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入城!”沈云叫上沈峰,带着人冲了过去。
虽然早就有了倭寇会屠城的准备,但当青川县城的惨状展现在沈云等人面前时,沈云还是变得面色铁青,心头泛着一股又一股的呕吐冲动,可都被他死死压住。恶心呕吐的冲动能忍住,可满腔怒火却无法忍住,沈云紧握的双拳在颤抖,身体也跟着抖动起来……
申樟跪在一片瓦砾之中,两眼呆滞地望着眼前早就夷为平地,尸骨遍地的城市,鼻息间股股恶臭熏得人快要站不住脚,但那不是尸臭,而是路边还带着齿印的尸骨……
这些禽兽,竟然吃了汉人???!!!
潘世处理好事情也跑了过来,但看见这番景象顿时愣在了沈云身边。
“大人,抓获了四百倭寇,请问该如何处置?”有个士兵放低声音在潘世耳边问道。
“杀!全部杀掉!”沈云从紧咬的双唇间蹦出这句话。
“啊?全杀?”
沈云回过头,狠狠地看着他:“不,不是全杀,是全部凌迟!腰斩!车裂!炮烙!……我要他们生不如死,要他们血债血偿!!!”
沈云那满脸狰狞,择人而噬的表情实在太过恐怖了,那士兵被惊得后退数步,然后又犹豫地看向潘世。
潘世的脸色也一样难看,恨声道:“按世子说的办!”
那士兵脸上带着一丝轻松和快意,赶紧鞠躬行礼而去。
其实这些士兵又何尝不痛恨倭寇,只是碍于军令不敢随意处置罢了。但如今沈云和潘世都下了命令,他们又怎么会手软?
应该说在这个世界上,论良善谦恭和忠孝仁义,固然没有一个民族能够与汉人比肩。但要论严刑峻法、残忍血腥,想必也没有一个文化能够凌驾于汉人之上。
这被俘获的四百倭寇,若是个个实行凌迟显然是不现实的,毕竟凌迟需要周身紧绷渔网,然后割三千六百六十六刀,直到全身露出累累白骨,之后才能斩首。这耗时耗力,不是此刻能完成的。
但其他刑罚倒是可以。他们先被扒光衣服,然后绑在柱子上,割掉生。殖/器,然后开始扒皮,炮烙,车裂,腰斩……等等刑罚。
那些来不及行刑的就扒掉周身的皮,吊在一根仅有拳头大小的木棍之上,棍头削尖对准肛/门位置,再在他们周身裸露的通红肌肤上洒满盐巴。他们越是吃痛挣扎,屁股底下那根木棍便愈发往身体里钻,到最后木棍会从他们的嘴里伸出,即使这样他们依旧不能立即死去,还要苟延残喘许久才会彻底断气……
沈云等人在青川县城待了三天,这三天时间里倭寇的惨嚎就没有停止过。沈云到最后都无法再听,只好退到青川驿居住。
本以为刘桢等人会阻止残忍虐杀俘虏的行为,却没想到他们在青川县城往返多次,根本没人拿正眼看过这些倭寇。
当沈云忍不住问起时,刘桢却**地道:“他们是残杀汉人的倭寇,可不是战争俘虏!圣祖说过,异族杀我一个汉人,必要其十条人命偿还,我还觉得杀的少,杀的不够狠呢!”
沈云咂舌不语。这青川县城至少死了一万多汉人,那岂不是要十几万倭寇偿命?这倒不是什么坏事!
后来沈云才知道,申樟所跪的那片废墟原是青川县县衙所在,他的妻儿老小一家八口全都没有逃出来……
三天之后,沈云和潘世商议定,立即回师平山县,申樟申大人却不愿意前往,他说:“哪怕青川县没有一个百姓,但仍是大汉领土,是陛下交予下官牧守之地。下官誓死在此守护!”
对于这个倔强的大汉官员,沈云还能说什么?幸好队伍里还有百十原来青川县的守军和衙役,他们也一并跟申樟留下来。
南下平山县,沈云当然希望刘桢跟他们一起前往。不过没等沈云说出口,刘桢已经主动揽起了任务。
“平山县交给我们了,你们紧随就是。三日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完整的平山县城!”刘桢**地说罢就带着两百飞骑将士迅速南下。
沈云只好带着还剩大概一千多人的汉军队伍南下。当然,统帅是肃川县尉潘世,而不是他沈云。
百晓生对沈云说:“世子,我觉得这位刘军爷有古怪!”
“什么古怪?”
“你说过他是皇族,但他没有服朱,这是其一。其二,他之前是少校,但现在却是昭武大学学员。他们无负重两千里行军,结果却出现在这里,听见南下还如此兴奋,这是其三。世子,有这三个疑点,我觉得我们……”
沈云打断道:“不管哪个疑点似乎对我们现在打败倭寇没有任何干扰不是吗?”
百晓生愕然半晌才道:“是的!”
