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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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29-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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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秒之内就在周定等人身前列好了一个简易的盾阵,看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居然是将自己等人也要当成乱军了。

    周定可没有勇气与萧亦的强悍家丁作战,连声道自己是把总,率军出来协助平乱来了,这时候他从对面那永安军甲长的眼中看到一丝不屑。

    那甲长的话传出来:“城内乱兵已经平定,这时大人正在东门外处置抓获的乱军,你等去那里看看吧。”

    话音落下,两个甲长便各自率领着下属继续巡街去了,立盾、收盾、列阵、散阵,那整齐的动作直看的周定等人目瞪口呆。

    周定张大了嘴巴:“这,这就平定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丁队官,他的家丁队官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曹彪等人加上各处的地皮无赖,少说也有六七百人,居然连个风浪都没有翻出来?

    他震惊的同时也声色俱厉的对着身后的家丁们说:“听到了吧,都给我规矩些,这个时候要是再闹出了什么事情,老子第一个砍了他。”

    这个时候就连平日素来交好的就家丁队官都不敢多说一句,都是随着往东门去了。

    ……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暴动,蔚州城最终还是回归了平静,除了少数还在巡街的人以外,其余近四百人的老兵在冷风中肃静而立,他们一动不动的列在四周,仅仅是这样就不断的给以人们压迫感。

    萧亦这时就站在城墙上,他的身旁是千户李二牛、千总元少恭、镇抚董英华等人也就在他身后,随后赶到的知州王湛等人都是脸色发白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都已经得知了萧亦将要在州城众多百姓面前将乱兵尽数处决的消息,庆幸自己没有昏头参与的同时,他们心中都惊异于萧亦的决定,只看萧亦的面貌,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他做出的决定。

    随着百姓们成批成批的到达,把总周定也带着他的部下姗姗来迟,他带着这一百多人都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不知所措,与肃然而立的永安军兵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了有一会,见百姓们不再出来,萧亦道:“百姓们都到齐了吗?”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下面,萧亦突然说出话来吓了王湛等人一跳,他下意识的回道:“到期齐了,应是都到齐了。”

    说完话,王湛猛的想起了什么,自己不应该如此回萧亦的话啊,他只是个武夫而已,自己没有必要去怕一个武夫,这在众官吏面前也有损自己的官威体统。

    为了捞回些面子,他轻轻嗓子,故作轻佻的道:“同知大人,你说军民都来齐了吗?”

    同知郑文举看不起萧亦,但却不敢对王湛有半点的不恭不敬,他道:“回知州大人,接到大人令后,下官便立即吩咐左右前去召集,现应都在城外。”

    王湛满意的点点头,郑文举的毕恭毕敬让他在萧亦面前终于找回了一丝身为文官的优势感,他朝下看去。

    此刻到达的除了黑压压的一片军民百姓外,就连城内的民户、外来的商户亦是尽皆到此,他们议论纷纷,发出哄哄蚊蝇般的声音,怕是至少有几千人。

    自然,还是有一些人躲在家中不敢出来的,清晨那场突如其来的兵灾可把他们吓坏了,即便是出来的人也仍是惶恐不安,见到周围立着的永安军兵士。

    想到一直以来这些官兵都是军纪森严,有不少人的身家性命都是他们所救下,这时他们才稍稍安下心。

    听着下面乱哄哄的议论声,似乎还伴有一些哭嚎声,萧亦上前一步,周边的各色目光都朝他汇集而来。

    只听萧亦说道:“将受捕乱兵押上来吧。”

    下面的人早就等着萧亦的话,黄阳朝萧亦遥遥一抱拳,回头喝道:“将乱军押上来!”

    很快另一边就传来一阵喝令声,场内的军民一齐看去,只见到史路与刘通两人,带着战兵与鸟铳手,押解着成批的乱兵过来。

    初步看去最少也要有两百余人,他们个个被五花大绑着,似猪猡一般的被身后的永安军兵士驱赶过来,就算到了这时,他们面色上竟然仍没有一点慌乱。

    这时候看着周围的大阵仗,居然还有人叫喊道:“看啊,看来操守大人要为我们发饷了!”

