不停,吹得树枝上的残叶萧瑟而颤。
映在斜阳镀金的光辉中,淡黄而泛黑的残叶随风飞坠、打着卷飘零,入秋了?
风儿卷来一根枯黄泛黑色的松针旋飞到眼前,与嘴上随风飘浮起的白须亲密接触、触痛了神经,人如草,垂垂老矣?
老而畏死,突生奈何?
那些草木不甘枯萎的迎风悲鸣,与老朽的心情何其相似?
可是这满地枯萎的草木来年可以逢春,人何以逢春?
问心无解,沐阳无温,身心悲凉如斯?
不,这小子就是老朽逢春的契机,老人抛开遐想,抬头凝神看着坐在凸石上的王浪军说道:“君子重诺,千金不过。
你既然声称你自己可以飞出这座山巅从他们的包围圈中突围出去,老朽就与你来一个君子协定。
你若是飞出去了你就是老朽的主人,自此生死不弃,反之…”
“反之你的罪孽越陷越深,你沦落到荒山上被烟尘熏,还在妄想你那贪生之法妄图枯木逢春,梦新生?
这就是你入局太深而智昏,犹如这漫山遍野的残景败叶枯萎的赖生、也在伴你笑你到泪奔。
笑你就是一个害人的徒孙?还是笑你扪心自问做了一回畜牲?
你助纣为虐乱了乾坤,不但惊动了三军,而且疲劳了生活在长安城内外的民与君,他们皆因你为了一己之私妄图把天吞、不得安生?
你无视一切醉心梦生、磕碎了牙往肚里吞、疼得站立不稳瞎哼哼。
而你还不死心的来游说本公子混搅视听、欺骗你自己妄图觅知音?
可惜你的花样真的不新,宛如这风儿浮空变轻。
轻风吹拂残景把你惊,你若是触景悟透了天听?也不枉你信军哥得永生!”
跟哥耍嘴皮子、装酷,王浪军心思灵动自认天下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遂抱着小妹站起身来,指向东南方说道。
这是打哑迷呢?老人一愣失神,却听见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大哥哥好帅呢?指向东南方干什么呢?”
“哈,雅儿也会辨认方向了?
你告诉哥你是怎么辨认出方向来的,哥带你飞,好不好?”
这瓷娃妹子快七岁了,王浪军倍感亲切,无视了周边剑拔弩张的危机,抬手指向东南方,低头看着瓷妹纸问道。
这个简单啊,王雅搂着大哥哥的脖子,扭头看向东南方点头如啄米的说道:“好的呀,娘亲说这秦岭东西走向。
辨认方向看斗星。
无星认岭走东西。
树北光洁诚不欺。
骄阳轨迹有所依。
雅儿没背错哦,大哥哥带雅儿飞…”
“哦,雅儿棒棒哒,等下哥就带你飞。
不过雅儿要先和哥一起看一下这些人愿不愿意吃个哑巴亏?
让他们输的一干二净做乌龟?
