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卫文升部的薛氏三虎武艺颇高,所到之处,连连斩杀楚军士卒,马槊起落尽是鲜血。
“必须除掉此将!”高驷反手就是一剑,只听“曝”的一声,鲜血飞溅,砍飞一颗隋兵头颅
“杀!”高驷仰天咆哮:“儿郎门,随我杀上去!”
这时,敌我的尸体交错的堆积,个把时辰厮杀后,彼此都出了些许混乱,正到了关键时刻。“杀上去!”他四周听闻此声的越甲卫士登时齐吼一声,刀扬起,人称排,如林而进,势如破竹,无可阻挡,所到之处,当面之隋兵很快溃不成军。
随着高驷亲军节节推进,杀声此起彼伏,战况立即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将军当心,有贼军来袭。”一个身穿山纹甲亲兵,在薛万彻身旁,大声说着。
薛万彻抬头一看,果然,前方一个楚军将领的人马在快速朝此推进。对方的目标很,是朝着他们三兄弟来而
“恩,好胆!”薛万彻面上煞气一闪,纵马就朝前杀去,薛万钧和薛万述兄弟也各自跟随兄长,朝前杀去。
“布阵!”高驷陡然下令说着。
立刻,就有卫士散开。顿时,刀盾长矛,硬弓铁索合围,就在将要相撞之际,把薛氏三虎围了进去。
“汝乃何人?”薛万彻一时不查,还得兄弟俱陷入阵中,奋力厮杀之余不由大喝。
高驷一身明光铠,手持七星剑,站了出来,目光冷冷扫了这薛氏三虎一眼,不屑的说着:“某家高重德,汝若不死,可来寻某报仇。”
随即转头对一旁传令兵说着:“传令,让全军出动,我们一举打垮隋军!”
“诺!”传令兵连忙点头,转身极速下令。
片刻,将旗挥动,数万大军全面向隋军大营猛攻。
……距离战斗又过去了半刻钟。
冷兵器战斗非常消耗体力,即便是久经锻炼的精锐,战场上最多也只能支持个把时辰的正面厮杀。
此时,敌我双方都露出了些许疲态。
高驷这一总共命令,恰到好处,楚军士气大振。
杨玄感浑身染血,粘稠的血浆粘满了身上盔甲,他却丝毫不在意,高喊着:“杀”
几乎差不多同时,杨积善、韩世鄂、杨玄纵等诸将,也各率人厮杀。
高驷目光扫过战场情况,突然之间,气运变化的种种奥秘都浮现在心头,仿佛整个世战场为之停顿了下来,官军破绽处处可见。
高驷突然之间福至心灵,醒悟着:“敌军疲了!”
楚军冒着雨突袭而来,隋军本就没来得及吃早饭,而自己早两个时辰准备,得以修整,补足了体力,吃了造反,补充了相当的体力。
一步领先,步步占先!
“柳庄,出击!”高驷当机立断下令。
“诺!”流转大喊着:“儿郎们,跟我冲,取卫文升首级!”
这后面骑兵五百人,是最后隐藏的杀手锏,此小小的甲装具骑,顿时跟随着主将进行冲锋。
战马长嘶,刀光飞溅,勇士奋发。
卫文升几乎同时就发觉了敌军,同样手一挥:“出击!”
虎贲军最后的亲卫,大概也有三三余人,同时发起了反冲锋。
二支精锐骑兵激烈对冲,疯狂撞在一起。瞬间,刀声闷响,更有连续不断的骨骼断裂脆声,甚至压过了惨叫和哀号。
勇将的运气和武艺,在骑兵相互冲击瞬间,发挥淋漓尽致。
“嗖嗖嗖!”柳庄前进之间,巨弓连开。瞬间,就有八九敌军被射下马来,鲜血飞溅,随后有被碾成肉泥。
“杀!”骑兵相互对砍,只见柳庄勇不可挡。
只要靠近他的骑兵,无不溅血堕地,一时间虎贲军人仰马翻,溃败下来。
而跟随着柳庄的骑兵,趁主将的锋锐,更是直接冲到虎贲军的帅旗前大砍大杀。
本在后面督阵的卫文升脸色大变:“此将是谁?”
