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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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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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奇也点头笑着,却说道:“胡先生怎么还没有出来?这也不知是有多少话要说。”

    还有一语没有说话:可别真正把我老婆给教坏了。

    要说这胡老头也是真啰嗦,连小针针都带着大包小包会到客厅了,他还没有回来。

    高皇后,小名高滔滔,大名正仪,是个大美人,此时还不能称之为皇后,因为如今他老公赵宗实还没有登基。这是个奇女子,以后小针针登基的时候,她会垂帘听政一段时间,司马光就是靠着这个女子上台的,也是她让王安石滚蛋的,那个时期的新旧之争,这个女子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这个女子就是小针针的亲娘,正在甘奇面前,抱着小针针一通的哭。

    小针针还出言安慰老娘:“娘,你就别哭啊,孩儿是到先生家去学本事的,先生最有本事了,孩儿都去学来,学好之后就回家了。”

    赵宗实也皱着眉头说道:“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平白让先生笑话了,回去,回房里去。”

    高滔滔被丈夫呵斥了几句,抹着眼泪走到甘奇面前福了一礼,说道:“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甘奇也回了一礼:“嫂嫂客气了,嫂嫂不必担忧,我定会待他极好的。”

    “拜谢先生。”高滔滔再一礼,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后抹着眼泪依依不舍而去。

    此时胡瑗才回到客厅,皆大欢喜之后,带着甘奇与赵仲针出门而去。

    一上车,不满十一岁的小针针原形毕露,也不管胡瑗在一旁,直接在车厢内蹦跳而起,开口说道:“甘先生,那个故事你快讲讲,孙猴子的故事。”

    甘奇抬手就打在了小针针的屁股之上,开口呵斥:“不得无礼,坐好!”

    小针针挨了打,一脸的委屈看着甘奇,又看了看胡瑗,撇着嘴说道:“原道先生最好,随先生去必然比家中好玩,没想到先生竟然也动手打人的。”

    甘奇笑笑不答。

    一旁的胡瑗皱眉说道:“道坚,此子颇为顽劣,当严加管教。”

    甘奇听得老师的话语,抬手又给小针针的屁股来了一记,呵斥道:“还不坐好?”

    小针针不情不愿坐回原位,嘟囔一语:“我想回家。”

    “回家?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我家里人刚好没有孩子,少了一些乐趣。你来得正好,先生我人又好,学识又多,说话也好听,手打人也不会很痛,你若是不好好读书,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家,只能在我家中勉强过过日子。”甘奇咧着嘴笑道。

    小针针眼眶里的泪水喷涌而出。

    一旁的胡瑗忽然说道:“道坚,你自己也要好好读书,老夫最看重的就是你,老夫家中的书,这几日当再给你送一车去,你这一辈子,定要好好治学,如此才不枉此生。”

    甘奇眼眶里的泪水,忍了忍,还好忍住了,没有喷涌而出。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大儒之野望,甘子之宏愿

    亲事定下了,拜堂之日还有大半个月时间。

    胡瑗又给甘奇送来的两大车的书,还送来一副亲笔大字,甚至都是裱好了再送来的。

    甘奇唯有先把字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这幅字倒是熟悉,上书: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看着这幅字,甘奇是苦笑不已,曾几何时,甘奇读书的年代,似乎家中书房之内也有这么一副字。这两句话,是唐宋八大家之韩愈留下的,真正是传颂一千多年,诲人不倦。

    书山学海,甘奇泪两行。

    还有个小伙子在一旁叽叽喳喳,甘奇指着那幅字说道:“仲针,读一遍。”

    叽叽喳喳的小仲针,刚才在院中看周侗练武,起了兴趣,所以正在与甘奇说练武之事,哪知道甘奇丝毫也不理会,开口就让仲针读书。

    小针针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读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先生什么时候教我练武啊?”

    甘奇点点头,这就算是考教了,看看十岁出头的赵仲针底子如何,也算不错,这两行字都能认识,甘奇说道:“练武是要练的,每日早起读书,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待得先生我考教一二,读得不错,傍晚可以练武。”

    “先生,能不能早起练武,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与傍晚读书?”小孩子心性,一静不如一动,宁愿汗流浃背,不愿静坐苦读。

    “不行,书读不好,还练什么武?”甘先生极为严厉。

    小针针撇着嘴,无可奈何。

    “好好读书,先生我出门有事去了,今日读《大学》,下午先生回来考教。”甘奇已然起身,准备出门。

    小针针见得甘奇叫他一读就是八个小时,自己去出门去潇洒,连忙说道:“先生,胡师公可是也教你认真读书的呢,送来这么多书,先生不读吗?”

    “这倒霉孩子?你是先生还是我先生?老子读不读书关你屁事,讨打?”甘奇没好气说道。

    小针针两眼含泪:“我要回家。”

    甘奇已然走到书房门口,大喊一语:“周侗,把书房的门给我守好了,这小子若是逃出去了,拿你是问。”

    周侗放下手中的长枪,愣愣一语:“哦!”

