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赵建军和刘军跟着一脸沮丧的柳所长走了进来;到了现在,柳所长也不得不承认柳大春报假案作伪证的实情了。
“看来,这个案子有点难破了。”欧婷先前听柳所长说找到了重要嫌犯,她心里还燃起了点希望之光,现在柳所长再这样一说,就犹如给她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给我一副手套和脚套,我进去看看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叶峰信誓旦旦地对众人说道。
“你别把牛皮吹上了天。”幻影看着叶峰,非常担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相信叶老师一定可以找到凶手的!”赵建军匆忙递上了手套和鞋套,他是巴不得看叶峰的笑话啊;他在想他这个刑警队的副队长都找不出凶手是谁,更别说他这个看上去就文质彬彬的老师了。
叶峰戴上手套和脚套之后,也不再跟众人多言,直接走到小屋旁边,首先将小屋的那扇小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问站在身边的欧婷,“是谁第一时间发现死者的,他见到死者的时候这扇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欧婷虽然不相信叶峰能够破案,不过听他问第一个问题,感觉倒也十分专业。
“是这家汤锅店的店老板柳文强,也就是死者的儿子;刚才我好象忘记问他这个问题了。”欧婷静下心来,认真思索先前的问题。
“那就将他叫来再问一遍。”
很快,柳文强又被叫到了叶峰跟前,他的回答是:门是半掩着的,像以前一样,因为小屋里没有窗户,所以必须得留点儿缝隙通空气。
“那么外厅的大门和窗户都是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撬动过的痕迹对不对?”
“对。”欧婷嘴上回道,心里却在寻思:他是怎么知道的?
“地上这1800毫升以上的血量你们采集了吧,检验出来是不是都是死者的?”叶峰一步步走进了案发现场,除了欧婷之外,其余几人都站在小屋门口听两人分析案情。
这几人中,估计除了赵建军之外,都希望叶峰可以像他所说的那样将此案全力侦破。
“已经采集了血样,不过还没有送回检验中心。”欧婷对叶峰先前的问题作了回答。
叶峰开始检查死者的身体。
欧婷又道,“我们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了,没有外伤,也没有发现内伤和中毒的迹象。”
“死者身上有遗留物没有?”
“有128元人民币和一部老年电信手机。”欧婷道。
叶峰听后点点头,“劫杀可以首先排除,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你没有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你怎么就知道这两种可能性不大?”欧婷紧接着问道。
“因为他死得不惨……这人的屁股上怎么还有粪便物?难道是大小便失禁了?”当叶峰脱掉死者的裤子时,又发现了这奇怪的一幕;先前死者的屁股本来有半截裸露在外面的,但是赵建军和刘军检查了尸体之后又给他把裤子穿上去了,所以叶峰再次检查尸体的时候就只有再次拔裤子了。
“那墙角边还有一堆勒。”看着那有些恶心的场面,欧婷又将目光移到了一边。
叶峰走到墙角看了看,又端起了茶几上的那个装药酒的杯子闻了一闻。
“这酒你们验过没有,不会有毒吧?”
“验过了,没有毒。”
“这么说来,连他是怎么死的都没法找到答案了?”叶峰也开始皱起了眉头。
“当然,我们从头到脚都仔细检查了好几遍,就没见过一个伤口。”欧婷颇是不屑地说道,她想她在刑警队也干了好几年了,连她这个内行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叶峰又如何能解决呢?
“从头到脚?……对了,好象我还没有检查他的脚,这人就一直光着脚y的吗?”叶峰看着摆在床边的一双灰头皮鞋问欧婷道。
“对,我最先进来的时候也发现他是光着脚y的。”
叶峰听后慢慢趴下身来,抬起死者的两只脚仔细地检查了起来,当他检查到右脚的时候,居然发现脚心中央有一个绿豆大的酱紫色圆点,而且就在那个位置,似乎还有一些药酒的味道;叶峰将自己的鼻子凑到那脚心跟前,仔细地闻了一下,没错,确实有杯中那药酒的味道!
