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会不会是六皇子内部出了问题,他选在今日六皇子测试你的时机上动手,相必对六皇子的计划也是非常熟悉的。”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红笙道出自己的猜测。
“不会,”楼晚歌肯定道:“我与他手下的人没有纠葛,况且,你觉得六皇子手下的人,他会允许他们背叛吗?”
“也是哦。”绿染点点头:“本来咱们在皇都中就处境维艰,六皇子,靖忠公,还有五皇子都不是善茬,但好歹他们的心思我们还能猜测半分,可这次的人藏在最暗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太恐怖了。”
“是,我也觉得好奇怪,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今日为何会有这么一出?”红笙越来越不解。
“奇怪?是呀,是够奇怪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些人的目标不只刺杀我这么简单,还有别的用心。”楼晚歌眯着眼道。
绿染和红笙看着楼晚歌,都紧皱眉头: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算了,既然查不出来,这事就先放一放,他们这次不成功,肯定还会有下次。不管怎样,你们都要更加小心。好了,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会会那个花花公子呢。”楼晚歌长呼了口气,走至梳妆台坐下取下首饰。
绿染一拍脑袋记起要去见北流云这事,急忙跑到楼晚歌跟前:“可姐姐,你还带着伤呢,要不见五皇子的事就缓缓吧。”
“不用,这点伤我还是受得住的,要是推了五皇子,以后的事不好办。就这样吧,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各司其职,今天的事暂且不要想了。”
红笙和绿染相视看了一眼,就关门出去了。
六皇子府,北辰和北暮清还在为上午的事犯愁。早上留下性命的那人死活不松口,狩猎场也一点线索也没有,又和三年前那事搅和不清,可也真是愁死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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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北流云(一)
第二日一早,楼晚歌刚吃完早饭,绿染就匆匆跑来告诉她北流云到了。她笑道:“没想这个花花公子还能来这么早,绿染,去把他接到四楼的雅厅内,我马上就到。”
“好的,不过姐姐,你的伤——”绿染担忧道。
“好多了,不碍事的,你快去吧,别叫贵客久等。”
“唔。”
北流云向来不是个起早的人,只是为了见皇都盛传的大美女楼晚歌才刻意来得这样早,不想主人还没出现,只见着了绿染这个丫头片子,不免有些不悦,可也奈何不过,一手环抱着一位长相妖冶的女子,和她有说有笑的被带着走进了四楼的雅厅等着,看着屋内的装饰,他不住赞叹道:“啧啧,不愧为天下第一阁,这装饰,这摆设……”
“在下阁内的装饰和摆设怎么了?”楼晚歌刚走至门口就听见了他的赞叹,不免勾起一抹笑推门而入道。
见着来人,北流云顿时停下动作,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艳,只那对视的一瞬,他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缓缓涌动。走到楼晚歌身边,绕着她欣赏了一圈,仿佛欣赏某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般:“啧啧啧,楼姑娘的美貌当真是天下无双呀,这身段,这气质,这脸蛋……”说着就想要上手,楼晚歌别过头退后一步,眼中有了丝丝不满。
北流云看见她的反应,打开折扇就识趣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听说昨日楼姑娘在杌西狩猎场受了伤,不知今日楼姑娘如何了?”
楼晚歌走到他对面坐下,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五皇子殿下消息倒是灵通,承蒙殿下关心,在下只是受了点小伤,今日已大好了。只是不知殿下大驾光临到鄙阁有何指教?”
“指教?”北流云转动着茶杯抿唇笑着:“不敢当,只是为着来一睹楼阁主芳颜而已。”
楼晚歌心里觉着好笑,她自然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实目的,忽的邪魅勾唇一笑,凑近北流云,薄唇微启:“是吗?那殿下您现在看到了,请问还有何事吗?”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闻着醉人的香味,北流云怔住了,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胸膛中犹如鼓点般的心跳,脸上不自主的染上了一阵红晕。
这时陪北流云一起来的女子,也就是万花坊的花魁金莺意识到了自家公子的失态,索性大胆的往北流云怀里一靠:“爷,您今天来不是有正事与楼姑娘商讨吗?”
经这么一提醒,北流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别过头咳嗽了两声,收起了花花公子的做派,向着楼晚歌正色道:“楼姑娘见谅,我也不开玩笑了,今日来见楼姑娘,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哦,五皇子殿下有何事?”楼晚歌挑了挑眉。
“我与靖文公府向来交情较好,靖文公有一个幺女名曰东方秀,听说皇都来了一个比她还美的女子,便嚷嚷着要来见你,还要来寒雪阁学舞蹈,我自小把她当妹妹看待,她的请求我自是要帮帮忙的,所以才来见楼姑娘,不知楼姑娘可愿意?”