“中!”骑兵冲锋时,柳庄觅得时机,更不犹豫,挽弓直射卫文升。
“痛煞吾也!”幸好有亲兵阻挡,卫文升还是负伤而退。
在倒下的虎贲军兵士惨呼声中,柳庄的冲锋再度发起,没有任何的迟疑。
数百骑横冲上去,长刀所向,一个又一个隋军士兵士兵倒下,鲜血飞溅。
在这样的冲锋下,虎贲军阵动摇了。
柳庄大喜,一刀砍断虎贲军帅旗,大喊着:“杀啊,卫文升死了!”
顿时,楚军中都同时呐喊,向着敌人猛烈杀过去,
不久,金谷园的虎贲军彻底崩溃了。
屈突通援兵赶到时,高驷一声令下,楚军勒马回头,大胜之下,士气高涨。
反观隋军兵败如山倒,在这时,任屈突通再有将才也没办法挽回。
“撤兵!”屈突通知事不可为,便撤兵,在后面缓缓的跟随着。
………………………………
第二卷:波涛乱 第六十二章:陨落
天开函谷壮关中,万古惊尘向北空。
大军入关之路选得是函谷关,其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素来车不方轨,马不并辔,行军艰难。
自秦国建成以来,便是又名的雄关险隘。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弘农郡守杨智积早驻守于函谷关上 。
杨智积乃是杨开皇侄子,当今隋帝杨广的堂兄,爵封蔡王。
蔡王和观王两系时常守天子猜忌,杨知积从杨广即位以来更是小心翼翼,连儿子读书都只敢教《三字经》,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故而杨玄感起兵时,他不顾隋杨皇室身份,立即暗中差人奉上投效之意。
日思夜盼,而今等来的却是将败之军,是战是降?难以拿定主意。
正直两难之间,关中有文书飞马报至。
杨智积看罢,心中叹息之余,立下决断,召集属官道:“杨玄感大军将至,欲西图关中。若其计得逞,则大隋江山矣。当今以之计,须得将之阻在关外,使其不得前进。不出三日,宇文将军赶至,逆贼自可擒耳。”
由是暗里加固防御战备,面上则投效之意不变 。
北邙山下一战,卫文升虎贲军溃败,屈突通部两万精兵仍旧穷追不舍,像只饿狼远远吊在后面。
高驷做了楚军副帅,领后军两万拒敌。
杨玄感精神复振,自统大军朝函谷关进发。
诸君事务繁杂,高驷刚巡营回来,新的护卫统领何常道:“将军,您回来了,属下有个同乡勇士要举荐呢。”
高驷把剑往岸上一放,一边道:“哪里得勇士?招来一见。”
何常道:“此人姓王,名伯仁,乃是我汴州老乡。早年流落河北,有万钧神力,只因无人赏识,故而落魄。”
高驷来了兴趣,大战之际,正需勇士,况且常何也是有本事的,便欣然召见。
未及,一个长相奇伟的大汉走进了营帐,燕颌虎须,颇有武将气质。
高驷平淡道:“你便是何常举荐的王伯仁?”
王伯仁嗡声道:“正是某家。”
“壮士主动来投,想居何职?看在何常的面子上,只要有本事,某绝不吝啬官职。”
“某要做一营主将,顿顿有酒有肉。”
一旁引荐的何常见了,呵斥叫道:“老王!你初来乍到,怎如此放肆,快给将军赔罪!” 他的声音很是有力却有点气急败坏。
这王伯仁看着有几把子力气,怎么如此不知进退。
王伯仁被小瞧,气得脸色发红,仍旧倔强道:“俺要么当将军,要么不干!”
