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贺兰玉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后放开他，稍稍拉开一些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臻，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立后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说到这里，贺兰玉见韩臻想开口说话，连忙抬手，用手指压住他的唇，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完，臻，我不在乎我是什么身份，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便足够了，另一方面，现在大局刚稳，你也才刚掌权不久，不易和文武大臣太过闹僵，免得他们生出二心，不利于你稳固江山，所以立后这件事，暂时先搁置不谈，等过段时间再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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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月妃的打算
韩臻听完爱人的话，陷入了沉默，紧紧的抱着她片刻，才吐出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明天会宣布立后一事容后再议。”
韩臻很是赞同爱人的话，但是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的郁闷和不甘心。
尤其是今日那几个老臣的坚决态度，更是让他不爽，但他也不是一个完全感情用事的人。
虽然他是不在意玉儿究竟是什么身份？可不代表别人不在乎，既然如此，那他就暂时不提，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听到皇帝的话，贺兰玉心里舒了一口气，她虽然不爽寇箫父女说的话，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对。
皇上现在才刚稳定政权，还没有达到稳固的状态，此时却是不易和文武百官产生冲突。
韩臻和贺兰玉达成了暂时不提立后一事的默契，可寇月笙却不知道。
一夜无眠的寇月笙，第二日一早，就去了乾宁宫。
看着面前抱着一个枕头，疯疯癫癫的太后，寇月笙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随后挥退了左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凌厉的说道：“太后娘娘，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没疯。”
脸上挂着疯癫笑容的肖婉言闻言，歪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寇月笙半晌，又低下头继续鼓捣着手里的枕头，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婉婉不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姐姐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寇月笙原本就是试探她的，想看看她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还是装的。
如今看来，她还真是疯癫了，不过，这样更好。
寇月笙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脸上挂起了温柔可亲的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残忍：“太后，你一定能听懂我的话对吧？你的婉婉，你的亲妹妹已经死了，她已经被人害死了，你不是亲眼看到她死在你眼前？你不是亲自感受到她在你怀里慢慢变冷？”
寇月笙一边低声的说着，一边观察着肖婉言的神色变化，见她从刚开始的懵懂，慢慢变的狠毒，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然后继续说道：“太后，你难道不想为你妹妹报仇吗？”
“对，我要报仇，报仇。”肖婉言喃喃的念叨了两遍，突然丢掉怀里抱着的枕头，站起身，猛地伸手掐住寇月笙的脖子，满脸狰狞的说道：“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是你杀了我的婉婉，我要杀了你。”
寇月笙没想到肖婉言会突然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的被她掐住脖子，阻断了呼吸。
顿时挣扎起来，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想拉扯开，哪知失去理智的人力气是出奇的大。
寇月笙使了两下竟然都没能将她的手拉开，脸上因为缺氧已经慢慢变的苍白起来，呼吸也越减困难。
寇月笙看着肖婉言眼里透露的疯狂，强仔稳定下情绪，有些艰难的说道：“咳！咳咳，太，太后，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是我杀了你妹妹。”
肖婉言听到寇月笙的话，原本用力的手一顿，脸上也再次出现了迷茫的表情，手虽然没有放开，却也没有再用力：“不是你？不是你杀了我的婉婉？那你知道是谁吗？”
寇月笙趁着她手劲松懈的空档，赶紧的将她的手拿开，捂着脖子喘息，心有余悸的看着满脸懵懂的肖婉言，暗自想：疯子果然是疯子。
肖婉言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心里很生气，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妹妹报仇，甚至都没有去考虑过，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说起来，肖婉言也算是一个悲剧，肖家本是权臣世家，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身居相位，贵高权重的人。
而肖婉言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左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肖家的人丁越来越薄弱，到了肖婉言这一代，也就只有他们姐妹。
而如今，肖家唯一的男丁死了，苏心蕊在强大的打击下，跳下护城河轻生，如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生死未知。
而肖婉婉死了，肖婉言如今有半疯半颠的样子，肖家一门算是彻底的没落了。
寇月笙感觉到肖婉言的神色变化，赶紧的说道：“太后别急，我知道是谁杀了你妹妹，只要……”
肖婉言一听这人知道是谁杀了她的婉婉，立刻激动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是谁？是谁杀了婉婉？”
