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什么时候懂了规矩,不这么闹腾了,再放开她。”
一众婆子却是应着绑了去了。
秋菊回头去看春桃,原也想说她两句,都是府里的老人儿了,还这么不顾得体面,竟然动起手来。秋菊却见春桃也正冷冷地看着她,不待秋菊开口,便哼了一声,也不捡地上她摔了的脸盆,径自回她自己的房里去了。
秋菊却也只是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再理她,只是在院子喝了一声:“都看什么看?干活去!”
又吩咐小丫鬟云白端了盆,取热水给林芷萱洗漱。
春桃却是坐在床上怒火难平,竟气得抹起泪来,常远家的可气,可秋菊适才的一番话,明是在说常远家的,可听在春桃耳中,难道不是在说自己?她是被林芷萱厌弃的人,无论怎么努力往她身边凑,都只会让林芷萱更厌烦!
秋菊端着水回了里屋,伺候林芷萱和林若萱洗漱,夏兰却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忽然跪下道:“姑娘,是夏兰对不起您,我看您还是赶紧将我那不中用的弟媳妇赶出府去吧,否则留在这里只会惹姑娘不痛快。”
林芷萱却道:“你先起来,这件事不能怪你。况且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秋菊如今惩治了她,便希望她引以为戒,若是能好,岂不是皆大欢喜,这才第一天,你也别急,你们都好好对她说教说教,便是教徒弟也没有这么快的。”
夏兰对林芷萱更是感激涕零,含着泪给林芷萱叩了一个头:“夏兰虽然笨,却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姑娘的大恩大德,夏兰永世不忘,只求我那弟媳妇别辜负了姑娘的苦心。”
林芷萱道:“赶紧起来吧,你这一早晨跪我两次,我可是要折寿的,快些给我更衣,我还要到娘那里请安呢。”
林芷萱昨天夜里便想着,如今头上的伤已经大好了,再不去给娘请安,倒是有些失礼,况且她也想王夫人了。
夏兰听着,也急忙和秋菊等人忙活了起来,林芷萱才对林若萱道:“姐姐今天也跟我一起去,虽然少不了受些委屈,可是我们既然是为了谋大事,面上便不能让娘起了疑心。”
林若萱自然也知道林芷萱的意思,点头道:“我省得。”
林芷萱和林若萱走了之后没多久,顾妈妈就看见刘婆子在他们院门外偷偷摸摸地张望。顾妈妈原本对她这个亲家婆子还很是亲近,觉着她不过是个嘴碎的老婆子,但自从有了林芷萱上次的那番教导之后,顾妈妈今日再看刘婆子,心中果然多了几分厌烦。
顾妈妈迎了出去,拉她到一边问道:“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刘婆子嗔道:“什么叫鬼鬼祟祟,我是今儿早听他们说,你们屋里哭天抢地的,昨儿还来了个媳妇子,是怎么回事儿?”
顾妈妈闻言,再一想林芷萱的话,心中更是烦躁,难不成这刘婆子真的是林雅萱那边的眼线,顾妈妈只道:“你不在你们屋里好好呆着,来管我们屋里的事儿做什么?”