高驷大笑道:“壮士果然真性情。只是军中自有法度,非立下大功者,不得为将。”
见这王伯仁扭头就要走,立时拦住,收了笑容,郑重告诫。
“壮士可知,我军进军关中,不胜则死!时局危艰,正是大将显威之际。但若此时加入,那需要在刀山火海中搏命的!”
王伯仁浓眉略微皱了下,断然道:“功名只在马上取。更何况,某之全家因昏君苛政而亡,某早就想反他娘的了!”
崩崩崩,将拳头握的筋骨齐鸣,王伯仁接着道:“若将军信俺,便是万军从中,某也能杀个来回!
不过,能否先来顿吃的,俺,俺饿得慌,,,,。”
豪言壮语刚落,这粗坯肚子就咕咕直响,囧的他英雄气大跌。
高驷笑道:“能吃就能打。无妨,拿酒肉来。”
何常啐了口唾沫,大感丢脸,但还是吩咐了卫兵,很快就端上来只熟羊腿和一壶烈酒。
王伯仁顾不得其他,马上狼吞虎咽起来。
高驷抬头看了看帐外道:“汝吃饱后,跟何常下去领一身盔甲。上了战场用的着。”他自己放心不下两位妻子,便闪了出去,去后营私会。
账内,何常怒道:“王伏宝,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报假名就算了,还如此无礼!”
那唤作王伯仁的大汉,又猛灌了口烈酒,这才嘿嘿直笑道:“老常,不瞒你说。俺王伏宝要是能带十万大军,足以横行天下。你既如此推崇这高将军,某便试试他。想做王十万的主公,就瞧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王伏宝,字伯仁,生于汴州,长于临漳,年方二十,得异人传授无武艺兵法,有相士给他批命道:“燕颌虎须,此万里封侯之相也!若遇明主,能带十万兵,横行天下。”
由是王伏宝自号“王十万。”
黑云阵阵,暴雨将至。
杨玄感在杨恭道引领下,带着大军,来到关前叫门。
“知积叔父?知积叔父?”杨恭道大声换到。
关门缓缓打开,城头上杨知积现身,城头上更有一众守军齐现。
杨恭道还欣喜的上前,杨玄感突然一个激灵,大吼道:“小心!”
城头上已有命令传下:“放!”
嗡嗡嗡,万箭齐发,将杨恭道当场射承了筛子。
两侧山谷崖顶上也有伏兵现身,滚石、檑木、火球纷纷砸下。
当面关口中,宇文成都手握凤翅鎏金镗策马杀出,大喝道:“杨玄感,某特来取汝首级!”
楚军三万大军顿时被困在狭长的函谷道中,每一刻都有大片士卒阵亡。
杨玄感大惊后,反而镇定下来,吩咐随从道:“去后军通知积善,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去。告诉重德,杨家交给他了!”
宇文成都以逸待劳,同杨玄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杀戮之花次第盛开,函谷关下,刀来剑往,整个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惨烈的气氛,数万楚军进退不得,成了砧板上被宰割的鱼肉,伤亡渐渐增大。
八月初九,下午时分,大雨滂沱。
因为后营两万人马中,有数千伤兵,还有诸多女眷,高驷就下令暂停休息,立下帐篷避雨。
远处林梢随风波动,山谷中阴风阵阵。
后营距离函谷关狭长谷道还有七八里路程。
杨积善任由血水沾满裤腿,拼命狂奔,他翻山逃窜出来,只有一个念头,早点告诉后营,函谷关生变,大哥已经遭遇不测。
“都闪开,我是杨积善,要见高重德。”杨积善甫一奔到大营就大叫。
“吵什么!”高驷从后营闻讯赶来,杨敏、徐小慧和韦珪 一行三女,也急匆匆的跟着上前,很快就到了中军大帐之内。
高驷凝神看去,看见看见杨积善的模样就知不对,当即问道。
“重德,弘农太守杨知积老贼食言,大哥遇害!再有,宇文成都也带着大军从关中绕道前来拦截,咱们,咱们无路可走了,,,。”杨积善说完便哇哇大哭,满是惶恐,分明已经丧胆。
“哭什么,闭嘴!”高驷怒喝。
“懦夫才需要用哭诉来发泄,战场不相信眼泪!阿敏,去打水来,给四哥洗把脸。让他吃点东西,缓缓神儿,大战还在后头呢。”
“去把王伯仁给我叫来!”高驷先对常何吩咐道。
然后又对张火灵吩咐传令诸位将领来中军议事。
王伯仁再到大帐时,见到 几个明显是军官的人,分两列站立,每个人身上都充满了血腥。
这气氛,顿时使本来桀骜的王伯仁气息为之一窒,他毕竟还未经过战火洗礼。
韩世鄂眯上了眸子盯着王伯仁,这相似的气息,使他心中惊异,原本没注意的陌生面孔,似乎有种与自己相同的潜质。
他熟悉战阵,自然对将军潜质非常了解,一观看,就知道这又是个大将坯子。
事件紧急!
