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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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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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番情真意切楚楚可怜,林芷萱看着跪在那里用帕子拭泪的孟泽桂,若自己是魏明煦,瞧见她这般说出这样的话来,怕也是要心疼的吧,还真是自己年轻不懂事,欺负着她了呢。

    林芷萱心中冷笑,面上却无动于衷:“孟侧妃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哪里有想要侧妃手中钥匙的意思?方才不是说了么,孟侧妃行事妥帖,由你来拿着这钥匙,守着这王府最是妥帖可靠。这钥匙你好好的收着,可千万收好了。”

    孟泽桂在那边独自垂泪,早已有了看不过的上前对林芷萱道:“娘娘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孟姐姐这些年为了王府殚精竭虑,又为了娘娘安危这般百般周全,娘娘不但不感恩戴德,却还这般欺辱孟姐姐。娘娘明知孟姐姐向来体弱,若留在京城,痘事一起,难免九死一生,娘娘年纪轻轻,倒是好狠毒的心思。”

    林芷萱拧眉睨了她一眼,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过二十上下年纪,林芷萱却不识得,毕竟没有正经叩头拜见见过,不过方才行了个礼,林芷萱此刻也没有心思挨个去细问,只冷声道:“孟侧妃身子不适,我瞧着你身子倒好,有你留在京里侍候着孟侧妃,想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说罢,林芷萱复又看向厅中众人:“我适才只当是孟侧妃非要领着诸位姐妹来拜见,却不曾想诸位姐妹中也有自己个儿原本就存着孝心,不想离京,将天花恶疾置都之度外的。若是这样,便一同留下,不必浪费外头的马车了。”

    即刻便有几个上前跪下,为自己剖白,说想要离京避痘的,只方才为孟泽桂出头的那个,却还在支棱着脖子叫嚣:“娘娘好大的口气,殊不知这是去是留却不都是只凭娘娘一个人就能决断的。”

    林芷萱才要说话,只听见外头窜头窜脑,似是有人要进来,便也没有十分把那女子放在眼里,只问了一句:“谁在外头。”

    王府的嬷嬷在外头通禀了一句:“管家刘义求见王妃。”

    林芷萱道:“让他进来。”

    刘义来了有一会儿了,方才也是在门口听了两句,进来只看着跪了一地的架势,心中也知道了个大概,这孟侧妃想给新王妃下马威,这新王妃也想要趁机在这里立威呢。

    孟泽桂不是个善茬,只瞧着这一会儿,这位新王妃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只能小心伺候着了,刘义进来行了礼,才道:“娘娘万福,小人是王府的管家刘义,娘娘和诸位侧妃夫人的行囊车驾都已经恭候多时了,不知何时启程,特来请娘娘示下。”

    林芷萱道:“那王爷的意思呢?”

    刘义道:“王爷吩咐过奴才和孟侧妃娘娘越快越好。”

    林芷萱敲了孟泽桂一眼,复又问刘义道:“那刘管家没与孟侧妃商议好启程的时辰?”

    刘义瞥了跪在地上的孟侧妃一眼,咽了口口水才继续躬身对林芷萱道:“侧妃娘娘吩咐了戌时一刻启程,可是如今已经戌时三刻了,奴才在外头候着,还没看见各位主子出来。而肃大人在娘娘母家林府安排林府离京的事宜,此刻怕是已经快出京了。奴才怕夜深了外头人多车马多,路不好走,所以斗胆进来问一句。”

    林芷萱听说肃羽去了林家,已经安排着离了京,心中也亮堂了不少,也的确是时候安排着王府的人走了。只是,林芷萱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这才对刘义道:“是该启程了,只是王爷的诸位侧妃姬妾之中,多有忠义之辈,不想离京,想在王府替王爷守着这座王府,等着王爷回来,我也不好驳她们的面子,只是不知我可否有这个权力,将她们留下?”

