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玉见状,扭头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白薇问道:“什么事?”
白薇上前,恭敬的说道:“回娘娘,太后去了天牢。”
贺兰玉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讥笑:“去了又如何?我还怕她不去,不把狗逼急了,她又怎么会跳墙?好了,下去吧!”
“是!”白薇看着主子眼中毫不掩饰的算计,也跟着露出一抹微笑,应了一声,转身退出去,走到门口正好看到皇帝,赶紧的行礼:“奴婢叩见皇上。”
韩臻对白薇点了点头,便跨进了门,看着站在偏殿的贺兰玉,上前将人揽过:“人处理了?”
贺兰玉笑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陛下,臣妾可能惹太后不高兴了,万一她老人家来兴师问罪,可怎么办?”
韩臻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低头看着她丝毫都没有担心的笑脸,笑着说道:“玉儿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吗?”
“嗯嗯,陛下可要保护臣妾哦。”贺兰玉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几分,靠近他的怀里,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太后若真的为了苏心蕊这件事责难自己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
另一边,肖婉言将昏迷的苏心蕊送回承恩宫,宣了太医,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侄女,眉头紧紧的皱着,她此生不能拥有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所以她对妹妹的这两个孩子视若己出,心儿想做皇后,她便为她铺好路,轩儿不喜官场争斗,所以她不勉强他考取功名,对他们兄妹疼爱有加。
可如今,自己一心疼爱的人,却三番四次的被人如此欺负。
肖婉言越想心里越是愤怒,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更加阴沉,吓得周围伺候的宫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就怕不小心成为引爆太后怒气的火苗,到时候引火上身。
所以每个人都放轻了动作,就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缓。
半晌之后,太医收回把脉的手,悄悄的抬手擦了一下额上冒出的冷汗,这才转身恭敬的说道:“启禀太后,苏妃娘娘只是惊吓过度,昏迷过去而已,很快就会醒过来,微臣给苏妃娘娘开几帖安眠凝神的汤药,娘娘服下便没事了。”
肖婉言听到太医的话,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可想到侄女那要强的性子,不免又忧心起来,这件事恐怕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想要让她忘记,怕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肖婉言的神色又难看了几分,她没有想到,哪个柔弱纯真的玉妃,竟然会如此的心狠毒辣,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站起身冷冷的吩咐道:“都好好伺候着。”说完抬步离开。
一直侯在门口的傅允,见太后一脸阴沉的走出来,眼睛微微眯起,随后恭敬的问道:“太后,现在回宫吗?”
肖婉言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眼里的厉光一闪,沉声道:“摆驾寻玉宫。”她要亲自去问问,玉妃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竟然让心儿亲眼看着她的奶娘被砍头。
傅允听到太后的话,心里暗呼一声不妙,但是现在去通知大小姐已经来不及了,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赶紧的跟了上去。
寻玉宫的偏殿内!
贺兰玉和皇帝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在下棋,白薇和白芷伺候在一旁,一股淡淡的温馨感觉萦绕在他们周围。
“娘娘,不好了。”紫菀带着一点惊慌的声音让一室的温馨消散无踪,几步走到主子和皇帝跟前,担心的说道:“娘娘,皇上,太后娘娘朝我们宫里来了,神色不太好的样子。”
原来紫菀方才想去御膳房取些糕点回来给主子备着,哪知才刚走出宫门,远远的就看见太后带着人朝这边走来,心里一惊,连忙折返回来禀报。
听到紫菀带着一丝焦急担忧的话,贺兰玉微微挑了下眉,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棋子落下,这才笑着说道:“陛下你输了。”
韩臻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看了一眼棋盘上被堵死的路,笑着叹了口气,就手里的棋子放下,笑看着贺兰玉说道:“玉儿厉害,我下不过你。”
每次和玉儿一起玩这个什么五子棋,他就没有一次是赢过的。
一旁的紫菀,看着两位主子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着急的说道:“娘娘,陛下,你们听到奴婢的话了吗?”
贺兰玉扭头,看着一脸焦急的紫菀,笑着说道:“太后来了,是找我的事,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贺兰玉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殿外传来宫女太监的请安声音:“叩见太后娘娘。”
贺兰玉默契的和皇帝对视了一眼,随即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一脸阴沉的踏进殿门的太后,恭敬行礼:“臣妾,儿臣见过太后,母后。”
肖婉言见皇帝也在,神色微微一闪,沉默不语的走进偏殿,直接落座于上位,神色威严的看着他们说道:“免了,皇上,哀家有话要跟玉妃说,请皇上回避一下。”
听到母后的话,韩臻神色微微一闪,正欲开口,却看到贺兰玉的眼神,到嘴边的话换成了:“是。”说完有些担心的看了贺兰玉一眼,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寝宫。
皇帝离开,贺兰玉才抬头看着坐于上位的太后,不卑不亢的问道:“不知太后对臣妾有何教诲?”
