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超级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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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超级学霸- 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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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宁点点头,“微臣觉得是这个原因,如果陛下信得过微臣,微臣可以试一试,由微臣来提出这个变法方案。”

    “那爱卿打算怎么做?”

    “就按照微臣之前的办法,从报纸辩论开始,统一共识。”

    赵顼沉吟片刻道:“教改法案结束后,所有变法都暂停,举国全力应对辽国。”


………………………………

第六百七十一章 教改法案(上)

    范宁之所以要把教改法案揽过来,这也是他和王安石达成的妥协,他可以支持教改方案,但条件是教改方案必须由他来主导,他并不想图这个虚名,而是要给天子赵顼上一堂课,变法该怎么进行,说一千遍不如自己亲手做一遍。

    次日中午《信报》、《快报》、《军报》、《东京导报》等报纸的头版头条,便是范宁实名写的一篇文章,“论强国与轻儒”。

    他在文章中指出了,重儒是士人修身之本,在蒙学和学堂阶段,可以用儒学来给孩子启蒙,教育孩子为人处世。

    但到了县学阶段,并不一定要人人都去走科举这座独木桥,百万举士共赴科举,蹉跎了多少人的岁月,浪费了多少人才,给朝廷和各个家庭带来多大的负担。

    他主张在州县一级进行教育分流,可设医学、农学、算学、武学、工学、书画学等等学校,让很多无力参加科举竞争,但又渴望学习一门技能的学子有更多选择。

    他在文章中还指出了朝廷废除匠籍后的社会发展,举出了很多例子,发明了威震敌人的铁火雷,发明了蒸汽机,发明了新型纺织机,种出了玉米、南瓜,使木绵布走进千家万户,使更多人家的餐桌上出现了猪肉,使十天就能往返吕宋,使香料不再是奢侈品,这是强国,也是富民。

    在文章中,范宁旗帜宣明地提出了‘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的口号。

    范宁的文章俨如一石激起了千石浪,在京城引发了激烈的反响,赞成者有之,反对者也有之。

    第二天,《小报》也在头版头条登出了翰林学士兼礼部侍郎范镇的实名文章,“驳强国与轻儒论”。

    范镇是朝中极有名望的大儒,范镇在文章中严厉批评了范宁的轻儒思想,指出儒学为大宋的立国之本,为士子的立身之本,穷一生而学不尽,岂是区区十年就能明白大义?

    大宋人口万万,儒学士子不过百万,各种技术机巧自有匠人去研究,与士子何干?士子之路也并非科举一途,就算科举不中,也应继续研究儒学,终生不倦,又岂能被苟利所诱,丢弃儒学正道,去学旁门左道?

    第三天,知制诰曾布也发表了实名文章,再次反驳范镇的唯儒论。

    他在文章中指出,大宋虽不是人人皆为士人,但士人却是大宋的精英,掌握着大宋兴衰,若士人学农,必强于十民学农,若士人学工,必强于百匠学工。

    他同时又指出,考中科举者只是极少,绝大多数士子都是年复一年的备考中蹉跎岁月,白首回头,却一事无成,与其空耗青春,不如投身农耕、投身工技以报国。

    曾布最后抓住了范镇文章的漏洞,指出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农桑才是立国之本、兴邦之道,怎能鄙视为旁门左道。

    范宁随即又发表文章以应和曾布的文章,他以铁火雷和蒸汽机为例,指出匠人学工和士人学工的区别,火器匠苦苦研究铁火雷数十年而不得成功,士子研究其技术根源,触类旁通,一夜成功,工匠们虽然善制蒸汽机,但发明蒸汽机者却是士子,匠人知其然,士子却知其所以然。

    匠人只能改良修理蒸汽机,而士子却能创造蒸汽机。

    范宁最后指出,士子擅长于头脑,学工、学农是为了创造,而匠人擅长于手艺,学工、学农是为了制造,两者并不是一回事。

    建立各类学校也是为了培养更多善于创造的优秀人才,一样可以担任技术官员,一样能留名青史,一样成为大宋的栋梁,教改法绝不是仅仅为了培养匠人而进行变法。

    很快沈括、苏颂也发表实名文章,支持范宁的以儒立身,以技强国的观点。

    一篇篇实名文章在报纸上登载,各抒己见,唇枪舌战进行辩论,但真相却是越辩越明,支持教改的大臣越来越多,尤其是年轻官员和年轻士子都纷纷批评目前教育的狭窄偏颇。

    在第十天时,《信报》、《快报》、《东京导报》等十家报纸在官员和士子中做了一次民意调查,结果八成的官员和士子都支持教改。

    这天上午,范宁刚来到官房,司马光便怒气冲冲走了进来,十分不满道:“我想请范公表明态度,到底是变法的支持派,还是反对派?”

    范宁淡淡笑道:“司马公何出此言?”

