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听着他们说话,气恼道:“如此也好,若是贺天还有那么一天能飞黄腾达,咱们也给他做主,贺福贺才两人休想再去扰贺天!”
乡绅们虽觉得这个可能性极为渺小,却也是佩服贺天的为人,点头称是。
待人都走后,贺成大看也没看贺天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周氏也对着贺天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我真不知道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两个兄弟是洪水猛兽吗?”
“做兄弟,给我带来了什么好?”贺天这么一回,周氏一堵,愣了愣,想着他们能带着你好好过日子,可想到贺福贺才他们,这话又咽了下去。
几人都纷纷出了三房的门,翁桃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面色不露,只看了眼贺天就离开了。
从阮文慧提出分家之时,这个结局她便能猜到。
可贺天,临了了却让人始料未及,出了这么一个不能让人拒绝的章法来。
眼下,贺才是没了什么好名声了,可名声于女人来说是大事,于不做官的男人来说是屁事!
钱财才是最总要的。
但,翁桃不知道,没多久,她就要为今日的选择痛心疾首,噬脐莫及!
就在贺成大气冲冲地坐在堂前,周氏骂骂咧咧,说范丽娘扫把星,拐地儿子都变了一个人。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贺成大隔着门大声道:“谁啊?”
“接骨圣手陶煜,奉命前来,还请贺老爷开门。”
轰地一声,贺成大只觉得脑海里头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人都懵懵的。
他有些狐疑,让贺才去开门。
贺才碎碎念了起来,这县城屁大点地,又是边城,哪儿来的接骨圣手?不会是骗子吧。
然而,门一打开,他便怔怔地说不出来话来。
门外八匹赤血宝马吭哧吭哧,嘶鸣之声嗡嗡入耳,马蹄嗒嗒作响,卷起的灰尘漫天如幕。
宝马上八个玄衣男子手持寒刀,个个脸上透着杀戮与血腥之色。
夏日刺眼的阳光下一辆青鸾纽珠金瑞云车熠熠生辉,珠光宝气,让人目眩神迷。
“贺才,做什么问个人半天没有回应。”
周氏走了出来,推开贺天,见着眼前这一幕,也是愣了愣,许久才看到贺天面前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
“你是?”
陶煜耐着性子,继续解释了一遍。
周氏不明所以,看不出来这人是不是骗子,就把老爷子叫了出来。
贺成大一听有接骨圣手来了,忙去一看。
端是看那骏马宝车,他就心惊。
这样的泼天富贵,不知道此人是谁?
“陶煜,你还在磨蹭什么?”马车之内传来了少年淡淡的愠怒之声。
陶煜立马低头,这样毒辣的日光下,他的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只道:“还请贺老爷子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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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二更在下午两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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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土匪?恶霸?
贺成大疑惑马车里头那人的身份,问了句,却没得到里头那人的回答。
贺福也走了出来,看到八个玄衣男子之时,脸色都白了。
贺才也从惊愣之中回过神来,忙跪了下来。
“栾二爷,还请宽限几天,二十两银子我们还需要一点日子,求栾二爷高抬贵手啊。”
贺福没想到栾二爷会亲自到来,再看八个玄衣男子手上的森冷寒刀,吓得手脚冷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栾……二爷。”
贺福惨白着一张脸,那颜色仿佛见到了厉鬼,整个人三魂丢了七魄。
周氏大惊。
是贺福贺才所言那了不得的人?
贺福与贺才吓得面无人色,眼前的栾二爷不知道打哪儿来,平地惊雷出现在了邕州。
有人借钱不还,态度嚣张傲慢的,翌日就家破人亡。
有人借口找他办事的,却存了戏弄之意,便莫名其妙消失了……
贺福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狗一样爬到了马车面前,惊地何花与贺小娟目瞪口呆,也都抬头看向马车,这里头的人难道是天潢贵胄吗?
贺才忙跟着爬了上去,这二人这样狼狈狗腿的样子,很快就又吸引了村子里的注意。
贺家门前的热闹真是看也看不完啊。
人越来越多,顾及脸面的贺成大喝骂着让贺福贺才站起来,可这两人像是突然变成了软腿无骨的章鱼,只求着那精美马车里还未露面的栾二爷。
能让这两个混球如此惧怕,村子里的人不免窃窃私语,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看贺福在县太爷面前也没如此卑躬屈膝啊。
“陶煜!”
马车内暴喝出了冷冷的怒意。
陶煜浑身一颤,也不看戏,拉着贺成大的手,直说:“快说贺天在哪个房间,否则我杀了你。”
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贺成大脖子前,周氏方才被贺福他们的态度吓到,这会儿险些晕了过去。
翁桃面色铁青,着急地扶了下周氏,就对陶煜道:“西边那个厢房就是了。”
陶煜放开贺成大,冲了进去。
贺成大回头对翁桃吼了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持刀威胁,这样的人你放他进去找你小叔,你怎么如此冷心冷血!”
