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自知边关的危机,根本撑不下去了,指望朝廷派兵救援,那是做梦。
因此,在他不怎么怀疑这对金童玉女是敌方奸细与背后主谋之际,转移话题:“请,本将带你们去见晁通。
不过在见晁通之前,还请你们赐教解除瘟疫之法?”
他是看出来了。
这对金童玉女不是一般人。
依据他的观察,觉着这对金童玉女是学艺有成,下山归来认亲的游子。
那么这种人有实力有本事,未必没有办法遏制疫情?
既然撞见了,他就不能错过这次会面的机会。
何况问道解除瘟疫的办法,不仅可以救人,而且还是自救行动。
在死亡面前,他也免不了俗,要求人的。
男子跟在他一身染血的淡金甲胄,行走间咔咔作响的左后方,感受到他是被疫情的糜烂现状逼急眼了的神情,边走边说:“解除瘟疫的办法我没有。
但我可以让每一位染上瘟疫的人多活半年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众人拾柴火焰高,一起想办法解决瘟疫害人性命的问题,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还想知道下文么?”
“呃,不能彻底解决疫情啊!
这不是要让疫情传遍天下吗?
就是延长存活下去的时间,又有什么用?
你根本就不知道染上瘟疫的人的疯狂,那是无法控制的行尸走肉,只为宣泄欲望而存在的!”
李桐绝望的咆哮着,像是断了活下去的希望,心神失控了。
“一息尚存,奋斗不止,这不正是你们边关将士的守关精神么?
为什么不能延伸到疫情的问题上?
活下去才有希望,否则一切都是虚的。”
“哈哈,是嘛,你这是在给我们说笑话呢……”
………………………………
第28章寻找源头
男子的救人之论,全被李桐当了废话,白说了。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彼此之间再无言语交流了。
但李桐还是念着身后的金童玉女不是普通人,或许他们能带来一线生机的希望,就带着他们抵达关隘后方的军营,进入到一栋石块垒建的议事厅里。
“晁县令,故人来访,出来迎客了。”
李桐率先走进敞开的议事厅大门,扯开嗓门嚷嚷开了。
声如洪钟,但透着沙哑的声音。
显然,他的嗓门要是搁在疫情爆发之前,那一定是在战场上喝退三军的大嗓门。
就他这一声喊,真的石块垒建的议事厅里嗡嗡回响。
“谁呀,别吵吵了,你都把使者的病情刺激到恶化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议事厅左侧的耳房里传出来。
伴随一道看上去将近半百的中年人,身着一身青色的锦袍,头戴纱帽,难掩耳鬓斑白的头发,抬手摸着胡须,迈步走了出来。
来人真是晁通,梭目看来金童玉女一眼,确实不认识了?
这让李桐看得火起,想着本将在城墙上御敌,撞上这两个骗子把本将从城墙上糊弄下来,耽误了军机大事,作死呼?
“姑父可还安好!”
正当李桐手按剑柄,准备拔剑相向只见,尾随男子走进议事厅里的女子,看着晁通就屈膝,叠手在小腹前向晁通行礼了。
李桐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晁县令不认识侄女,女子去认他为姑父,还真新鲜啊?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待本将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若是他们欺诈到军营里来贻误战机,本将就拿他们开刀……
男子对李桐剑拔弩张的戒备态势视而不见,仅看着半惊讶半迷惑的蹙眉看着自己的夫人的晁通,摇头的说道:“贵不可言,命悬甲子。”
“啊,你,你是狄家侄女狄韵?”
晁通听得心神巨震,由先前礼节性的伸手虚抬示意女子起身,转为惊诧的扬起手来,无所适从的失声说道。
这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第一,哪怕是他作为狄韵的姑父,介入男女有别,加上狄韵被困在闺房里不能见人,彼此之间没有见过几面。
见面的时候,狄韵还小,只有三四岁。
如今,狄韵是女大十八变,他自然是不认得狄韵了。
第二,他刚刚抵达边关,举目无亲。
这突兀的蹦出一个大侄女,让他无法接受事实。
第一反应是敌方的奸细,迷惑他图谋不轨。
第二反应就是不可能。
他不认为侄女抛头露面,还跑到边关来找他,那不可能。
好在他记得袁天罡给狄韵的八字批语,贵不可言,命悬甲子。
这道八字批语,在长安一带都鲜有传扬,仅在一定的圈子里传开了。
更别说在这边关之地有人知道了。
这让他断定了狄韵的身份,应该假不了?
狄韵站直身形,走到夫君身边,含泪看着姑父点头说道:“是,我就是韵儿,多年未见姑父,姑父不认得韵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的话虽然这么说出来,但是她的心里在滴血。
亲戚对面不相识,不得不说是一大悲剧。
毕竟在这世界上,注重孝礼,以家族兴盛为荣。
而家族里的人脉,但凡沾亲带旧的,只要扯的上亲戚的边角,都会来往交集,亲上加亲了。
何况她与晁通是姑父与侄女的至亲关系,又怎么会不相识呢?
