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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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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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端着酒杯,斜倚着手臂冲他缓缓一笑,眉眼间都弥漫开了说不出的暧昧旖旎的味道。

    也幸而周围的人都迟钝至极,并没有看出两人之间那点细小的变化。

    陆长亭暗暗皱眉,朱棣总不会是想着用美□□之吧?那他还不如看自己呢。毕竟自己这张脸已经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了!陆长亭脸不红心不跳地想。

    朱棣还在喝酒,一杯接一杯。

    陆长亭能清晰听见他喝酒的声音,原本平平无奇的和喝水没什么两样的声音,却是让陆长亭在故意避之不看以后,心里被搔得有点不太痛快……他忍不住往朱棣的方向看了一眼。

    朱棣却是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双眼亮得惊人,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陆长亭。

    陆长亭心底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本能地觉得,朱棣喝醉了。为了避免朱棣看着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陆长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程二被他惊得差点摔了手里的酒杯:“长亭,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有些困了,四哥可要与我一同回去休息?”陆长亭朝朱棣伸出了手。

    程二迟钝地发觉到两人之间又有了什么变化,但是他着实瞧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便又给自己倒了两杯酒,慢吞吞地喝完:“那我也回去休息了!爽啊,好久都没有这样喝过酒了……”程二说罢,转头看向朱棣:“主子,我送您回去?”

    朱棣摇了摇头,伸出手搭在了陆长亭的掌心上,而后变客为主,牢牢地反攥住了陆长亭的手掌,他站起身来,带着陆长亭往外走,只抛给了程二一句话:“你去歇息吧。”

    程二揉了一把脸,知道用不上自己了,当然是求之不得,正好他就能回去好好休息了。这段日子折腾下来,他可好久没这样休息过了……

    程二走得很是痛快。

    这厢陆长亭却总有一种自己送进了虎口的感觉。

    两人一同回了院子中,朱棣带着陆长亭就往他的屋子走,陆长亭当然是要拐弯儿去自己的屋子,两个人进行了一番拉锯战。陆长亭觉得这样实在太不好看了……想一想就算被朱棣拉到屋子里去,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事,毕竟都是大老爷们儿,若是他不愿意,难道朱棣还能就地把他上了吗?何况陆长亭本能地觉得,朱棣不是这样的性子。

    醉酒乱性,那可是烂俗台言都不会写的桥段了。

    陆长亭说服了自己,于是放松力道,任由朱棣将自己带到了他的屋子里去。

    等进了屋,陆长亭忍不住探头出来道:“备热水……”三个字刚说完,就又被朱棣拽拉进去了。

    朱棣死死抓着陆长亭的手掌,像是担心一松手他便会逃开一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他带着陆长亭大步走到了床边。陆长亭一看到床,脑子里就频频闪过了那些烂俗桥段。虽然桥段烂俗,但、但也说不好它偶尔就发生了啊,艺术还来源于生活呢……陆长亭敏感地后退了一步:“四哥,你还没沐浴呢,一身酒味儿,就别往床边去了。”

    朱棣很是听话地顿住了脚步,他的眼眸依旧明亮,只是口中一言不发,乍一看是半点也看不出醉酒的样子来。但是看着他这般模样,陆长亭却笃定他一定是喝醉了。

    陆长亭拉着他后退两步,朱棣也就跟着后退两步。

    陆长亭终于安心了。

    眼下看起来,朱棣是没有半点威……

    胁了。

    朱棣突然转过身,将陆长亭摁倒在了地上,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朱棣又及时伸出手臂垫在了他的背后,所以陆长亭完全避免了撞击地面。但就算没有撞到地面,朱棣随之压倒上来的身躯,却让陆长亭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默默地将那两个字吞回了肚子里。

    去他妈的没有半点威胁……

    这种姿势让陆长亭极其的没有安全感,他反应过来之后便立即要挣开朱棣,奈何朱棣身形比他高大,力道也远比他强劲,朱棣将他牢牢锁住,那他就全然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四哥。”陆长亭沉声道。

    酒味儿充斥在他的鼻间,仿佛在提醒他跟着一块儿进屋是多么愚蠢的行径。

    朱棣没动。

    陆长亭的心跳快了起来,他竭力想要忽视自己双腿发软的感觉,但是陆长亭怎么也忽略不掉,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对方身上强悍的雄性气息包裹住了一般……

    “……四哥。”陆长亭垂死挣扎地再喊了一声。

    朱棣这才略略收敛起了颇具侵略意味的目光,他坐了起来,摇了摇头,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脑子里的不清醒都排解出去。

    “主子,陆公子,热水好了,可、可要沐浴?”下人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只敢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

    “嗯。”朱棣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只有一个单音。

    下人得了命令,忙去准备衣物了。

    朱棣转身过来。

    陆长亭打了个激灵,赶紧也坐了起来。

    “长亭,走。”朱棣的目光这才变得眩晕了些。

    陆长亭点点头,心里有点儿怀疑朱棣前后的转变,但是奈何他实在从朱棣身上看不出假装的痕迹。

    下人来报热水备好了。

    陆长亭便只得跟着一块儿再去洗澡了。幸而洗澡的地方倒是隔开的,不然陆长亭连衣裳都不敢脱。陆长亭没想到,这次回来,朱棣的身上会发生这样大的转变,实在太让他措手不及了,有一种陡然间就从少年期跳到成熟期的感觉,无论做什么好像都隐晦地和情欲挂上了钩,这让上辈子打着光棍的陆长亭如何接受?

