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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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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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芷萱依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秋菊,秋菊大力一掘,果然将底挑了下来,只是绣花针也断了半根。银子底儿更是飞了出去,打着了夏兰的头。夏兰哎呦一声捂住了头。林若萱回来的时候正看着里面人仰马翻的。

    “这是怎么了?”

    秋菊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地一把死死握住了那银子,抬头才看见了林若萱和春桃。

    林芷萱也是看见了他们,笑着道:“无碍,夏兰伤着了头,春桃你陪她去上点药。”

    春桃十分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见林芷萱吩咐,也只能点头带着捂着额头的夏兰下去了。

    林芷萱让林若萱过来,又让秋菊守着门,一个人也不让进。

    秋菊点头应了,林芷萱才从她手里取过了那撬了底儿的一锭银子。果然见里面有个小纸球。

    林若萱诧异的看着这一切,林芷萱已经打开了那纸条,只见上头写着:梁园日暮乱飞鸦,杜甫射人先射马。貂裘换酒也堪豪,请君莫忘浪淘沙。

    林芷萱的看着这字眼前一亮继而又一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林若萱看着林芷萱的脸色,急忙焦急地问:“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

    林芷萱拿给她看,林若萱看着岑参、秋瑾、杜甫、白居易的四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诗句:“我还是不懂。”

    林芷萱叹了一句道:“‘梁园日暮乱飞鸦’,正是如今的梁家,春日宴将近。芦烟打探着要走梁家门路的人太多了。

    而这‘射人先射马’是我当初对他们说的意思――从梁老太太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上次芦烟说梁老太太身边有个裘嬷嬷,是老太太从小的贴身丫鬟,就像我和秋菊、雪安和丝竹一样,这裘嬷嬷熬了这几十年。在老太太面前,甚至在梁家都是有几分重量的,我想让芦烟走裘嬷嬷的门路,只是上次去的时候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法子走。

    而这第三句‘貂裘换酒也堪豪’,雪安是在跟我说她用了银子,用了最直接的法子――买通。而且芦烟说过,这位裘嬷嬷从小对她十分的疼爱,想来是芦烟用银子,让裘嬷嬷卖了她面子,替我们走动走动。

    而‘请君莫忘浪淘沙’是雪安的警告,想来她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还要看姐姐在春日宴的表现,让我们自求多福了。”

    说完,林芷萱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林若萱也是担忧地看着林芷萱:“既是最得老太太信任的贴身嬷嬷,自然是极忠心梁老太太的,怎么可能被轻易买通?”

    林芷萱叹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买通?这法子太冒险了。”

    林若萱越发的忧心忡忡。

    林芷萱却是回神,强撑着对林若萱一笑:“别担心,在国公府我和安姐姐没来得及说得上话,只凭这四句诗我们也无法知道她们仔细的安排,也或者第三句雪安用的不是‘钱’而是‘酒’也说不定,就是情义,若是真的能说动这位裘嬷嬷,让她真心实意地做我们的说客,也不是不可能。你想想,若是秋菊真心地向我举荐一个人,我多半也是会认真听她的,这还是要看姐姐能否让这位裘嬷嬷真心满意,还有这事儿已经到了梁家,还要看姐姐今日在国公府与芦烟说得如何,能不能让……”

    林芷萱忽然停住了口,心里却默默道:能不能让梁靖知动心了,毕竟在梁家,若是梁靖知有意促成,这位裘嬷嬷便是不卖芦烟面子,也是要给他们家二爷面子的。

    林芷萱这才仔细问起林若萱:“你在国公府与芦烟谈得如何?”