肖婉言的手劲不轻，寇月笙吃痛，却没有挣开她，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然后柔声说道：“太后，别急，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做，我自会带你去找你的仇人，让你报仇。”
肖婉言闻言，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的人，片刻之后才不解的说道：“听你的话？”
寇月笙见状，眼神一亮，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端庄温柔的样子，笑着对肖婉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会让你报仇，怎么样太后？要听我的话吗？”
“你能让我报仇？”肖婉言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又确定了一遍，从表面上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常人无异。
寇月笙也是微微一皱眉，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太后其实是装疯的猜想，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但是现她其实神情涣散，一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样子，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眼睛微微眯起，片刻才说道：“没错，我能让你报仇，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
“好。”肖婉言似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然后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我已经听你话了，快点带我去报仇。”
寇月笙见状，脸色一沉，身上的气势一瞬间变得凌厉，看着本能的感觉到威胁而缩了缩脖子的肖婉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太后急什么？要想报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只要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会经常来看你，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你去报仇，现在，你只要按照你平时的表现做就行，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告诉任何人，你要报仇，知道吗？”
肖婉言愣愣的看着寇月笙，眼里一片迷茫，她有点不明白这个人说的意思：“我平时的表现？是什么样的？还有啊，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我要报仇？”
看着这样的肖婉言，寇月笙想吐血，可为了她的大计，也只能暂且忍耐，等她利用完她的价值，就能除掉了。
想到这里，寇月笙眼里闪过一丝狠毒，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笑着说道：“太后，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要报仇，会把你关起来，你就不能去报仇了，所以要保持沉默，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寇月笙连哄带骗的话说的头头是道，肖婉言现在有限的大脑容量，实在是有些解读不了她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她是明白的，那就是不能告诉别人她要报仇，不然就报不了仇了。
于是肖婉言抬手捂着嘴巴，狠狠的点着头，表示她不会乱说话。
寇月笙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殿外，察觉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太后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寇月笙说完之后，转身就想离开，没想到袖子却被拉住。
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拉着她衣袖的肖婉言，柔声问道：“怎么了太后？”
肖婉言朝着寇月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脸天真的说道：“你是好人。”说完之后，放开她的衣袖，还随便挥了挥手。
寇月笙闻言，微微一愣，看着脸上挂着傻气笑容的肖婉言，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转身离开。
哈，好人？是啊！以前的自己确实是一个好人，然而现在，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她要将自己变成坏人，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一直候在外面的云燕，看着自家娘娘出来，脸上不太好的样子，忙上前问道：“娘娘，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寇月笙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说道：“没事，回宫吧！”
云燕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却也没有说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太后的寝宫，随即扶着主子离开。
寇月笙刚从乾宁宫离开，贺兰玉就得到了禀报，只是她并没有太过在意，是让人随时盯着，不用去管。
贺兰玉没有想到，就因为她这一时得疏忽，为她日后带来了无比巨大的打击和痛苦，甚至险些丧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贺兰玉，整天都觉得困顿不堪，再加上第一场雪落下之后，气温再次降低，外面就越加寒冷了起来。
这让她不愿意出门，整天都恨不得窝在温暖的床上。
要不是皇帝和白薇等人担心她这样下去会对身体不好，每日都强行拉着她起床，然后在屋内走动，贺兰玉就和窝在自己窝里冬眠的蛇没什么两样了。
转眼又过了两日，韩臻在宣布立后一事暂缓，容后再议后，朝中反对的声浪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但这也只是表面，文武大臣都知道，只要玉妃还在皇帝身边一天，那么皇帝就不会放弃立她为后的想法，所以这些大臣上表面上是不再议论，私底下却在讨论着，该如何让皇帝放弃这个想法。
在他们的心里，一个出生低微，身上流着判臣贼子的血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天启的皇后，母仪天下。
这日，在下了两日的雪之后，天气终于放晴，贺兰玉也难得的很有精神。
用过早膳之后，就穿着厚重的冬衣，手里抱着怀炉出了寝宫，看着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一些。
