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正的智者,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且不说那两位梁上君子,此时的乔封尘心情无疑是极好的。
眼睁睁的望着心爱的女人,却要在别人的身体下娇喘承欢却又束手无策,这种挫败,别说骄傲如折颜,即便是普通人,也难以承受吧。而一旦将其激怒,那么日后势必会做出愚蠢之事,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是江山美人兼而得之了。而折颜,最终只能成为一个失败者。
“或许,你可以跪下来求我,求我放过聂凝霜,说不定,到时候我心情一好,就成全了你们的好事呢。”乔封尘不无火上浇油道。
“乔封尘,你……该死。”折颜神色越发的难看,几乎咬牙切齿道,满身的煞气甚至已经弥漫了整间屋子。
不用怀疑,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面前这个人渣大卸八块,方泄心头之恨。
“切。”乔封尘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折颜越是如此,不正好说明他已经黔驴技穷了么?
威胁么,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三岁的小孩都会。
“凝霜,我知道你是受了这个卑鄙小人的胁迫,不过,现在有我在,你不用害怕。只要你点头,我这便救你出去。”折颜不愧是折颜,形势如此危机之下,竟然还能保持理智,并快速的寻到了破局之法。
是的,问题还是出在聂凝霜的身上。
聂凝霜的态度,决定了折颜跟乔封尘两人的成败。
聂凝霜此时早已经被事态的发展搞得心神失守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将折颜牵连进来,而且怎么看都是乔封尘故意如此。
“嘿嘿,大师兄,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聂师妹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为了那个人的安危,她甚至可以舍弃自身的清白,从这点上看,我倒是真为大师兄不值啊。”乔封尘丝毫不给聂凝霜开口的机会,这番话不仅是在误导折颜,更是在提醒聂凝霜。
“哼,乔封尘,你不用如此挑拨。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口中的那个男人,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而已。”折颜也不是省油得灯,能够与乔封尘抗衡,宗门之内,自然有着大量的眼线。
加之对于聂凝霜的关注,自然不会不知道,昨天她带回来了一个孩子,为了他甚至央求师尊破格收为了宗门弟子。
“哼,那又怎么样?”眼见自己的小伎俩被戳破,乔封尘冷哼一声,“我若要想杀掉那个孩子,你觉得自己能够阻止我么?”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折颜即便有心保护那个孩子,但也绝对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而这才是乔封尘最大的杀手锏。
聂凝霜是折颜的命门,而展白又是聂凝霜的死穴。
只要掌控了展白的命运,那么就不怕折颜今日翻盘。
果然,折颜的神色一黯,他确实难以阻止,实在是乔封尘在宗门内的势力,丝毫不弱于自己,更重要的是,在宗门高层的眼中,他更受青睐。
而自己,虽说也被定为了宗门继承人,不过是宗门高层受迫于寒门弟子的压力,做出的妥协而已。
乔封尘若要动展白,方法实在太多了。
“当然,咱们的聂师妹倒也懂得待价而沽,还向我讨要了一枚天赐丹,为她那个便宜弟弟奠基之用,不知大师兄可有?”此时的乔封尘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了,毫无忌惮的加大了对折颜的打击力度。
“天赐丹?!”折颜呢喃一声,脸色更加的难看。
别看他贵为大师兄,又是宗门继承人之一,可凭他的地位,还真的没有资格拥有天赐丹。从这里也不难看出,他在宗门高层眼中的地位。
……
“天赐丹?什么玩意?”屋顶之上,展白不由的问道。
闻人敛里神色复杂的望了展白一眼,“大哥,不得不说,你有个好姐姐。”
当下,闻人敛里便将天赐丹的功效给展白说了一遍。
一时间,展白心头狂震,内心深处更是泛起说不清的味道,五味陈杂,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闻人敛里说的没错,展白确实有一个好姐姐,一个为了他哪怕万劫不复的好姐姐。
突然之间,展白只觉得身体内某处柔软“砰”的破碎了。
……
“哎!”一声悠长的叹息,从折颜的手中传出。
“放过凝霜还有她的弟弟,今天我随你处置。”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谁也没有想到,折颜为了聂凝霜竟然做出这种决定。
如果真如他所言,忍忍处置,乔封尘倒不会杀了他,却绝对能做出废了他的事情来,毕竟如此一来,就真的永绝后患了。
失去了修为的折颜,不论威望如何,都不足以再承担宗门继承人的位置,也就意味着完全的出局了。
“不,大师兄,你不能这么做。”凄厉的尖叫从聂凝霜的口中发出,“凝霜不值得师兄如此?求你,不要这么做。”
“凝霜,不要说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做出决定的折颜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许多,脸上甚至暂放出暖心的笑容。
“天意弄人,当年你进入宗门之时,我已经出师历练,十年方回,却错失了与你相识的机会。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无法自拔了,不过,那时我却没有勇气讲出口,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你走在这个混蛋的身边。或许是上天感受到了我的痴心,那个混蛋终于离开了你。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开心么,三天三夜,我整整喝了三天三夜的酒。”折颜说话间,缓缓的走向了聂凝霜,甚至放弃了对乔封尘的戒备。
“宗门内很多弟子都将我当成了英雄,可事实上我却不过是个怂蛋,否则的话,这么多年,也不会默默的守护在你身边,却连向你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了。”折颜已经走到了聂凝霜的身旁,微笑着伸手,为其将额头凌乱的刘海理正,然后抹去其眼角的泪痕。
“以前是我背负了太多,每日里都想着如何为信任我的师兄弟们而活。可今天,我终于想通了,如果连自己喜爱的人都无法守护,我又有何资格去守护他人。”
此时的聂凝霜已经哭成了泪人,让折颜怎么都难以完全的擦拭干净。
“凝霜,我爱你,为了你,我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所以在这里恳求你……做我的道侣。”折颜终于放弃了无用功,双腿却是一软,直接跪在了聂凝霜的身前。
这是求婚么?