    陆长亭泡进热水里,脑子里的思绪这才慢慢得到了梳理。

    那厢朱棣却是很快就洗完了澡,他换好衣裳后,便问那下人:“白日长亭换下的衣服呢?”

    那下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让丫鬟拿了过来,一边呈到朱棣的跟前,一边小声道:“差点就拿去洗了。”

    “嗯,下去吧。”朱棣挥挥手打发那下人走了。

    下人却是更想不明白了,这脏了的衣服不拿去洗了,还留着做什么?哦!定然是王爷觉得这衣服不够好,应当是打算再另给陆公子做新衣裳了吧!那下人自觉堪破了其中理由……

    朱棣将衣裳抱在怀中,低头嗅了会儿,然后当先回屋,打开了柜子,将衣裳放了进去。

    因为原本打算要拿去洗的缘故,那衣裳乱糟糟地皱在了一起。朱棣皱了皱眉,还是将衣裳拿了出来,重新叠好方才又放了进去。

    只是被他这么一折腾,衣裳里头就掉了个东西出来。

    朱棣伸手捡起来……信?

    再仔细一看……还是给他的。

    怎么人回来了,还带了封信?朱棣毫无心理负担地迅速将信拆开了。待他一字一句仔细看完,朱棣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

    原来如此!

    原来长亭得知北平战事后,先是写了信准备送与他,但之后还是决定一路疾行朝着北平而来。

    他为何会知道是一路疾行?因为落款之上有日期,算一下到今日,中间所花时间比平常行来的时间要少,自然是一路疾行了。

    朱棣定定地看着手中的信封,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复杂又灼热。直到估摸着陆长亭怕是也该出来了,朱棣才匆匆将信和衣裳都锁进了一个柜子里。朱棣起身走出来,将之前那下人又叫到了跟前:“若是陆公子再问起那衣裳,你们就说丫鬟拿去洗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下人点了点头,心说主子给陆公子做衣裳,难不成还要瞒着陆公子吗?哦,是要给陆公子惊喜吧……下人再度以为自己堪破了个中原因,忙应了,方才离开。

    陆长亭洗完出来,朱棣已经在屋中等候了。

    也不知他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陆长亭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眼角还挤了点儿泪水出来:“四哥,我累了,我要早些睡觉了。”说罢,陆长亭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匆匆上床闭眼睡觉去了。以他对朱棣的了解,朱棣不可能禽兽到他都睡着了,还将他整个儿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就地上了。

    朱棣转过头来盯着陆长亭的睡颜瞧了会儿,忍不住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这辈子能见一次长亭被吓住的模样……也着实难得了。朱棣脱去外衫,这才跟着躺了上去。

    夜渐渐深了,疲累袭上来,两人都睡得很熟。

    待第二日睁开干涩的双眼,陆长亭往外一瞥,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时辰怕是不早了。陆长亭立即坐了起来,低头一看却见朱棣还在熟睡之中。

    昨夜他还想着会不会有点儿什么事发生,起码……朱棣喝了那么多酒,会吐吗?他都做好照顾朱棣的准备了,哪里知道他一觉睡得那样熟,幸好朱棣也没有折腾出什么状况来。

    陆长亭坐在那里呆了会儿,最后小心地从朱棣身上跨了过去。

    朱棣要操劳蒙古兵的事,怕是比他更为疲累。陆长亭当然不忍将朱棣闹醒。

    陆长亭背对着床穿好了衣衫,正想惯性地转身看一眼床上的朱棣,谁知道一转身便如同主动投怀送抱一般,直直撞进了朱棣的怀中。朱棣也不知是何时醒了,他顺手摸了一把陆长亭的脑袋,收回手的时候,陆长亭也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朱棣的手拖泥带水地摩挲过了他的脖颈和背脊,带得他那一串整个都酥麻了起来。

    陆长亭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四哥快些穿好衣衫,我先去洗漱了。”

    朱棣点点头,面色正经得出奇,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待两人收拾好坐到桌前,气氛依旧分外的怪异。

    用过早饭后,朱棣问:“今日在府中休息,还是随我去营地?”

    “自然是去营地。”陆长亭想也不想便道。他在秦王府着实过了一段时间的骄奢生活,如今也该去营地里找回点儿熟稔感了。

    朱棣面上多了点笑意:“那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吗?”

