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展良垣是个武痴一点都不过分,听到展白的话,立即就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之前在小桥村,两人虽然比拼了一番,不过却都隐藏了实力,所以根本算不得数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咱们当务之急,还是赶快回去吧。只希望一切都没有太晚。”展白慨叹一声,神色不由的带上了一丝的忧虑。
就在两兄弟为前路所担忧时,不出意外的,另外一边,展念念也迎来了人生的第一场考验。
只是对展念念来说,这第一场的考验,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
………………………………
第八章 洗礼
埋伏似乎永远的截杀者的最爱。
区区五十四人,就敢埋伏于山谷的两侧,然后趁机对三百多人的队伍发起突击。
正是这种以少对多的战斗,在一开始,竟然真的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
突然遇袭,三百多太一宗的门人就陷入了混乱之中,若不是连一左等几名长老的镇压,就或许不用对方来杀就真的溃不成军了。
至于那十八名特意安排的一字并肩将的展家子弟,也在瞬间发生了变故。三人临阵倒戈,猝不及防下,杀掉了三名往日的同袍,同时重伤两人,当然,这三名叛逆的下场同样凄惨。
一字并肩营不愧是历经厮杀的精英,在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立时就反应过来,还保持有完整战力的十人,立时调转刀刃,无视那些从山谷两侧冲出来的敌人,第一时间,就将那三名叛逆斩杀。
攘外必先安内,只有镇压了内部不安定的因素,才能心无旁骛的应对外敌。至于,在这段时间中,太一宗所付出的代价,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临出发前,不论是少主,还是少主的大哥,对他们都有过交代,一旦遇到危险,事不可为,只要保住展念念即可,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又有谁在乎。
只是一开始的短兵相接,就让展念念见识到了什么叫刀剑无言,什么叫命贱如狗。
太一宗三百所谓的精英弟子,在分出的二十几个杀手面前,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即便是连一左,一对一之下,都吃了不小的亏。
鲜红之色,成为展念念眼眸中唯一的色彩,惨叫之声,更是充溢了她的双耳。
一时间,展念念只觉得全身发冷,一股难以言状的恐惧,让她几乎生不出一丝的力气,直到一个染血的头颅掉落进她的怀中。
捧着头颅,展念念呆滞的眼眸顿时紧缩。
头颅的主人,名叫韩羞儿,是当年与她一同进入宗门的弟子。如果没有展念念,或许她将成为整个宗门最为耀眼的女弟子。
甜美的容貌,温柔的性格,对任何人,她仿佛总是挂着微笑,让人看了顿生亲近之感。
既然是女孩子,不管是凡俗也好,玄修也罢,自然少不了闺蜜。
而韩羞儿无疑就是展念念关系最好的闺蜜了,没有之一。
只可惜,红颜薄命,展念念如何也不敢相信,就在不久之前,两女还有说有笑,可是眨眼间,就已经是阴阳两隔。
望着闺蜜那恐惧的表情以及圆睁的美目,展念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原本因为胆怯害怕而颤抖的身体,抖若筛糠,不过,却不再是害怕,而是愤怒。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好好的走自己的路,又招谁惹谁了?何至于引得别人不死不休的屠戮?
啊!!!
回首间,惨叫连连,鲜血四射,目光中,一个个昔日的同门颓然的栽倒在血泊之中,抽搐着熄灭了最后的生机。
“你们……该死!!!”声音喏喏,几不可闻。
“该死。”话音一转,重复的两个字已经变得凄厉,充满了愤怒以及阴冷的杀机。
锵!!!
被展念念收入玄空戒,甚至发誓绝不使用的怅剑,竟然自动的跑了出来。
剑鸣潇潇,寒光乍现中,一个试图背后偷袭,想要将展念念斩杀之人,身首异离。
“杀!!”
