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捕头则是一头黑线,看向袁开的目光里满含震惊和不信。这也太扯了,就袁开那个穷样,能帮上大人,还贵人,贵个屁啊!
袁开在那儿装雕塑样,瞪到极限的眼珠子,似乎被定格般,根本就不转动,那眼皮也不眨动,就那么呆怔怔地看着孙大人等。
袁开装出来的样子,震憾了孙大人那颗古人心,搅乱了他那并不灵光的大脑:难道袁开真是我命中的贵人?不然,他为什么会惊到如此地位,莫非他也不知?
看到孙大人一幅半信半疑的样子,袁开喜得几乎要冒鼻涕泡了:太好了!你只要有一丝相信,接下来,我就会让你全信!
“不可能!”
袁开似乎突然回了神,猛然发出一声高吭的惊叫声。
一喊之后,他不装呆傻样了,眉头紧拧,眼带恼意,看向孙大人方向。
“老天爷,你在玩我吧?”袁开昂首朝天,悲声而喊。似乎当孙大人的贵人,是一件天大的大祸事。
孙大人顿时慌了手脚。合着人家袁开还不愿给他当贵人?
看到孙大人有点儿慌乱的样子,袁开差点儿笑出声。他急将双肩抖了抖,抖掉涌上来的笑意,然后双手伸展开,朝天怒吼:“我不甘心!我不愿意!好不容易得了二个发财机会,为什么要带上这个衰人!”
“牛头,你个混小子,为什么要说出来!”
再次朝天怒吼一句后,袁开急火火地走向孙大人。边走边呼呼喘着粗气,一幅极不甘心的样子。
来到孙大人眼前,袁开斜着打量他一番,又翻了个白眼,嘴歪到一边,极度鄙视的样子:“奶奶个腿,他现在的吉还没有成形,凶倒是蛮狠的。带上他,奶奶个腿,这不是纯纯在借我的势吗?”
“不干,绝不干!打死也不干,打不死更不干!”
袁开连续喊出四个‘不干’,撒腿一溜小跑逃进屋中,啪,将房门一关,躲了进去。
院子中,只留下傻子般站在那儿的三人。
………………………………
056章 地库长草为灾相
房门紧闭的同时,袁开的身影也消失了。
院落的上空,还在回响着他那充满不甘和恼怒意味的话语:“不干,绝不干!打死也不干,打不死更不干!”
这是个什么情况?
看不懂,也搞不明啊!
院中的三人被直接给震蒙了!他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傻傻地站在院子中。
院落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
空间弥漫着紧张的味道,似乎还流动着一股傻傻的气息。
这紧张的味道,是从孙大人身上透出来的。
此刻,他紧张万份,呆怔怔地站在那儿,正开动全部脑细胞,思考着袁开所言所行,想思考出一个正确的选择:信,抑或是不信?
那傻傻的气息,是从董捕头和伍小六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袁开一个蝼蚁般的人物,敢如此咆哮孙大人。不仅咆哮,还敢摔脸面。奶奶个腿,难不成袁开真的是孙大人的贵人,才敢如此?
董捕头和伍小六觉得自己的脑子进水了,达到浆糊状态,以至于身上的傻气都透了出来,散发到空间中去。
过了一会儿,伍小六率先回过神,从傻中挣了出来,大声而又肯定地说:“孙大人,我觉得袁开所言可信!”