    见到这些乱兵后,周围的百姓们再也忍耐不住,纷纷破口大骂,就是这些人**自己的妻女,抢夺自己的财物。

    他们害怕萧亦会饶过这些人,伏跪一片,叫苦连天的道:“大人吶,可不能放过这些天杀的贼兵吶!”

    “就是啊,不能放过他们啊!”

    这些人听到后还恶狠狠的朝这些百姓瞪去,一人满不在乎的笑道:“自然是要放了我们,离了我们,朝廷到哪去找人当兵,是不是啊?”

    其余的乱兵同生附和,就是,大明各地闹饷时有发生,真就没听过哪里闹饷被处置的,就连朝廷知道了,都是以发饷发粮安抚为主。

    他们各自安慰,很快大伙就自由了,说不准还因祸得福讨得一些赏赐呢。

    这时候赵汋莲与一帮子的丫鬟仆人都赶到这里,她闪亮的眸子看着稳稳立在城墙上的那人,那一身的光亮银甲十分引人注目。

    他身后的一个贴身丫鬟嘀咕道:“这就是操守大人呀,也没什么不同呢。”

    赵汋莲嘘了一声,萧亦如此之快就能平定这场官兵作乱,说明他是有所准备的,要是她看见周围立着的那些不一样的军士后,想起萧亦的种种传闻,她也想看看这新到任的操守大人是不是如传言所说的那趟。

    城楼上的那人忽然发话了,赵汋莲与左右各人连忙不再吱声,场内也是如此,萧亦站的虽远,但声音却坚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刚刚到任三日,便发生了如此祸乱,我萧亦惭愧!”他竟缓缓对下面的军民百姓弯下身子,众人正惊讶间。

    萧亦扔下一面乱兵的大旗,喝道:“对阵流寇畏避不前,对上百姓却如狼似虎,平时不加操练,讨饷时竟然打出此等不要脸面的大旗,这样的官兵要来何用?”

    场内鸦雀无声,萧亦这意思是……?

    “军无纪不严,官兵一旦作乱,比起流寇袭扰更加可恨,罪加一等,罪无可恕!今日,我便在众百姓面前,将这些作乱者尽数正法,以此告慰受难的军民百姓。”

    萧亦变换方向,看向下面的永安军兵士,道:“今日之事,众军都需引以为戒,法不容情,切不可再以身试法!”

    下面的永安军将士立刻便是一声大吼,这声音直让周围的军民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碎,这是几百人该发出的声响吗?

    萧亦的话将场内诸人都吓到了,他竟然真的要将这些官兵尽数处决,百姓听的发呆,随即响起的便都是山呼的叫好声。

    而中间那些乱兵,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同,他们呆呆的跪在那里,仿佛还不敢相信萧亦说的话。(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五章:死无对证

    惊愕过后,便是一片的哭喊求饶,他们还不想死在这里,这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怎么偏偏这种倒霉事就赶上了自己。

    “呜呜,我们不是乱兵,我们只是饥寒交迫、无衣食才来讨饷,操守大人饶命啊……”

    萧亦指着那些哭城一片的死难者家人道:“你们的‘肺腑之言’,就留着对那些死难的百姓说去吧!”

    他举起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到了要发号施令的时候了。

    用不着多说,永安军的军士们将那些乱兵成批的押解到空地,鸟铳手退到二十几步外,远远的举起鸟铳对准了这些乱兵。

    萧亦举起手后也是叹息一声,他不是禽兽,杀死这些人每每都是最难下的决定,他也是于心难忍,但他却不能在军士面前表露出来,因为这样会扰乱军心,永安军从不怜悯敌军的规矩,不能变!