刘婆子对顾妈妈的反应也是诧异,往日里虽然顾妈妈语气不好,但是她问什么,她都乐意当笑话讲给她听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刘婆子一想,定是那新来的媳妇给了顾妈妈气受,她现在心里不痛快,才给自己甩脸子。
刘婆子想通了,便继续笑着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这听了个信儿又不知道真切,心里怪痒痒的。”
顾妈妈却道:“我这成日里忙得喝口水的功夫的没有,你哪来这么多功夫心里痒痒。”
刘婆子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家二姑娘在你们这儿嘛。”
顾妈妈忽而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我记得你闺女红杏不是四姑娘身边的红人儿吗?她当初要把你安排进林府来,怎么不把你安排在四姑娘房里?那儿可比穷得叮当响的二姑娘房里体面多了,油水也多。”
刘婆子一听这话却是愣了,她当初只道能进林府来光顾着高兴,却没有想过这个事儿。
顾妈妈见刘婆子的神态,想来刘婆子是不知道林雅萱和红杏的筹谋的,只是她本身就是这好打听事儿的人,所以为人利用而已,若是能让她别这么闲,把心思都转到这件事上去,让她成日里去纠缠红杏,倒也是倒打一耙,便继续道:“现在这二姑娘都位降一等成了我家姑娘的丫鬟了,你在她房里更是没有出头之日了。你若是听我的,少花点时间打听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让你闺女求了四姑娘,调你去四姑娘身边当差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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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不适
林芷萱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当初在金陵的时候他问自己的那句话,脸不禁红了起来,却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魏明煦越发的好奇,手中的动作也越发的轻佻。
“哼……”林芷萱终于耐受不住,嘤咛了起来,夜明珠下她眸中水光潋滟,让人心荡神怡。
“王爷,不要了王爷。”林芷萱跟他求着饶,手不禁攀附着他,底下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魏明煦却不肯罢手,只又问了她一遍:“嫂溺叔援,权也;女扮男装,何也?”
林芷萱复又咬紧了唇,别过了脸去,不想被魏明煦看。手却抱紧了魏明煦的脖子。
见她还这般顽抗不肯认输,便寻着那个让她欲生欲死的点一下又一下地挑逗着她。
林芷萱只觉得生死都握在他手里了,那般舒服又难耐,只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自己若是不说,他定然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他从前都没有这样勉强过她的,定是今儿喝了酒的缘故。
林芷萱轻声在他耳边嘤咛了一句:“你也。”
魏明煦的手忽然停了,他似乎没太听明白林芷萱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芷萱红着脸,将头埋在他怀里,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嗫嚅着说:“那日女扮男装,是为了偷偷出去,想远远地看看王爷。”
魏明煦脑子轰鸣了一下,瞧着怀中人儿那般青涩的小女儿心思,就跟那日谎说飞走了纸鸢跑到外院来瞧他竟然是一样的。
原来那日相见,她那样大费周章地绘了地图,偷了衣裳,费了那么多心思,竟然是为了来见自己。
是天不负她,还是天不负他,竟让他们在石林那般遇见。
林芷萱只觉着身下一疼,他哪里耐得住她这般引诱他。
瞧见了那一刹那她略微皱起的眉头,魏明煦轻轻吻住了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问她:“阿芷,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夜色温凉如水,在外头守夜的冬梅根本就睡不着,她还小,从前也都是秋菊和夏兰给林芷萱守夜,今儿是那二人忙着,才轮到了她头上,这也是第一次,只听着里头的响动,羞得面红心跳,夜里又唤了人来伺候了一番,才服侍着林芷萱和魏明煦歇下。那小丫头却红着脸,一夜辗转难眠。
次日见了秋菊,脸还是红红的,只跟秋菊道:“我以后再也不给娘娘守夜了。”
说着含羞跑了出去。
林芷萱起得很晚,他昨夜也不曾太折腾她,只要了她一回,可是林芷萱醒来时也只觉得腰肢酸软,浑身都没了力气。
秋菊含笑瞧着她,虽昨夜不是她守夜,可是听着冬梅今儿早晨与她抱怨的这一番,也猜出个大概,瞧着林芷萱也红着脸,道:“娘娘起了?”
林芷萱看着她一脸坏笑,佯装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才道:“王爷呢?”
秋菊上前服侍着林芷萱起床,一边道:“还王爷呢,您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怕是王爷都快下朝回来了。”
林芷萱恼羞地瞪着她道:“你再胡说,瞧我怎么惩治你。”
秋菊只是含笑服侍着林芷萱净了脸,便摆了早膳,都是林芷萱素日里喜欢吃的,林芷萱却不知怎的了,瞧着这一桌子的饭食竟然没了胃口,照理说今儿起得早,合该饿了才是,可腹中竟然隐隐觉着反胃,她胎像平稳了之后,倒是许久都没有这样过了。
林芷萱先喝了一小口核桃红枣米糊,便赶紧放下了勺子,忍不住地泛起了恶心。
秋菊吓了一跳,并夏兰冬梅都赶紧上前扶着林芷萱,又轻轻给林芷萱顺着背道:“娘娘怎么了?”