忽闻伍小六肯定的话,孙大人抬起头,皱眉看了看他,长叹一口气,又转头瞧向袁开那紧闭的房门,这才反问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问出这句时,孙大人一脸期盼。
他在等待伍小六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其实孙大人的心中已相信袁开所言,相信袁开是他的贵人。现在如此问法,只不过是想从别人那里寻求一点心理安慰罢了,证明他不傻。
董捕头也想了有好一会儿,这时忽然插进话来:“大人,我的建议是先姑且相信袁开。按他所言,从现在到放鬼日期间,大人的命格将发生改变。时间也不过十几天而已,我们等得起。在5月5日前,如果大人有了财运,或者是升了官,那就证明袁开是您命中的贵人。反之,他就是在撒谎,我们到时再找他算帐。”
“对头!还是董捕头思虑周全,大人,您就按董捕头所言行事吧。”伍小六急忙奉承着董捕头,给孙大人出计。
听罢两人的话,孙大人狠狠点了点头,笑得咧开了嘴,暗向董捕头竖起大拇指。
袁开此时正躲在房间里偷听。
三人的对话,让袁开激动起来。我不敢保你升官,但可带你发财,如此一来,你就得服从于我。哼,这董捕头还挺狡滑,姑且相信,你且个屁啊。待会儿,老子只要一开天眼,保证让你们服服贴贴的!
不过,袁开可不打算现在就出去,还想让事情再继续发酵,只因他先前喊过打死也不作孙大人的贵人,如果现在冒然而出,效果将打折扣。
于是,袁开便耐心地偷听下去。
院中三人,正在继续分析着。
“大人英明!”伍小六张嘴先拍了孙大人一记马屁,接着又用担心的语气说道:“可是,袁开现在不愿意当大人的贵人啊。”
此时,孙大人已相信袁开的忽悠,对伍小六的担心不置可否:“他不愿意?小六子,如果袁开真是我命中贵人,那就是天意如此,他想躲也躲不过去!”
偷听到这儿,袁开乐得是浑身乱颤颤:孙大人的脑子不是一般的结构啊,挺复杂的啊,还能想出个‘天意如此’,还由不得我!哈哈,笑死我了。
火候已到,忽悠开始!
袁开将五官挤了挤,搞出一丝恼怒的表情,噌地一把拉开房门,三步二步蹿到院中,冷眼观察三人。
眼光快速在三人的脸上略过,袁开忽然感到脑子里有一道灵光闪过:娘的,董捕头一脸络腮胡,孙大人的胡子也不弱啊,这两个龟儿子,有此相同点,我可得好好想想,能不能借胡子说事,将这董捕头也拉下水!
眼光在孙大人和董捕头的脸上游离着,袁开是边看着,边皱着眉头想计策。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孙大人的脸上,心中暗喜:天助我也!孙大人的痣长了个好位置啊,恰在地仓处。哈哈,忽悠开始,先拿他的地仓之上长胡子说事,顺带着将董捕头圈进来。
心中定好了计,袁开马上行动起来。
快步走到孙大人面前后,他将手一伸,捏着孙大人嘴角的四根胡须,大呼小叫起来:“地库宫长草!怪不得你的命格如此差,原来如此!”
一番大呼小叫,又将另外三人给搞蒙了。
董捕头和伍小六同时盯向袁开的手,看到他捏着孙大人嘴边的胡须后,两人均皱起了眉,思考着袁开的话:地库宫是什么?长草是何意?不对,那应该是胡子啊,怎么能说成是草!
孙大人也皱起眉头,同样在思考袁开的话。可是他不懂相法,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明白袁开是何意。
袁开纯是在胡扯,完全脱离相法书的胡扯!
孙大人本来就长得丑,再飘着那四根胡须,看起来不仅丑,还带着一点凶。如果将这四根胡子去掉,孙大人的面相马上会变得和善许多,给人以某种假象。这就是袁开打得好主意!
紧紧捏着孙大人的四根胡须,袁开作为难状:“唉,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万毁不得啊,我该如何破这个相?”
看到袁开死死捏着那四根胡须,大有拔下来的意思,董捕头感到吃惊,急忙问道:“袁开,莫非,你想将它拔下来?”
“不错!”
袁开肯定地回答道,然后扭头看向董捕头。
看着董捕头那一脸络腮胡,袁开的矛头又一转,忽悠起董捕头:“你的面相也不太好啊,算是个灾相!”