    甘奇自己出门去浪了。

    甘霸跟在身后,听着甘奇头前喃喃之语:“书山有路,学海无涯的,不如出门浪一浪。”

    甘霸说道:“大哥,要不要我回去一把火把书房给点了?这样胡先生就怪不到你了,天灾人祸的,这能怪谁去?那两车书也就不用读了。”

    甘奇闻言止住了脚步,看了看甘霸,说道:“真没看出来,呆霸你还是天才!”

    甘霸嘿嘿在笑:“大哥,我一向都很聪明的,就是大哥更聪明,掩盖我的才华。大哥,你只管去玩,我这就回去,偷偷把书房给烧了,神不知鬼不觉。”

    甘奇摇着头,说道:“你要是把书房给烧了,你大哥我,要被人骂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够人骂的,他妈的要被骂几千年。”

    胡子毕生藏书,在甘奇家被烧了,这跟大秦焚书坑儒难道不是一个性质吗?

    “大哥,叫他们骂我就是,我让他们骂,骂几辈子都行。”甘霸何其高义?义薄云天。

    甘奇叹着气,走在相扑场外的街道之上。

    梨园春唱着戏,相扑场内今日是相扑联赛,正是人声鼎沸。街道上人潮如织,各家店铺忙碌非常。

    里许之外,土丘两边皆是工地,一边修建温泉酒店,一边修建书院,也是热火朝天。

    甘奇这里逛一逛,那里逛一逛,工地也逛一逛,一直走到土丘最高处,忽然感觉身边就差一个女子,若是赵小妹在这里,甘奇当指着自己这诺大的产业,与赵小妹说道:“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

    想到这里,甘奇心情大好。当然也只能想一想,江山这个词可用不得,这是要杀头的。

    胡瑗如此看重甘奇,这是一种压力,胡瑗的目的也简单,就是要让甘奇继往圣之绝学,把圣人之学发扬光大。

    甘奇其实也想继往圣之绝学,因为往圣之绝学,就是这个民族的传承与信仰,是这个民族的血脉,更是这个民族的几千年不可磨灭的基因。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后面那些人继承的不行,瞎几把曲解圣人。从胡瑗这一代之后,继承圣人的那些人,越来越不争气了,若是圣人真的天上有灵,棺材板都要掀起来。

    真正圣人在世的时代,圣人出门,也是带着剑的,孔子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在鲁国当宰相,上台就杀人,杀完还曝尸三日。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孔子》《孟子》,通篇来读,都他妈是在教育人怎么成为一个对国家与人民有益的硬汉。

    一千多年之后,却把读书人大多教育成了榆木疙瘩,这不是圣人的错,这是子孙的错。是子孙瞎几把弄的错。

    春秋战国的君子,那都是硬汉,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

    这往圣之绝学,是可以继一继的,但是想要以自己的言论来重新定义圣人之言论,又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情。

    传扬圣贤,需要一个场所,这个场所已然在建了,只是甘奇肚子里的货还有些不够。从古至今的圣贤大儒,想要著书立说,想要传扬学说,都是从讲学开始,不说孔孟,连胡瑗都是这么开始的,四处讲学几十年,到老了方才名冠天下,死后才成为胡子。

    那些什么诗词文章,许多人倚仗这些东西也能才名远播、名冠天下,但是那名声与胡瑗这种人的名声比起来,在这个时代而言,终究不是一个档次的。

    胡瑗,某种程度而言,是这个时代的圣人代言人,就好像是宗教里的大祭司或者教皇一样。甚至胡瑗死后,都成了儒家的先师,就好像是修炼成仙了,胡瑗也成了儒家的“神仙”。

    成为儒家“神仙”这种事情,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的,甘奇似乎就有了这个机会。

    只是甘奇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在这条路上走一走。

    后世之人,许多都抨击儒家,却是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深受儒家的影响,从中国人独有的家庭观念,到中国人独有的国家观念,中国人的团结观念,中国人对婚姻的看法,中国人对子女的看法,子女对父母的看法。

    甚至中国人为人处世的一整套体系,社会构成的元素……

    还有中国人不一样的道德观念。

    这些,都是区别于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儒家,就生在世世代代每一个中国人的骨子里,出生就带来了。

    否定儒家,就是否定自己,否定自己在社会上的意义。

    儒家有糟粕,但是并不代表儒家不先进,发展之道,乃是去芜存菁之道,糟粕来自时代的局限性,学说也是可以与时俱进的。去除糟粕,发扬精髓,这才是对待儒家该有的正确观念,也是对待这个古老的民族该有的正确观念,更是对待自己祖先智慧结晶的正确观念。

    都说中国人没有信仰,大错特错,中国人的信仰,就是祖先的智慧。中国人没有天主保佑,中国人只有祖坟冒青烟。

    这就是这个民族的信仰所在。

    哪怕是面对世界上的任何挑战,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中国人的解决之道,依旧来自祖先智慧的结晶。祖先,是中国人最靠得住的人。因为历史悠久的民族,什么情况都遇见过,什么事情都可以在历史上找到前车之鉴,还有一点,中国人很善于总结思想,这就是智慧的传承。

    甘奇站在土丘顶上,想了许多许多,其实依旧还是在想胡瑗送来的那两车书的事情。

    这大儒,到底做不做?