肖婉言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模样,神色一暗,抬手拍案:“大胆玉妃,你可知错?”
面对太后的怒喝,贺兰玉却是面不改色,看着她阴沉的神色,不紧不慢的跪下:“回太后,臣妾不知何错之有,还请太后明示。”
肖婉言见她如此态度,心里积压了许久的闷气,便一股脑的撒了出来:“哼,还敢狡辩,你对苏妃做了什么?难道还要哀家来告诉你吗?玉妃,哀家倒是没想到,你的心竟然如此的险恶。”
听到她的话,贺兰玉低垂着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嘴角微微勾起,态度恭敬的说道:“太后息怒,臣妾所做并未有错,再者,臣妾不过是想借由此事告诉苏妃娘娘,自己的下人就该好好的管教好,不然哪日胆大妄为的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事,丢了自己的性命事小,连累了主子,那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你……”肖婉言一时语塞,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气,冷哼了一声,威严的看着她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看来哀家之前倒是错看你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贺兰玉,肖婉言眼里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这个女人,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不简单,现在细细想来,之前的种种,或许都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只为了让大家对她失去警惕之心,如今皇帝专宠于她,本性也就跟着露了出来。
贺兰玉从地上起身,抬头一脸沉稳的看着神色冰冷威严的太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后,不是您看错了臣妾,而是臣妾自己想明白了,在这宫里,想要息事宁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加骑到你的头顶上,为所欲为,臣妾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可也有血有肉,也有自己的自尊心,不能一直任人欺辱忍气吞声,太后在宫里呆了几十年,这样的道理,怕是比臣妾更加通透得多。”
肖婉言听到她的话,心情倒是慢慢的沉淀了下来,对于自己来此责问的冲动行为有了一丝的懊悔,她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么一想,心情瞬间变得沉重了不少,面上的神色也跟着沉下来了几分,看着面前镇定自若,说的头头是道的贺兰玉,说道:“巧言狡辩,玉妃,你明知苏妃心气高,竟还让她亲眼目睹那么残忍血腥之事,存的是什么心?”
贺兰玉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多了一丝讽刺:“太后,臣妾还以为太后是心如明镜之人,现在看来,太后与平常人也没什么不同,臣妾早已经说过,这么做,是为了让苏妃娘娘牢记,以后好好管教手下的人,免得再出现一个类似于奶娘这般,为讨主子欢心,擅自做下决定,不但自己丢了性命,还险些祸及到她。”
肖婉言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看着贺兰玉不卑不亢的态度和镇定自若的表现,心里沉了沉,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看来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
贺兰玉看着脸色铁青沉默不语的太后,心里闪过一丝冷笑,面上却是恭谨有加:“太后,臣妾有句不敬之言想说给太后听,还望太后恕罪。”
肖婉言听到她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她道:“即知是不敬之言,缘何还要说与哀家听?就不怕哀家降罪?”
贺兰玉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说道:“所以臣妾才会先请太后恕罪,不过,若是太后听了,依然要制臣妾的罪,臣妾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听凭太后处置便是。”
肖婉言定定的看着她几秒,才收回视线,吐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这才说道:“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贺兰玉眼神一闪,微微施礼:“臣妾谢过太后,太后,恕臣妾直言,太后若是想让苏妃娘娘掌管后宫,还得好好磨砺一下她的性子,与臣妾一人为难倒是无所谓,就怕苏妃再得罪了其他人,现在有太后您护着她,可日后呢?太后您能护着她一辈子吗?”
肖婉言听到贺兰玉的话,脸色顿时大变,变得铁青,拍案而起,指着她怒斥道:“大胆玉妃,你竟敢如此对哀家说话,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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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半夜的女刺客
听到太后的怒斥,走进来的不是侍卫,而是韩臻。
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母后,又看向神色自若的贺兰玉,眼神微微一闪,上前对母后说道:“母后息怒,玉儿,还不快来给母后赔礼。”
贺兰玉看着被她气的不轻的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上前微微行礼,面带微笑的说道:“太后息怒,臣妾句句出自肺腑,忠言逆耳,还请太后明鉴。”
听着贺兰玉宽冕堂皇的话,肖婉言被气笑了,冷笑了一声,重新坐下,看着她说道:“好一个出自肺腑,忠言逆耳,玉妃,哀家到今日才现,你不仅伶牙俐齿,胆子还不小,竟敢明目张胆的奚落哀家,倒是让哀家刮目相看,好,好得很。”
韩臻在内殿,将偏殿中两人的对话是听的一清二楚,现在看着母后被气的不轻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露出了一丝为难,回头看着贺兰玉,假意责怪的说道:“玉儿,你究竟跟母后说了什么?瞧把母后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过来给母后认错。”
说完之后,又扭头看着脸色铁青的母后,说道:“母后息怒,小心别气坏了身子,玉儿性子毕竟直,不懂得拐弯抹角,若是她说了什么让母后生气的话,母后千万别和她计较。”
贺兰玉抬头,对上皇帝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垂下眼帘,盈盈下跪:“太后息怒,臣妾不敢奚落太后,也并无奚落太后之意,只是臣妾与苏妃同位陛下的妃子,往后相处的时日还长,若苏妃依然故我,任性妄为,到时候若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臣妾怕太后和陛下为难,故而先提出来,哪怕话说的不太中听,确实出于一片好意,再则,臣妾在说之前,请求太后恕罪,太后您应允了臣妾无罪,臣妾才敢说。”
肖婉言还想作,可想想,确实是自己恕她无罪,一口闷气憋在心口,脸色自然又差了几分,沉默了半分钟,才冷冷的开口道:“行了,起来吧!”