楼晚歌用指甲叩着桌面:“东方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本来就已经能歌善舞了,这是我寒雪阁的姑娘们都比不上的,何必屈尊来我寒雪阁学歌舞,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怕对东方姑娘不好吧。”
北流云笑笑:“不会,她秘密来这儿,别人不会知道的,她硬要来学一些不一样的歌舞,我怎么劝也不听,要是楼姑娘不同意,我妹妹怕是要伤心了。”
看来是拒绝不了了,楼晚歌心下想,不过此事可不能让红笙知道,便拉过身边的绿染道:“欸,绿染,寒雪阁歌舞这事是红笙负责吧,你把她叫来我们一起和殿下商量商量。”
绿染听到东方秀要来寒雪阁也是一怔,也就自然理解楼晚歌这么说的用意:“姐姐,红笙姐姐今天一早就出去采买了,要到午时才回呢。”
“哦,这样呀。”楼晚歌松了口气,还好红笙这会不在寒雪阁,要是被她知道了东方秀的事那可不太好。微微思索转向北流云说:“既然殿下亲自开口了,在下怎么好拒绝呢,不就是来我们这儿学歌舞吗,虽然红笙不在,那在下先应下,等红笙回来了再做细致安排,五皇子,您看这样如何?”
“那就先谢过楼姑娘了,”北流云拱拱手:“等楼姑娘这边准备好了,派人知会我一声,我好让秀秀过来。”
“好。”楼晚歌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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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北流云(二)
“对了,五皇子殿下言与靖文公家交好,那在下可否打听一下靖文公家在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楼晚歌试探性的问,她端起茶盏,细细的观察着北流云的情绪变化,她早就有猜测他对靖文公家的事有所了解,如此看似唐突的一问,倒是很能看出他的反应。
“十二年前的事,楼姑娘问起它做什么?”北流云明显的一愣,但立马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在下从前遇到过一个人,她说她是从靖文公家中的大火中逃出来的,那人和我有缘,适才想到了,就帮她问问。”她没有忽视北流云的异样,微笑着继续套着话。
“啪——”北流云显然惊讶于这条消息,一个不注意的没端住茶杯:“不好意思,靖文公府在十二年前的确有一场大火,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至于逃出来的那个人,约莫就是府里的一个丫鬟婆子吧。不知那人姓甚名谁?不定我还认识呢。”
“殿下大可不必如此紧张,那人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名字我早些时候就忘了,既然殿下不清楚,那在下还是抽时间去拜访拜访靖文公大人好了。”
北流云叹了一口气:“哎,那场大火让好些人丢了性命,楼姑娘所提的那个丫鬟既然活了下来,就让她好好活着吧,何必要把这件事弄清楚让她回去再受那奴役罪呢。”
“殿下如此宅心仁厚,倒显得在下多问了,也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在下是不应过分追究。”她装作恍然大悟般,不好再执拗于这件事,便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气道:“殿下,你看,这眼看就要到午时了,不如就留在在下阁内用膳如何?”
北流云愣了愣,美人邀约,他自是不好拒绝,更何况他也想再看看这楼晚歌还有什么花样,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已觉察出不对劲,眼前之人绝不像表面上看见的这般简单:“这——”正犹豫间,一旁的金莺蹭了蹭他道:“爷,咱们不是答应了东方姑娘,得快点回去给她答复呢。这饭,爷就不用吃了吧。”
他点点头:“对呀,秀秀还在等我,那就恕我不能应楼姑娘的邀请了,下次一定带着秀秀亲自上门致谢。”
楼晚歌站起来送行:“殿下客气了,只是在下昨日受了伤,就不便多送五皇子了,绿染,你替我送送五皇子殿下。”
“诶。”绿染说着就向北流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目送北流云走远后,楼晚歌坐下来:东方秀肯定是来者不善,还有北流云刚才的反应,十二年前的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也许就和他身边的东方秀有关……
正想的出神,绿染忽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着打断了她的思路:“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她打开绿染的手:“绿染,东方秀要来寒雪阁,你去叫清秋把她安排好,还有,她来后就叫她换一个名字,就说是为了保护她。最重要的一点,一定不能让红笙知道她身份。”
“哦,我知道了,姐姐,午膳好了,我们去吃饭吧。”绿染说到吃,眼里就涌出莫名的兴奋。“好。”她无可奈何。
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红笙回来了,楼晚歌招呼她坐下问:“红笙,吃过饭了吗?”红笙摇摇头。她便对绿染说:“绿染,去拿一双碗筷,再叫人添两个菜”。红笙脸上并无神情,只是道:“谢主子。”
楼晚歌抬眼看着她,什么时候红笙这般客气,倒不像是平日里跟她们一起吃饭的无拘无束的样子。
“红笙,十二年前的事,你真的确定是你爹和他大夫人所为?”