“你恶不恶心?”欧婷见到叶峰去闻死者的脚y,又是心疼,又是厌恶。
而那几个在小屋门口看热闹的人却是被叶峰这种专注的精神所感动。
“拿银针来!”叶峰看着死者的脚y,直接向欧婷伸出了一只手。
刘军听得这话,慌忙拿着银针走了进来。
叶峰轻轻地用那根银针将那个酱紫色的小圆点刺破,居然没有血从里面流出来。
“怪不得地上流了那么多的血,原来他身上的血早就流干了!”叶峰自言自语道,随后他很快站起身来,向众人宣布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
“我想我已经找到答案了,死者其实是自己将自己杀死了的。”
“我爹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自杀!”站在门口的柳文强听到这个结论,心里很是不服。
“注意,我这里说的是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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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这个位置被我们征用了
“无意识的情况下将自己杀死的?你这话听起来很新鲜;应该不是你信口开河随便说的吧?”欧婷用诧异的眼神质疑着问道。
“当然不是。”叶峰的话掷地有声;不让人有丝毫怀疑。
“那就请‘福尔摩斯’先生给我们仔细讲讲吧……”此刻;好奇已经取代怀疑在欧婷心中占据了上风。
众人皆竖起耳朵静听。
“好;我先问一个问题;一个正常人的身体内大概有多少血液?”叶峰站直了身体;看着欧婷的眼睛认真问道。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身体内的血液是他体重的百分之八;这些血液有百分之八十在他的血管里流动;有百分之二十存储在肝、脾等脏器内。”欧婷像医生一样;非常专业的讲解道。
众人虽不明白叶峰问这句话的用意;不过却猜测这肯定与案情息息相关;所以都没有人打岔。
“回答的非常正确;那么请问这地上大概有多少血?”叶峰眼指地上那一摊摊血迹又继续问道。
“具体数量无法测出;但是至少在一千八百毫升以上。”欧婷非常肯定的说道。
“很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地上的几摊血加在一起估计应该在三四千毫升之间。因为死者的体重就在四十多公斤到五十多公斤之间。”
“对;上个月我陪我老爹去医院看病;当时称他体重就只有五十二公斤。”柳文强站在门口抢着说道。
“难道这地上的这些血都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欧婷疑惑地问道。
“现在看来;肯定是这样的了。”叶峰断然说道。
“可是这么多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呢?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一处伤口啊。”欧婷仍感困惑。
“当然是从这里!”叶峰指着柳老汉脚底那个绿豆大的小点说道。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点大的一个伤口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出来?”叶峰话一出口;欧婷的惊异之情已不言于表。
众人也是纷纷吃惊。
站在一旁的刘军却忽然说了一句;“如果这个伤口与腿部大动脉血管相连的话;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刘军是法学专业的高材生;对人体的身体构造和组织器官都有研究;因此他的话一出口;欧婷的怀疑也减少了许多。
“没错;这个伤口正是贯穿了腿部大动脉;所以你们才会在地上看到这么多的血……你们看;我用针将这个凝固了的小血块挑开;它已经再没有血流出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身体里可以流动的血都流到地上去了。”叶峰缓缓而道。
“这么多的血肯定不是一下全流出来的;他也不是一下就死了的;难道他就没想办法止血吗?”欧婷又问。
“他当然想过了,不过这屋里没有卫生纸;他又见那伤口不是很大;所以就用茶几上那半杯药酒来止血;这也是他那伤口处还有药酒味的一个重要原因。”叶峰道。
“这药酒应该是从外厅的柜台上倒来的吧?他倒药酒的时候脚就应该在流血了吧;为什么外厅的地上没有留下他的血脚印?”欧婷紧跟着问道。
“我爹那床下有一瓶药酒!”柳文强听到欧婷的疑问;慌忙抢着说了一句。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蹲下身子。果然见到半瓶药酒立在床脚下面。
“那他脚底的那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呢?”赵建军又问道;他本来还想看叶峰的笑话的;但叶峰现在的表现似乎让他很是失望。
“这个伤口应该是个旧疮口;很有可能因为他睡觉发热导致了这个伤口发痒;他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将他它抠破了。”叶峰推测道。
“对;我爹这两天老说他脚痒;我一直没当回事;就只让他用药酒将痒的地方擦着;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爹啊,我对不起你。”柳文强听到叶峰的分析;基本上已经相信了他这个结论;当下后悔自己太不在意他这个老父亲了。
“那墙角那粪便又怎么解释呢?”虽然叶峰的解释有一定的道理;但欧婷的心中仍有疑惑。
“那应该是在他极端痛苦的下拉到那里的;当时他的意识可能已经模糊;来不及往厕所跑;只能就地解决;而这个屋里又没有纸;因此他拉完之后准备去外厅找卫生纸;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因失血过多而栽倒在地了。”
叶峰的这个解释也将柳老汉露出半截屁股在外面那个疑点清晰地阐释开来。
