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个事情,他只是把这个事情下了一个定义,按他所说,自己的儿子有没有犯罪,这根本就不是个事,这得交到开封府去,到了那里,自然可以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有没有罪。
高,实在是高,这招太极打得实在是太好了。但是,在朝堂之上,还是有明白人,王曾这时站了出来,笑道:“陛下,太后,这吕相爷,真会说话。今天臣等,所奏之事,并非吕家公子欺男霸女之事,我们所议,乃是吕相爷教子无方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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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王曾,你想干什么?
王曾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了看吕夷简的反应,太后的反应,官家反应,还有文武百官的反应,这时才把声音提了起来,道:
“吕相爷乃国之重器,竟然如此教子,咱大宋江山千秋永固,此人是不是还有权利处理咱们大宋的政务?咱这大宋江山,是不是也会弄得好同吕相爷儿子一般,丢人现眼,臣实在不知!”
“放肆!吕相爷乃国之重臣,切记不可以如此言!再言便罪过!”太后没有站出来,这个官家倒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心,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听到官家这么说,百官们都明白,这个官家,倒还做样子,倘若官家不是站在王曾这边的,如何会这么说,要治罪便治了,只要找个理由而矣。现在倒好,直接这么讲,一方面让吕夷简有面子,另一方面也告诉王曾,你放心,你说什么都没有关系,朕永远是你的后盾。
王曾果然是个陪明人,立刻会意道:“吕相爷,咱们都是天子这臣,当为百姓谋福址,这自家人更应该管好了,吕相爷!”
吕夷简被王曾这么说一顿,那个脸色变得,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煞是好看。现在听到王曾把话说完了,立刻把话接了过去,说道:“王相爷,咱们同朝为官,如此讲话,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坐在上面的太后一看两人,心里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吕夷简还真是不明白呀,此次无论怎么说,那都是错的,况且现在这话说的,一点儿水平也没有。如果再这么说下去,只怕完全给这个王曾给带着走。
是以,太后当机立断,怒道:“别再说了,此事已经移交开封府处理,各位爱卿,若无其他事情,退朝!”
太后都这么说了,这些文武百官又不是笨蛋如何不明白这里头的严重性,即便有事,那也是会马上没事的。是以,全都把头低了下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时,春阳太监高声道:“退朝!”
这声音一起,太后和官家先行一步离开朝堂,文武百官分品阶依次退了出去。大臣们刚走到朝堂外面,总算可以说话了,立刻围着自己那边的领头人问起了情况。
而这个时候,吕夷简却不谈定了,他快步来到王曾身边,拉住王曾,冷笑道:“没想到王相爷倒也使出如此手段,倒让吕某觉得不可思议。”
听到吕夷简如此说,王曾不喜也不怒,神色镇定道:“不知道吕相爷这话指的是什么?说王某手段卑鄙。但吕相爷现如今公开支持太后执政,完全不把先皇和今上放在眼里,似这等无君之行为,是如何评说?”
“你……”其实,大家伙同朝为官,都是权势,这里头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现在王曾拿礼学说事。王曾其实也知道自己公开支持太后,这本来也是站不住脚的,可是谁让自己得罪过今天的官家呢?
若是官家执政,不要说自己的相爷位置,还能不能为大宋效力,都成问题,而且很有可能连自家的身家性命都可能成问题。
现在王曾这么说自己,吕夷简又能说什么,只能是把一个“你”字吐了出来,后面呢,根本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王曾一看吕夷简这模样,一拱手道:“王相爷,官家现在已经十九岁,早已经到了亲政的年纪,若是王相爷执意不要官家政,只家官家会记上王相爷的。官家,这政是亲定了!”
王曾把话说完后便直接离开,完全不理会站那里的吕夷简。
吕夷简看着王曾远去的身影,心里突然之间涌出一股冷意。此时时刻,他真的怕了,其实他也是一个务实的官员,而且是一个有作为的能臣,只是他太想让自己青史留名了,所以,他变得有些急功近利。
他也知道,自己本来应该站在官家这边的,可是他担心,自己争不过这些太子旧党。在官家还没有成为天子的时候,这些人便站到了官家这边,而且看关系,好像很不错。
而自己呢?跟官家本就不对付,以前还得罪过他,虽然那也是秉公执法,可是,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事,官家一直就不喜欢他。即便后来,这吕夷简亲自带着东西去向官家赔罪。
那个时候,官家还是太子,却依然不理自己。不但不理,而且还把所有的礼物给退了回来。
这事情出了之后,吕夷简知道现在自己得做一些事情,否则自己不但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于是这个吕夷简便傍上太后这棵大树,官家登基的时候,官家还很小,所以,一切政务都是太后拟定处理,如此一来,这个王曾虽是四相之一,其权势却是最大的,这便是原因。
想到了这一点,吕夷简再看着远去的王曾,吕夷简暗下决心,这一次一定得赢,不,每一次都要赢,否则自己将一无所有。现在,得赶紧回家,问问纯儿,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否则一切都晚了。
吕夷简事着一肚子怒气回到家里头,看着自己儿子那一脸病样,那股火气便立马下去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若真是逼急了,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自己便赢了那又有什么样了?