    刘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泽桂,再看看林芷萱,他只觉得口中干,都怪自己多事非要进来问,如今将自己置于这水深火热的境地,此刻见问,却也只得横了心道:“这是自然,王爷离府前早就吩咐了奴才,与孟娘娘和肃大人一同辅佐王妃娘娘,大事小情都听凭娘娘吩咐。娘娘自然是想让谁留下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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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失窃

    听了刘义的话,方才还在叫嚣的那女子身子一软,竟有些踉跄,却还站在那里,似有些惊慌,孟泽桂听了刘义竟然这般偏帮林芷萱,心头也是一紧,她如今与林芷萱也是初次得见,尚且摸不着林芷萱的脾性。若是她当真有意扎筏子立威,自己岂不是首当其冲?

    一时间满堂寂静,林芷萱瞧着那或跪或站的一行人再没有了自己初来时轻狂的神色,才给秋菊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冬梅去查看一下,自己贴身用的东西有没有疏漏缺失和被她们胡乱翻乱的。

    刘义见状,摸了摸脑门子上的汗,这锡晋斋里的熏炉烧得着实太旺了,刘义复又瞥了林芷萱和孟泽桂一眼,心中思绪百转,复又接着自己方才的话说了下去:“只是,王爷原本安排留在府中的,都是些曾经出过天花,不怕这时疫的,况且也多是肃大人安排的身上有功夫的小厮们,都是十分的妥帖的。”

    林芷萱不禁高看了刘义一眼,在这堂堂敬亲王府能坐上这管家的位子也是当真不简单,只这察言观色,揣摩主子心意的本事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他料定自己不过是给孟泽桂等人个教训,是定然不会真的将她们留在京城的,这一番话,是为孟泽桂开脱,也是给自己个台阶下,当真的事聪明至极。

    林芷萱闻言,含笑道:“哦?原来是王爷安排好的人,那想必十分的妥帖,如此看来,倒是不必劳烦各位姐姐妹妹了。”

    众人闻言,皆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秋菊和冬梅已经收拾了两大包袱东西过来,一则是着实林芷萱贴身的东西不少,二则也是做给众人看的,显出孟泽桂给林芷萱打点得行囊,显然并不合林芷萱心意。

    只是秋菊的神色略有几分惶急,想来是出了什么岔子,不过秋菊并未开口,那便不是什么顶要紧的事非得此刻办不成,况且秋菊也知道,如今离京最要紧,林芷萱也没有多问,便只对众人道:“启程吧。”

    林芷萱才要问秋菊究竟,只见几个侍妾扶了孟泽桂起来,孟泽桂却不敢自专,隔开了秋菊,上前来扶林芷萱:“天黑路滑,姐姐慢些。”

    林芷萱见状,眉头微蹙,却继而含笑对孟泽桂道:“孟姐姐比我大十余岁,我听着孟姐姐叫我姐姐,心里总是难受,该我叫孟姐姐为姐姐才是。”

    孟泽桂脸色微变,略显局促地犹豫了片刻,才咬着牙道:“娘娘玩笑了,娘娘是王爷正妃,虽然还不曾行洞房合卺之礼,但是王爷宠爱娘娘至此,只要王爷能平安回来,娘娘日后想来必然会是这王府里最名正言顺的主子。”

    言语中略带了几分微不可查地讽刺,尤其是说到“宠爱”二字之时,似还多带了两分凄凉。

    林芷萱脚步微顿,转头对孟泽桂肃然道:“这敬王府里,只有王爷才是最名正言顺的主子,若是没了王爷,旁的无论什么人,都什么也不是。等到了西山别院,我自当与孟侧妃一起,日日烧香拜佛,祈求王爷平安归来。”

    言罢,林芷萱抬臂错开了孟泽桂扶着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秋菊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只留孟泽桂一人怔怔站在原地,依旧气得发慌,还没有回过神来。

    匆匆忙忙上了车,外头的车马倒是安排得极其得当,夏兰、秋菊跟在林芷萱的马车上贴身伺候,冬梅在后头下人的马车里,看着林芷萱的行礼,阿如则因为许久未见旧主,去了那位蒙古公主的马车上伺候。

    马车上的一应物什儿都预备得相当齐全,甚至还燃着碳炉,毕竟是冬日夜里,路不好走,这一去少则也得五六个时辰,若无暖炉,可当真是要东坏人了。

    夏兰给林芷萱铺好了狐皮毡子,又披上了貂裘,秋菊给林芷萱抱上了手炉,林芷萱才问秋菊:“怎么?丢什么要紧东西了么?”

