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老道暗叹,心下骂了句愚蠢,却也没有出言,等着宇文风说话,他想看看,宇文风和这女贼捕快到底是什么关系。
宇文风充耳不闻慕白,对着无极阴沉道:“果然是一百多年的玄功修为,倒也真沉得住气,我宇文风佩服。”
慕白和楼满花闻言大吃一惊,惊疑地看向无极老道,两人心中同时想起那件江湖传闻,长生仙丹啊!又转头看着尚在悲恸中的东方棋,心中登时火热起来。
无极没理会两人,暗忖这宇文风是在寻找动手之机还是
“大统领这话是什么意思?贫道身为国师,捉拿要犯,怎值得大统领如此对待?莫非大统领不怕皇上怪罪?”
“哼哼,杨怀远算什么东西,我怎会怕他怪罪?”
此言一出,慕白和那楼满花再次被震撼!杨怀远,岂非当今天子杨义的祖父?数十年前就驾崩的先帝?
“好胆,果然反了你宇文风!你果然是想独吞仙人遗物!二位贤弟,多余的话容贫道日后再说。如今,这仙人遗物就在那小贼身上,只要我们合力击杀此寮,贫道保证二位贤弟会有天大的好处!”
“哈哈哈哈!常闻世人言,国师无极道长内力天下无双,今日我宇文风也正想”
就在此时,东方棋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为什么为什么!”抱起玲珑,强运起全身力气纵身一跃,跃进了那无尽深渊
“令牌!”无极老道急得大叫了出来。
宇文风心下暴怒,这小子实在蠢不可耐!但他居然能够如此重情么?
毒蛇般的眼神追着三人,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好好好!慕白!楼满花!今日我宇文风就要和无极贼道不死不休!我却不想分心以一对三,今日暂且饶过你们,给我滚!不要让我把你二人留在这里!”
宇文风**裸的威胁在二人看来那是极有可能之事,面对这传闻中武林第一人,说不怕那是假话。两人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有撤退之意,心下拿定主意,互相微微点头,就要施展轻功离开。
无极老道暗叫不好,宇文风全力出手,三股气劲毁天灭地般扑向三人
江湖传闻,逍遥门女弟子勾引大杨帝国京城采访局小捕快合谋从皇宫盗取了破解长生不老仙丹秘密的关键钥匙
江湖传闻,国师无极道长率众截杀二贼子于羌国边境大梁山,获取钥匙
江湖传闻,无极老道欲据钥匙为己有,亲手灭口追随多年的一众手下,余血剑堂主慕白、万花楼主楼满花
江湖传闻,大内侍卫营大统领宇文风为阻无极私欲,决战无极、慕白、楼满花于山巅绝壁,四人同归于尽
江湖传闻,血剑堂主慕白重伤诈死,成功盗取钥匙
一条条炸雷般的传闻令整个江湖沸腾了,无数做着长生梦的武林人疯狂地朝血剑堂总舵聚集。却发现,血剑堂早已人去楼空,慕白不知所踪
大内,那位睥睨天下执掌重兵的皇帝,害怕了!千军万马又如何抵挡那些该死的不服王化的江湖高手?国师为一己之私被大统领宇文风逼得同归于尽?两人两人都死了?这两人才是最大的依仗呵!