自己已经这个年纪了,若再想要个儿子,只怕也难了,如此一想,这怒气冲冲的吕夷简看到吕纯熟睡的模样,二话不说,直接退了出来。转而把吕纯跟着的几位仆从找了过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为了防止他们串通好了说辞,这吕夷简还特意把这些人关在不一样的房间,一个接着一个地问。
这吕夷简本就没有做这种的事情,问谁都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说吕夷简之前没有怀疑自己的儿子,那是假的,可是问了这么多仆从,再加上那些姑娘后,吕夷简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没有问题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吕夷简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明白,现在有人打算拿他的儿子出刀了。
秦牧的书房里。
王曾一下完朝便来到了秦牧的房间里,两人年纪虽有相差,却还是比较接近的,所以,这王曾说起话来,倒也直接的很,一到秦牧家里,二话不说,劈头便问道:“秦牧,你想干什么?这吕纯怎么说也是相爷家的儿子,你如此行事,让百姓看到后,会如何感想?”
秦牧刚刚吩咐好这侍女下去端菜,听到王曾这带有好气的话语,笑道:“王相爷,年纪轻轻便坐到如今的位置,如何会不知道秦牧想做什么呢?”
王曾气呼呼道:“我如何会不知道你做什么?你不就是想利用百姓好好作一笔文章吗?不过,我告诉你,动用百姓力量,便是谋反,若是被人利用,只怕不单单是你,只怕我们也会受到牵连,明白吗?”
“原来,王相爷是怕受到牵连呀,如此看来,王相爷还是尽快离开,若是因秦牧连累了王相爷,秦牧还真承受不起。”秦牧冷冷道。
“你……”王曾真的差点让秦牧给气死了,这算怎么回事,“死?王曾怕过吗?我只是担心,你如此行事,有没有效果?吕纯触犯国法,理应交于开封府结案,你这么做,难不成让百姓看我们官员的笑话?”
“原来,王大人是怕这百姓看我们的笑话?放心,若把政权重新交于官家之手,只怕百姓会感激我们也说不定的。你说是不是?”秦牧笑道。
听到秦牧这么说,王曾那股子气便消了下来,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这个秦牧到底想干什么,便开口问道:“秦牧,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牧看到王曾那有些生气的脸,又加上一点儿疑惑,果真是不简单呀,“王相爷,此次,若是不告诉你一些东西,只怕你也不会轻易出我这秦府了。好吧,我便告诉你一点吧。”
王曾认真的听,本来就有些不太正常的脸色,这越听越觉得里头有问题,当秦牧不再说话的时候,王曾立刻叫道:“秦大人,你竟然如此大胆,那吕纯本就没有触犯国法,你这是强加之罪,如何能行如此手段?”
秦牧站了起不来,道:“王相爷,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须知,成大事不据小节,莫非这个王相爷也不知道?再说了,若不行此道,只怕太后也不会归政于官家,王相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曾听完秦牧的言语,却并为之所动,他打小便是读圣贤书长大,对于道义看得无比之重,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做任何事情,若是于礼不合,他也会坚持反对,一定得改正过来。
王曾这时也站了起来,道:“秦大人,咱们都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此事如此处理,是否合乎礼孟之道?”
秦牧是从后世而来,脑子里可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吕夷简一家把持着朝政,让本应处理政事的官家,便如此当着摆设一般放在那里,秦牧如何看得下去?至于手段问题,他也没有使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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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要干什么?
要知道,现在秦牧可没有半点要把这个吕公子给害死,或者说真把他怎么样的。秦牧现在要做的,那便是利用百姓给太后施压,只有压力到了,这个太后便会明白,此事若不好好处理,只怕这天下的百姓不答应。
百官有各自的利益,或许不会为了官家而强出头,可是百姓们,所谓屠狗之辈多义士便是这个道理。
这些百姓可是有一腔热血,只要他们出动一点点,整个大宋都会为之一动,至于太后,那也是没有办法,也得同意好此。秦牧已经有了整盘计划,现在王曾一句话,他自然不愿意改过来。
如此,秦牧带着笑意道:“王大人如此坚持,不知有何良策?倘若有比秦某的更好的计策,秦牧不介意改过来。”
很明显,王曾被秦牧这话给刺激了,怒道:“在下乃孔孟之后,如何行此事?士可杀绝不为无礼之事,即便身死又有何妨?大道所在,官家定然可以亲政!何须行如此卑劣之事?笑话!”