    他摇头道:“尔等讨饷,从容向本官要便可,为何要祸害百姓,做出此等禽兽不耻的行径?致使州城内外横尸遍地,家家有死难,劳民伤财,你等难辞其咎!”

    萧亦的话引来百姓的共鸣,他们大呼操守的时候也都想起了自家因此死难的亲人,或是因此毁坏的自家房屋财物等。

    看着这些可怜的百姓,萧亦最后的一丝怜悯也不复存在,他继续说道:“为肃法纪,为还受灾难的百姓一个公道,本官今日必定将你们处决!”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本官不会殃及你们的妻小家人,本官在州城的政令她们也可受到同样待遇,行刑吧。”

    萧亦举起半晌的手终究还是落下,早便盯着萧亦手势的刘通立时便一声喝令下去。

    “预备…放!”

    鸟铳的火绳早已引燃,这时候行刑的均是经验丰富的鸟铳手,他们经历过大的阵仗,不会在这时出现手抖射偏等情况。

    这些乱兵眼中出现绝望的神情,无论他们如何的大喊大叫或是竭尽全力的挣扎都是徒劳的,面对着这一列黑洞洞的铳口,他们丝毫没有自己能存活的想法。

    在这个时候便有人破罐破摔,他们不再求饶,转而破口大骂,直骂的刘通几个人皱眉不止,随着一阵鸟铳的巨响。

    场内变得寂静无声,刚刚还在活蹦乱跳大骂不止的乱兵们全都倒在血泊之中,鸟铳只在二十余步外发射,造成的威力也是巨大的。

    这些乱兵身上少有甲胄,即便是内中带甲的家丁们也扛不住鸟铳近距离的齐射,都被打成筛子,鸟铳的威力足以使得他们身上出现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碎肉横飞,惨叫声戛然而止,随着又一声喝令,一队早便准备好的永安军长枪手纷纷上前,他们要做的是查验结果。

    他们遇到没有被一次打死的乱兵,或是见到还有一口气的乱兵都是长枪刺去。

    萧亦选择用鸟铳行刑,一来是为检验新制作的这一批鸟铳威力如何,二来便是为给予在场人极大的震撼。

    近距离齐射,鸟铳的精准度与威力比起三眼铳又有过之,造成乱兵碎肉横飞、惨嚎不止的场面相信在场的许多人心中都记忆深刻。

    见到萧亦毫不留情,那些还没来得及处决的乱兵都在那里瑟瑟发抖,他们不想死,但看见周围肃然而立的铁甲军士,他们心中又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心思。

    一批最多可以处决几十人,这样下来只需要四五批次便可将这次抓获的乱军地痞尽数处决,装好了子药,鸟铳手又对准了这一批刚刚带上来的乱兵。

    不断的烟雾腾腾升起,巨响声萦绕在众人耳边,直到这数百乱军都被处决完毕,成片的尸体堆积到一起成了一座小山,硝烟的味道与鲜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直令在场的军民作呕。

    知州王湛以及一班的文官小吏们也都是显得惊吓异常,他们有些人甚至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不想见到这血腥的一幕。

    但即便是如此,每当鸟铳的声响发出一次,他们便集体不可抑制的打一个寒噤,满腔对于萧亦的不满,此刻是提都不敢提了。

    在场的众人对于萧亦的看法大为改变,也有不少人暗中一哆嗦,虽说是乱军,依法也可以处决,但这数百人说杀就杀了,如此杀伐果断的一个人竟做了操守,对自己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面对这种场面,把总周定以及他身后的官兵是连个声响都不敢发出,都是面色发白,他们先前还在不满自己的上官如何如何不让自己出去快活,现都是庆幸自己跟了个好上官,没有昏了头出去从乱,不然自己等人的下场恐怕和躺着的这些人一样了。

