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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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歌-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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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其他**军发现,近旁钳制死士的那几个**军就已经被**在地,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内力深厚速度极快的黑影,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黑影的目的,赶紧爬起来拔剑对峙,可他们哪里是暗流的对手,趁他们不备,夺过其中一人佩剑,剑影翻飞,只白花花几个瞬间,那三个死士就已倒地,心脏处均汩汩的流着鲜血。

    刺杀成功,暗流扔下剑身,来不及多给三人一眼就飞身逃离此处。

    “追,快追!”那领头的一转头意识过来,赶紧吼道,慌忙跑到那三个死士面前,却已是无挽回的余地,一跺脚懊怒一番,猛的扇了面前几个人耳光:“你们,叫你们看人看不住的吗?真是饭桶!”

    正骂着,旁边一个**军不知看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指着地上结**巴的叫道:“领,领头,你快看!”

    “看什么,人都死了。”领头的不耐烦的骂说道。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是猛的震惊起来:眼前三名死士的尸体正在慢慢化脓腐蚀,四肢处都已化作了一滩浓水没了尸体踪迹。这是死无对证了吗?那领头的倒是眼尖加之反应快,瞄到一处泛着光的东西迅速捡起来,在手中端详一阵,知道尸体已是不可拯救,好歹留了这个证物,看着一大摊脓水嗤鼻一声便带队离开了。

    北辰距离的远,没有看到那领头捡到了什么东西,只是看着那三个死士化作脓水,连带着他们身上的一切物件化为乌有,冷笑一番:还好,墨砂的死士血液被下了毒,死后不留痕迹,也就无从追查了。

    又环视了一圈周围,他知道始作俑者必定躲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而且,他也猜到了是谁主导的这件事。毕竟能叫得动**军的人,全北月能有几个?只是这样的结果,那人是否会想到?还是说,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果然,另一条街道的转角处,一双锐利的眼睛早早的看着这场由他布置的大戏,曲终戏毕,他满意的笑了笑,隐身在了黑暗之中——

    设计完一切,他却并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转了几道弯,瞧瞧潜入了一座无人荒废的房舍,这里,是他与那人约定见面的地方——

    方一推开门,就有几层灰尘簌簌落下,他堪堪躲过向屋内看去,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着,北沉夜兀自笑笑,抖落身上残留的灰尘,反身关上了门:“既然都来了,还这么神秘的躲在暗处做什么?”

    “哈哈哈——”暗处一道笑声,却是越来越近。

    循着声音来处,北沉夜提起内力一掌击去,掌风过处,更多的灰尘抖落,夹杂着木头的折断声。

    “这么急做什么?莫不是要拆了这屋舍才是。”来人侧身躲过攻击,声音却是更近了,仿佛就在眼前。

    “轰——”一道火光闪过,屋舍内燃起一盏烛火,却是被来人端在手中,昏黄的光亮,划过来人银黑色的古怪面具,发出刺目的冰冷银光,北沉夜下意识拿手遮了遮目光。而此时,他离那人不过半寸,烛火的火舌就在他的鬓边打转,似乎随时都要吞噬掉他。来人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北沉夜被盯的心里毛毛的有些不适应,索性侧过头去,在屋内随意寻了个位置用衣袖擦了擦坐下:“襄越,海密?既然都清楚身份了,何必再戴着你那刺眼的面具。”

    “哼,”海密转过身,将烛台放在桌上,与北沉夜相对而坐,缓缓伸手**面具,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诡异的微笑。

    褪下面具,借着烛火,北沉夜终于得见这位许久未见的表哥,倒是比他十二年前第一次见他时长大成熟了许多,不过,眉眼间的杀气和阴冷更甚。他还记得十二年前第一次见他时,就被他眼中与同龄人不一样的深沉与胶着所震撼,这时再见,他再次感叹良多:“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十二年前吧,你倒是长大了!”

    “十二年了——你又安稳的在皇都生活了十二年,这靖忠公之位,坐的可还好?”海密带着讽刺与一种不知名的情绪道。

    “我叫你来,可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北沉夜盯着他的眼睛道。

    “你想说什么,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我的,表弟!”海密刮了刮鼻头觉得无趣,刻意加重了表弟二次,就是想要提醒眼前之人的身份。

    自然不理会海密的提醒,北沉夜直接问道:“你们安排计划这么多年,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你们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

第一百三十二章:久别会面

    “你们?”海密觉得好笑:“你不该这么问,你应该说,我们。谋划什么?当然是复国啦,你又不是不知,你娘和我娘是当初南泽国被灭,皇室被屠,唯一逃出来的两位公主,是北月屠杀了我们的族人,让你我的娘亲流离失所,让你我生活如此苦痛,你娘该告诉过你这些,你不会在皇都待久了忘了吧。”

    北沉夜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的娘亲是他的软肋,他是从来都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娘亲和当年之事的。当然,当年那些苦涩之事,他也从不愿再去想起。