说完站起身,淡漠的扫了一眼皇帝,随后看着贺兰玉说道:“玉妃你也要记住自己所说的话,回宫。”
“恭送母后,太后。”韩臻和贺兰玉两人见她离开,齐齐施礼送别。
等太后离开,韩臻才吐出一口气,长臂一伸,便将身边的人儿揽进怀里,满脸无奈的看着她说道:“玉儿,你怎么能那么直接的对母后说话,小心她背后给你使绊子。”
贺兰玉脸上挂着笑容,一脸不在意的说道:“陛下这话说的,就好像太后之前没有这么做过似得,陛下,你放心,不管臣妾今日说不说这番话,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他们会再让臣妾呆在你的身边吗?”
其实她早就已经猜想到了,皇帝的不断改变,还有对自己的专宠,就像是梗在那些人喉中的一根刺,想尽办法都拔不出来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咽下去。
韩臻听完她的话,神色之中多了一丝严肃,将怀中的人抱紧,眼里闪动着坚定的光芒,低声说道:“看来我该加快度,免得让人占了先机。”
贺兰玉听到皇帝的话,转身看着他充满认真的眼睛,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万一逼急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细水流长滴水穿石。”
韩臻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深情宠溺的说道:“玉儿放心,我心里有数,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贺兰玉点了点头,任由他抱着走进内殿。
月朗星稀,夜风习习,整个皇宫都变得沉寂了下来,一抹黑影快的在夜色中穿梭,避开巡逻的侍卫,朝中寻玉宫方向靠近。
黑影悄无声息的潜进寻玉宫,来到寝宫外面,手里的剑轻轻的打开窗户,轻巧的跃进屋中,借着丝丝投进屋中的亮光,朝中床榻靠近。
床上的韩臻和贺兰玉同时睁开眼睛,却默契的没有动。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再加上韩臻现在接收了贺正的全部功力,内力深厚,五感更加灵敏,稍有一丝动静都能快的做出反应。
所以在那人打开窗户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放在贺兰玉腰上的大手轻轻动了动,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看着靠近床榻的黑影,为了不让黑影察觉到异常,呼吸一直都保持平缓,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黑影小心翼翼的靠近床榻,侧耳倾听,现里面的人依然熟睡,伸手轻轻的撩开床幔,看着床上鼓起的被子,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抬起剑,刺了过去。
眼角闪过一丝寒光,韩臻一把将怀里的人儿抱紧,就势一滚,避开了黑影的一剑,同时抬脚朝黑影踢去。
黑影似乎没料到韩臻会攻击他,露在黑纱外的眼睛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往后一退,避开他踢过来的腿,一个转手,挽了一个剑花,再次朝他们刺去,只是目标不是皇帝,而是被他护在怀里的贺兰玉。
看着朝自己直刺而来的剑锋,贺兰玉眼睛微微眯起,抬手抓住旁边的枕头就朝着那刺客扔了过去,同时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黑影手腕一转,剑锋一挑,便将朝中自己扔过来的枕头劈成了两半,里面装着的棉絮顿时漫天飞,听到贺兰玉的喊叫声,神色一凛,再次朝她刺了过去。
韩臻也趁着刺客挑开枕头的空档,将贺兰玉护在怀中,抓起另外一只枕头朝着刺客扔了过去,在她再次躲避的时候,抱着贺兰玉一跃下床,同时一个后旋踢,朝中黑影袭去。
黑影心下一惊,连忙横剑在胸,挡住他踢过来的腿,却因为冲击力,身子往后退出数步,胸口一阵闷疼,口中一甜,一股鲜血从嘴角溢出,只是在黑暗之中,谁也看不见,再加上她脸上蒙着面纱,所以韩臻和贺兰玉并没有现她的异常。
趁着黑影后退的间隙,韩臻将贺兰玉放开,推到了一边,自己快的欺身而上,和黑影打斗起来。
“来人,来人有刺客,护驾!”贺兰玉一边喊着,一边认真的看着在黑暗中和皇帝颤抖在一起的黑影,现黑影的身材纤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女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嘭’禁闭的殿门被人打开,紧接着一对御林军冲了进来,嘴里还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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