皇帝不惜重金在皇宫与京城布下了无数高手,大内侍卫营和御林军更是扩充了数倍。可惜
江湖传闻,这一切的起因竟是百年前皇帝杨怀远无意中得到长生不老仙丹及开启仙人洞府的钥匙。如今的皇帝杨义,竟是早已作古的杨怀远杀子弑孙后披上人皮冒充的
传闻就是传闻,总有些许无知宵小也不足以掀起波浪。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朝堂上的那些个老古董和后宫堆里搬弄是非的嫔妃丫鬟阉货们,却逐渐、逐渐证实了传闻。
长生不老仙丹、杀子弑孙百多岁的皇帝杨怀远和他那大杨皇宫已是风雨飘摇
离京城三千多里外的南方小城,“兄弟镖局”对面,已经换了主人的铁匠铺院子里,有个佝偻老者对着京城方向静静站立着。花白头发三尺长须,满是皱纹的老脸让人感叹岁月无情。如若有心人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老者看似浑浊的眼睛实是精光闪闪光华内敛。这个老者,居然就是不知所踪的血剑堂主慕白。
良久,老者摇摇头叹道:“不愧天下第一名头的宇文风,你当真是好武艺,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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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救命恩人
东方棋呢?莫非东方棋当日跳下那万丈悬崖也追随了玲珑去?当然没有。
当日东方棋悲痛欲绝,强运起被无极老道震散的内劲,抱着玲珑跃下了悬崖。呼呼的风如刀子割在脸上,东方棋一阵迷糊,只来得及感受到背上隐约烫热起来,就晕了过去,直坠了数十息工夫才堪堪到底。怀内那枚绝谷中找到的戒指在将近地面时突然光晕一闪而逝,一股类似气劲热流的光圈就包围了他。玲珑当即被一股大力震飞开去。光圈包裹着的他如流星般狠狠砸向地面,登时硬生生砸出了一个数丈深的大坑。似乎光圈力量也同时耗尽,消散不见。饶是如此,东方棋也摔得五脏六腑翻了个个儿,全身更是大面积骨折。所幸他一直晕着
一连串苦不堪言的噩梦折磨着东方棋,那种伤心、绝望、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想死,却动弹不得。他睁开了眼,动弹不得。
一间土坯房,丈把方圆,一张条凳,徒有四壁。自己睡在铺了一层厚草席的泥巴炕上。东方棋想起身,一阵酸软无力,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绑满了灰布带,散发着浓烈的草药味。
玲珑呢?自己怎么会没死?
思量间,外面声响传来,脚步渐近,不多时,眼角处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半大男孩端着一个碗,掀帘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醒了?”男孩见炕上那人瞪着自己,吓了一跳,随即吃惊极了,嘴巴张得大大的,问了一句废话。
“我也不想醒,可就是醒了”东方棋自嘲了一句,问道:“请问这位小兄台,这是何处?我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男孩似乎有些兴奋,把碗端在条凳上凑到炕边看着东方棋,说道:“你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这里是将军寨呀,是我把你背回来的,你老重了!费了我不少力气。”
“我是我如何小兄台,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背我回来的?”
“别动,你躺好了。一个月前”
“什么?我躺了一个月?”
“是啊,你干嘛打断我?不是让我说么?”
“对不起小兄台,你说,你说。”
“这不是一个月前我出去打猎么?发现你掉进陷阱里去了,就把你背回来了。”
“完了?”
“完了呀,你真奇怪,还有什么不完的?你别动,先把药喝了。”男孩突然想起了条凳上的药,端起来凑到东方棋嘴边。药碗边缘一个搓嘴,东方棋略一思量,就张口喝了下去。药味清香略苦回口甘甜,很是好喝。
男孩喂完药,又把碗放在条凳上说:“这下好了,自己能喝药了。之前呀,喂你药不知道喂得多辛苦。”
“小兄台,你说我是掉进陷阱里去了?是个什么陷阱?”
“不知道啊,没见过那样的陷阱,可不是我挖的。数丈深的一个大陷阱,我可挖不出来。”
“数丈深?那你是如何把我救起来的?”
“这有啥,我爬上树,把绳子绑在树枝上,把你钓起来的呗。”
“这那你是怎么起来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那么笨啊?我自己爬出来的呗!看来你不但身上摔出毛病了,脑子也一定摔出毛病了。那么大的陷阱,啧啧,反正不是我。咦?也也可能是我爹原来挖的陷阱。呵呵你可不能怪我爹啊,这里本来就没人来着。”
“咳咳,小兄台,我刚醒来,头还痛着,原谅则个。你不是说这里是将军寨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爹呢?”