“那不就行了!”沈云自信满满地说,“只要不妨碍我打倭寇,别的一切好说。我倒是很想知道,明治那贱种到底跑哪儿去了。至于你说的那些疑问,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
【第七十七章 计生计,木洪野望】
沈云等人前往平山县暂且不提,先将时间往前调回三天。
三天前的傍晚,仓惶逃离青川县的明治终于抵达元山以东的一个小海港,这处港口原有十几户人家,但现在住在这里却是二十几名倭寇。是明治为自己准备的一个逃跑据点。
当明治带着百十人的溃兵逃到这里时,恰巧木泗带着细节北部海港的萧家船队抵达这里。明治都来不及细说,立即搭乘小船上了萧家的商船,然后惶急地下令:“回国,立即回国!!!”
萧家这次出动了二十二艘商船为倭国运兵,都是大型商船,若超载行驶,每艘可搭乘八百人,二十二艘就是一万七千多人。当然,再加上倭国本身有的一些中小型商船,那每次可运兵数量超过两万,足足一个军团!
这也是倭寇为何能够迅速转战朝鲜半岛各处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木质舰船吃水浅,在渤海郡海岸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抛锚停靠。这也是倭寇能够随时洗劫四方的不可忽略因素。
这个时代的商船秉承了大舰巨炮的思想,全部高大的不像话。当然,这只局限在汉人的船只。附属国则不允许建造大型舰只。
就算是帝国的商船,除非是帝国水师需要征用,否则也不许安装装甲和弩炮,但为了防止海盗,撞角还是可以有的。
而萧家商船都是采用长白山原始森林的巨木建造,每艘都足以和帝国乙等战舰媲美。船身上还绘有渤海侯家族的图章,这在东海周边是比蛟龙军团的军旗还要有效的护身符。
舰船航行在朝鲜半岛东部的大海上,今天的月亮格外的亮,若是今日凌晨的月光有这么亮,汉军想必早就被击溃了,战斗也不至于拖到飞骑军来援……
可惜,战场没有后悔!
明治站在船头,一掌愤恨地拍在栏杆上。他仔细想过了,若是自己当初不把陌刀军那么早派出去,自己也不会败的这么惨,若是自己在看见自家骑兵攻击失效之后就及时调整队伍,也不至于如此大败……一连串的假设不但没有让明治感觉轻松,反而愈发的难过起来。
原本两千人的第一军团,如今只剩下不足一百二十人!可以说倭国第一军团已经彻底残了。虽然木泗的这二十二艘船上还有从倭国紧急征调的两千多倭兵,但都是只有简陋工具的民?罢了。这些人欺负欺负毫无准备的老百姓,打打顺风仗还可以,但要他们面对汉军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木泗和木洪就站在驾驶舱里,看着站在船头生闷气的明治。
“二叔,这次真的败的这么惨?你看明治小儿那身黄金甲都丢了!”木泗有些后怕地问道。
木洪却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这次的确是败的太惨了,那种从高峰跌倒低谷的大起大落,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有些难以承受,更何况直接对弈的明治呢!
那身黄金甲明治好几天没穿过了,结果现在成了汉人的战利品。如今的明治穿着一身对襟类似罗马军服的常装,虽然得体,但木洪却还是忍不住撇嘴鄙视。
“二叔,我们真的去倭国吗?小姐那里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木泗又道。
木洪看了他一眼,苦笑说:“现在飞骑军都来了,他不回倭国又能如何?这沈云也真是命大,这么多人都杀不死他!只希望沈慕的棺椁没有下葬,他们还要再去一次元山,如此我们才可能还有机会……”
木泗吞了吞口水,尴尬道:“二叔,有件事我必须跟你汇报一下。这沈慕的棺椁怕是已经下葬了……”
“什么?”木洪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我不是让你派人一定要盯紧沈家祖坟吗?怎么会让他下葬的?”
木泗将尸变的事情细说一番,然后道:“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但想着沈云既然还在青川驿,那沈慕的棺椁怎么着无所谓,所以……”
“愚蠢,笨蛋!”木洪忍不住指着这个比自己还大十几岁的侄儿破口大骂,“真不知道当初长老是怎么教你的,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完成我们的大业?尸变?哼哼,你居然会被这小小的尸变给吓退了脚步,难道不知道沈云这家伙诡计多端吗?他会武功,有人脉,这些事情你在雒阳守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现在他在万军之中将沈慕棺椁下葬,一旦回到汉城必将得到沈家人的拍手称赞……你,你,你,实在气死我了!”
木泗磕头如捣蒜,忙不迭地道:“侄儿知错侄儿知错,我真不知道沈云竟然这么难对付,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二叔?”
木泗发现木洪的眼神忽然呆滞了,脸上的怒容凝固在那里,显得有些诡异,不由轻声反问了一句:“二叔,你没事?”
木洪忽然从原地跳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指着远处海面上道:“快看,我们的商船!”