免得他们出门丢人现眼的起哄闹悲催,说哥不会飞,哥就飞到山下让他们无人能追。
他们就变成了蛤蟆见识望井吹,呱……”
王浪军编着顺口溜逗弄得瓷妹纸咯咯之笑,笑着环视着聚在凸石周围的人,戏谑,鄙夷。
“小崽子,你要是能够飞下山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爹…”
一位满面潮红,狰狞的抽抽着右脸颊上的刀疤的汉子愤怒的说道。
王浪军撇了刀疤脸一眼说道:“爹不养不开化的蛮子,直接揍成你这丑态如斯。
你却屡教不改不学无术的跑出来招摇弄姿?裂开你那黄板牙开撕…”
“哇呀呀,小崽子,你欺人太甚,有种你就飞,飞给老子看看,老子给你做牛做马…”
该死的小崽子,刀疤汉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对准少年人的方向劈砍空气,暴跳如雷的嘶吼。
不好玩儿,哥整了半天人唯独没有看见一个熟人?王浪军心率电转没有寻见仇人一阵无语,见刀疤汉蹦哒的模样,嘴角一翘说道:“你被人砍成刀疤脸还这么傻,蹦哒着想变马你也跑不快还闪卡。
你在这里误事就该用鞭打,打的你口吐白沫到累垮…”
“闭嘴,弓箭手预备,老子倒数十个数就射死他,十…”
刀疤汉挥刀怒吼。
弓箭手满地游走,荡起一阵飞沙尘土,寻找狙杀位置。
玩真的,这个刺激,王浪军瞥眼见刀疤汉气得满面发赤喘出了热气的模样,笑道:“本公子与蛮子赌气真不值,赢了讨债无限时,太迟…”
“九…”
该死,刀疤汉蹦起来冲少年人挥刀,呜的劈得空气悲鸣,发泄着吼道。
这货不禁逗,王浪军冲他竖起一根小手指头鄙夷着他说道:“这个可以有,你瞧瞧哥这双灵巧的手,还有你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
一饱眼福足够你们今晚想一宿。
谁在地上回眸飞天英雄穿北斗,心颤抖,只想大声吼:飞天英雄你慢走,收下我的膝盖别嫌土…”
“啊,你臭美的小崽子,无耻之尤,八…”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不要脸的人?刀疤汉挥刀劈开了一块青石,气急败坏的嘶吼。
哥能不能把他说到自杀呢?王浪军心思灵动来了兴趣,抱着瓷妹纸旋身一转,单手托天吼道:“谁说天要塌?哥来顶天把他杀。
一刀砍在他的脸上把脸刷,搭配话儿把他的心神辣…”
“七,老子看你怎么编,七…”
“你这蛮子胆敢忤逆,仔细你的皮,剥你的皮不稀奇,再给你的伤口撒盐滴蜡玩重提,或是针扎菠萝蜜…”
“噗,六五四三二,弓箭手预备…”
他的嘴锋如刀,刀疤汉气得怒气攻心的喷出了一口老血,软坐到地上,有气无力的吼道。
弓箭手张弓搭箭,数百人一起把羽箭对准了站在凸石上的少年人。
“吱吱”
长弓受力,拉至满月。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王浪军环视半周还是没有见到熟人,思量着三寸不烂之舌没派上用场,反被周围瞄准过来的羽箭整得头皮发麻,不禁暴吼一声:“哥就知道你这缺心眼子的不说一,你妄想利用这些弓箭制造出恐怖的气氛把哥逼。
哥今日就包揽龙头第一创神奇。
一二三四五六七。
同花顺子玩偷袭。
飞天英雄赢得急,去的宛如飘絮,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真谛,走…”
“杀死他…”
刀疤汉下令射杀,弓箭手松弦射击。
“嗖嗖嗖……”
危险,王浪军抱着瓷妹纸,奋力起跳。
“嘭”
脚踏凸石,石块崩碎开裂。
结合四周飞旋急射而来的羽箭,宛如青花开屏。
花开并蒂绽放在在斜阳下,衬托出一道青金相间的光芒腾起,似是踩踏在羽箭上飞腾蓬散,继而从羽箭花雨中飞到空中滑翔。
“呀,真的飞天了呀?大哥哥好帅…”
这是真的吗?王雅浑然遗忘了人不能学鸟儿飞的家训,抱着哥哥惊呼雀跃,高兴的不得了。
这叫一饮一啄,王浪军没怎么在意,飞在空中偷眼见山顶上的人都吓趴下了,迎风喊道:“哥最帅,飞向大自在,人人都膜拜!”
“噗通,噗通…”
山顶上跪倒了一地人。
人也可以飞啊?
他是神仙?
妈呀,今天看见活神仙了?
难怪活神仙说让人看清楚,记在心神上兴奋一宿…
这一幕,老朽一辈子都忘不了,老人环视全场人傻了眼,萎废想着,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伴随他这么一飞,老朽的梦也碎了,该隐退了吗?