    见北沉夜不说话,海密继续说道:“要不要我再说仔细些,你的母亲,先贵妃娘娘襄青,之后改名叫云裳。为了复仇,专门设计刻意混进皇都,成了先皇宠爱的妃子,本来这一切都好好的,圣主的计划也照常实施,可你的娘却对先皇,对她的仇人动了心。你说说,这像什么话。还好圣主圣明,早早安排,才先一步让你娘在进皇宫就怀了孩子,对了,那个孩子,就是你,有娘无爹,你说,你的亲爹究竟会是谁呢?”拖长了尾音,显得无比嘲讽邪恶。

    北沉夜听着,拳头是攥的更紧了,终于在听到最后时,面色憋得通红,眼中布满痛苦隐忍沉痛的血色,嘴角也微微抽搐,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够了,你说够了吗!”

    “生气啦,”海密起身走到他面前,狠狠道:“我就是要让你记一记,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义务,你是谁的孩子,你娘所做的,所付出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她的一切悲惨是因为什么!是北月,要不是被灭国,你、我、你我的娘亲,何至于过那么绝望悲惨的生活。而你呢,畏首畏尾,从未有过任何行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清理了你府里,还有流夜所有我们的人。你要做什么,背叛?忘记?就想稳稳坐着这靖忠公的位置?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你娘交代你的,你都忘了吗?”说着说着,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娘亲,自己的经历,他的双眼也是充满了痛苦的泪水,声音也开始嘶哑。

    北沉夜垂下头,眼神变得悲凉无色,记忆如流水般涌来,那些他一直刻意回避的过往,被海密一提醒,一股脑儿全部倾泻而出,他不由得浑身颤抖,攥紧的拳头指甲已深深嵌入肉里,鲜血点点沁出,滴落在他的脚边,晕成一副凄美的画。

    谁愿意绝望悲切的活着,正是因为有太多的羁绊和责任,才让他们在这尘世间选择将自己包裹起来,浑浑度日,了无希望——

    缓了半晌,北沉夜清醒过来,抬起血红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海密:“我何曾有一刻的忘记,那些过往就像锥子一样刺在我心间,无时无刻不在痛着苦着,你又可曾懂?又何须你来提醒?”

    “我不懂,我当然不懂,”海密好笑道:“可是,我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其他之事,你呢?你为你娘亲做过什么?也对,圣主看重你,觉得你很是有用,什么都不让你做,就让你这么养尊处优的待在皇都,只是偶尔做做接应。而我呢,我要忍着一切,一边完成圣主交给我的一切任务,一边潜伏在楼晚歌身边,明的暗的事情我都做完了,你还想要怎样,自从来了皇都,你是处处阻拦我们行动,这也就算了,你还想对我们的人下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的敌人呢。”

    “既是要光复南泽,为何又要牵扯那么多人,为何要利用那么多人,我看你们的目的,不止复国那么简单吧。”听到楼晚歌三字,他的心咯噔一下,问出了自己早就疑惑的问题。

    “利用?何来利用?你要知道,有的人的命运,生来就是注定的,楼晚歌是血灵啊,你可知道血灵是什么存在,血灵可是北月皇朝开国的武器,要是没有血灵这把好剑,北月何能长存这么久?成也,灭也,都在血灵,这是自第一代血灵开始就存在的诅咒。就算我们不用楼晚歌,你以为她就能安稳一生,我告诉你,楼晚歌这一生也跟北月、跟皇室脱不了干系。还有她身边的人,你以为都是简单角色吗?云落你应该知道,云起的亲弟弟,苍溟云家灭门,也不是忽然之事;还有绿染,可是自小被掳走的北蛮小公主,要是她知道是楼晚歌带兵灭了北蛮,她会怎样,我只是给了她机会——”

    顿了顿声,海密眸色暗了一分继续道:“还有就是我与你说的红笙了,十二年前,她是靖文公家大小姐东方笙,她能从大火中逃出来,赶巧又逃到我回西域的马车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这时,你还觉得一切都毫无缘由吗?只是可惜楼晚歌,她以为她聪明一世,结果一切,不过都是圣主的计划棋子而已。”

    听完海密的话,北沉夜心里似打了几个惊天响雷,一道比一道更加震撼着他,也不由得让他更加好奇,谋划这一切的到底是谁?楼晚歌当真那么重要,那么苦心安排了她的一切?反应过来,又为楼晚歌感到心痛:原来她身边,无一个真心真情之人吗?