是的,折颜在求婚,以自己的前途甚至是性命作为求婚的戒指。
不知何时,乔封尘已经转到了折颜的身后,凝聚了浑厚玄力的手掌高高举起,可以预见,这一掌下去,绝对能废了折颜的命格。
。。。
………………………………
第二十一章 暗地出手
“我爱你,为了你,我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展白的耳中,却是那把的振聋发聩,让他不仅扪心自问。
展白喜欢聂凝霜,这点毋庸置疑,否则他也不会一次次的趁机揩油,更不会出现在这里。可这种喜欢是爱情么?换言之,为了聂凝霜,展白舍得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么?
展白或许有一万中理由甚至手段,不会让聂凝霜陷入危险的境地,可这完全无法解答一个事实?
展白可以为了聂凝霜付出生命么?
若是不能的话,这种喜欢还是“喜欢”么,又或者只是喜欢,不过是享受鱼水之欢而已。
其实这个问题,展白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也正是这个答案让他分外的苦恼。
展白喜欢聂凝霜,但绝对不会为了她牺牲自己的性命。
聂凝霜不行,甚至于在过去的近百年时间里,展白或接触或认识的女人中,都没有这样的存在,跟他发生过关系的隐儿不行,哪怕是自己的女儿展念念,都不行。
薄情寡义么?
或许吧。
这让展白又想到了前世的断空剑狱的最后一战。
那个身披着大红色的喜袍,却甘心死在前世陆敌怀中的女人。
展白能够深切的体会到,当时的陆敌是真的可以为那个女人而死的,不然,也不会借着天雷之力,与石剑同归于尽。
可那种心态却仿佛昙花一现,并没有继承到这一世自己的身上。
当然,虽然展白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而舍弃自己的性命,但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很不幸的是,聂凝霜在展白心中的地位,甚至还及不上琴音、潇丫头。
或许,自始至终,展白对于聂凝霜的“爱慕”都不过是少年对异性的“好奇”吧。
说是好奇,说准确了就是好色,显然跟自己的返老还童一样,是走火入魔的副作用。
展白甚至隐约感觉到,如果不能克服甚至斩除这份好奇,自己极有可能会永远的卡在半不太古境上,再难寸进。
想至此,展白的思维再次有发生了剧烈的偏转,一个从石剑身上传承来的古老名字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斩尸。
传言,斩尸乃是太古时期所有修士必须要经历的一关,只有通过此关,将阻碍自身更进一步的心魔从身体上割除,才能真正的走上康庄大路。
好色的本质是因为走火入魔而出现的,故此成为阻碍自己踏足太古的桎梏,既然如此,它就必须斩除。
“大哥,你若再不有所举动,怕是要迟了。”闻人敛里的声音在展白耳畔炸响。
展白转醒,放目过去,只见屋子内,聂凝霜已经哭倒在了折颜的怀中。而于此同时,乔封尘高举的手掌也已经挥下,距离折颜的后脑勺不够两拳之距。
确实,如果展白再不出手的话,折颜不死也就废了。
折颜的生死对展白来说并不介意,可他却不得不为聂凝霜考虑。
事到如今,他如何看不出来,聂凝霜其实也早已对折颜动心了,只是因为过去的往事,才迟疑着没有踏出那关键的一步。
若是折颜有个三长两短,聂凝霜无疑会深受打击。
聂凝霜既然能够为了自己而自陷绝境,展白又怎么能做出忘恩负义之事呢,况且……貌似身边的闻人敛里已经被折颜的事迹给感动了。
尼玛,就这么白白的将这么个美人送给别人了?!虽然展白明知道是“好色”心作祟,但他依然满心的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出手了。
嗡!