    司马光忿然道:“教改法会动摇儒学的地位,会使人心混乱,不利于朝廷长治久安,这是之前大家的共识,所以教改法才三次表决没有通过,但范相公却利用自己的威望,让很多不明真相的官员和士子支持教改法,我就不明白,之前范相公也反对青苗法和保甲法,为何出海一趟就变成了改革派?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王安石许了范相公什么重利,令范相公改变立场,改变初衷?”

    司马光毫无根据的指责令范宁心中十分不满,他克制住情绪,不慌不忙道:“我的态度是一贯的,我既不是改革派,也不是保守派,而是改良派,我之前坚决反对保甲法和青苗法,并不是反对王相公变法本身,而是反对他的变法方式和手段,太过于偏激。”

    司马光冷冷道:“从古自今,走中间派是行不通的,希望范相公能明白这一点。”

    “司马相公此言谬论!”

    范宁语言犀利的反击道:“到现在为止,我只看见司马相公为反对而反对,对人不对事,只要看是王相公推出的东西,便一棍子打倒,而不看他推出的变法内容是什么,非黑即白,这不是反对变法,是在挑起朝廷的派系斗争,和牛党、李党有何区别?”

    “你。。。。。”

    司马光心中恼怒之极,范宁说话太过分了,居然把自己比作祸国殃民的牛僧孺和李宗闵。

    “既然苦劝不听,那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

    司马光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范宁也知道自己抨击得有点过份,但司马光那种非白即黑的态度确实让他反感,司马光根本就不承认自己的改良派。

    次日中午,《小报》上再次发表了司马光的重磅文章,“两面派才是国祸之根”。

    司马光在文章以不点名的方式严厉批评某些重臣两面三刀,自诩为改良派,却左右逢源,没有自己的立场,比变法派更加危害社稷。

    司马光的文章再次引起朝野的掀然大波,谁都知道司马光是在评判范宁,这就意味着范宁和司马光在教改方案上翻脸了。

    对司马光的批评,范宁却保持了沉默,两天后,户部郎中沈亮在《信报》实名发表了一面文章,‘是变法还是党争’。

    文章犀利地批评某些重臣以反对变法为借口,热衷于派系斗争,他们不关心变法的内容是否利国利民,只要异己提出,便一棍子打死。

    这种派系斗争只会分裂朝廷,严重影响朝廷的决策,影响民生大计,实在百害无一利。

    他呼吁变法派和保守派放弃派系斗争,关注变法内容,好的东西要接受,不妥的东西要修改,不好的东西要反对,这样才是正确的改革变法之道。

    这篇文章便是对司马光的公开打脸,目标直指司马光。

    朝房里,司马光负手来回踱步,沈亮的文章令他异常恼火。

    这时,一名吏部官员走进来,将厚厚一叠卷宗放在司马光桌上,“相公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卷宗里全部都是沈亮的履历和资料,他看了一眼沈亮的籍贯,哼了一声,“果然是范宁的同党!”

    他又翻看了片刻,忽然停住了。

    “他祖父去年去世了?”

    吏部官员点点头,“去年秋天去世。”

    “那他为什么不丁忧去职?”

    “他去年刚刚出任户部郎中,所以提出留职申请,吏部也同意了,所以没有丁忧。”

    司马光又翻了翻,便把卷宗还给吏部官员,“去吧!我知道了。”

    官员行一礼走了,司马光立刻派人把御史陈籍找来,对他道:“户部郎中沈亮祖父去年病逝,他贪恋官职,不肯丁忧回乡,实属不孝,可弹劾之!”

    大宋超级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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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教改法案(下)

    沈亮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安了一个不孝的罪名,被御史弹劾免职。

    此时沈亮坐在范宁书房里,捂着脸道:“我不是不想回去给祖父守孝,可他临终的唯一的遗言就是不准我辞官去给他守孝,家里也全部反对我去职回乡,正好朝廷也有这个规定,可以申请免丁忧,吏部都批准了,这会儿却给我安了一个不孝的罪名,我怎么也接受不了。”

    范宁安抚他道:“所谓不孝之罪只是朝廷官员之间流传,没有书面定论,你放心吧!就算被免职也绝不是这个罪名。”

    “当不当官我无所谓,但我要名声,我的名声不能这样毁了。”

    “我知道,大不了我给天子去说,让你回乡补丁忧,休息两三年再回来,毕竟吏部是批准你申请,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你应该没有事情。”

    沈亮沉默片刻道:“如果有可能我还希望把我调到海外去,我不喜欢朝廷这种氛围,整天堆着假笑,时时刻刻提防着别人的暗算。

    相反,我尤其怀念鲲州那段时光,虽然很累,但确实很充实,看着一座城池从你手中起来,每天都觉得自己有所成就。”

    范宁负手走了两步,笑道:“有没有想过去北岛?”

    “北岛?”

    沈亮愣了半晌,“我去那里能做什么?”

    “做知府,现在有三座县城,不久就会第四座、第五座,这就需要一个州府来协调各县之间的发展,将来有一天或许会成为相国之类的职务。”

    范宁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

    沈亮低头沉思片刻道:“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吧!”