翁桃呼吸一滞,脸色微微发白,低下头道:“难道我要看着公公死吗?”
贺福与贺才这才想起了,那陶煜是什么接骨圣手,难道栾二爷是为了贺天来的?
贺天……
贺天与栾二爷有什么交情?
这么热的天气,栾二爷有事派人来就是了,为何还要亲自前来?
马车内华贵精致,精巧的内阁里头防着一些冰块,使得这里头凉快若春。
少年墨发披肩,只着一件轻薄的赤红锦袍,白皙的手臂上躺着一个娇小的女孩。
女孩眉头紧锁,闭着的双眼羽翘纤长。
少年动作笨拙地拥着她,另一只手将帕子浸泡在冰水里,拿出来拧了下,就又放到女孩的额头。
他动作小心轻缓,接着又打开内阁,拿出一个鎏金陶瓷杯,倒上一杯水。
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指骨一下又一下点着那陶瓷杯,嫣红的唇轻轻地吹着,他尝了下,嗯,不烫。
这才抬起女孩的下巴,喂了点水进去。
贺颖儿喝地呛,咳嗽了声,少年微微一愣,有些错愕地拍了拍她的背,直到她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才舒缓了下气息。
他眉头一拧,看着水杯,竟不知道还要不要再喂点才好。
俊美的五官仿佛在做着挣扎,直到那双凤眸看到她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唇角,复又喂了点。
嘴里还呢喃道:“回去该是问问母妃了,这喂水怎么比上战场还难?”
贺颖儿沉沉地睡着,淡淡的香草气息,令人心安自若,微凉的温度,小心谨慎的一双手将她托着,她不觉勾起了唇角,唇边的梨涡漾开了一层薄蜜。
少年微愣,随即凤眸中闪过一丝满足,将贺颖儿拥入怀里之后,这才听到贺福与贺才聒噪的求饶声。
他微微眯起了眼,道:“宁一,太吵了。”
离马车最近的玄衣男子一个翻身,两腿在空中一踢,正好将贺福与贺才打地趴下。
何花与翁桃一看二人没了声音,跑上前去一看,竟都昏了过去。
“天啊,这可别出什么大事。”翁桃吓得让贺花容去请大夫,何花抬头看到玄衣男子冷冷的目光,身子一颤,如何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贺成大有气,今天算是气地不轻。
这都什么人啊?
强盗,土匪吗?
哪里来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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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请对我说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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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刷刷晕三个
哪里来的恶霸!
周氏见两个儿子被打,老婆子恶从两边生,撩起袖子,冲了过来。
何花翁桃见状,忙起来拉住周氏。
“娘,您可别一时冲动,这人如何,你看贺福贺才就知道了,您别说打不过去吃了亏,就算给您掐了一把,到最后不都得回报在贺福贺才身上吗?”
周氏气得咬牙切齿,就这么让他们欺负我两个儿子,我做不到。
何花忙道:“娘,我听了贺福说了,是高利贷,刚开始是二十两,还的时候要二十五两。这还没到期,可人家是债主,要是闹急了,可要命的哩。”
“恶霸啊恶霸,我是做了什么孽,三个儿子没一个有个能耐的。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周氏的干嚎成功引起了熟睡中的贺颖儿的反感。
贺颖儿方才舒展的眉头一皱,小手跟挥苍蝇一样挥了下,不小心打到了某个神情专注不知躲避为何物的少年脸上。
少年一愣,随即脸色铁青!
“宁一,你是手废了,还是耳朵聋了!”
被点名的宁一是神色一囧,爷太善变了吧,方才还晴空万里,这听着,怎么雷霆震怒了。
他忙点了下周氏的穴道,周氏哑然,连连吼了好几声,都听不到声音,眼一闭,吓晕了过去。
贺家一门晕倒了三人,贺成大也着实没空再去和马车里头的人理论了,总不能让三个在这烈日下曝晒成干尸吧。
忙让乡里乡亲帮忙,把人抬走。
三房里头范丽娘见着陶煜之时,很是惊讶,陶煜却道:“是颖儿小姐拖人找到我的,都出去吧,很快就好了。”
贺心儿一听,欢呼雀跃地跑了出来,见门口一大堆人抬着三人进屋,她看了一眼,冷冷嗤笑了声,就出门寻找颖儿。
哪儿知道,门口这些木桩一样的人坐在马匹之上曝晒而岿然不动,只一辆华贵马车一点声音都没有。
颖儿呢?