轻飘飘地一句话,他又将董捕头扯了进来。
忽悠一旦开始,决不能中止,要不停地灌输忽悠者的思想,不能给客户以发问的机会、思考的时间,否则一旦对方脑子回过神,忽悠难度将无形加大。
袁开深知这一点,没等董捕头反问,他的忽悠马上出笼:“这天仓、地库,主管人的财帛。天仓宫位于双眉外,如果眉毛能盖过天仓宫,为大富之相,长寿之命。而地库宫位于嘴角下方,此处以干净为佳,如果此处色泽为暗,则为灾相。唉,你们好好看一看,孙明堂此处长痣,他娘的,那就不是暗不暗的问题,而是黑到了极,灾到了家。唉,灾相已现,才滋生出这四根长毛来。如此的面相,就是傻子也能看出点什么来!”
将相法上面的记述都给改了,袁开按自己的需要,随意忽悠。
孙大人、董捕头、伍小六,听得是云山雾罩,稀里糊涂。他们不懂相法啊,袁开说得对还是错,根本不知,也无从验证。
听罢袁开所言,孙大人面色刷地变白,焦急地看着袁开。
伍小六急伸手摸向自己的下巴,确认自己嘴边没有多余的胡须后,这才长呼一口粗气,缓缓放下手。
董捕头也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不过,当他摸到自己的下巴时,突然脸现紧张,惊呼出声:“不对!这个世上络腮胡子的人多了去,难不成全是灾相!这样的灾相,该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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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章 星相之术离间计
“不对!这个世上络腮胡子的人多了去,难不成全是灾相!这样的灾相,该如何破解?”
董捕头的连番质疑,不仅没让袁开感到为难,反而将他逗乐了:上来就急问解法,说明这董捕头心中也在担心、在害怕。
心中一乐,袁开的坏主意打得更欢:这是个好现象,只要你怕,我就能将你忽悠信了!不过,我可得好好斟酌一番,下点猛料!
袁开不出声,皱眉思考,在心中斟酌,用何种猛料。
董捕头可不知袁开是怎么想的,听到自己也是灾相之面,岂能罢休。袁开不出声,他倒急了眼,追问道:“袁开,你倒是快点儿回答啊!”
急声问着,董捕头一脸忐忑,心中万分不安:灾相,够吓人的。那孙大人长得丑还恶,一看就是个灾相脸,才破落到如此穷境。我可长得堂堂正正,怎么就成了灾相呢?
“急什么啊!”
袁开边搪塞着,边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寻找着更高深的知识,准备将董捕头一把搞蒙,彻底弄晕。
家传三代,皆是大忽悠,因此袁开的记忆里,杂七乱八的东东不少,用来忽悠人的知识也挺多,一番紧急思考,他竟然联系到星相术。
星相术,这门学门够深,不过,也是骗人的把戏。原理就是根据天上星辰的运行轨迹,来推测事情发展的大势,一般多运用于国家大事,极少有运用到相面之上。
袁天罡,就号称精通星相术,并依据这个,综合天下相法之长,加上自己的经验,编出五行相法。
这门家传之学,袁开当然记得,他同样还知道,唐代人没几个人精通,拿来蒙人,绝对是一大利器。
嘴一张,袁开没有直接忽悠,而是先震人心:“董捕头,你的问法错了,大错而特错!”
没等到袁开的解释,却听到他的指责,董捕头顿时变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错了!哪错了?
孙大人和伍小六同样摸不着头脑,皱眉看向袁开。
“为什么说你错……了……呢?你们猜一猜。”袁开拉长语调,吊人胃口,准备慢慢引导出自己的话题。
孙大人暗咬牙,耐心等待。
董捕头咬暗牙,也在耐心等待。不过,他的脸上慢慢爬上怒容,觉得袁开是在耍人!