“是将军寨呀,寨子还远着。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原来也是住寨子上的。我爹?跟你一样,去年跟野兽搏斗,掉进陷阱里,被坑刺扎死了。”
“啊!小兄台,你说你爹去年这个去世了?你娘呢?”东方棋看这孩子,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吃惊。
“是啊,去年死的去世的。我没见过娘,爹说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爹死了,大伯说那房子是大伯借给爹住的,以后不让我住了,我就来这住下了。这是爹砌的狩猎屋来着,我也帮忙砌了的。”
东方棋听了这番话,点点头心里就有了数,心下对男孩好生同情,这孩子也是孤苦一个人了。想起“孤苦一个人”,东方棋回过神来,又问道:“小兄台小兄弟,我我那同伴呢?我记得她跟我一起掉进陷进了去了,她可她是否”
“什么同伴?什么他他他的?我可没见过别人呀!那他自己爬起来走了呗!哎呀糟糕!尽跟你说话去了,我要出去了!”这孩子突然间想起什么,起身就一溜烟跑了,把个东方棋看得一愣。
东方棋细细思量着和男孩的对话,慢慢回忆了起来。看来自己跳下悬崖之后,就昏迷了,松开了玲珑,然后掉下去砸了个坑不对,这怎么可能?掉下去,翻滚到一个坑里不对不对!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摔死!
东方棋觉得自己脑子疼得厉害,打一开头就想不明白,还怎么思考下去,干脆不去想了。他就只确定了三件事,第一,玲珑不见了,第二,男孩救了自己,第三,自己躺了一个月。
无论如何,等自己回复功力了再说
东方棋想到回复功力,下意识一提气,居然发现自己实打实功力尽复!略一伸展手脚,一点异样都没有!就是全身绑着布带而已,如果自己愿意,那一运气就可以崩断布带!看来伤势早就好了,刚醒来那时,应该是躺太久了,气血不通而已。
环眼一扫,没有发现衣物,东方棋也就没有乱动,想着等孩子回来,问问衣物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这孩子喂了些什么药什么吃食,不禁内外伤都好了,连被无极贼道震断的经脉都复原如初了,这绝对不是什么药能治好的!就算有药可以复原经脉,那也不能短短一个月就完全复原的!这这一切都是自己暂时破解不开的玲珑,你真死了吗?你在哪里?
东方棋闭上眼睛,静静回想起自己这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回想起这两年来的惊心动魄,爱恨情仇可是老天爷在捉弄我?嘿,这又算得了什么!那孩子,十多岁,就失去了父母,还被至亲给霸占房子赶出家门,这比之我又有什么不同?那些青楼的真情假意,那些江湖的刀头舔血,那些高墙深宫的阴谋诡计这些又算得什么?芸芸众生啊!这“芸芸”二字,端得是好!大抵不过是**之复返沉沦。谁能够跳得出这营营役役的窝子?即便长生不老又能如何?明日,又怎能比得昨日今日更真实更血淋林?
胡思乱想间,那孩子回来了。一掀开帘子就开始抱怨:“都怪你!和你说了半天话,错过了时辰,水都涨过头了,围拦的鱼儿全跑了!”气哄哄的条凳一顿,抱肘坐了下来。
东方棋不愿意给这孩子摆出苦瓜脸,收拾好情绪,展颜笑了,说道:“鱼儿么,容易得很。我最会捉鱼了,随时都能捉很多的。怕你吃不下呢!对了小兄弟,我感觉自己大好了,能走能跳了,我的衣物可在?”
小孩一听这话,又高兴得站了起来说道:“你好了?这可不错,你没骗我吧,真的会捉鱼?衣服在隔壁呢,我可什么都没有拿你的,洗干净了放着的。”旋又想起什么,凑了过去神秘兮兮地说:“嘿我说笨蛋,你背上怎么会发光的?那是什么东西?”