林芷萱干呕了一会儿,才略略止住,说:“想是这几日忙着王爷的寿宴,有些累着了,不碍事,我不怎么想吃东西,只乏得很,再去睡一会吧。”
夏兰却道:“娘娘已经睡了大半天了,滴米未进,好歹也先吃点再睡呀。”
林芷萱摇了摇头。
夏兰瞧着这仿佛又回到了林芷萱才知道有孕时的模样,心中也是担忧,赶紧问她:“要不要请孟太医过来瞧瞧?”
林芷萱依旧拒绝:“请他来只会开些苦药方子,我只是略有些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饭菜只管热着,我一会儿饿了吃。”
林芷萱劝着她们,自去又睡了,只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儿朝中大臣上上下下都热闹了一天,压下了颇多政务,今儿魏明煦回来的晚,可是一回来,竟然就瞧见秋菊夏兰几个都紧张兮兮的,林芷萱没有再如同往常一样歪在炕上看书或是看账簿,而是躺在床上睡着。
魏明煦微微蹙眉,走到床前,林芷萱被他惊醒了,才含笑道:“王爷回来了?”
魏明煦扶了她起来,道:“累了吗?可用了晚膳?”
林芷萱道:“还不曾,等着王爷呢,只是有点乏。”
魏明煦的眉头蹙了起来:“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用膳?这都什么时辰了?”
魏明煦又问:“午膳吃的什么?”
林芷萱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魏明煦看向夏兰,夏兰只得上前道:“娘娘晌午喝了点鲫鱼汤,就又泛起了恶心,再没有用旁的,就睡了。”
魏明煦心中担心起来,道:“去请孟太医过来。”
又对林芷萱道:“还有哪儿不舒坦?”
林芷萱含笑道:“没有不舒坦,就是有点累,许是懒怠久了,一下子接回王府的事来,有些疲惫,前几天又总顾着给王爷做寿的事,歇两天就好了。”
魏明煦心中却有些忐忑,孟建秋不多时过来,给林芷萱仔细诊了脉,只道:“脉象有些虚浮,想来是娘娘这几日劳累之故,只是还有些胎动不安,娘娘可有跌倒,或是什么撞到了腹部,或者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林芷萱听着孟建秋的话,面色一红,魏明煦心中也有几分忐忑,却只沉着脸道:“王妃的脉象不是一向平稳吗?”
孟建秋见魏明煦这么说,隐约猜到了什么,也是越发恭谨地低下了头,一本正经道:“臣上回给娘娘请脉是三天前,那时娘娘胎像还一切平稳,只或许这些日子累着了。自然娘娘如今过了头三个月是可以行房事的,只是一个月最好不要多于四次,也请王爷也该念及娘娘贵体,不能剧烈房事,否则容易伤到胎儿。”
林芷萱面色通红,只想赶紧缩进被子里,魏明煦虽然冷着脸色,却也颇为尴尬得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本王知道了,王妃可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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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异心
孟建秋躬身道:“没有什么大碍,微臣再给娘娘开两幅温补安胎的方子,调养几日就好了。 一看书 ・1k anshu・只请娘娘千万多多歇息,切不可劳心伤神。娘娘用膳上可还好?”