    林若萱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我觉着并不好,芦烟姑娘问了我许多事,父母待我如何,姨娘如何,衣食住行如何,更多的却是旁敲侧击着问我品性如何,可她开始还是笑看着我,后来渐渐的我越说,她的面色就越沉,兴致越低。想来芦烟姑娘是觉得我配不上梁二爷的。”

    林芷萱听了林若萱忐忑地一番言语,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林若萱并不知芦烟对梁靖知的情谊,越是觉得适合,那个还不擅伪装的小丫头心中便越不好受吧。

    芦烟啊……(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九章 动手

    只是这世间之事,尤其男女,再尤其公侯世家的男女,婚嫁从来都不由人。‘芦烟前世嫁给了福建巡抚钱家的嫡次子钱筠合,一直留在江南,虽则林芷萱嫁进京城后不曾再有多少机会与芦烟相见,但是却也听人说起过,芦烟的父亲原本想将她嫁到杭州将军白家,以谋求一个能上阵出仕的机会,李夫人却执意不肯这般卖女儿的行径,况且白家的那位公子是个十分粗俗不堪之人,李夫人便将芦烟嫁进了钱家。

    只后来钱筠合进京述职之时,曾带着芦烟来拜访过自己和谢文栋一次,林芷萱与芦烟私底下相谈,芦烟已经有了一对儿女,再不似幼时那般无礼桀骜,夫妻两人十分的恩爱,芦烟也成了个娇羞温婉的夫人。

    林芷萱前世无缘去得知芦烟与梁靖知这段青梅竹马的过往,但林芷萱却也信李夫人对女儿的用心,钱家的确比梁家要好得太多,钱筠合也比梁靖知更适合芦烟。

    林芷萱看着林若萱,笑着道:“姐姐知道芦烟回来之后与我们说了什么吗?”

    林若萱不安地看着林芷萱,林芷萱笑着道:“她只说了四个字,他很喜欢。‘”

    林若萱并不知当时梁靖知在场,只当林芷萱说的是芦烟很喜欢,她心中却满是不确定:“可芦烟姑娘看我的眼神……”

    林芷萱笑着安慰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姐姐不要担心了,芦烟这一关你是过了,姐姐只要好生打点着你春日宴的衣裳,等着那一天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来筹谋。”

    面水轩里,陈氏也是屏退了众人,只留了柳香在屋里,柳香已经将秀儿在国公府听秋菊说过的话向陈氏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陈氏却是缓缓点头:“我原本还想着三妹妹那个法子。与其让林雅萱他们母女去不成春日宴,倒不如就让他们去了,按着三妹妹的意思,说不准三妹妹还真能借着梁家。嫁进侯府去,虽则这样便宜了那对母女,对我们却还是利大于弊。却不想三妹妹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依我看,她是想把二妹妹嫁进梁家去了。”

    柳香诧异地看着陈氏:“可是这怎么可能?二姑娘是庶出。况且这婚嫁之事,三姑娘哪里做得了主?”

    陈氏瞥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只是咱们这位三姑娘,你可千万别小瞧了,万一她真有这个本事呢?既然她那里已经有了主意,咱们也不能闲着,正好今日二姑娘的事是个契机,我前日交代你的话,往西院儿去传吧。”

    柳香点头应着,这事儿陈氏早就嘱咐她了。只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一直没让她去做,如今因着二姑娘去国公府的事儿,想来二奶奶也是有主意了。

    林芷萱与林若萱研究了半晌雪安给的那个锦囊,果然里头都是这般可以拆开的银子,林芷萱复又想起雪安给自己和林雅萱礼物之时,叮嘱的说是些精巧的东西,果然精巧,却没想到雪安如此细心,还是怕芦烟行事不周。竟也没用从芦烟处给自己,而是吩咐了丝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雪安也是深谙其中三昧。

    只是得了这样一包别有玄机的银子。林芷萱也是欣喜,让秋菊仔细收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林芷萱又叫了顾妈妈来,对她吩咐道:“你去给你亲家递些话去,就说我想极了让林雅萱嫁到梁家,在借着梁家的势。嫁进侯府……”