    秋菊见问这才焦急道:“娘娘,丢了一锭银子。”

    林芷萱原本心中也一直挂念着,如今听秋菊说了,却是放下心来:“嗨,我当什么事呢?咱们要紧的东西可都被人翻过了?”

    秋菊道:“娘娘,是王爷给您的那锭空心的银子。”

    林芷萱一惊:“什么?”

    秋菊继续道:“咱们的东西都被人趁着娘娘去行庙见之礼的时候翻动过了。只是没有少什么,除了那一锭银子。”

    林芷萱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是特为了那一锭银子来的?还是只为了翻看咱们的东西,恰巧发现了,顺手偷了去?”

    秋菊道:“娘娘知道是谁偷的了?”

    林芷萱瞧了秋菊一眼:“十有**是她,只是这王府里今日人多眼杂,也不能保证就不是旁人。好在银子里如今已经是空的,她偷去也无用了。”

    夏兰想了一会儿道:“娘娘说的是孟侧妃?只是我瞧着她今日倒像是怕着娘娘的样子,不像十分争狠好斗耍手段的人。”

    林芷萱闻言,却笑了,瞧着夏兰道:“你只当像我二嫂嫂那样的才是最狠的,却不知道这世上软刀子更能杀人于无形。咱们这位孟侧妃手无缚鸡之力,病病歪歪却能在敬王府的后宅做群妃之首这么些年,靠得却不是与我二嫂一样的泼辣,而是以柔克刚。

    她一则的确有几分理事的本事,二则那般娇娇弱弱人畜无害的模样,别说王爷可怜她,就连方才那几个为她出头的,也是真心觉着她受了欺负,替她出头呢。这位孟侧妃,不以权压人,却极擅长收买人心。她只许在我面前装装可怜,就自然有人站出来,给她当枪使。”

    秋菊也是叹了口气道:“这样的人才最难对付,娘娘何不与她交好呢?”

    林芷萱道:“你当我不想?只是像她久在病中之人,阴虚阳损,难免忧思细腻,极易记仇,也不是个会轻易与人交心之人,便是王府里那些侧妃姬妾,也不过是为她摆弄心计,玩弄于鼓掌之间互相利用罢了。

    况且当初我还是姑娘的时候曾经随着孟泽兰来拜会过她,她赏过我一只簪子,当时的情形,再比对如今,她哪里会甘心,哪里能释怀。怕是早已将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秋菊和夏兰闻言,都是心中一紧:“那娘娘日后,可要小心防着她了,这样一个人,总让人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林芷萱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再多言,只是微微撩起了帘子,瞧着车窗外灯火通明,人马渐渐多了,看来消息已经在民间传开了。

    而他呢?如今怕是已经进宫了吧。

    暂定一天三更,上午十点半一章,晚上八点九点各一章,视情况加更。感谢丝翼殿下的打赏,谢谢亲爱的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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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奇怪

    折腾了一宿,等车马辚辚终于到了西山别院,天也已经凉了。  。 林芷萱先去见了林鹏海和王夫人等人,见一家老小都好,住处也安排得十分妥帖。而林姝萱正领着一家的奴才熬制林芷萱上次留下的药方,正在跟着帮着请来的三五个大夫制作丸药,林芷萱这才放心。

    复又回了自己的住处,问了刘义一些西山别院院落安排之事,又吩咐了每日以醋和艾草洒扫庭除,又问肃羽在哪里。

    刘义道:“王爷有些事情吩咐他去办,故而此刻不在府上,若是娘娘要见他,奴才可即刻派人去寻。”

    林芷萱闻言便只道:“那就不必了,且先让他办好了王爷交代的事。我只是想向他问些王爷在宫里如何了,若他回来,你让他来与我回个话,你且去吧。”