此时的展念念,目光血红,脑子中更是一片空白,只剩下浓浓的杀意,她要杀光这些可恶的混蛋,杀光他们。
山谷中的大战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当硝烟散尽之时,不大的山谷中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三百多人的队伍,最后还能站着的竟然不足五十之数。
六名一字并肩营的展家弟子神色阴沉,沉默的收拢了同袍的尸体,满脸的悲伤。
一战折损十二人,如此惨重的损失,对于一字并肩营来说,已经数十年没有过了。
至于太一宗……
连一左神色麻木,仰天长恸。
而展念念,此时,浑身浴血的她正手握长剑,一剑剑的将脚下的尸体刺成了一滩肉泥。手段之残忍,让人望而生畏、避而远之。
就这样,展念念迎来送走了她玄修路上的第一次洗礼。
……
天上的那场战斗,展白成为了意外。山谷中的战斗,展念念亦然。
疯掉的展念念,所展现出的战力,即便是一字并肩营的弟子,看了都心寒不已。
一个人,一柄剑,成为了战场上真正的杀神。
从小浸染于无意剑典,直到今天终于展现出了让人心寒的杀伤之力。
同境之下,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从展念念的手中走过十招。
……
事实证明,路上飞舟的速度并非不能加快,前提是只要舍得玄晶石。
为飞舟提供动力的是玄晶石,而且至少要上品玄晶石,而且消耗极大。即便以最经济的速度行驶,一天下来,至少要消耗千枚上品玄晶石。这也是其价值斐然的重要原因。一般人,就算买得起,也用不起啊。
自从得知雪镜福地有可能发生变故之后,展良垣就再也顾不上飞舟的损坏,更不会吝惜手中的玄晶石。
在极力的催促下,只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就走完了正常情况下一个月的路程。
目之所及,雪镜福地的万千雪山已经历历在目。
虽然隔着还有百里之距,但展白已经清晰的闻到了空气中的肃杀之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展白又恢复到原来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整个人慵懒的坐在轮椅之上,于船首处放目远瞭,神色凝重。
“大哥,咱们就这么冲过去么?”身旁的展良垣开口问道。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先不说修为战力,只是展白的智谋,就让展良垣心折不已,所以即便此时心中万分焦躁急切,却还是耐着性子向大哥问计。
“附耳过来。”展白沉吟了一会,向身旁高出了半个身子的展良垣挥了挥手。
兄弟两人耳语了一阵之后,已然有了定计。
……
“来者止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竟敢乱闯?”飞舟刚刚跃过地界,就被巡山的展家子弟拦了下来。
“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难道没看到船上的族徽么?”船首之上,二十七名一字并肩营的展家子弟,怒目圆睁。
往常,别说这些巡山的展家子弟,就算是内阁以及阁老会的人,看到这艘船,都要行注目礼,何敢阻拦?
“哼,好大的威风啊。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族内有大变故。内阁联同阁老会已经发下了旨意,为免有奸细进入,不论是谁,都要经过严密的搜查。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阻拦在前的百名子弟中,为首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昂的冷声道。
“就凭你们?”一字并肩营在天赐展脉的地位向来高人一等,自然不将这些巡山的低级弟子看在眼里,说话中,二十七名立在船头之人已是纷纷抽出了兵刃。
“硬闯山门,格杀勿论,放响箭。”那为首的中年人毫不畏惧,对峙中更是不忘对身后的属下发号司令。
嗖!!!
响箭的尖啸之声,回荡于万千雪山之中,不多时,已经从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的身影,将飞舟团团的包围。
“我们是一字并肩营的弟子,船上坐的是少主,你们竟敢阻拦,难道想造反么?”
“少主?哼,以前是,至于现在,恐怕已经是逃犯了,所有人听令,给我将船上所有的人一并拿下。”
“你们敢!!”
“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
一番唇枪舌剑中,对峙终于告破,一场厮杀就此开始。
天上打的热闹,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就在此时,正有两到身影飞快的于山间飞奔,很快消逝于视野之中。
……
“逆贼势大,快跑。”一番厮杀之后,二十七名一字并肩营的弟子中也不知是谁当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连飞舟都不要了,便拼命向外突围而去。
。。。
………………………………
第九章 风流九爷
雪镜福地,依旧美轮美奂,冰雪铸就的房屋、街道,总是很容易给人一种如临仙境的不真实感。
当然,前提是没有穿梭于大街小巷中那一队队严阵以待的卫士。
“貌似有不少人的衣着很不同啊。”堪堪躲过一队卫士的展白兄弟两人缩在隐蔽的墙脚处,展白微微皱眉道。
“那些穿灰色衣袍的是俞家之人。”展良垣面色凝重。
“俞家?哪个俞家?”展白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过还是低声问道。
“天赐俞脉。”展良垣咬牙切齿道,“大哥有所不知,在外人看来,天赐九脉同气连枝,互相联姻,就比如母亲就出身白家。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历经千百多年,九姓之家早已存了很多的龌蹉,甚至有不乏野心之人,一心想要统一九姓,意图超越昆仑、蜀山以及禅、密两宗,成为巨鹿最为庞大的势力。而俞家现任的家主就是如此,更重要的是,六婶正是出身俞家。”