到此;案件似乎已经水落石出;但这些终究只是一个推断而已;在没有经过科学依据的佐证下;谁也无权妄下定论。不过有了叶峰这个大胆而假设的推断;在检验出血样和对尸体进行解剖之后;公安局高层都肯定了他的这个推断。
在柳家庄一时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这起凶杀案至此尘埃落定。
叶峰和欧婷他们从汤锅店出来;已是近午时分;柳所长为了表示对叶峰的歉意;最主要的还是担心欧婷在上面参他一本;所以一再死皮赖脸地邀请几人吃了中午饭再走。
欧婷本来也是一个随和之人,不过她见幻影一直跟在叶峰身后;所以也就没有心情去吃这午饭。
赵建军和刘军见欧婷推辞,他们也只好跟着回去。
“婷婷,难得柳所长这么热情,你就不能吃了再走?”叶峰见欧婷钻进警车,心中恋恋不舍。贞匠节才。
“你自己慢慢去吃吧。”欧婷将车门一关,根本就不想跟叶峰再多说几句话,“那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市里。”
“想坐车是吗?我这开的是警车。你要想跟我坐这车一起回去,要么就是警察,要么就是犯人,警察你肯定是当不上了,不过这犯人的角色你倒是可以来客串一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在众人面前,欧婷一点儿也不给叶峰好脸色看。
“行,没问题,我以前又不是没扮演过这个角色。”没想到叶峰一点儿也不介意,这倒是出乎了欧婷的意料。
“好啊,赵建军,去把手铐给他戴上!”欧婷板着脸说道。
“不用当真把我搞得这么狼狈吧?”叶峰苦着脸道。
“你不用这么作践自己,我开车送你就是了,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幻影见两人争执不下,又好象是要故意来气欧婷似的。于是走到警车跟前示威性地说道。
“那你就慢慢送他吧……”欧婷气呼呼地将车窗玻璃摇了起来,随后叫了一句“开车”,赵建军慌忙抓住时机发动了汽车;这个时候街上赶集的人基本已经散去,所以赵建军油门一轰,叶峰就是想跳上警车也是白费心机的了。
“喂,婷婷,你等等我啊……”叶峰追了几步,却还是没追上呼啸而去的警车。
“啊,对不起了两位,我还有事,先回所里去处理一下,恕不奉陪了……”柳所长见欧队长他们走了。显然也不想再当冤大头了,借故推辞着往柳家庄派出所走去了。
“奶奶的。帮他们破完了案连午饭都舍不得请我吃一顿,想搭个顺风车也不行啊!”望着柳所长那副嘴脸。还有那绝尘而去的汽车,叶峰心中充满了不爽。
“这就叫做完了法事不要了和尚啊!”幻影将她的心得体会也说了出来,“天下美女多如云,你何必单恋那一枝花?”
“你说的是啊,这就叫‘落花有意谁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啊,哎,真是悲哀啊!那我现在就不去想她了,不过这样会不会有点儿始乱终弃的感觉?”叶峰紧盯着幻影的眼睛问道。
“我看你还是一切随缘吧……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得不到。他们不请你吃饭,我请你吃饭吧,有没有兴趣?”
“难得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请我,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叶峰嘿嘿地笑了两声,正如幻影所说,有些事情还是随着缘分慢慢地发展吧,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要想娶到欧婷,他现在还有一件非常蛋疼的事要去做,那就是在这剩下的二十多天里挣到一千万,虽然对这事他充满了信心,不过现在却还没有一点儿的眉目。
“我请你去吃柳家庄饭店的青椒烧土鸡,大蒜烧鲇鱼怎么样,这可是那家饭店最有名的两道菜了,市里许多开大奔和宝马的每天中午都会慕名去那里吃饭的。”幻影不自觉地又拉起了叶峰的手,阳光下,她的笑脸一如满山遍野的山花一样灿烂。
“你请我吃什么都是香的。”叶峰拍马屁说道。
幻影微笑着不再言语,很快领着叶峰朝柳家庄饭店走去。
其时已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左右,叶峰跟幻影走到柳家庄饭店门口的时候,果然见大门口停了许多豪华名车。
因为天气暖和,许多人都围坐在太阳下的桌子上面吃饭。
叶峰和幻影也在外面拣了一张空桌坐下,幻影点了她说的那两道菜,然后两人又开始说说笑笑。
这时,一辆没有牌照的绿色吉普车开到了饭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三四个穿迷彩服的人,他们先将外面吃饭的食客扫视了一圈,随后一个二十多岁的迷彩服拍着叶峰和幻影所坐的桌子大叫道,“你们去里面吃,这个位置被我们征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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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敢怒不敢言 为所有忠实的书迷加更
“哪来的苍蝇,这么讨厌!”幻影看也不看来人,直接将端起来刚喝了两口的苦荞茶往她身后倒去。正好倒在了那迷彩服的身上。
“哎哟,卧槽,你这三八欠干啊?”迷彩服捋起衣袖,正准备伸手将幻影脑袋摁在桌子上,没想到他还没有挨到她的身子,幻影就将她坐的那根长板凳一摆方向,这一摆正好磕到那迷彩服的膝盖之上,当即疼得那人抱着膝盖在原地直打转。
“美女,说话就说话,你怎么动手打人啊?”一个一杠一星的迷彩服刚摸出一支烟来。还没有点燃火,哪里料到他的士兵就被人打了。
“谁让他不知道‘尊重’二字是怎么写的。”幻影将来人瞟了一眼,又将茶杯往桌子上一磕,大声向内堂里喊道,“服务员,倒茶!”
叶峰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几人的一举一动。
“我刚才好象听到是你先开口骂人的吧?”一杠一星的迷彩服以反诘的语气问道。
“是又怎么样?”服务员这时还没有出来,幻影直接端起叶峰的茶杯呷了一口,她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