那就做个闲散人。
听公子的,活的开心就好,老人心神激荡,五味杂陈辨不清个中滋味,木然的迈步走下山去,一路走向东南方,去见公子。
……
“呼呼”
这滑翔衣不错,王浪军飞在空中盘旋了一周,认准方向后折向山下的草窝子,接近草窝子旁边的树巅施展飘渺惊鸿轻功,身轻如燕,踩踏在树叶上飞身而下。
“啊,娘亲快看,哥飞回来了?”
娘亲一再叮嘱自己陇伊村太高,千万别学鸟儿飞,掉下悬崖就会摔死的,王强搞不懂了,哥怎么能飞呢?
军儿会飞,他怎么会飞?怎么能飞呢?王妈既喜极而涕又惊讶的看着走过来的儿子说道:“军儿,你飞下来了啊?”
“沙沙”
伤哪了?
没受伤,身体都长这么高了。
顶门心上的黑痣还在,他是老娘的儿子没错了。
身边也壮实了。
这胳膊上的肌肉韧性十足。
腰围增长了一尺多。
大腿…
王妈摸不够,王浪军糗大了,尴尬的放下呆萌在怀里看着自己眼冒星星的瓷妹纸,转向娘亲说道:“娘亲,有人在呢,别乱摸…”
“啊,走,回去再摸…”
他真是老娘的儿子,王妈激动的遗忘了一切,说着话拉着儿子就走。
这娘亲有点…王浪军一头黑线,回去再摸…透着浓浓的温情,暖流在身心上,麻麻地,酸酸的,满满滴幸福。
这感觉真好,咦,山上的人冲下来了,王浪军梭目右侧的高山上出现了突厥人冲锋下来的影子,侧眸乡亲们说道:“快走,突厥人追下来了。”
“沙沙”
全体急行军。
王浪军押后,以草木内劲调动沿路上的草木消除了走过的痕迹,直达白石山北方的树林里,择一山头驻扎下来。
一阵寒暄聊到戌时七点多的样子,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噗通”
老人寻到地头,走到公子身边跪地磕头说道:“老奴叩见公子,望公子不计前嫌收留老奴!”
“哈,你倒是干脆的认主了,但你知道认主之后你将要面对什么么?
仅凭皇帝追究下来就够你喝一壶的,你也别想指望本公子帮你兜着,那不好使。”
哥收个老家伙没鸟用啊,王浪军闪到一旁,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老人说道。
好事多磨,老人也不气馁,跪在地上说道:“老奴知晓一个惊天隐秘,换取公子庇护!”
………………………………
第99章 我本风流
日落西山下的晚霞黯然时分,站在树林里沐浴在阳和余温逐渐被晦暗的阴冷替代下来的夜色里,遥看晚霞消逝前的那一抹天光。
漠然间期待着晚霞飞逝换朝霞的景象,朝霞绽放的时刻近了…
就像是这位站在身后的老人道出的那个惊天隐秘,似乎燃放了哥的心神,期待着那份天光…
哥听他说的平淡,但他的话宛如一枚石子落入哥的心湖上,荡起了心潮澎湃的涟漪。
此时,哥激动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因为他带来的隐秘出自上古卷轴。
那份卷轴的年代无法考究,但确有其事。
主要是那份卷轴与现实里的宝图上显示出的无量山传承洞府对上号了。
所以他说的隐秘应该假不了。
只是那隐秘非同小可,若非亲眼见证那隐秘描述之物,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与启齿去描绘隐秘事物…
如今,他说出隐秘换取哥收下这位带着面具的老熟人,哥就要替他面对皇帝的讨伐,貌似在玩火?
皇帝自古霸道无情,不会容忍曾经出卖、算计过他的人,多半会派兵追杀此人、灭其九族都有可能。
可是哥摊上这个差点就颠覆了皇帝的皇权的熟人,真要替他扛住皇帝的讨伐与治罪么?
这是要针对皇帝开刀使绊子的节奏,皇帝一怒之下还不得把哥给生吞活剥了?
哥真心头疼了,王浪军攀坐一颗松树的树丫上,侧头盯着站在树干右侧树丫上的面具人说道:“你现在确实是没有脸见人了。
可是你戴着一个鬼面具也掩盖、消磨不了你心神上的烙印。
这充分证明你的心神挣不脱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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