那不都是她的命运不济,被袁天罡一道批语害的母亲早丧,自身被人咒骂短命鬼,唯有躲在闺房里偷生。
以免给狄家人带来羞辱,活在痛苦之中。
可见她在那十几年来过的多苦了。
如今,再揭当年的伤疤,她依旧是情难自控,悲泣莫名。
好在站在她身边的王浪军伸手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抚了她波荡的情绪,渐渐敛去了心神上的伤怀。
“哦,啊,你,你们怎么来了?”
这时,晁通意识到自己见到什么人了,有些语无伦次的看着王浪军,不淡定的问道。
说实话,自打他被皇上下旨调到边关任职以来,他就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去的事情。
更别说撞上疫情爆发,一下子抹灭了他生还的一切幻想。
以至于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走到哪算哪。
至于任职县令,那也是敲一天木鱼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吧。
人都不知道什么感染瘟疫,他就没有想过能活下去。
如今,他见到自己把女儿的终生托付的男人,王浪军,想到王浪军在无量宫打造的神奇能力,似乎复活了,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
心血上涌,满面潮红的,就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王浪军不想暴露身份,冲他含笑摇头说道:“你不要激动,坐下来叙话吧。
这次我们夫妇打此路过,撞上疫情爆发的事情。
原本想着救人,遏制这场灾难的,但力有未逮,可能还需要深入调查,找到引发瘟疫爆发的源头,或可查清病因,找到克制瘟疫的方法。
因此,你们若是知道草原上发生了什么大事,都可以说来听听,或可分析出瘟疫爆发的源头。”
“呃,暂时没有办法遏制疫情吗?
这可怎么是好,你还是进入耳房见见床上的病人再说吧?
病人曾经闯入草原深处,或可知道草原上的一些事情也说不定。”
晁通大失所望的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变得古怪起来,且摇头叹息不已,心说这下有麻烦了。
只怕这位王浪军见了耳房里的病人,不杀人就阿弥陀佛了。
只不过王浪军不着急,发现李桐还没有离开,心思一动转向晁通说道:“刚才我跟这位将军说过了,瘟疫在患者心平气和的修养下,存活半年不成问题。
因此,我建议你们对闯关的异族人,进行疏导,把他们引入隔离区,观察处理。
第一,对伤者多加开导,让他们静下心来生活,只待找到克制瘟疫的方子,大家都死不了。
第二,对死者予以火化处理,不能留在外面散发尸气,加速瘟疫的传染。
特别是关隘前方的尸堆,那是促使将士感染瘟疫的前奏曲。
第三,收集情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瘟疫爆发的源头。
这种情报唯有从闯关的异族人口中获悉。
因此,这件事情关乎到无数人的性命,你们可不要不当一回事,敷衍了事。
第四,让患者多喝开水,还要每日消毒。
消毒可以用热水化开盐巴,给人消毒,也要对感染瘟疫的区域进行消毒,火烧,或用盐水冲洗。
综上四条,都是必须开展的工作。
除非你们不想活了,你们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呃,不是这样的,问题是你真的能找到克制瘟疫的方子?”
不待晁通答话,李桐抢上一步,站到王浪军的右前方,看着王浪军说道,透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与语气。
他不相信王浪军可以找到克制瘟疫的方子。
因为早在前几日,为了遏制疫情,不知道有多少郎中,医师都对疫情一筹莫展。
乃至皇宫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亦是束手无策。
所以他不认为王浪军可以做到太医,医师与郎中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不可能。
只因王浪军太年轻了。
若是换作王浪军的师傅说这样的话,李桐铁定是信了,但他对于王浪军的话,打死他也不信。
王浪军梭目瞥了他一眼,淡然的说道:“你信不信不关我的事。
我说不说才是我的事。
我这是尽人事听天命,既然你们不谙人事,把性命交给老天来裁决,你们可以自便了。”
………………………………
第29章李二的仙宫梦
阳和万里,碧空如洗。
与之对应一望无际的雪地,素裹江山,在阳和的光芒下,反射出刺目晶莹。
唯一绽放出不同色泽的是无量宫。
无量宫在五行阵的笼罩下,荡起一层彩色气罩,幻化出仙宫楼台,仙花盛开的景象,与阳和的光芒熠熠生辉。
她就像是一座宏大的仙宫,降落到无量山山巅之上。
远远望去,令人神往而痴迷其中不能自拔了。
这种奇观,仙宫楼台的景象,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但又忌惮王浪军的杀戮果决,不敢前来冒犯无量宫一寸土地。
无形中压制着一股怒火:凭什么?