    同时,他们也对萧亦与他的永安军从心底里畏惧到了极点,心中对于永安军的种种传言都信了大半,或许今后他们就连见到永安军的人都要绕道走,更加不敢直视他们。

    这次处决的人中也有为数不少的总旗、百户、甲长、管队官、百总等小军官,小旗则是更多,论军职,这些人放到外面的诸多小屯堡里都是大人物,在这州城却被萧亦说杀便杀,就连尸体的存放也与其他的乱兵并无不同。

    过了一阵子,刚静下来的民众们又变得喧闹起来,骂声四起,原来是把总曹彪、马重恩、项之诚三个人被石刚带着一家的永安军兵士押解而来。

    这时候即便是乱兵的家眷都对他们大加喊骂起来,他们没有对萧亦的处置找不出任何毛病,满腔的愤恨全部加到挑起事端的这三个人头上,加上这三个人平日以来无恶不作,民众们早都对他们恨之入骨。

    一个乱兵的遗孀哭喊道:“曹彪,马重恩、项之诚你们三个狗贼,我家男人都是叫你们害死的!”

    他们不断哭骂道:“我家男人好好的却让你叫去闹饷,你赔我男人回来!”

    “操守大人吶,将这三个狗贼千刀万剐才解恨吶,你们不得好死!”

    他们起初还有些无所谓,萧亦能对自己等人如何,但这时他们已经可以看见满地实熟悉的尸体,没想到外表随和的萧亦竟然藏着如此的心狠手辣。

    几百人竟都被萧亦处决于此,刚刚那些震耳欲聋的响声应该就是从对面站立着的火铳手发出的。

    马重恩与项之诚两人平日虽然有些小主意,这个时候也都想不出任何办法。

    事到如此他们追悔莫及,手下兵马尽失,他们也便真正的成了无足轻重的人物,再没了说话的筹码,只是闷着头承受着军民们的打骂。

    曹彪则毫无惧色,他满是油腻又坑坑洼洼的大脸上这时满是愤怒,虎落平阳竟被犬欺,这些平日对自己毕恭毕敬甚至惧怕不已的卑贱军户,眼下竟敢如此放肆。

    他们三人经过了诸民众的面前被押解到萧亦下面,这时已是狼狈不堪,只有曹彪还挺起头看着萧亦。

    萧亦冷冷的话音传来:“曹彪、马重恩、项之诚你们三人身为官兵把总本应约束军士,遵纪守法,然你们却假公济私,对本官的裁军令不满,便私下报复鼓噪军士闹饷,你们该当何罪?”

    项之诚叫道:“冤枉大人,下官等一直在家中,根本不曾得知此事,下官等约束部下不利,本应自行请罪,但鼓噪军士闹饷纯属子虚乌有!”

    马重恩连连点头,希冀的目光朝萧亦投射过来,曹彪依然是看着萧亦,面上没有一丝悔过之意。

    萧亦冷笑不止:“巧言令色,信口雌黄,到了这个份上你等还想妄图凭借几句推脱之词便想洗清罪名吗?”

    曹彪回应以冷笑:“如此说来,大人是有证据了,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项之诚跟着说道:“对,没有证据,此等罪名便是子虚乌有!”

    萧亦走下城楼,目光凌厉,正面对着曹彪,冷冷的道:“本官已经多方查问,此次闹饷作乱,你等三人主谋策划,奉劝一句,为自己的家人好好想想!”

    曹彪道:“你!”

    项之诚与马重恩两人这才猛的想到家中的妻女,自己已经再无兵马在手,若是萧亦对自他们下手,这该如何是好?

    见到他们面色有些犹豫,曹彪沉着再三,他的愤怒已经使他失去了理智,他不愿就此放弃,叫道:“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辞,哪有真凭实据!”

    听到这话,马重恩与项之诚两人都看向萧亦,不再说话。

    曹彪挑衅的看着萧亦,以为萧亦就此没了办法,萧亦轻叹一口气,道:“周宝泰!”

    三人便听见马蹄的声音过来,一个顶盔贯甲的永安军将官骑着马到此,扔下一颗浸满了鲜血的头颅。

    他们三个人看过去,曹彪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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