红笙放下筷子:“主子,我不会记错的,在火场中,我是亲眼看见了我爹和大夫人在火场外命人放火。”
楼晚歌拧起眉头:“红笙,你想过没有,也许当时混乱,你看错听错了。从我这么多年的调查和绿染最近的调查看,靖文公不想是你说的那种人。”
红笙站起来,强压着怒气:“主子,您要替他说好话我不拦你,可你不是我,不知道我这么多年的感受,你没有在死亡边缘徘徊过,你没有亲眼见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我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我娘和那些衷心的奴仆被烧死的样子我永不会忘记,我一定会让靖文公为此付出代价。我吃饱了。主子,你们慢慢吃。”说完就走开了。
“红笙,红笙,唉……”楼晚歌实在无奈,一提到这事,红笙就像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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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红拂女(一)
“找个可靠的人暗中去查查那个在大火中逃出来的人是谁。” 回万花坊的路上,北流云对金莺吩咐着,他是绝对不会相信楼晚歌只是顺口一提,其中必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说着又顿了顿,想起方才的情景:“还有,我发现你今日的话特别多,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金莺是红拂中人,确切的说,整个万花坊,就是红拂的总部,她的身份地位也自然不弱,心中的傲气也强,她见着自家主人在楼晚歌面前失态的样子,本是好意周旋,却还遭到如此说道,嫉妒加之不满:“我那也是为了提醒公子,别着了楼晚歌那妖精的道。”
北流云眸光一沉,听见这话反手掐住她的脖子:“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啊,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记得认清自己的身份。”
金莺痛苦不已,只得挣扎着求饶。北流云听见求饶,也便松开了手:“如果再有下一次,红拂便留不下你了。”
金莺摸着脖子不住地喘着气:“是,公子,我知道错了。”
回到万花坊,刚一推开万花坊红鸢居的房门,就见屋内早已坐着一位红衣女子,女子的脸隐在暗处,见着金莺进来,放下手上的茶盏,没好气的道:“金莺,今日是谁让你离开万花坊的。”金莺没有即刻回答,只是看向了走在后面的北流云。
“我让她和我同行的。”北流云跨过门槛,直直的走向了红衣女子的方位,坐在了她的身边。红衣女子见着北流云进来,也不惊讶,只嘴角缓缓勾起,语气松缓,微微对着他嗔道:“公子,这最近风声可紧了,大皇子刚失势,靖忠公和六皇子那边又查得紧,现在又多了个来历不明的楼晚歌,您今日明目张胆的带着金莺出去,要是被人查出什么——”
北流云看着她,又想起楼晚歌与他说的话,语气有些冰冷道:“他们都知道我今天去了寒雪阁,不会有人怀疑到什么的,放心。”
红衣女子眸色一凉,低头喃喃:“我不也是替公子担心嘛……诶,公子,那事情成功了吗?”
北流云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不由得让她感到有些异样的不适:“公子?您怎么这么看着我,可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是有一件麻烦事,红拂,我问你,十二年前靖文公府的大火,可有人顺利逃生?”
“什么!”红衣女子,也就是红拂的红拂女猛地站起,满脸震惊的看着他,却在接触到他眼神的时候,又因为什么有了丝丝的躲闪,急忙解释说:“不可能,当年我清点过尸体,二夫人院中十三人,无一幸免,不会有人逃出去的。”
北流云没有注意到红拂女的异样,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又想起了楼晚歌的话,他也一时分不清孰真孰假,不过,红拂女跟了他这么多年,较之楼晚歌也更值得信任。
“这事没那么简单,没有证据,楼姑娘不会乱说,况且十二年前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若不是有人告知,远在西域的她怎么会知道。不过红拂,你也不要太过紧张,我已叫金莺去秘密调查这事了。现在得首要任务还是要安排好去寒雪阁的事。”
“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公子你就放心吧。”
“如此甚好,还有,以后不要再经常来万花坊了,怕有人起疑。”北流云放下茶杯道。
红拂女了然,又看向了金莺,一股无名火顿时升起:“主人,那没什么吩咐我和金莺就先出去了,要叫几个伺候的人进来吗?”
北流云轻合着双眼,脑海中出现了一抹芳影:“不必了,都是些胭脂俗物,哪比得上寒雪阁……”意识到所言不妥,他睁开眼摆摆手:“罢了,你们出去吧。”
红拂女和金莺彼此对视一眼,都知道了他说的是谁,不知名的情绪越发强烈,掩门出去。金莺随着红拂女去到了她的房间,一进屋红拂女就将房门紧闭,转身时一抹复杂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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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红拂女(二)
啪——”红拂女倒了一杯茶,却重重的将茶壶磕在桌上:“金莺,你今天和公子出去,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金莺一改在北流云面前的听话模样,略带挑衅的看着红拂女:“没发生什么啊,你这么问,是想让我们发生点什么呢?”
红拂女一听她这么说话,怒气更甚,警告道:“金莺,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离公子太近。”
“认清身份,”金莺不屑:“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命令我了,咱们两在红拂里的地位可是一样的,再说,你又是公子的谁呀,凭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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