高驷直接下令:“
由韩世鄂带兵五千,正面迎击函谷关杀出的隋军。
王伯仁作杨民行的副将,带兵三千道函谷关外埋伏,待厮杀起后,便截断官军退路。”他自己则带着主力随后进发。
杨民愤然行接令,王伯仁也兴奋的跟着离去。
韩世鄂心中,顿时改变了看法,闻战则喜,此人不死,来日必是大将。
他翻身上马,走带着五千兵马疾行,但是一赶到函谷关后,就看到了那极为惨烈的场面。
一个个已经死亡的楚军士兵头颅,被堆砌成了京观。
那不甘的眼神里还充满了迷茫和渴望,这是求生的欲望。看这情况,这些楚兵同袍都是投降后被官军斩杀的。
就算是杀人如麻,向来勇武的韩世鄂,也深吸了一口气,止住脚步,将大军展开。
关外有一处广袤的竹林。
在稍高且平缓的土丘上,宇文成都正在审视着杨玄感的头颅,周围满是亲兵。
理所当然,只要一眼看过去,表情高傲的天宝大将,带着某种自得而冷酷得气息。
“骁果卫勇毅校尉马元,拜见大人。”马元低头行跪礼。
两排亲兵,以及十余个武将齐齐望去,都满是期待的等着新的军情。
宇文成都面容一肃,目光凌厉扫视着马元,片刻之后,冷然:“马元,你可探知了楚军余孽后军踪迹?
马元不敢耽搁片刻,神情兴奋道:“将军,楚军后营主将是高重德,正朝这边赶来。”
见他对答顺畅,宇文成都扔下杨玄感头颅,面色略缓:“马元,你带领骑兵,准备出发,今日大胜,高重德还没有反应过来,说不定正准备救援他大舅哥呢。我们可奇袭之。宇文益,你整顿一下其他兵马,等会随我一起出军,某要彻底剿灭杨素余孽!”
众将互相望了一眼,齐齐出列,应着:“诺!”
韩世鄂再看了眼阵亡的楚军尸体,大多尸体被砍去了头,血肉模糊,实在不好辨认。
心中怒火升起,召过一个随军传令兵,下令说着:“擂鼓进军!”
另一侧山路上,王伯仁狞笑一声,带着大军朝交战之地后方极速进发。
大战再起!
………………………………
第二卷:波涛乱 第六十三章:反击
大业九年,八月初九,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
函谷关外,竹林原 。
暴雨初歇,山风呼啸,道路布满泥泞。
韩世鄂率领五千大军,擂鼓助威,向出关的骁果禁军猛攻。
居于阵中的他面色凝重,虽不至于像杨积善般丧胆,但杨玄感陨落的影响,却让他心里变的压抑起来。
大军覆灭在即,前途何往?
宇文成都大胜之后,自付无敌,要克尽全功,当下也放开军马杀向韩世鄂所部。
函谷关谷道已有两三千隋军将士,身着铠甲,手持刀盾、长枪,齐声呼和着杀出来,朝当面叛贼杀去,一一在他们看来叛军头目杨玄感一死,余者皆不足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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