    “不必了。”陆长亭站起身来,觉得自己需要浸在男人堆里,找回点儿做直男的感觉了。

    朱棣点了点头,带着陆长亭出了燕王府。

    等到了营地里,陆长亭便一头扎入到了校场之上。

    许多在校场上训练的兵,有的还是熟面孔,有的却变成了生面孔。

    那些熟面孔嗷嗷地喊着,冲着陆长亭就扑了上来。

    好久不见,打一场先说。

    然后陆长亭便被留在校场上,整整留了两个时辰。等他从校场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跟从水里捞出来的差不多了。

    程二摸了摸下巴,忍不住问朱棣:“小长亭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对校场比对咱们还亲热呢?”

    朱棣没搭理他。

    程二叹了口气:“总觉得这次小长亭出去变了很多。”

    朱棣这才开口了:“有时候改变也是好事。”

    程二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陆长亭从校场上走下来,步子都有些蹒跚了。好久没有进行过这样大的运动量,陆长亭的双腿差不多软成面条了。这也就罢了,肚子里还咕咕叫了起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紧要的,他知道朱棣的帐子永远给他准备着热茶点心。

    阔别这样久的时间再回来,原本习以为常的东西,这会儿再想起来却是多了几分温暖。

    “舒服了吗?”见他走过来,朱棣问。

    陆长亭点了点头,待气息平匀了不少,他方才道:“为什么……有些面孔变了?”

    程二笑了:“小长亭,当然会有新兵来啊。”

    朱棣却没有笑,只是用平淡的口吻道:“有的兵走了,自然就会来新的兵。”

    陆长亭脸上的表情慢慢就消失了。朱棣口中的走了当然不是字面意思。明朝兵制是很严格的,后世常有这样的说法,一旦入伍当了军户,那么你世世代代都是军户。可见这不是你说走便能走的。所以朱棣口中的走了,还能是走哪里去呢?不过是在战场丢了性命罢了。

    但是周围的人面上都见不到什么悲戚之色,陆长亭自然也就不好露出什么表情来。

    或许对于常在军营里的人来说,来来去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这时候陆长亭的肚子又咕叽叫了一声。

    “四哥,我饿了。”陆长亭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朱棣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肩背,带着他往营帐的方向走去:“后日跟我去瞧一瞧驻边军的情况。”

    “好。”陆长亭应完,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

    上辈子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经历。

    他在朱棣的手底下似乎蜕变得更为坚韧了。

    他是该感谢朱棣的……当然,不该是用他自己来感谢。

    陆长亭想到这里,隐晦地看了一眼朱棣。

    朱棣恍若未觉他打量的目光一般,他带着陆长亭进了帐子,陆长亭坐在桌案跟前,慢腾腾地吃起了糕点。朱棣很是自觉地给他倒好了热茶,热气升腾而起,渲染了朱棣的面容。

    陆长亭仰头看了一眼朱棣,恍惚间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

    陆长亭在帐子里歇息了很久,待到体力完全恢复以后,他便又到校场上去了。

    程二叹了口气:“小长亭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儿了?倒是让我很不适应了。从前小长亭那么软……”

    朱棣打断了他:“长亭什么时候软过?”

    程二想了想,当初他有幸见过长亭打架……那下手狠的……“也是……他好像就没软过。”

    程二忍不住道:“主子,我还是出去盯着吧,那些新兵有的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伤了他怎么办?”

    “去吧。”

    程二这才跑了出去。

    朱棣盯着桌案上的茶杯看了会儿,然后拿起陆长亭喝过的那只,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们就这样在营地里折腾了一日,朱棣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起身走到帐子外,陆长亭却没在校场上了,他和程二凑在一处在说话。

    营地里刮着风,风吹动陆长亭脑后的青丝,吹动他身上的衣衫,让朱棣看得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了一点儿痴迷,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

    朱棣大步走上前去,直接将陆长亭拎走了。

    长亭都还未这样好好与他说话,怎能被程二抢了先去?

    “王爷!王爷!”守营的士兵小跑着进来了:“王爷,承宣都指挥使司汤千户来了!”不怪这小兵这般不稳重,毕竟现在人人都知道这位汤千户乃是燕王的未来岳父。

    汤千户?汤一海?

    陆长亭瞥了朱棣一眼:“我是否要回避?”口中说是如此说,但口气却是不大好。

    朱棣见他这般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笑了:“长亭回避什么?你乃是我义弟,谁人你见不得?”

    陆长亭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这不是将自己放在了朱棣情人的位置上吗?

    他本就是朱棣的义弟,大大方方,有何避讳?

    陆长亭装作什么都没说过一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朱棣搂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帐子的方向带:“走了,进帐子里去。”

    陆长亭脚下半点也不滞,很快就跟着朱棣进去坐好了。

    等帘帐掀动的时候,陆长亭和朱棣动也不曾动一下。

    陆长亭抬眼看去,就见个中年汉子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常服,看上去甚至还有些乡土气息,不过五官倒也端正。想想也是,若他长得极为丑陋,那又怎么能生出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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