说到这,展白哪里还听不出其中的隐意,无非就是那位六叔展傲云,为了能够推翻父亲取而代之,竟然不惜铤而走险引狼入室,借用了俞家的力量。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想明白,既然父亲早知六叔的野心,为何迟迟没有动手,予以剪除?别跟我说什么兄弟情谊,母亲可是跟我说过,当年他们可是有足足十九个兄弟,一番夺嫡之后,现在就只剩下了两个。”展白开口问道。
“此事的详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一些大概。好像当年在父亲十几个兄弟夺嫡最为紧要的时刻,六叔因为有事并不在雪镜福地,让他与族长、家主之位失之交臂,但也正因为如此也才捡了一条性命。后来,当一切尘埃落定后,父亲为拉拢人心,只能使用怀柔的手段,加之六叔生性极为谨慎,从来不落人口实,所以即便父亲有心想要对付他,却是找不到借口。”展良垣没有太多的隐瞒,如此秘闻,对外人自然要守口如瓶,不过展白毕竟是他的大哥,也就没这个顾忌了。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展良垣一心牵挂父母,禁不住焦急道。
“不好办呐。”展白叹息着摇了摇头,“刚才我们也看到了,现在整个雪镜福地可谓戒备森严,不仅有展家的子弟,甚至还有众多俞家的子弟,与之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更要命的是,咱们现在连情况都没有摸清楚,根本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展良垣眼睛一红,因为过分激动的缘故,声音顿时变得激昂,吓得展白急忙伸手将他的嘴堵住。
现在他们的处境可谓步步惊险,一旦被人发现,想要逃出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
“先不要着急,必须找一个人问问。”展白沉声道。
“那我这就去抓一个舌头。”展良垣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正要行动,就被展白拉住了。
“你给我安份一些,我知道你心中急切,可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要冷静,否则,稍有差池,别说救人了,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还在两可之间呢。”展白低喝一声,“再者说,你觉得随便在大街上抓一个人能问出什么来,只会凭白的打草惊蛇。”
展良垣并非鲁莽之人,只是心有牵挂,一时间难以自持而已,听得展白的一席话,不得不强忍着平静下来。
论阴谋算计,自己这位大哥确实要远高于自己。
眼见展良垣平静了下来,展白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眼睛中才回复神彩。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展家除了父亲跟六叔,应该还有第三方势力吧?”展白突然开口问道。
“阁老会?”展良垣惊咦了一声。
“对。就是阁老会,以六叔的谨慎,既然发动了这场政变,自然会确保万无一失。那么阁老会定然是他无法忽略的一股力量。以他的实力,即便加上俞家,想要在短时间内打压父亲以及阁老会,定然难度极大,而且这种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很容易引来其他九姓的干涉,如此一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了。”展白一点点分析道。
“嗯,确实如此,阁老会中都是一些利益为先的老古董,他们才不在乎谁当族长,谁当家主,只要能够确保他们的利益,根本就不存在立场的纠葛。”展良垣连连点头。
“呵呵,一群墙头草么?既然如此,那么就好办了,看来,咱们现在有必要去造访一位阁老了。良垣,你带路,找一个咱们能对付,并且威望地位不低,且又最会投机的阁老。”展白冷笑声中,已然有了定计。
“呵呵,大哥,你别说,还真有这么一位。按照辈分,咱们还要称他一声九爷爷呢。”展良垣笑声中不无嘲讽,尤其是最后那声“九爷爷”,根本没有丝毫的尊重。
“那还等什么,走。”
话音刚落,展良垣已经当先走了出去,展白则坐在轮椅上,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
……
在雪镜福地最北面的一角,矗立着一座府邸,冰雪铸就的府邸大门上,甚至奢华的点缀了数不清的宝石,尤其是“九煌府”三个大字,更是描金镀银,若是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这三个字就不是写上去的,而是以极为珍贵的玄金璞银铸就而成。
玄金璞银作为一种极为珍贵的矿产,其地位,堪比凡俗的金银,更因为它是炼制法宝的极佳材料,所以,大多拥有之人,无不将其珍藏,像这样只是铸就三个大字,可谓是暴殄天物至极。
雪镜福地内有资格入住的,无不是展家子弟,可能以“展府”命名的,却只有一家,那里便是整个天赐展脉的权利核心所在。
这九煌府论虽然地位自然远不比展府,不过其内的奢华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穿过廊亭玄关,五进的大宅子内,几乎随处都能看到别致的景观,让人心旷神怡的同时,很容易就能引发觊觎之心。
府邸最深处的宅院内,有一红楼,共有三层,虽同样以冰雪建造,却不知加入了什么材料,通身散发出红宝石般的光泽,绚丽至极。
“你……真的确定,那老匹夫在这里?”展白小心的将自己埋入花丛之中,望着数丈开外的红楼,颇为谨慎的向身旁的展良垣问道。
看得出,展良垣对这座府邸极为熟悉,一路潜入进来,不仅没有被里面的仆役护卫所发现,更是避过了所有的机关。
“哼,咱们这位九爷爷可是个妙人,其辈分可算是现在整个天赐展脉最高的,没有之一。不过,却因为天赋平平,玄修已经超过了六百多年,却依然停留在四品太玄境的地步。天赋差也还罢了,可偏偏他又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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