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这份心思,秦牧在此佩服不已。在下姓秦,单名一个牧字,祖籍何处不详,从小在西夏长大。在一次战争中,被李将军救下,现居于李将军府。姑娘,应该相信了吧。”
“秦公子,不是奴家不相信你,只是多问一些,总有好处。”翠萍解释道。
“没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走吧。”秦牧折扇一打,说道。
赵六看着他们远处的背影,对着孟乐道:“回去后,查查这个秦牧,还有这个林少白,记住了吧。”
“嗯,记住了。”孟乐连忙点头,现在只要公子肯回,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好了,我们回宫!”赵六说道。
“哪呢,哪呢,竟然有人在天子脚下聚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远处传来一阵跑步声,听这声音中气十足,很有可能是军士所发。
“公子,怎么办?”孟乐有些害怕。倘若,现在在宫里,他有何可惧?只是,现在在外面,这可怎么办?要知道他们此次出来,一点儿凭证都没有,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不用担心,在朕的治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赵六轻声道,很有一股王者气概。
赵六声音一落,从身后跑出一大群人来,为首的是一名平头百姓,身上还打着几发块补丁,一见赵六,立刻手指赵六,尖声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聚众闹事,还把林家公子给打了。”
“你们是何人?为何聚众闹事?抓起来!”为首的衙役指挥着身后的捕快把赵六和孟乐围了起来。
“你们敢!小心你们的脑袋!”孟乐拿出平常在宫里头的气势。
“哟喝,在这开封城内,竟然还有人敢如此大声跟我说话,这张三找到我时,我还不相信真有人敢聚众闹事,现在看来,十有**了。给我绑了,把他们押回去,好好审问,莫不要走失了匪类。”
“是,大人。”这些衙役一听,二话不说,直接拿起绳子把他俩给绑了起来,当然,动作是很粗鲁的,时不时踢几脚,那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平常,他们去抓犯人也是如此,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呀。
“大人,我那份赏赐?”这张三在那里低声提示道。
“少不了你的,你小子,也算是起了一点作用。”为首的衙役把几枚铜钱从怀里掏了出来,冲张三丢了过去。“看你长得结结实实的,说不是匪类,谁会相信。赶紧的,带回去。”
“谢谢爷,谢谢爷!”张三趴在地上,一边捡掉在地上的铜钱,一边谢道。
“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把我们放了,否则,你会为你做的事情,付出血的代价!”孟乐怒道,拼命挣扎几下,这绳子绑得太结实了,勒的肉痛。
“哟……你小子倒挺狂的,待会到了牢里,看你还狂不狂!来呀,送到牢里,先打一百杀威捧,看他们还狂不狂!”
林府内。“少爷,你这招厉害呀。动用官府的力量,好好敲打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赵六,真是厉害!”旺财双手轻轻地给林少白捶着肩膀,满脸堆笑道。
林少白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凉茶,轻抿一口,得意道:“这煮熟的鸭子都飞走了,不教训教训他,只怕他不长记性。”
“长记性?少爷,我看此次他是不能活着出来了。”
“哦?此话怎讲?莫非,这柳大班头,竟然愿意为了我,杀了他?看来,往后得对他好些。”林少白把杯子轻轻放在桌子,轻轻地笑了笑。
旺财手上的工夫不停,道:“少爷,这柳大班头,哪有那么听话呀。只是,前几日开封府接到一个案子,说是有一位商人带着他的商队,在夜间赶路时,被人给杀了,这案子好像还惊动了官家,听得人说,官家责令七日内必须破案。
这眼看着五天都过去了,一点明目还没有,咱送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过去,又是外地来的主,还怕这柳大班头不屈打成招?”
“听说这位王爷不太好对付,难不成柳大班头敢不尊王法?”林少白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少爷,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王爷刚正不阿不假,但他只不过是象征性挂了这个名头,其实这开封府的事,还是吴明大人说了事,他可是权知开封府事。”
“这事我知道,说点有用的。”
“是是是,这官家责令七日破案。你想,这王爷只是挂名,哪会理案子,这吴明管着开封这么大的地方,哪能什么事都管?再说,他考试还行,办案哪行?
所以,这办案的人,自然还是柳大班头去做。我听说,若没有破案,这柳大班头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少爷,你说,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不会屈打成招?”旺财说完,一阵坏笑。
“这倒有可能了,只是可惜了这两位公子。哦,对了,这两人的底细查得如何?莫不要杀了一个厉害人物,到时追究起,任凭林家再大,若是得罪官府,只怕也难脱一死。”林少白还确实会有一点担心。
“少爷担心的是。你放心,旺财做事,少爷大可以放心。此人,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没人认识他们,而且都没有见过,少爷放心好了,此人绝不可能是京城人士。只要他是外地的,杀了他又有谁知道?”
“这就好,这就好。哦,对了,有没有派人去跟踪那两位姑娘?”