    。。。。。。。。。

    沈亮走了,朱佩端着一盏银耳燕窝粥走进来,笑道:“沈亮无精打采的样子,真被免职了?”

    范宁点点头,“罪名还是不孝。”

    朱佩吓了一跳,“有这么严重?”

    范宁笑了笑,“罪名是很严重,但我不会让它落实,我会帮他处理好。”

    朱佩有些担心道:“这些年夫君都在外面,朝廷人脉方面恐怕难以遂意,要不然我让爹爹出面。。。。。。。”

    范宁握住妻子的手道:“你的夫君还是堂堂的参知政事,连这点小事就办不好?”

    朱佩感觉丈夫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连忙离他远一点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让沈亮去北岛?”

    范宁微微笑道:“我还真说了。”

    “啊!那他怎么说。”

    “他说要考虑一段时间。”

    朱佩叹了口气,“毕竟关系到几代人的大事,他当然要好好考虑,夫君,别逼他。”

    “我知道,一切由他自己选择。”

    朱佩走了,范宁端起银耳燕窝粥慢慢喝了一口,他还在想司马光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

    次日中午,《信报》再次登出范宁的一篇实名文章,“没有心胸,宰相何以撑船?”

    文章中直接点明了沈亮被免职之事,沈亮祖父唯一的遗言就是不准他丁忧去职,否则就是不孝,沈亮按照祖父的吩咐向吏部申请免除丁忧。

    按照大宋丁忧制度,如果父母尚在世,祖父、祖母去世,官员可以申请免丁忧,事实上,绝大部分朝廷官员都没有因为祖父去世而去职丁忧。

    吏部同意了沈亮的申请,一切都符合手续。

    但吏部的决定昨天却被一位宰相推翻了,认为沈亮没有辞官去给祖父守孝,谓之不孝,免去了沈亮官职。

    不明白为何独对沈亮如此苛刻,还是因为沈亮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那位宰相胸中撑不起船?

    他范宁的祖父去世时,他同样也没有去职丁忧,那又该当何罪?

    这篇文章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范宁和司马光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了。

    下午时分,赵顼又再次向皇祖母曹太后请安。

    曹太后的病情已经好转,现在还在静养期,不过并不妨碍她通过报纸对外界的了解。

    曹太后放下报纸对赵顼道:“当年范仲淹和吕夷简也是水火无法相容,他们必须去相一人,才能保证朝廷平稳,现在范宁和司马光的矛盾已公开化,你打算怎么处置?”

    “孙儿特来请示皇祖母!”

    实际上这是曹太后的事,从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免权还在她手中捏着呢!

    不过她也在慢慢放权,允许赵顼和自己协商了,她也会听从赵顼的意见。

    曹太后道:“天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衡,这次哀家想听一听,你打算怎么平衡这件事?”

    赵顼沉默片刻道:“孙儿想让司马光自己辞去参知政事一职,改任大学士,让他专心修史。”

    “官家觉得这样平衡吗?”曹太后又问道。

    “还谈不上平衡,还有欠缺。”

    “那你继续说!”

    赵顼又道:“孙儿打算让司马光来推荐继任者。”

    曹太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司马光是曹太后提拔的相国,所以赵顼用让司马光自己辞职的方式去相,也算是给了太后面子。

    但这样还不够,关键是司马光去相,知政堂就少了一个强硬保守派,这不是曹太后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可以同意司马光去相,但必须要维持知政堂的平衡,再任命一名新的强硬保守派,这才是曹太后想要的平衡。

    “你去和司马光谈,另外,沈亮之事尽量化小,司马光用祖父去世未丁忧做借口,打击的官员太多了。”

    “孙儿遵命!”

    赵顼稍稍松了口气,皇祖母终于同意司马光去相,其实赵顼并不支持司马光为相,他本人是暗中支持王安石,司马光严重阻碍变法,也让赵顼心中很不满。

    但司马光是皇祖母任命的相国,除了皇祖母外,没有人敢罢他的相。

    赵顼心里明白,若不是司马光和范宁翻脸,皇祖母还真不一定会答应司马光去相。

    次日一早,司马光在朝会中以自己要全力编撰《资治通鉴》为理由向赵顼提出辞想,并推荐他的好友,另一个有名的强硬保守派吕公著接替他的相位。

    天子赵顼接受了司马光的辞呈,并颁布旨意,任命吕公著为尚书左丞、参知政事。

    当天上午,知政堂进行了教改法表决,王安石、曾公亮、范宁、欧阳修、韩琦投下赞成票,富弼和新任副相吕公著投下反对票。

    知政堂最终以五比二的高票通过了教改法,并报请天子批准实施。

    。。。。。。。。。

    中午时分,范宁来到富弼官房,这段时间富弼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参与到教改法中,更没有参与到范宁和司马光的争执反目中。

    但在教改法投票中,他毫不犹豫地投下了反对票,这让范宁意识到了富弼对自己的不满。

    他们需要谈一谈了。

    范宁在门口堵住了富弼,富弼却淡淡笑了笑,“我还有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说完,他扬长而去,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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