乔封尘所修的并非是剑道,不过,在他的屋子里还是悬了一柄不错的宝剑当做装饰。可就在这时,那宝剑突然发出一声颤鸣。
青虹出鞘,速度极快直刺乔封尘。
“嗯?”眼看着自己的手掌距离折颜不过一拳之距,可没等乔封尘露出得意之色,心头却是猛得一条,眼眸中陡然散发出一抹寒光,“谁?”
那一掌最终也没有印下去,因为在伤敌与自保之间,乔封尘想都没想的选择了后者,身体爆退,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射来的长剑。
突发的变故,也将身陷柔情的折颜惊醒,安抚怀中聂凝霜的同时,却是抬头,目之所见,乔封尘已经退到一丈开外,而在他的面前,赫然悬浮着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
长剑之上玄光吞吐,仿若有了灵性一般。
“飞剑?”折颜不无诧异的猜测道。
作为这把剑的原来主人,乔封尘却不这样想。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柄剑不过是把极品名器级别的玄灵宝器而已。
自己当初也是看着此剑卖相不俗,便买了下来,悬于房间内当做装饰品。可他怎么都想不通此剑为何会自动的出鞘,而且还差点偷袭了自己。
有人暗地里操控,这或许是唯一能够解释的原因了。
乔封尘想到这,一边戒备着面前的长剑,一边放出神念,企图找出那藏头缩尾之辈。
“是谁,跟我滚出来。”眼看大事将成,却被人破坏,乔封尘此时的愤怒可想而知,咆哮之声震得整间屋子都震动了起来。
嗡!
回答他的却是眼前那柄长剑的长鸣,剧颤之中,只见它陡然破碎,化作齑粉,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凝聚成了……一个人。
若是有剑阁的人在此的话,不难认出,这由破碎长剑所凝聚出的人,赫然是展白,准确的说是成年的展白。
“你、你是什么……鬼”乔封尘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样的事情,未知的恐惧,让他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成年展白默然无语,因为他是由长剑的碎片凝结而成,所以,静止不动之时更像是金属铸就的雕像,尤其是那张脸,面无表情的看得人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你……你想害我儿子?”终于,令人压抑的气氛随着成年展白的开口而被打破。
声音带着特有的金属铿锵之调,分外的怪异。
此时,不仅是乔封尘跟折颜,即便是聂凝霜也被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全部投注在金属人身上。
“你……你儿子是谁?难道是他?”乔封尘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手之所指赫然是折颜。
这也不怪他如此之想,就在长剑偷袭自己之前,他不正准备出手废了折颜么?
“乔封尘,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莫名其妙的突然跑出个“爹”来,折颜自然没有太好的脸色。
果然,成年展白摇了摇头手指。
“我那孩儿,单名一个‘白’字。”
“啊!”立时间,聂凝霜惊叫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显然她最先反应过来,意识到金属人口中的儿子是谁了。
乔封尘跟折颜也不笨,脸色随即变了变。
……
闻人敛里满脸惊诧的望着身旁全神贯注喃喃自语的“大哥”,心头可谓掀起了滔天巨浪。
下面的人不明所以,他又如何不清楚,底下的那个由长剑凝成的大人,根本就是受展白所操控的。
这种手段,简直……太逆天了。
“咔嚓!”屋子里,金属人拧了拧脑袋,转了足足一百八十度,目光正好投注在聂凝霜的身上,“你……很好。这么多天,很感谢你照顾了我的儿子。”
“不…不用,我、我是真的将他当做了弟弟。”聂凝霜有些手足无措。
“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你对白儿有恩,我自然要报答。”金属人说话间,伸手一指身前的乔封尘,“不如我帮你杀了他。”
“啊?”聂凝霜惊呼一声,神色却是变得格外负责。
聂凝霜恨乔封尘么?
当然恨,这么多年的欺辱,即便性格再是豁达之人,也不可能不恨,再者说,聂凝霜是怯懦,而并非豁达。
可当金属人说出要替自己杀掉乔封尘时,聂凝霜最先想到的不是金属人有没有这种能力,而是自己要不要同意。
聂凝霜是个蕙质兰心的女人,她虽胆小,却非愚蠢。若是放在今日之前,或许她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可现在呢?
望了望身边的折颜,最终她选择了摇头。
女人总是感性的动物,尤其是陷入爱情的女人,似乎为了自己所爱,总是会选择甘愿的付出。
展白自然明白聂凝霜的意思。
乔封尘一旦身死,不管是谁所杀,折颜势必会受到偌大的牵连,而这显然不是聂凝霜所要看到的。
“既然不杀他,那今日之局如何破?”金属人这番话却是对折颜说的了。
屋顶上,展白虽然选择了退出,但他却并不放心将聂凝霜交到折颜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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