    刘义躬身应着退了出去。

    林芷萱也是着实累得很,大婚前夜几乎没睡,昨日有忙活了一天,在马车里也不曾睡着,林芷萱此刻安排好了一应诸事才终于是强撑不住,倒头睡了过去。

    等林芷萱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时,秋菊等人见林芷萱着实累了,午膳的时候也没有叫醒林芷萱,只让人将饭菜一直温着,见林芷萱醒了,秋菊先过来问林芷萱要不要用膳,林芷萱点了点头,夏兰已经打了水来,先给林芷萱洗漱。

    冬梅自去吩咐王府的嬷嬷将在耳房温着的饭食都提了过来,在桌子上布置好了。

    这屋子里都是刺鼻的醋味,好在林芷萱素来喜酸,闻着倒也没什么,就连屋子里的熏炉里如今都不是放香料,而是在碳上是不是的洒些醋。

    可是,却也有素来最闻不惯醋味的,此刻已经闹了起来,林芷萱饭还没吃完,就只听见外头沸反盈天,不禁蹙起了眉头,打法秋菊去瞧瞧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多时,秋菊回来,脸色却极其难看,道:“娘娘,又是昨日在堂上叫嚣的那位周夫人在闹了,话说得很是难听。说什么娘娘如今还不是正经主子,就一味的公报私仇作践她们,从前只听说艾草去邪气的,哪里有用醋的,这么难闻的劳什子味儿,摆明了就是不让她们好过……”

    林芷萱停了停手里的筷子,没让秋菊继续抱怨下去,只是道:“周夫人?只是个侍妾?”

    秋菊见问,也是急忙道:“是,我问了胡嬷嬷和桂嬷嬷,只是一个入府无宠的侍妾,父亲官拜瀛洲道台,倒是与李家别无二致,千方百计送了个女儿进来,想要攀王爷的高枝儿。”

    林芷萱勾唇一笑,果然,孟泽桂即便是用也使唤不动那些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女儿,只能跟这些贫贱之家的小家碧玉吐吐苦水,仿佛同病相怜,想来也是心中暗暗恨着自己父亲不过是个太医,门第不高,与那些官宦世家的小姐相处起来,总会有些相形见绌吧。

    秋菊见林芷萱但笑不语,却也摸不着门路,只是继续道:“娘娘,要不要我去训诫她几句?”

    林芷萱抬头,忽而轻笑道:“不必,她不想用醋,我又何必勉强她,否则还真应了她所言,是欺压于她呢,那她的住处,醋就不用供了,只是艾草的量也需与别处无异,不能多给。”

    秋菊见林芷萱这样说,也只得应了。

    林芷萱复又想起什么来,道:“你也去顺便问了其他侧妃侍妾,若是有谁不喜欢用醋,不想用的,只管说,我正愁这醋支撑不了多长时候,她们若是有心要替我省着,我便也不与她们客气。”

    “哎。”秋菊点头应着去了。

    夏兰见林芷萱吃好了,自来服侍着她净了手,林芷萱的眉头却是蹙了起来,夏兰见状问了一句:“娘娘,怎么了?”

    林芷萱见问,却并没有言语,她只是忽然想起了春桃,也不知道她在京城怎样了。只是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即便是回去寻,也不一定能寻着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逃出京城,能不能躲过这一场祸。

    秋菊领着两位嬷嬷,去各处传了话,除了周夫人处,别处倒还安分,尤其是昨夜已经被林芷萱敲打了一番,再没有几个敢闹的了。

    秋菊回来的时候,正在林芷萱的院门外遇见了匆匆赶回来的肃羽,秋菊脚下一顿,不自觉地迎了上去,肃羽瞧见秋菊,也觉得有几分眼熟,后来才想起仿佛是林芷萱身边的人。

    秋菊上前给肃羽见了礼,才道:“肃大人来找娘娘?”

    肃羽略微作揖还了一礼道:“听闻娘娘传唤,肃羽特来回娘娘的话,还请姑娘帮忙通禀一声。”

    秋菊见他对自己竟然如此客气,脸上不禁一红,道:“肃大人说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肃大人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替肃大人通禀。”

    说着便推门进去。

    林芷萱瞧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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