范丽娘心喜,听是颖儿找的,便是如何都信了,跟着贺心儿出来,也是怪异地看了周围一眼。
她拉着贺心儿正要往马车那走,守在大门口的贺成大气恼道:“别过去,刚抬进去的三个都是被他们给弄昏过去的。”
贺小娟也有些害怕,拉着贺心儿的手道:“太吓人了,刷刷地就晕过去三个了。”
何花命贺小娟和贺花容进去看着贺福贺才,自己和翁桃出来要去报官。
翁桃见着范丽娘要朝马车而去,便用话刺激起她来。
“你们倒是心安理得地用了二十两银子,这债主上门来,欺负你大哥二哥和娘,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翁桃的话刚落地,前头的一个玄衣男子神色一凛,危险之中透出的冰寒,仿佛毒蛇戒备之时蓄势待发。
笑话,这可是爷重视之人的娘亲,等闲之人岂敢随意在爷面前如此斥责?
范丽娘与他们撕破了脸,这会儿便也无须客气。
“我看人家没动刀动枪的,怎么就欺负了?我看还是很客气的。”范丽娘算是看出来了,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请到接骨圣手,非这样的气势非这样的人家不能办到。
这样的人家,对贺家如何她不好说,但这样紧急的时刻前来,就是他们三房的大恩人。
翁桃被气地面红耳赤,冲着范丽娘道:“好,你等着,我看这些人还能嚣张到几时。”
话落,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范丽娘心底有些没底,这翁桃怕是去官府报案了。眼前这几人是富贵,可财不可与权斗。
她牵着贺心儿的手往前,贺成大是气得火冒三丈。
“反了,反了,这个世界反了!”
他大喝道:“老三媳妇,你要出事了,我老头子是搬不回来你的。”
范丽娘继续朝前走,对贺成大的警告置若罔闻。
可下一瞬,贺成大是白日见鬼一样看着这咄咄怪事。
只见那挡在马车前面的玄衣男子纷纷策马让开了几步,一条通透的小道刚好容范丽娘母女前行。
村子里头的人原也是想,范丽娘这母女怕也要晕在马车前,可那几个玄衣人的态度,却恭敬地自动让道。
不可思议!
见鬼了吧!
范丽娘也是微微一愣,她更加确定,颖儿怕是就在马车里头。
她刚到马车前头,还未问话,华丽的特制帘子哗啦一声打开。
微凉的气息一下子窜了出来,扑面到范丽娘母女面前。
亮地刺眼的红袍在这水墨画一样的村庄之中瞬间夺了眼球。
少年白皙的手腕一动,清冷的傲然容颜在日光下逼出了令人窒息的致命引力,他一腿下蹲,另一腿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女孩侧头睡着。
少年低头,将一个薄如蝉翼的面纱盖在了女孩的脸上,抱着女孩动作轻缓地下了马车。
那是一个颀长的俊美背影。
村子里头的姑娘们见到的是墨黑的长发披散在如火一样的赤红的锦袍上,美轮美奂的广袖长袍,在夏日的清风之中卷起魅人的弧度,他冷傲的容颜上神情清冷依旧,却是放缓了声音,问着范丽娘。
“大娘带路吧,颖儿睡着了。”
范丽娘先是一愣,她自己没有察觉,村子里的人都用惊诧的,甚至是替范丽娘受宠若惊地张大了嘴。
“我是眼花了吗?”阿旺婶子揉了揉眼角,问道。
阿旺呆愣愣地回答,“可能是吧。”
话一落,就给阿旺婶子揪住了耳朵,哎哎直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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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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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16号文文上架,v前继续保持二更,听到这个消息,累觉不爱的能看上我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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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报官
贺成大见那冷傲少年通身华贵,就那腰上佩戴的蓝田暖玉,他久在外做掌柜学徒,也算是见多识广,粗略一估计,至少得两千两银子吧。
贺心儿高兴,她低声地问起了少年。
“你与我妹妹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是哪里人?又为何肯帮我们家的忙?我妹妹没事吧?”
贺心儿的声音小,成功地没有惹起了少年的烦躁郁闷。
他只低头将贺颖儿的耳朵往自己的怀里捂了捂,只道:“她以后总会主动告诉你的。”
贺心儿疑惑,“那是什么时候?”
少年的凤眸微微一眯,“这一天,很快就会来的。”
范丽娘带着贺颖儿进屋的时候,见着陶煜收拾医药箱,将贺天的腿包裹了起来。
陶煜头也没抬,“大娘子,贺相公这腿骨是没有问题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不肖用一百天,一个月的静养也是要的。”
范丽娘闻言,泪如泉涌。
“真的只用一个月吗?”她已经做好了这一生都要为贺天伺候在床了。
陶煜有些愤懑,他的医术从不允许他人质疑。
不想抬头就看到了抱着贺颖儿黑着脸,一副嫌弃自己话太多模样的凤惊銮之时,一口气狠狠地呛在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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