“王相爷看不起这等手段,每日只讲些孔孟之道,莫非此事便成了,更是天大的笑话?王相爷认为如此行事,见不得光明,而秦牧却认为,天道之在,此心无碍,便是无碍,何讲那么多事?”秦牧完全不考虑王曾讲的。
听到秦牧到了现在依然讲得那么理由气壮,王曾真的很生气,一拂衣袖,怒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本相告辞!”一拱手,也不管有没有人把自己送出去,气呼呼地便离开了秦牧的家。
看着王曾离开了,守在门外的王二柱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张口问道:“表弟,你让我弄得东西都弄到了,表弟,你弄那么多纸来干什么?”
秦牧并没有回答王二柱的提问,而是很奇怪地问了一个问题,“表哥,你觉得我们这么冤枉吕纯对还是错?”其实,秦牧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个事情,或许是错的,刚才在王曾面前,那是为了面子问题,才那么说。
现在自家兄弟在这里,有些事情便可以说一说,问上一问了。这个王二柱突然听到秦牧这么问,有些不知所措,挠了一会儿头,道:“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我说,表弟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既然如此,那便没有什么问题了,表弟,你怎么突然之间关心起这个问题了?”
秦牧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心里想着,看来,无论在哪个社会上,都是自家兄弟最是靠得住的。听王二柱的意思,也是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太讲道义了,但却到现在也还支持自己,有这个兄弟,真是值了。
秦牧把手放手,道:“你呀,什么都觉得表弟做的是对的,真是够傻够天真。不过,我很是高兴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尽量做到公平的。待政权归于官家之手,我们便去吕府登门谢罪。”
“你不打算动吕相爷?”王二柱很是奇怪,一般而言,都是要这么做的呀,怎么到了现在倒不要这么做了,难道自己这个表弟,不怕这个吕夷简会报复自己吗?
秦牧也知道王二柱的担心,便笑道:“你放心,这吕夷简不是这样子的人,他可是我们大宋的功臣呀,只是因为官家的问题,我们不得不这么做罢了。想必官家亲政,对于这么一位能臣,也是要多加重用的。”
“那既然如此,我便不明白了。”王二柱有些疑惑,“吕相爷也是好官,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把吕相爷弄下来呢?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帮官家呢?我真的不明白。”
听到王二柱这么一问,秦牧心里头突然心抽了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莫非真的就是想着图个升官发财,可是自己真的是这么个人?还是自己来至后世,知道这一段历史,自己只是顺势而为。
正当秦牧打算巧定自己想法的时候,突然有了个想法,自己之所以这么帮官家,或许是因为这个官家,自己来到大宋后,无任何这个时代的知识水平,却依然如此重用自己的原因吧。
当然,也有可能,这几方面的原因都有吧,如此一想,秦牧做这事的心便变得更加坚定了些,之前或许还是疑惑。可是,这个时候,这个疑惑却小的多了,虽然依然没有完全弄明白,但是心却更加定了。
“表哥,把那个东西拿过来,我得赶紧干活,等下到了夜间,你们把这个东西贴到大街上巷去,记住,尽量找一些菜市场,那种人流比较多的地方,哦,对了,我记住一点儿,千万别贴到官府那里去,现在还没有动时候,明白吗?”秦牧交待道。
王二柱本就是以秦牧为主的人,现在听到秦牧这么吩咐,自然点头同意,笑道:“表弟,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紧张,莫非是那个王相爷?”
“嗯,也许是吧。”秦牧想了一会儿,这心神立刻回来,心里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自然得接受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办事的方法,否则太显得格格不入,要知道自己可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的。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如果在这里生活的舒服,自然也不想回去了。
秦牧一边心里分神,一边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书桌边,把墨研好。说起来,那个时候,每每写字的时候,都要先研墨,果真麻烦,即便这样弄出来黑更有色感,可是时间上太慢了,秦牧有些接受不了。
墨水研好后,秦牧便开始一份一份地写了起来。王二柱虽然不识字,却也是站在边上,似乎在看一般。
不大一会儿,秦牧便已经弄好了十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还早点很,便借着一口气,把这些东西一口气都弄好了。粗略点了一下,共计二十份,看样子,明天京城里头的人有得看了。
“好了,表弟,你和燕大哥,在深夜时分,便带着这些纸贴到我刚才讲的那些地方,明白吗?”秦牧再次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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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引众怒
“前面的人在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吗?”
“我们看看去。”
看热闹,本就是人的本性,对于这种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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