“少爷,你尽管放心,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好。只是少爷,我觉得奇怪,怎么不直接抢回来,干什么要去跟踪呢?”
“你懂什么!”林少白直接在旺财的肩膀猛敲一下,怒道。“还有,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公子,你也得给我调查清楚,这词很有可能不是赵六想出来的,而是这位公子作的。”
“好的,少爷,明儿个,我就把他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给你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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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官家也能被挨打?
“给我老实点,到了我的地盘,还在那里嚷嚷什么嚷嚷!”柳大班头,一脚把赵六踢进窂内。
牢房内,杂草乱飞,被鲜血染红的稻草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几只老鼠见有人进来,慌张逃窜。那残留在墙壁上的血迹,时间久的已经发黑,而刚刚加入的鲜血亮堂堂,明晃晃。
孟乐看见如此阵仗,顿时胆都飞了,声音颤抖道:“官家,官家,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别说话,待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我这位十三王爷会如何处理此事。”
赵六就是当今官家,庙号“仁宗”,这名字可不白得,能够称得上“仁”字的,中国有多少个皇帝?而且这“仁宗”庙号还是打从赵祯开始的,便可见其仁义。
仁宗赵祯十一岁(虚岁十二)登基,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处理国家大事,自然不会,幸好他老爹真宗过世之时,指派了几名顾命大臣,再加上这太后一人,便把整个大宋朝处理的井井有条。
仁宗小的时候,倒没有什么,该学习的时候学习,空闲的时间找找宫中的玩伴玩玩,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当初啥事不懂的小屁孩子,现在也长大了。玩了五年,啥都玩过,也就没了新鲜感,日子越发过得无聊。
说是那一日,仁宗用过晚膳,也无公事处理,长夜漫漫,也睡不着觉。便倚着栏杆,遥望自己统治的大宋朝,灯火点点,一片和平万世之象。
“噗”,一枚烟花划破沉寂地夜空,化作一道炫丽的色彩,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颗,两颗,三颗,接连不断的烟花冲向这天际之中,幻化成一道道****的光束冲入仁宗的心里。
“孟乐,这是?”
孟乐手执拂尘,尖声答道:“回官家,这是烟花,上元佳节时,宫中不也放过,奴婢还记得那烟花在空中划过时,留下的美丽。”
仁宗道:“这个朕自然知晓,朕问你,这些百姓在干什么?今日是什么日子?”
“回官家,今天啥日子也不是,也许是哪位商家有了什么喜事,或是哪位王公贵族家里发生了什么喜事也说不定。以前,奴婢在老家时,村里的李员外,一有喜事,便如此做。”孟乐在那里乐滋滋道。
仁宗长叹一声,道:“哎……还是当一名普通百姓好呀,这么好看的景色,朕只能远观。”
听到仁宗如此感叹,孟乐只好在那边低垂着头不说话。
“孟乐,过几日便是乞巧节,要不,我们出去看看热闹?”
“官家,这……这……万一被太后知道了,如何处理?”你是官家,即便发现了,那又会如何?哪里像我这样,一个内侍,发现了那便是死罪。
“所以,你记得,现在可不能走露了消息,否则,那便是死罪!朕绝不轻扰。”仁宗叮嘱道。
孟乐看了看现在的情况,也只好无奈的点头同意。
七夕佳节一到,仁宗早早换上孟乐从宫外弄进来的儒生衣服,趁着夜黑风高,悄悄地溜出宫外。
“官家,就我们两个人出去,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怎么,你怀疑朕的天下不太平?”
“官家,奴婢哪敢,奴婢哪敢。只是安全一些好,安全一些好。”孟乐提醒道。
“怕什么,真的发生了什么,你把你那块内侍总管的牌子拿出来,不就得了。”仁宗安慰道。
孟乐一听,甚觉有理,连忙去寻找那块印,可是左找右找,怎么也找不到,脸色立刻腊黄道:“官家,这印还锁在奴婢的柜子里,莫不如我再进去拿?”
“再进去,你还能出来?”
“可……可……可是,官家,不拿那东西,奴婢心里没底呀。”
“啰嗦什么,赶紧的,天色也不早了,朕还想多玩一会儿,错过了这次机,只怕往后更难有什么机会了。”
牢内。柳大班头,听到孟乐唤的一声“官家”,笑了,“官家?官家现正在宫内享受呢!本想着找你们认认罪,便把你们放了,但你们竟然敢冒认官家,死罪难逃!来人呀,给我先打一百杀威捧!”柳大班头坐在用刑室隔壁的暖房里,喝着清茶,他可不想去用刑室,待会形刑时,那血可是会乱飞的。
“是!”四名公人,把赵六和孟乐拖了进去。
孟乐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打官家,这怎么可能!他真的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你们不能打官家,你们不打打官家,你们这一棍子下去,那可是要满门抄斩!”