木泗踮脚望去,果然,远处海面上出现一盏挂着渔火的船只,见到他们时打出了萧家商船特有的灯火信号,船头挂着一面朱红色的旗帜,这是报捷的信号……
“启禀王上,大捷!高山大捷啊!”木洪躬身在明治面前,脸上的笑容堆在一起,快速地说,“崔成浩和斜弧族长斩首成功,汉军前师师团长习禄被一击毙命,大汉扶桑州乙等军团前师群龙无首,已经彻底混乱,如今崔将军询问下一步方略!”
明治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但想到已经打残的第一军团又是一片黯然,挥手道:“让他们到海边准备登船回国!这个喜报,来的太晚了!唉!”
如今明治想的是是怎么经营扶桑州。如果将有人部落和崔成浩的兵力都运回扶桑州,那加上倭国国内的民众,他又能卷起十万左右的兵力,到时候再鼓动扶桑州的贱民造反,自己乘势进入,借为帝国平叛为名,彻底占领整个扶桑州!借着再把与罗马人的盟约公布出去,如此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明治攥了攥拳头,心里狠狠道:“沈云,咱们的对决还没结束。我还没输!我一定会赢的!”
木洪看明治去意已决,顿时急道:“王上,在下有一言奉上,不知当讲否?”
明治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何话说?”
木洪直视明治道:“王上,如今我军刚取得大胜,若此时退兵必然寒了三军之心。况且若此刻退兵,不说我家小姐能够掌握渤海郡,王上没能杀掉沈云,往后那一年数十万金币的费用怕是没人能再提供了!”
明治突然沉下脸来,闷声道:“你在威胁寡人?”
木洪赶紧低头:“不敢,在下只是不想王上错过一个大好时机!”
“什么时机?”明治冷哼一声,拂袖撇过头去,他实在不想看这个自己恨极但又不能得罪的汉人。
木洪走前一步,低声道:“王上,如今前师师团长阵亡,你说那后师谭振会如何做?渤海太守又会如何做?”
明治心里一动,扭头问道:“你的意思是?”
“王上英明,一个乙等军团的师团长阵亡,这在大汉帝国百年来虽说不上空前,但也绝对骇人听闻了。为了挽回颜面,渤海太守和后师师团长谭振必定全军出动为习禄报仇,也就是说此刻汉城是空虚的,若王上此刻突然偷袭……”
明治眼光灼灼,忽然冷笑道:“偷袭是假,你想让孤帮你灭了沈家满门才对?”
木洪嘿嘿一笑,却不回答。
明治望着天上朗月,沉吟半晌道:“你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孤这次能得到什么好处?”
木洪心里不禁大骂,妈的,真是贪得无厌的倭寇。没帮我杀了沈云,现在还有脸要好处?
不过他嘴上却道:“王上若肯帮忙完成此事,我想我家小姐必定不吝重赏。汉城的帝国银行里虽没有十几亿金币那么多,但一两亿还是有的……”
“可是汉江有贵国水师……”
“王上乘坐的可是萧家商船,而且从汉江东面进入,帝国水师就算想阻击也必须绕道……退一万步说,他们弃船登岸与王上巷战,那占便宜的还是王上,那支偏师三艘战舰不过七八百人罢了。”木洪的笑带着冷酷。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永远是自己人!
明治心里冷笑不断,但却还在做着盘算。最后才道:“此事还有些冒险,这样,孤将有人部落和这两千人马借给你,至于崔成浩的四千兵力你必须用商船帮孤送回扶桑!如何?”
木洪还要再说,明治却冷冷地道:“木先生,孤永远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何况你这次只是要灭沈家满门罢了,有有人部落和孤这两千精兵还不够吗?事后你还能推说是土匪肆虐,一举两得,有何不好?”
妈的,说的好像多为我着想似的,其实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事后好脱身?两千拿着锄头的民?罢了,还精兵呢!
木洪心里腹诽着,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在急速盘算着,有人部落都是有食人习俗的野蛮人,战斗力自不必说,只是不知该如何将他们安排进汉城?这事最少需要好几天的谋划才行,而且还要得到小姐的批准,就是不知道时间方面够不够……
明治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又道:“孤让崔成浩向西再走一段距离,争取把汉军引远一点,你让萧家商船去西边的罗津接他们就是!”
木洪大喜,这样一来他就更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了。于是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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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洪的心理转变其实很好理解,就像一个赌鬼借了别人的钱,一开始借的少时还想着还,到后来欠债越来越多,他就恨不得债主死了算了。
沈云没死,等他回到汉城必然得到族人拥护,继承爵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如此还不如将沈家灭门,到时候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而明治的心理转变也非常好理解。他原本有上亿资本,在赌局刚开始的时候,他认为必赢,所以押上了所有筹码。但在输了一半家产之后就开始畏首畏尾,既想保住这一半的家产,又想着再赌一把彻底翻盘……这种矛盾状态下,他既想讨好萧家,获得那之后一年数十万金币的收入,又担心自己的后续计划无法顺利展开,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折衷的法子。
对于渤海郡,明治知道自己一时是无法染指的,这里只是一个幌子,目的还是为了他在扶桑州的大业。所以得到萧家的帮助势在必行。如果真能将沈家灭门,扶萧家上位,那对自己之后的计划不无利益。
基于以上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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