    报纸是舆论,掌控舆论的好处太多太多。

    但是报纸这种舆论,还差得很远,大儒才是真正的舆论,圣人代言,言出法随,成为大儒,那才是掌控了整个时代的舆论导向,掌控整个时代的思想发展。

    这大儒,看来还是得做。

    什么是儒?儒能出汉唐,也能出宋明,某种程度上说,已然与圣人无关了。

    甘奇下了这个决定,抬头看着天,长长叹了一口气。

    低头,甘奇抬手:“呆霸,这山顶之处,当见一个书库,称之为书馆,建四层,越大越好,请匠人来设计。”

    “哦,好的,我明日就去请人来。”呆霸也不知甘奇刚才心中经历了一番什么思想斗争,对他而言,听甘奇的话办事就是了,这一辈子若是能这么过下去,挺好。

    甘奇又指着这座土丘另外一边,说道:“这一边,一定留着,不准在盖任何东西了。我有大用。”

    甘奇指的这一块地方,是这座土丘最后一块空地了,甘奇留着,真有大用。

    既然要去当这么一个大儒,甘奇的方式显然也不同以往那些圣贤,他有他自己的当法。

    他要把这个大儒当出自己的风格,当出别样的风采,甘奇要把这个大儒的身份当出花来。

    他要引领时代的潮流,引领万世的思想。


………………………………

第二百九十五章 杀人

    回家,甘奇考教了一番小针针的课业,算是比较满意。

    甘奇却真让未来的皇帝小针针随着周侗打起了拳。这件事情,连周侗自己都没有想到,王府家的孩子,竟然学打拳。

    周侗还有些不敢教,与甘奇说道:“大哥,真让我教他打拳吗?到时候若是王府的人知晓了,怕是说不过去啊?免不得兴师问罪一番,那就不好了。”

    甘奇美其名曰:“此乃轻身健体之道,愿他身体强壮,活个七八十岁。”

    “哦。”这个理由,好似还能说得过去,就怕甘奇说出什么练武杀敌的话语,那到时候就真说不过去了,赵家男儿,哪里有练武杀敌这一说?武夫之道,终究是下乘,甚至会被人笑话。哪怕练一练蹴鞠踢毽子,也比练武好。

    但是周侗不知,甘奇还真是这么想的,一个皇帝,真当成仁宗赵祯这样,当成个菩萨心肠,真就不是好皇帝了。

    练武杀敌,有什么不好?

    皇帝勇武,比什么都好重要。

    当然,穷兵黩武也不好,所以还得读书,不能真成了个甘霸那样的武夫。

    小针针欢天喜地练起了武,对于孩童来说,练武比读书有趣得多。

    安排好小针针,甘奇又出门去了,赶着最后一班城门入城。

    时间很久了,许多人兴许把一些事情给忘记了。

    但是甘奇可没有忘记。

    今夜,甘奇要做一件事情。

    谋定而后动,这是甘奇一贯的行事准则。

    汴梁城,依旧繁华,花天酒地的人,在灯火通明的楼宇里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这座巨大的汴梁城,其实就是一座服务型的城市,所有人都在服务别人,也享受着别人的服务。金字塔尖的人,掌控着整座城市的资源,然后层层而下,养活着一百多万人口。

    夜半三更,酒宴散去,该回家的人,都走在回家的路上。

    有人醉倒街边,有人步履蹒跚。

    有步行而回的,有车架伺候的。

    还有楼宇里女子的挽留之声,依依不舍。

    一辆劣马车架,赶车的老汉打着哈欠,车架左右还有两个小厮,忍着困意,快步跟随。月亮都快要落下去了,天亮也不远了,三个下人为了等车内的主人,一夜未眠。

    车内的主人,此时却早已酒意上头,鼾声大作。

    老汉赶着车架,为了尽快赶回家,熟练驱赶的马匹,在大街小巷里不断穿梭。

    这车里的主人,似乎早已忘记自己还与人有一场深仇大恨。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过了年余,当初那一点点忌惮之心,此时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兴许他也从来没有认为一个书生,能在这汴梁城里拿他如何。

    小巷之内,马匹轻轻叫了一声,几个黑影闪过,几声闷响。

    车架止住了,马匹左顾右盼也不往前了。

    赶车的老汉昏倒在车架之上,两个随行的小厮也昏倒在一旁。

    车内的主人被人搬出来的时候,依旧还是鼾声如雷。

    小巷里出现了另外一辆车,载着酒醉酣睡之人继续走。

    车架一直在走,不得多久,天就亮了,车架在守城兵丁惺忪睡眼之下,出城扬长而去。

    直到车厢之内的人再次被人搬动的时候,他才惊醒过来,左右看来看去,然后大惊失色,因为他发现自己被一圈一圈的绳索紧紧绑缚,还被人重重扔在了地上,身边四五个人,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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