    便又将那日与陈氏说的话又叮嘱了一遍,只是十分简略,但林芷萱相信刘婆子再添油加醋也能有模有样。

    再加上陈氏那里,还有前些日子来家里的那神婆与王夫人一番不为人知的密谈之后,王夫人就不再那么热衷于给自己春日宴的事,这些事情林林总总穿起来一想,果真还有这么几分意思。

    林雅萱从小就那样嫉妒自己,看着自己处处比她好,她便只来比着自己,所以林雅萱定然不会允许她成为林芷萱的垫脚石,便是拼尽全力,也要一搏。

    林芷萱早就看透了她品性中这样的弱点。可是这样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如何才能满足呢?什么才能填补她永无止境的欲壑?

    林芷萱静静的抚摸着自己给林若萱做了一半的衣裳,忽而抬头对林若萱笑了起来:“姐姐,我真的很羡慕你。”

    正在低头做刺绣的林若萱似是没听见林芷萱说了什么,只茫然地抬起头来:“妹妹说什么?”

    林芷萱笑着道:“没什么,过不了多久,姐姐就有新衣裳穿了。”

    林芷萱笑着,低头开始做起了衣裳。能做的,如今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先看雪安的计较了。

    林芷萱这边安顿下来,梁家的计较才刚刚开始,梁夫人从辅国公府回来,夜里吃过饭,梁夫人便留在了梁老太太屋里,说有话要商议。

    梁老太太听着梁夫人说着辅国公今日家里的热闹,梁夫人喋喋不休,说着各家的女儿如何艳丽,梁老太太一开始还带笑听着,渐渐的就拧起眉来,早已经听出了她又要给梁靖知说亲的意思,往日里梁夫人说了多少回,次次找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梁老太太心中自有计较,早就婉言与她说了不妥,要留着春日宴那日,亲自去挑挑看看,却没想到这儿媳妇日此的不知进退,一而再再而三,梁老太太也是没了耐性,再不与她说明了这其中利害,也不知她这样拐弯抹角兜兜转转要说到什么时候,便出言打断了她到:“你又给靖知看好了哪家的姑娘了?”

    梁夫人听着老太太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心中也是一怒,面上却赔笑着,对梁老太太道:“我也只是今日席上看着,浙江巡抚戚家的六姑娘,年岁模样都合适。”

    梁老太太不胜其烦,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敲打敲打他这个媳妇了,便使了眼色,让自己的贴身大丫鬟琉璃带了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领了出去,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贴身服侍的裘嬷嬷却仿佛没看到一般不曾动,众人也不敢随意差遣,只任她留在了屋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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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大势

    梁老太太不胜其烦,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敲打敲打他这个媳妇了,便使了眼色,让自己的贴身大丫鬟琉璃带了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领了出去,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贴身服侍的裘嬷嬷却仿佛没看到一般不曾动,众人也不敢随意差遣,只任她留在了屋里。

    这裘嬷嬷也是梁家老祖宗般的人物,她是梁家老太太的陪嫁丫鬟,两个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其情不差林芷萱和秋菊,后来随嫁进梁家,梁老太太给裘嬷嬷许了人家,却不想裘嬷嬷丈夫早逝,只有一双儿女,很得梁老太太怜惜,如今儿子已经在梁家做了外院的总管,女儿也是梁老太太给添的箱嫁了个好人家。

    一双儿女都不在家里,梁老太太也缺了个十分贴心的人说话,很是寂寞,便让裘嬷嬷进府来,却不让她当屋里的掌事嬷嬷那般劳累。只说是跟在老太太身边侍候,梁老太太却派了两个丫鬟服侍着她。

    在梁家过了五十余年,便是梁家老爷对母亲的这位嬷嬷也是十分的尊重。

    她要站在这里,梁老太太虽是诧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梁老太太只是对梁夫人不悦道:“我瞧着什么模样年岁都是假的,他们戚家是武英侯府的外家,武英侯府是皇后和太子的母家,这才是你觉着好的吧。”

    梁老太太一番抢白,也是让梁夫人急怒,可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老太太这个不许,那个不行,也不知她要什么样的,一味说着婚事要她做主。可梁夫人毕竟才是梁靖知的亲娘,她对自己儿子的婚事上心,怎么着还都是错了?