白薇端着一碗参汤走到主子面前，见她精神和心情都不错，心里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将参汤递到她面前说道：“娘娘，喝点参汤暖暖身子。”
等主子接过了参汤，神色敛了敛，然后说道：“娘娘，方才得到消息，月妃娘娘又去乾宁宫探望太后去了。”
贺兰玉闻言，喝汤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这月妃跑乾宁宫的次数是不是太过频繁了？
现在肖婉言处于半疯半傻的状态，她去干什么？
贺兰玉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几口将碗里的参汤喝下去，看着乾宁宫的方向说道：“本宫也该去看看太后了，白薇，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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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你要记住她的脸
寇月笙隔一天就会来乾宁宫一次，然后陪着肖婉言说说话，至于这话的内容，自然也就只有她们两人，不，应该是只有寇月笙自己清楚，因为肖婉言除了报仇，其他的转眼都会忘记。
寇月笙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吃糕点吃的津津有味的太后，眼神晦暗不明。
云燕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心里的疑惑渐渐扩大，却还是没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忙走到自家主子身边，低声说道：“娘娘，玉妃娘娘来了。”
寇月笙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脸上的表情却迅的恢复如初，一贯的温婉端庄。
贺兰玉走进乾宁宫，就看到寇月笙坐在椅子上，肖婉言则是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吃着糕点。
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贺兰玉笑着上前招呼：“月妃姐姐日安！”
寇月笙站起身，微微回礼，说道：“玉妃妹妹好，我倒是没想到，妹妹会来看太后。”
贺兰玉面不改色的看了肖婉言一眼，现她正好奇的看着自己，却在对上自己眼神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然后突然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不要，不要过来，不要……”
贺兰玉见状，微微一愣，最后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笑看着寇月笙说道：“看来太后似乎不太欢迎本宫，既然这样，本宫也就不自讨没趣了，先告辞。”
贺兰玉说完，淡淡的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肖婉言，然后转身离开，在离开乾宁宫的时候，冷声对守卫说道：“看好太后，不要让她随处乱跑。”
“是，娘娘。”守卫闻言，齐声应道。
贺兰玉回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太后寝宫，然后转身离开。
白薇看着才刚来就又离开的主子，有些不解的说道：“娘娘，怎么这么快就离开？”
贺兰玉一边颇有兴致的踩着地上的积雪玩，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有些事情，只要一眼就能确定。”
没错，贺兰玉之所以特意走这么一趟，就是为了确定肖婉言是不是真的神志不清。
在看到她看到自己的一瞬间，贺兰玉也就确定了，肖婉言已经不是以往的肖婉言，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半疯半傻的可怜人而已！
至于寇月笙频繁来看她的用意，贺兰玉不想去深究，而寇月笙恐怕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她若想打算些什么？那么她就选错了路，皇帝何其的恨肖婉言，之所以没有杀她，是因为她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天启国太后，再加上她现在的状况，皇帝才网开一面，将她囚禁在乾宁宫，孤独终老。
而寇月笙如此接近肖婉言，只会让皇上将对她的那一丝丝无关男女的好感消磨殆尽。
贺兰玉想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回身看着乾宁宫巍峨的宫殿，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月妃啊月妃，你还真够愚蠢的。
寇月笙自然是不知道她这时候的行为，会在皇帝的心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因为她已经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心眼，只想着利用肖婉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等贺兰玉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之后，寇月笙皱起了眉，心里猜测着她的用意。
奈何半晌也没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看着还蹲在地上，念念有词的太后，寇月笙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站起身走过去，弯腰将人扶起来：“太后，没事了，她已经走了，没事了，起来吧！”
看着太后抬起的眼里满是恐惧，寇月笙心里一沉，她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如此的害怕贺兰玉。
深呼吸了一口气，寇月笙压下心里的情绪，脸上堆起笑容，柔声细语的说道：“太后，坏人已经不在了，没人会伤害你的，来，起来吧！”
随着寇月笙站起来的肖婉言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害怕那个满脸笑容的女人。
一脸胆怯的坐在凳子上，见寇月笙要走，赶紧的伸手抓住她的衣袖，一脸害怕的说道：“不要走，我怕，我害怕。”
寇月笙见状，眼神又沉下来几分，心想不行，太后要是这么害怕她，那自己的计划要怎么施行？
眼神一转，寇月笙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几分，低头看着太后说道：“太后，不用怕，有我在，她不会伤害你的，不过太后，你要牢牢记住她的脸，知道吗？”
“为什么？”寇月笙的柔声细语，起到了安抚的作用，肖婉言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但是听到她的话，又疑惑了起来？
寇月笙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然后笑着说道：“太后，你就不要问为什么了？我们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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