王浪军凭什么独占仙宫?
他何德何能?
为此,李世民在皇宫之内大发雷霆,加上黑雪下了三天三夜,他硬是没有派人前往无量宫通报王泰赶赴疫情之地的事情。
不知道他的什么主意?
可是拖了三日之久,他知道再不派人去通知王浪军王泰赶赴疫情之地的消息,只怕王浪军会杀了他。
于是乎,李世民招来魏征会见于御书房里,看着跪在地上请安的魏征说道:“爱卿平身,赐座。
如今的无量宫大变样了。
不知爱卿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啊?”
“回皇上,臣也是昨日才发现无量宫上的变化。
若非这场雪停下来了,臣也没有透视风雪的能力,观看到无量宫的变化。
如今发现了,臣纵察古籍,从中搜寻到阵法记载的篇幅。
只不过记载阵法的篇幅太短暂,仅聊聊几句一笔带过了,但也阐述了阵法可以改天换地。
至于真假如何,臣不得而知。”
魏征在谢过皇上赐座,坐到小祥子搬来的凳子上,向皇上抱拳行礼说道,心说我就知道皇上对无量宫动心了。
皇上如今居住的皇宫,在经过上次火灾焚烧之后,变成破破烂烂的一座皇宫。
比起王浪军拥有的无量宫,一座仙宫,俨然就是天地之别。
这让世人怎么评价皇上?
当上皇上又怎么样?
还不是比不上人家王浪军。
能力比不上,居所也比不上。
吃喝用度等等一切都比不上人家王浪军。
这样的皇帝还有脸坐皇位么?
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在长安城一带盛传开来。
若非边关疫情告急,危机到长安城这一带的民众的安危,民众指不定就用王浪军拥有的一切,把皇上鄙视死了。
绕是如此,他也知道皇上动怒了。
可是那又如何?
还不是敢怒不敢言。
话说人活到这种玩虐帝王的程度,那是什么滋味啊?
王浪军真是牛皮,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魏征在心里呐喊,心神馋坏了。
不叫眼馋了。
上升到灵魂境界提升的高度,心神馋坏了。
只不过他不敢在皇上面前暴露出来而已。
李世民听得有点抓狂了,什么阵法改天换地都是虚的,朕要得到无量宫才是最实在,最实惠的事情,懂不懂?
他问魏征知不知道无量宫的变化,目的在于让魏征出主意,帮他拿下无量宫。
只不过这么直白的说法,有失君子之风,他不能开这个口啊!
可是他不直说,自己要霸占王浪军的无量宫。
魏征就给他装糊涂,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这不是急死人吗?
可恨,可恶啊!
李世民在心里发狠,遂瞥视着魏征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模样,咬了咬牙说道:“朕昨夜做了个梦,梦见朕与王浪军同住在无量宫里。
不知道爱卿对这个梦有什么看法?”
还是朕聪敏,朕说梦总行了吧?
这回看魏三本还怎么给朕装糊涂,岂有此理?
魏征听得遍体一颤,肉疼的满面抽抽着,咧嘴说道:“回皇上,臣不善解梦之道……”
“爱卿何必自谦,大可试言之,无论好坏朕都不怪罪爱卿可好?”
李世民憋着火气,不动声色的追问道。
这魏三本什么时候也不得这么滑头了?
不说实话,不为朕分忧,可恨啊!
魏征心里发苦,挑眉梭目,偷窥了坐在案桌后面的太师椅上的皇上的一张国字脸上,挂着牵强的淡笑,越发苦涩的说道:“回皇上,臣就试言之。
人常说做梦得到的提示,都是相反的。
因此,臣以为皇上做梦与王浪军同住在无量宫里,当不得真。
何况皇上乃一国之君,岂能与王浪军同住一屋?
那不是全乱套了吗?
君不君,臣不臣的,还乱了后宫,想想都可怕。
故而,臣以为此事只是警示皇上的尊威无人能及,天地唯一。
皇上居住于无量宫,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哦,不知道爱卿认为朕多久之后才能居住于无量宫内啊?”
李世民刚开始听得火冒三丈的,不过听到最后起死回生了,不禁高看了魏三本一眼,有些窃喜的说道。
看来朕还是有名望的嘛。
让魏征这不不说假话的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朕在民众的眼里还是一位仁君。
这个可以有。
他的想法若是让魏征知道了,一定会嗤之以鼻,皇上你想多了。
一个皇上都本相逼到这份上了,本相不照着皇上的意思说事,不死也得脱层皮。
今天的事情,没有群臣在场旁听,嚼舌根相互算计,本相有什么不可说的?
说出来又不伤身。
待走出门,本相就全忘记了。
这是本相跟王浪军学的,能屈能伸,无伤大雅,一切都不是事。
魏征一念至此,也不再拿捏了,畅言说道:“皇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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