东方棋心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哎:“这个嘛,等我哪天想好了就告诉你!当然了,我捉鱼很厉害的,小兄弟,劳烦你把我衣服拿过来,我穿好衣服教你捉鱼去。”
小孩很高兴,转头出去拿了一叠衣服进来放在炕边上就准备动手给东方棋拆布带。东方棋赶忙制止道:“哎我自己会,你别动,你一动我就疼,哎哟哎哟,你再出去会儿,我自己弄。”
小孩一罢手,嘟囔道:“你自己说好了的。哼,还害羞,又不是二妞!”说完又转身出去了。
东方棋迅速穿好衣物,果然是洗得干干净净,胸口余留淡淡血迹,却是洗刷不掉了。收拾停当,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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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子莫邪
一间稍大的屋子,乱草堆成的小床,床脚就是破烂的灶台,满屋子杂乱的东西,墙上几张兽皮两把弓。
“你穿得可真快,咦?真的好了!带我去捉鱼呗!”
“嗯,这事却也不急,我问你小兄弟,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东方棋蓦然发现,自己的心可以痛得这么厉害!玲珑,我叫东方棋
“我叫莫邪,你叫什么?”
“莫爷?你这小子装大爷?我叫东方棋,你叫我东方哥哥。”
“我叫你笨蛋!你才装大爷,是‘揶揄’那个‘邪’,‘其真无马邪’的‘邪’!”
“呵,莫邪小子,你还读过书?”
“什么莫邪小子了?莫邪莫邪!”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道:“我可没读过书,陈老夫子给取的呗。我爹一背柴火去求的。”
“好好莫邪兄弟,我身上的那些物件可还在么?”
“可不在?我可不会拿人东西,喏,都在这里。”莫邪走到墙角拔开柴火堆,指着一堆布包的物件说道。
东方棋打开布包,看着里面袖箭令牌符箓匕首等等,心下颇为感动,又是心头一紧,眉头就皱了起来。一一收拾好贴身在腰带内怀袖笼里。
莫邪有些骄傲地说:“可是少了什么?我可从来不拿别人的东西。”
东方棋就对这莫邪笑道:“行行,可不是一样都不少!”他心想:这如此纯洁善良的孩子,人世间哪里还能寻得这份天真!人生在世呵,又能如何?不过如此啊
“走,莫邪,看我给你变戏法捉鱼去!”
东方棋心灰意懒下,就住在了这里。每日和小莫邪捕鱼打猎倒也烂漫快活。期间,东方棋让莫邪带他去了当日的“陷阱”,仍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他后来单独去了好几次想找寻玲珑的尸身,哪里找得到!他也爬过树,爬过峭壁,一无所获。只能当是野兽果了腹去。又伤心了好一段时间,末了东方棋把那大坑填平了,上面立了一块木碑,书:爱妻玲珑之位。
莫邪看见了这碑,问这下面埋的谁呀。东方棋说和他一起的朋友,可能被野兽吃了,就这么纪念她。
接触了一段时间,东方棋发现这小莫邪实在是个聪明的小子,陷阱打猎也灵活敏捷得紧,就动了教他武艺的心思。可转念一想,就自己这三角猫的功夫,连心爱的人也保护不了,教了又如何,难道要看着这孩子也去闯荡江湖不成?也就熄了这心思。
可最终还是教了。莫邪看着东方棋打猎时神乎其神的技能,羡慕得不得了,整天缠着他问是怎么做到的。东方棋就觉得受不了了,教吧,这偏远地界,能有个什么江湖?让他强身健体也不错。
莫邪果然是个顶好的练武料子。传他内功心法,教他如何打坐,引导气脉循环,这孩子比他那时候也悟得快。教他拳脚功夫,更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透。东方棋着实喜欢这个孩子。
莫邪学了功夫之后,就彻底迷上了,起早贪黑地练武。捕鱼打猎的什么也不管了,都教给东方棋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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