    “怎么?听傻了?这些还不算什么,好些有趣的事儿,得以后你自己亲自发现呢。”看着北沉夜呆若木鸡的样子,海密笑道。

    “你们谋划这一切,都只为了她血灵的身份?为了利用她,你们可以不择手段,可以选择任何人的生死,可以肆无忌惮的安排她的一切,你们安排那些人在她身边,究竟想干嘛?你们都还利用了谁?云起?东方秀?还有谁?云起的失忆是不是你们造成的,东方秀催动血灵的法子也是你们教的,你们太可怕了。我想知道,你一直说的圣主,究竟是谁?他有什么样的东西吸引你,让你乖乖为他做事?”北沉夜紧紧抓着海密胸口的衣服,隐忍又愤怒的质问道。

    “对,就是这样,为了大计,我们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做,可以付出一切。至于结果,你且等着看吧。还有,幕后之人,你不必知道。”海密移开北沉夜的手,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关于圣主一事,倒不是他不想说,只是被北沉夜一问,他也是愕然,其实他也从来不了解圣主,也不确切他的身份,不过为什么为他做事,也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回到座位,海密转了个话题:“好了,与你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会想通一些,你应该知道今时白日里那三个死在文馆的人是怎么回事了。圣主下了命令,要让你搅乱落暑大宴,你该知道怎么做。”

    北沉夜不答话,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疑问中,还在思考着圣主是谁。

    见他不答话,海密咳嗽了两声:“还有,南阁消息,楼晚歌一行人并非回西域,而是单枪匹马去了大渊城,据说是去见一个朋友,皇都一切都交给了诡音极密血密者调查。我明日会启程去大渊城会会她,皇都一切你得做好了,还有这个,你知道怎么做——”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张龟甲递到北沉夜手上。

    北沉夜皱着眉,海密话中的内容听得模模糊糊,不过楼晚歌并非真的离开皇都却是听得真切,听到这点他竟有丝丝的喜悦,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这消息你们可靠吗?还有血密者?是什么角色?”

    “错不了,是南阁主亲弟弟丹钰传来的,而且血密者这一条,楼晚歌应该还不会轻易告诉一个刚认识的人,就算有误,我们也没损失。至于血密者,也是我们刚得知的,楼晚歌藏得深,血密者是诡音最强大最神秘的力量,生在黑夜中,从没有失手过,力量强大,是诡音的核心,圣主也下了命令,召唤血密者的绯血密令,我们也要势在必得。你在皇都,也得好好防着,血密者一出,一切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北沉夜惊讶更甚,今晚的一切,都让他难以消化,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却不是应同海密的话。

    “那便好,记着你的任务责任。”起身,别有深意的再看了北沉夜一眼:“还有,提醒一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楼晚歌的心,早晚收一收,为了大计,也是为了你自己。她是留不到最后的,你好自为之。我先走了,以后,还会再见的。”说完,吹灭烛火,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闻言,北沉夜更觉悲哀,呆呆的立在原地许久,消化完海密告诉他的一切事情,心中是百味杂陈,叹了叹气,匆匆打道回府,在路上,才想起海密交给他的那张龟甲,借着月光看着那龟甲上的字,眼睛猛地瞪大,瞬间停了轻功,落在一处屋顶上,双脚却如站不稳般打了个趔趄,目光深远,呆呆的看着远方,握着龟甲的手又紧了几分,不住颤抖着——
………………………………

第一百三十三章:北辰被带走

    在这风波乍起的皇都,要想睡一个好觉何其困难。这不,北辰昨夜回了宫,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整夜未眠,直到凌晨才微微睡着。却被一阵喊声叫醒。

    “殿下,司刑府的人前来传话。”一大早,祤辰宫就有人前来拜访,才睡了半个时辰的北辰自是无力应付,这一大早的通传,更是让他心生烦躁,对着通传的小厮道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事等会再说,退下吧。”

    “殿下——”小厮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司刑府的人看着来势汹汹,想必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殿下不出面,他要如何推说?总不能说殿下尚在休息让司刑府的人等着。在门口犹豫纠结等待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何动静,无法,只有施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站住,”屋内的北辰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叫住那小厮:“司刑府的人可有说是为何事而来?”

    “启禀殿下,他们并未说明来由,只是带了好些府吏官兵在殿外,奴才不敢多问,直接来禀殿下了。”

    “我知道了,你去回了他们,说我片刻就到。”北辰疑惑,司刑府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反正被吵醒也睡不着,还是去看看的好。

    匆匆洗漱完毕去了前殿,果见几个人高马大的司刑府府吏,一看那满脸横像,不怒自威的样子,不知道司刑府与北辰关系的人还以为这是司刑府又要抓谁去受牢审蹲大狱了呢。

    “参见殿下。”几个府吏倒是懂事的,也自然是知道司刑府与北辰的关系,礼仪还是到位的。

    “说吧,这一大早找我所为何事?”北辰拂袖坐下,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品了起来。

    几个府吏互相看了几眼,似乎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话,都在互相推辞着。北辰见了叹了口气,语气冰冷,提声道:“到底何事?说!”

    意识到北辰语气中的不悦,终是有一个府吏拱手道:“殿下,昨夜禁卫军来司刑府报了案,说是散骑常侍大人家遭遇刺杀,幸得他们及时阻止抓了刺客——”说着说着那府吏便没了声,只把头深深的埋下去,连带着另外几个府吏,都不敢再抬头看北辰一眼。

    “然后呢?”北辰被他们弄的莫名其妙,这事他自然知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难道司刑府知道是他的人去刺杀的了?怎么会呢?明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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