林芷萱道:“前几日还好,今儿瞧着饭食就有些恶心,没太吃多少。”
孟建秋道:“娘娘即便恶心,也请勉强吃些,臣会在方子里加陈皮、茯苓、党参、阿胶为娘娘温补肝肾、行脉安胎。只是药补毕竟不如食补,还请娘娘委屈些时日,服几幅汤药,等胎像稳固之后,这些不适之症自然也就不复存在,娘娘胃口也就会好了。”
林芷萱轻轻应了一声,魏明煦也道:“你且去开方子吧。”
魏明煦扶着林芷萱起来,道:“听太医的,无论如何也多少吃些。”
林芷萱点头,道:“好。”
才由魏明煦扶着到桌前坐了,秋菊等人赶紧传膳,小厨房备了一桌子的吃食,林芷萱的嘴却又挑了起来,只吃了些清凉爽口的,油腻的还是一口没碰,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魏明煦陪着,倒是再不曾吐了。
用过晚膳,秋菊又捧了好些瓜果来,苹果、梨子、香蕉都切成了小块,旁边放着签子,又摆了一盘樱桃、草莓、葡萄。
林芷萱前几日身子好的时候喜欢吃肉,最喜欢吃猪脚和鲫鱼汤,如今又仿佛才有孕的时候,偏爱吃些水果了。
如今瞧着也喜欢,便又由魏明煦陪着吃了不少,魏明煦瞧着她吃得很好,才打趣道:“我瞧着哪有什么病?都是装的,一天不吃东西,非得我回来陪着才肯吃是不是?”
林芷萱含笑道:“只闻古人云秀色可餐,难不成王爷也是如此吗?”
魏明煦嗔道:“也只有你敢这样跟本王说话。 一看书 ・1k anshu・玩笑归玩笑,府里的事还是交给蔡氏和孟氏吧,你如今怀着身孕,何苦操劳自己,若是放心不下,只管时常叫她们两个来回话给你听,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林芷萱见魏明煦这样说,心中也是无奈,她如今着实提不起力气了,便道:“也好,都听王爷的,只累了他们,我且受用几日。昨儿见婧儿看账本也有模有样的,我想着也不妨让她跟着历练历练,毕竟蔡姐姐和孟姐姐两个如今都病着。”
魏明煦点头,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只要你不累着自己,这些琐事你想交给谁都行。”
林芷萱白日里睡得多了,夜里虽然身子乏,却有些睡不着。
孟建秋的药熬了过来,都已经将近亥时,好在林芷萱还没睡着,魏明煦也在看折子。
那药苦的很,林芷萱问着就头疼。
魏明煦瞧着她道:“当真还是个孩子,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更小的,你们可怎么办?”
林芷萱听他这样说着,也不好再矫情,只得硬着头皮强忍着恶心喝了下去。
喝了药不过半个时辰,林芷萱就有了困意,身子也舒坦了许多,魏明煦早已经抱着她上了床,只是灯还不曾熄,只歪着看折子,林芷萱也在看书。
瞧着林芷萱终于打起了哈欠,魏明煦这才收了折子,道:“困了?”
林芷萱放下了书,躺下,轻轻点了点头。
魏明德命小丫头来收拾了书和折子,又让熄了灯,才小心翼翼地抱着林芷萱躺下了。魏明煦面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深深地自责,昨日自己许是喝多了酒,竟然害林芷萱要再这般难受一场。
林芷萱自然知道他心中是多宝贝这个孩子的,也赶紧安慰着他:“孟太医的医术很好,只方才喝了药,就感觉身子清爽多了,今儿睡了一天,明儿定然就好了,王爷不必担心。”
魏明煦轻轻亲了亲林芷萱的额头,道:“好,睡吧。”
次日清晨,魏明煦起床时,林芷萱也跟着醒了,果然身子轻快了许多,也没有再想吐了,魏明煦让她多睡一会儿,林芷萱却道:“有些饿了,昨儿一天没吃东西。”
听林芷萱说饿了,魏明煦也终于放下了心,让丫头们进来服侍林芷萱,又与林芷萱一桌吃了饭,果然见好多了。
才吃完饭,魏明煦要走,秋菊却端上了药来,林芷萱瞧着那苦药汤子就犯愁,道:“已经好了,就不喝了吧。”
魏明煦拧眉道:“才刚好些,又开始逞强,先照孟太医说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