只有伍小六事不关已,心态较好,自作聪明地回答道:“因为我们不懂相法。”
“哈哈,不是!”
袁开一声长笑,胡扯得更玄乎:“这个问题,你们就是跑到大街上,问遍天下相师,也没几人能给你们个正确的答案!只因这牵涉到更高深的学问,那就是星相术。”
“星相术!?你竟然会这门神术?”三人齐齐惊呼。
星相术,太过深奥。民间将其称为神术。传说,如果精通此术,不仅可以测人间大事,还能算出风雨雷电的运行轨迹,神奇无比啊。这咋一听到袁开竟然会如此神话般的法术,三人岂能不惊讶。
看到三人吃惊的样子,袁开暗暗得意:哈,笑死我了!神术?我去,这东东可没几人精通,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牛逼得柱了天的法宝。
袁开将手向上一抬,斜指天空,装起神棍:“禇天星辰,自有它的运行轨迹。世间凡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这两样,看似八杆子也打不到,实则不然,天上禇星可是分别对应不同的命格。福禄寿喜等,各有管星。简单地说吧,如果寿星所罩之处,众人生命得以延长,必生长寿者。禄星所扫之处,众生得以财运发达,必出富翁。”
这一番看似高深,实则乱蒙的话,将孙大人等蒙得不轻,全都瞪大眼睛看向袁开,目光里满是疑惑。他们听不懂,也搞不明这么高深的东东,不蒙才怪呢。
呼!
袁开特地长长呼出一口粗气,昂首看天,左手背了起来,右手继续伸展着,朝着满天空乱点,装神棍样。
“看,那里,阴云一片。瞧,这方,一片阴云。现在,地府之阴,已泄满世界,禇星已被蒙,它们的光环已弱了许多,无法按正常轨迹运行。此时相面,如果不结合星相之术,十算十不准!”
听罢袁开这番话,孙大人等紧紧闭上嘴,不敢再发问。面对着如此高深的问题,怕问出笑话。
收回了右手,袁开倒背双手,走动开来。
慢慢踱到董捕头的身边,袁开抬头打量了他一番,语带不屑地回答:“董捕头,这天下的树叶还没有二片完全一样的,更何况是人的命格。世间络腮胡何其多,面相又怎么能一视同仁。你刚才所问,简直就是个白痴问题。”
斜着眼,袁开如同看白痴般,斜视董捕头。
董捕头可受不了袁开的轻视,急声辩解道:“你先前说得不明,我又不懂相法,更不懂星相术,这么问有错吗?”
听罢这番话,袁开乐了,嘴一撇,大声吼道:“你还不服!好好好,我说道给你听听。”
身子一转,袁开踱步走开,边走边忽悠道:“天上禇星,各有各运,不会同时笼罩一方之地。身处不同地方的络腮人,命格也各不同。拿你来说,身处代州,取的是代州之星气,跑到并州,那又取的是并州之星气。即便同处一城,也因星气浓度的不同,命格也有所差异。”
说完这番话后,袁开突然停下脚步,身子一转,右手暴伸,指向董捕头,大声质问道:“你听明白没有?你问的那个问题,是不是白痴啊。哈哈!”
得意地狂笑着,袁开收回了手,抬头观天,继续蒙人大计:“唉,阴气罩顶。这代州的天,也变了,现在不比往常。此刻,天下凡被阴气所侵之地,人的命格被改,无人能逃过这个,你董捕头也在此列!”
转了一个大圈,忽悠了一大通,袁开终于布好了网,将董捕头赶进了这张大网,只差最后一下,将那网口结起来。
“我也在这其中?”董捕头终于忍不住,惶声而问。
“董捕头的面相不好,但却不是灾相,自有贵人将你的灾揽走,特别是将你那破财之灾,揽了个干净。哈哈,你也太好运了,遇到孙大人这位贵人!”
几句轻飘飘的话,袁开就将董捕头绑到孙大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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