    梁夫人找的人家,一家比一家好,可老太太还是不满意,难不成她还想给靖知找个破落户里的人家?那可不是辱没了他们家靖知,梁夫人原本也是个泼辣的脾气。如今为了儿子的婚事。便也忍不住要将如今的形势与足不出户的老太太说说:“老祖宗,您想来是不知道,如今老爷成日里在外头忙得不着家。都是为了宫里头的事……”

    梁夫人见四下没人,犹豫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年纪大了,咱们梁家世代效忠皇上,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能和太子的母家联姻,日后也好有个依仗。况且。我瞧着……”

    梁老太太拦住了又要喋喋不休的梁夫人,只是笑着问她:“你也说了,咱们梁家世代效忠皇帝,可这满朝文武效忠皇帝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就咱梁家能做着这杭州织造的营生?”

    梁夫人却是一愣:“这……”

    梁老太太道:“那是因为,咱们梁家效忠皇帝,却也只效忠皇帝!但凡还没成了皇帝的。便是差一天,你又如何便能知道。他就是皇帝?”

    梁夫人却是被老太太这一番话给说糊涂了:“可我听老爷说,织造局里的新龙袍明明就是太……”

    “住嘴!”梁老太太喝断了她,也是气怒自己的儿子怎得如何不争气,这样的话竟然也跟内院妇人说,万一梁夫人说了出去,那可就是他们梁家的灭顶之灾了。

    梁老太太肃然道:“皇帝如今年迈,可越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家越不能乱,越要稳住,戚家的婚事想来也不是你去说的,定然是戚家自己个儿要来跟咱们梁家结亲的。”

    梁夫人却是诧异老太太怎得连这个也知道。

    梁老太太看她的神色便知道所猜不假,便道:“他们戚家那样鼎盛显贵,为何也要争着与我们梁家结亲?你可有想过?”

    梁夫人十分诧异地看着梁老太太,倒是有几分认真地听起了梁老太太的教诲。

    梁老太太见她这般神色,才放缓了语气,道:“你只看见武英侯府有皇后太子,却不知道如今皇太子才六岁,娴贵妃的皇长子却已经十岁了,娴贵妃的母家沐氏,父亲是内阁首辅、领侍卫内大臣,那就是当朝的宰相!”

    梁夫人闻言诧异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

    梁老太太拦住了她的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除了这沐家,你可还听说过敬亲王?”

    梁夫人接话道:“这自然听说过,敬亲王是先皇十四子,战功赫赫,在朝中也是极具声望的,在朝的武将,甚至武英侯都是当初跟着王爷南征北战,凭着战功封侯的。”

    梁老太太道:“敬亲王十七岁便随先皇出征,征讨西北各部。延平五年,又率军前往收降蒙古叛逆部族的首领,缴获了传国玉玺。二十三岁便因在松锦大战中立下战功,封和硕靖亲王。威望、名声、军功样样不输那两家,如今皇上病重,而敬亲王如今才不过三十二岁……”

    梁夫人说着说着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梁老太太这才语重心长地道:“你只想着攀住了武英侯府这根高枝,可万一,事到临头不是呢?万一争起来斗起来了呢?皇帝的心意如何,咱们这些天高皇帝远的外臣,没那个本事去揣摩,皇上让咱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不偏不倚就好,别成日里惦记着给自己个儿找麻烦。

    咱们梁家要长久,靠的不是娶了谁家的媳妇儿,梁家若真到了那一天,你娶个公主也不顶用。好生给靖知娶个温婉贤惠的媳妇,安安稳稳地在家里过日子,这才是长久的样子。”

    梁夫人也是被老太太一番话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急忙问着:“那依老太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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