“哟……真有这么厉害,那我现在就打打。”一名公人拿起粗壮的木棍,大笑道。
这位公人一笑,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边还跟着起哄,让这位公人赶紧下棍。柳大班头,也斜眯着脸听着里边的一切。心里想着,看他这细皮嫩肉的,应是打了几棒,便会招了,到那时,案子破了,官家定然高兴,说不定,自己还能得什么赏赐。
“兄弟们,瞧好咯!看看兄弟这一棍下去,会不会真的满门抄斩。”这位公人依然还在玩笑中。
“打,打,打……”剩余公人起哄道。
“打什么打,你们都没有绑好,万一跑了,你们担当的起?”这名公人,依棒质问。“快点绑上。”
很快,这仁宗还有孟乐两人,便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木柱上,孟乐看到公人手拿的木棒,心都寒了,这么大,打下去,自己还有命在?“官家,你说句话呀。救命呀,救命呀。”
仁宗却依然面色端详,完全看不出半点惊澜。他深切的知道,光凭自己这张嘴,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如果指望他们认识,那更是不可能,凭着他们的身份,别说上朝,便是进宫也万没这个可能。
瞧见那公人嬉笑的嘴脸,还有孟乐那吓尿的表情,看来,今天这打是走不了了。仁宗,轻轻地把眼睛闭上。
“柳大班头,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随着这声音来的,还有一群人的脚步声。
“大人,你坐!”柳大班头本端坐于这椅子之上,一见为首的那人进来,连忙起身让位。
来人坐在椅子,道:“怎么样,案子可有什么进展?”
“回吴大人,这案子的人犯已经带进来了,只是嘴比较硬,不肯招呀。”柳大班头垂首顿眉道。
这吴明吴大人,看着约莫六十上下的年纪,精瘦的身子穿在这宽大的官服里,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吴明摸了摸胡子,道:“不老实,不是可以打嘛,打到招为止。这官家的任务吩咐下来,本官若不能期内破案,只怕这项上人头便不保了。还有你的头,那也保不住。”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柳大班头哪能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害。“怎么,大人发话了,还不打!”柳大班头,冲着隔壁的用刑室大叫道。
“大哥,这班头都发话了,还不动刑?”
这位公人见时机差不多,拿起木棒狠狠地用力一打,这仁宗打小在皇宫长大,不要说挨打,便是挨骂也是极少的。现在贵为一国之君,哪里承受得起这公人用力一打,立刻大声痛苦地呻吟道:“啊……!”
“你们竟然敢打官家,你们竟然敢打官家。官家……官家……痛不痛?你们有种打我,你们有种打我……”孟乐真的是急哭了,想不到官家也会被人打。这仁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看到他痛苦的呻吟,孟乐感觉比打在自己身上都更痛。
吴明听到隔壁用刑间传来的呼喊声,稍作沉吟,问道:“怎么,这小子敢冒认官家?”
“对对对,大人,你是不知道,这小子不知道多狂,抓进来时,就一直说自己是官家,你说要不要狠狠地打。”柳大班头,嘴角笑道。
吴明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茶,问道:“没喝吧?”
“大人,没喝。”
“啊……啊……啊”“让你冒认,让你冒认……”用刑室里,一棍子一棍子地下去,仁宗身上已经涌出血来,孟乐的嗓子也已经喊出血来。
“吴明!你竟然敢打官家,此次定让你满门抄斩!”孟乐大喊道。孟乐还是知道这开封府尹大人是谁的,那可是重臣,上朝时位置可是在第二排的呀。
“哟,这小子竟然知道我的名号,看来是作了一番功课。”吴明低抿一口清茶,漱了漱口,吐在了地上。
“是呀,大人,你不知道,那个下人模样的人,一路上都在讲什么,自己叫孟乐来着。他也真傻,要冒认,也得冒认个有名号的人,叫孟乐,谁知道是谁!”
吴明听到这里,刚想拿起来喝得清茶,立刻跌落在地,心里直想,难怪刚才听那声音那么耳熟,不会真是孟公公吧?倘若他是孟公公,那这个官家,不会真是官家吧?
“舒服吧,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想不到,这二十棒下去,竟然还支持的住,不错不错!”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太后一定灭你全家。”孟乐呐喊道。
“我死,我看是你们死吧。哈哈……”一众公人大笑道。
吴明来不及思考,在茶跌落在地的瞬间,便跑到用刑室,抬头看了仁守一眼,瞬间跪倒在地,“官家,官家,臣……臣有罪!”
吴明一冲进来看见那满身血迹的年轻人,虽然状态不错,灯光昏暗,但是他还是认得,这是官家,这绝对是官家。自己站在他下面五年了,哪有可能认错?
“快快快,松绑,松绑呀!”吴明急呼!
没有动手打人的公人,立刻跑过去,把仁宗还有孟乐的绳子给解开了。仁宗因为打得过重,全身已经没了半点力气,顿时瘫倒在地。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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